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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五大家族,有玉玺里的资料,要整倒他们是迟早的事。”丁翊听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们口里的老大会是刘老头吗?他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要这样想尽辫法来对付五大家族?他的问题没得到答案,陡地觉得后脑一阵凉飕,来不及回头,头已挨下一记闷棍,痛得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晓净不知昏了多久才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已正倒在地毯上,双手被反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她陡然坐起,脑中还残留着迷葯,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吐出来。
她想起镜子后冒出来的两个蒙面人,心里又慌张起来。多奇怪!竟有人在旅馆房间内设个暗门,到底重庆招待所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什么人的巢穴?丁翊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救她?一堆疑问霎时涌上心头,她费力地站起来,想往门的方向前进,忽地门被踢开,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冷艳女人走了进来。
“哦?你醒了!”她说着广东话,睇着晓净。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晓净故意以中文发问。有时候让敌人不知道你听得懂,而且会说他们的话言是个上策。
“啊!我忘了你是个台湾来的女人,只会说中文。”那女人以中文说道,讥讽地冷笑着,伸出修长的腿將晓净绊倒。
“哎呀!”晓净惊呼一声,再度跌倒在地,不过对这女人一流的身材忍不住在心里喝采。为什么在她周围出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我的确是台湾来的,但我不记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她气那女人没事穿着紧身衣裤卖弄身材,好像故意现给她看似的。
“说实在的,原本我还以为老大在开玩笑,金麒麟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可是他却真的瞎了眼睛,对你特别关注,怪胎!”那女人不断地损她,连丁翊也不放过。
“你到底抓我要干什么?”晓浮沉不住气了。
“干什么?本来是要杀你,后来打算问你来钓金麒麟上钩。”那女人一屁股坐在晓净身旁的椅子上,神色猖狂。
他们的目标是丁翊?“你是刘伯伟的手下?”她随口猜着。
“刘伯伟?他算什么东西!”这句话显示了抓她的是另有其人。晓净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趟到香港的行程活像是来受罪的,不是被迫、被绑,就是被骂、被损,还莫名其妙地跳进爱河中,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台北。
“你叹什么气?”那女人一副凶狠的模样。
“没什么。”跟这个女人多说有何用?天晓得她和她的老大会如何处置她?“别担心,你的情人等一下就会自投罗网来救你了。”那女人呵呵地笑着。
“你们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为何一定要找丁翊的麻烦?”晓净大声地问。
“哼,不止丁翊,其他四个麒麟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女人说完就摔上门出去。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走,不然,丁翊要是莽撞地跑来救她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晓净不想连累祥和会馆的任何人。
才刚想到这里,门又被碰地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丁翊走进来,一把將他丢在她身边,朗声大笑“真是情深义重哪!为了你这个丑八怪也这么拚命,可笑。”那男人不屑地瞅着晓净。
“丁翊!”晓净焦急的喊着。怎么连丁翊也遭到他们的毒手了,那武步云呢?“别鬼叫鬼叫的,他还没死!”男人用广东话喝道。
“你们你们真过分!”晓净急得哭了。
“已经够丑了,还哭!?吵死了!臭女人。”那男人扬手要打她,忽然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制止。
“住手!金翰。”“老大。”那男人硬生生地收回手,恭敬地垂首。
晓净一抬头,看见重庆招待所的老板在方才那个凶女人的陪同上走了进来。
“是你!”她太诧异了。
他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改变,之前刻意深藏的气势和敌意全部在此时显露无遗。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晓净无法置信地大喊。
“你不是我报复的对象,不过,既然你卷进麒麟玉玺的事件中,我只好连你也不放过了。”刘老头如鹰的眼有噬血的残酷。
“麒麟玉玺?”“没错!谁教你碰见张马文,又听了他不该说的话。”“张马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鬼,不是刘伯伟。”晓净脑中的一团迷雾慢慢散开了。
“刘伯伟只是一颗声东敲西的棋子而已。哼!放下点风声给他,他就不知节制地胡乱行动,真是个蠢蛋。不过,我倒没想到他真的把祥和会馆耍得团团转。”刘老头的笑容让人寒毛直竖。
晓净心里窜起一股冷颤。这个老头让人感到害怕。
“的确高明。”丁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这时忽然开口,缓缓地坐起身。
“丁翊!”晓净愕然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没事。”她摇摇头,眼泪跟着滑落脸庞,这一刻,她如道自己没救了,她是真的爱上丁翊了。
“你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老头佩服丁翊的机智,如果他没猜错,他是故意被逮到的。
“彼此彼此。”丁翊冷冷地看着这个谜样的人物。他相信,这个人一定和祥和会馆有极大的渊源。
“没想到丁岳之后的金麒麟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你风流好色的传言只是个保护色而已。”刘老头的眼神闪过一丝赞许。
“你认识我叔公?这么说来,我可以这么猜想,你曾经是祥和会馆的一员?”虽然他姓刘,可是丁翊还是直觉他与祥和会馆的五大家族关系匪浅。
“你很敏锐,也很聪明。只可惜,像你这种好对手我不能让你活下去。”刘老头说道,假以时日,丁翊对他会有极大的威胁。
“谢谢,不过,我想我有权利在死前知道你的身分,以及你对祥和会馆的企图。”丁翊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哼!你对我的事一无所知,要怪四位长老和五大家族这些迂腐的老家伙把我当瘟绅,给我一个叛徒的罪名,逼得我离开香港,要让我从此在香港无立足之地。这笔帐,我这次要好好地清算清算。”刘老头狰狞地笑着。
“你到底是谁?”难道长老们和他父亲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丁翊想起父亲的隐瞒,会和这个老头有关联吗?“你不觉得奇怪,祥和会馆有五大家族,为何单单只有四位长老?”刘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踱到他面前。
“你是说”“没错!我本姓江,是江家推举出来的长老,原与其他四位长老并列祥和会馆的五行长老。”他是长老之一?太不可思议了!丁翊满脸惊愕。
“你是水麒麟江家的人?那江澄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家的人丁不旺,向来一脉单传,江澄的父亲不善理财,加上英年早逝,所以江家目前由四位长老代为管理。这个人难不成是江澄的亲人?“江澄吗?他得叫我大伯,我和他爸爸是亲兄弟。”刘老头诡异地笑着。
“不可能!从没听过江家有你这号人物。”丁翊不太相信。
“你当然不可能听过我,因为早在你呱呱落地时,我就被迫改名换姓,流亡海外。别说是你,我看江澄也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人存在。”刘老头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五大家族放逐?”“我只不过想把五大家族解散,不想再被困在这个沉重又不合实际的包袱中。”刘老头蹲下身子,凑近丁翊,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每一道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风霜与怨怒。
丁翊吃惊地看着他。因为解散五大家族这个念头他也动过,不过,这在祥和会馆是个禁忌,连想都有罪,何况提出来?因此,这个念头他只放在心里,不曾和任何人说起。
但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有这种想法了?为什么?“你很讶异?难道被绑了一百年,五大家族的人从没有人想抛开这个可笑的束缚?毫不相干的五个姓氏,为何要为一个可能早已断绝了后代的主子守住山河?全是蠢蛋!麒麟王根本不存在了,早在几十年前滕家一族就已断了子嗣了!”刘老头激动地挥动拳头,仰天狂喊。
“你在说什么?麒麟王?滕家?”丁翊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心中隐隐知道即將有个秘密要揭开。
“你以为五行麒麟就是高高在上了吗?别作梦了!在祥和会管里,那张位于长老之上的位子就是给麒麟王准备的,五大家族死守着当年滕家的产业,还梦想着主子总有一天会回来,真是白疑!等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不是件很可笑的事吗?这偌大的财富,五大家族可以平分使用,却不能据为己有,这有什么道理?我就是看不惯替滕家做牛做马还分不到一点好处,所以才提议解散祥和会馆”刘老头顿丁顿,又道:“只是我的提议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你叔公丁岳下令將我逐出祥和会馆,视我为洪水猛兽,把我逼进黑暗之中当年要不是九龙城的黑道收留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这一段骇人听闻的往事让丁翊和晓净听得呆若木鸡。尤其是丁翊,从小到大,他根本不知道祥和会馆背后还有个麒麟王!
滕家和五大家族之问到底是什么关系?麒麟王又是谁?他脑中一片混乱,无法理出头绪。
“现在,我回来报仇了!园丁陈中是我埋伏在祥和会管的人,他和我是至交,因此,长久以来我都能掌握会馆的动态。至于张马文,他只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我告诉他刘伯伟对麒麟玉玺很有兴趣,教唆他去偷,然后把东西放在重庆招待所里头,可以所求高额的价码,还能避开杀身之祸。呵呵呵,那个傻瓜全信了,还把玉玺自动送进我手里。”恶魔!这个人被仇恨逼疯了!晓净畏缩了一下,紧紧拉住丁翊的手臂。
“你拿麒麟玉玺只是为了整倒祥和会馆?”丁翊瞪着他问。
“不错!传说玉玺里藏有当年滕家所有产业财富的证件和资料,以及目前我大家族各项投资计画的微晶片,我只要拿到这些,要整垮你们还不容易?”刘老头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是,凭你们三人要对付整个祥和会馆,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丁翊镇定地说。
“我背后有黑道撑腰,必要时,还能招来各路人马对付你们,懂吗?”“你背叛族人,与黑道挂勾,当真是罪无可赦了。”丁翊原本还有点同情他,但听到后来,才明白他不过是利欲薰心而已,这种人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饶恕。
“你不配给我定罪!哼!反正玉玺在我身上,一旦破解密码,祥和会馆与五大家族將会在香港统统消失。”刘老头恶狠狠地笑着。
“别太有自信!”丁翊慢慢站了起来。他身上有每个麒麟都带着的追踪通讯器,从刚刚他进入通道时就已打开,相信这时候祥和会馆的电脑上已经显示了他的位置。
“你等着瞧吧!有了你这个大饵,还怕那些躲在幕后的人不出来吗?把他们带上车惫刘老头命令手下金翰行动。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丁翊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丁翊和晓净被带上车,离开了重庆大厦,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