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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一种无比热闹中的无边寂寥。大街上的人头攒动,客运站的万民倾巢,商场中的琳琅满目,门框上的春联喜庆,漫天烟花绚烂,满桌美酒佳肴,满屏祝福红包喧嚣、热闹、繁华。年,是个无比尊贵的客人还是威严的权贵?他来之前,家家户户要准备好多日子:打扫卫生,布置环境,准备美食,自己也要收拾得干净漂亮;他来了,鞭炮齐鸣、歌舞升平、斛光交错、甜言蜜语、礼物红包一一奉上。人人喜笑颜开,个个恭谦低眉,友好、虔诚得几近谄媚。仿佛迎接一位大人物的造访,把最好最美好最富有最和乐的一面做出来给他看,赢得他的信任、好评和眷顾。过年,仿佛就是接受“年”这个大人物的一次检阅,检阅一年的收入、收获、成长。热闹过后,繁华尽处,依然是无比的寂寥。于是,过年,忽地叫我蓦然忧伤。
过年,忧伤的是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过年,总要回老家,总要忙些吃的,还要祭祖、敬菩萨。以前过年,都是婆婆早早准备好了一切,而祭祀敬菩萨都是公公张罗的。这几年,婆婆的高度近视加白内障,视网膜几乎脱落,视力只剩模糊的光影。尽管如此,婆婆还是摸索着尽力做了很多准备,这让我们既感动又感伤。回到家,不再向从前一切已经妥当,很多需要我们自己去问,去寻找、去做。除夕日下午,婆婆摸索着从田里挑回一大篮子小青菜,她总是知道我最爱吃青菜,总是不让我们去田里,怕弄脏了我们的鞋子。坐在老屋的木窗下,在暖暖的阳光下择菜,实则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择完菜,用压泵压出老井的水,一棵棵洗净。井水不冷,本不劳累,可两小时的蹲坐,腰还是直不起来了,腰肌筋膜炎似乎又要发作。内心难免伤感,忧伤不是自己懒惰怕劳动,而是婆婆年事已高不再能如从前眼明心亮、身手敏捷,而我人到中年却已未老先衰不中用。2015年6月,公公突发脑梗又远在乡下,未能及时送往医院输液溶栓,尽管后来送到市附院住院治疗,但已无法恢复到从前,半身不遂,行动不便,祭祖、敬菩萨的事情只能交由他的儿子来做。老公以前只是打打下手,做做跑腿,磕磕头,今年得亲自来完成每个环节。公公坐在一旁指导,婆婆、我和儿子也一起帮忙。搬桌子、摆贡菜、斟酒,燃“开门封”、点蜡烛、焚香、放鞭炮,烧纸钱、磕头一项项流程都在公公的口述指导下去完成,老公显得生疏而拙笨,紧张而畏缩。我让儿子用手机拍下全过程留着以后参考、沿袭,儿子却说没必要,爷爷会教我们的。公公在一旁神情木然,目光似乎有点呆滞,但却清楚地记得每个祭祀的环节,记得必须要祭拜的每个祖先的名字。过年家里给祖先准备的几十个“包子袋”(给祖先装纸钱的大“红包”)都是他一字一字写上去的。他还说要把祖宗亡人的名字和祭祀、敬菩萨的程序都写下来,交给他儿子。听他结结巴巴地说完这些,心里更是酸涩难耐。是的,需要写下来。有些老传统、旧习俗,我们这辈的还不熟悉,90后更是不懂,不写下来更加难以沿袭下去。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去,也会成为被祭祀的对象,到时候我们的后代也会这样摆酒置菜、焚香磕头祭拜我们吗?几年前,爷爷奶奶还都在,都在和我们一起祭拜祖宗,而今他们已成了我们祭拜怀念的对象。父母都在渐渐老去,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真的很害怕亲人离去、自己老去的日子。而“年”这个家伙却在步步紧逼,岁岁夺人。想来,不禁蓦然忧伤。
过年,忧伤的是年味年年有,今昔味不同。记忆中童年的年味,似乎是辛苦中淌着欣慰,悠闲中透着期待,甜蜜中裹着喜悦的。年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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