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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且这种男人一看就干巴巴没有故事。黑背心长腿架稳车身,周语九十来斤,踩上右边脚踏板,车纹丝不动。
油门轰鸣中,那伙人追着摩托撂狠话。车呼啸而出,没有扶手,周语半虚半实的掌着他滚烫的腰,感到他肌肉发紧。
风过面,带着汗味、温度和扬尘。两分钟后,摩托上了乡村公路,一路驰骋。大片金芒从云层泻下,气温飙升。两侧洋槐成阴,更远处,稻穗青黄,一眼无垠。太阳毒辣,周语被烘烤得有气无力。车在路边停下,黑背心说:“太热了,休息会儿。”
周语早闷得不行,摘下头盔,歪着头抓了抓被风吹得毛燥的头发,笑道:“原来知道怜香惜玉呢!”黑背心解下周语的包递过去,睨她一眼“发动机要休息。”
“”周语噎一下,那男人已将包往她身上一撂,推着车往边上去了。不远处有条小河,他把车推去降温。粗糙的石拱桥下淤泥翻滚,一头水牛整个儿泡在河里,只露出鼻孔和黑长的背脊。
河边有风,午后的知了没完没了,货车卷带沙尘呼啸而过。另有一道水渠,水流干净清透,周语估摸着这该是饮用水。
浇水洗脸,凉意入骨,又捧起来喝几口,通体舒畅。甩着水站起身,黑背心系着裤腰带从上游走过来,和周语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开。周语在风中站了一会儿,朝那背影竖起中指。男人的牛仔裤破了洞,支着线。
胸膛厚实,肌肉贲张,配上黝黑的肤色,单论身材倒是养眼。裤腿上一片水渍,刚才沾上的机油已经洗掉---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还挺爱干净。阳光雪白,从斑斓的叶缝洒透下来。周语走过去,拿一片树叶当扇子扇,随口问:“还有多远?”
“过半了。”周语抬手看表,从出发到现在刚好一小时。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八十块不亏。两人无话。周语点了根烟,靠在树阴下翻来覆去的欣赏那个据说价值10元、印着“鑫鑫烧烤”字样的打火机。那边男人突然开口:“哎!”周语懒洋洋的回头。“待会儿我骑车的时候”
或许是周语的视线太直接,那男人手上的茶杯转一下,撇开眼,没了下文。周语将眉头一拧:“你一男人墨迹什么!”那人也发了狠,说:“你手别抓我那儿!”
周语还记着她喝水他在上游撒尿的仇,眉峰往上挑,眼睛却往下移:“我抓你哪儿了?”他清一下嗓子,身子几不可察的侧一下,试图挡住她的注视。静了几秒,跨上车说:“赶路吧。”
周语没动,站在原地回忆一番。“腰?”“嗯。”“这么敏感?”“”装蒜。风吹来,周语将头发往后撩。
“怕痒还是不好意思啊?”“”又装蒜。“你骑这么快,过弯时把我甩下去了我找谁负责。”
这回他立即回答:“不会,过弯我会减速。”“行吧,”周语掐了烟,将他用过的那个动词,原封不动又还给他“那你说我该抓你哪儿?”
视线在对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你哪个部位是能抓的?”“”他无需回头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像软中有韧的鹅毛,似触非碰的从他身上刷过去,痒到实处。
他年纪轻,这辈子没见过周语这样漂亮的女人。半晌后,投降:“当我没说。”话一出来,立即被风吹得不成形状。
周语从鼻子里乐出声。车轮卷着尘土飞扬,在乡间公路上足足跑了两个半小时,白塔寺掉了漆的朱色大门才缓缓落入眼幕。下了摩托,不用再吃土,周语心情好起来,背上包,主动问他:“喂,你吃午饭没?”黑背心摇头。
男人都怕热,他摘下头盔时,钢针般的发林里亮晶晶的全是汗,他撩起衣服下摆往脸上抹。周语的视线在他精壮的小腹一扫而过。抽出一百元,周语说:“不用找了,剩下二十就当请你喝酒。”
黑背心很吃惊,但并未显得高兴。他捏着钱,低头犹豫一番。最后盯着地面,装作随口一问:“你还回不回去?”周语已经走出几步,闻声回头:“回哪儿?”“蓝田镇。”
“回啊,怎么了?”“我可以送你。”“不用,有直达大巴。”他“哦”一声,人却站那儿不动。
周语不再理会,往寺门走。走出两步,听到那男人在身后说:“你几点走?”周语回头,他果然看着自己。周语想了想说:“八点吧。”男人立即:“八点大巴收班了。”周语说:“明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