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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重感冒拖了两个礼拜才结束,心情不好再加上身体病痛的双重打击,季琳真有点死了算了的感觉。
告自那天,天才蒙蒙亮,严冰河便开车送她回家。
从此以后,她没有再看过他。
他甚至连一通电话的问候也没有。
这阵子来她家最勤的不是严冰河,而是吴振华,他几乎是照三餐来打扰她,有时他忙着“乔”事件或是去讨债分身乏术的时候,他就会派小弟来问候她。
可她在乎的哪里是吴振华!
风呼呼的吹,她诀别了背后的冷风,一步步的踏下阶梯来到酒吧。
她看到吧台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心抖了一下,举着轻飘虚浮的步伐,但是才走没几步,便停住脚。
她看到站在吧台里的妮娜又是说又是笑,而妮娜面前只有一个人,就是她心里那个人。
小米偷溜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这几晚大帅哥都会来酒吧坐个大概十分钟,妮娜那种人看到帅哥就像苍蝇沾到糖,整个人都巴了过去。””
这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严冰河有权不回应她的感情,为了维持最起码的自尊,她不该再去缠着他。
她想,他也很希望她能跟他划清界限吧!否则,他怎么会再喝妮娜调的一半及一半呢?
她记得他明明说过他再也不想喝妮娜那六比四比例的一半及一半呐!
“小米,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你不用特别跟我提起那男人。”季琳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可是那晚是他背着你离开酒吧的耶,要是没有特别关系的话,怎么会”
季琳没听小米把话说完,便重新迈开步履。
妮娜早在季琳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于是本来跟严冰河没什么对谈的她,倒故意装出兴高采烈、夸张娇笑的模样。
眼看季琳的脸从绽放明亮到黯然失色,妮娜心里就有威风的快感。
“小琳!”妮娜主动跟她打招呼。严冰河既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任何悸颤,季琳端详着他的背影,心上的阴霾蒙得更深更重了。
“你感冒好一点了吗?”先来句客套的问候,再来就是重头戏。“你没来的这几天,严先生每晚都来喝我调的一半及一半,”妮娜趴在吧台上,丰满的胸脯都快贴在吧台上。“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呢?”
季琳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妮娜黑衬衫的v字开口里头,故意挤出来的乳沟。
她,默默的走进吧台,脱下厚重的皮衣,身上穿的黑衬衫连领口的扣子都扣上。
严冰河也无声,妮娜投怀送抱的意图很明显,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季琳一来,立刻忙碌个不停,客人见到久病初愈的她,纷纷指名要她调酒。
同样在吧台里面工作的妮娜像只蚊子,冷不防的、三不五时的就要来叮她一下。
季琳依旧跟从前一样,淡漠的没有任何回应,久而久之,妮娜自讨没趣,也没再来烦她。
严冰河一直看着吧台内的季琳,但是她从没正眼瞧过他,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即使不时有女人来搭讪,即使妮娜那只乌鸦还绕在他身边打转,严冰河依旧觉得倍受冷落。
他趁季琳生病的这两个礼拜走遍台北所有的夜店,喝着许多位不同调酒师调的一半及一半,但是最终,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再走回乐园,即使明知季琳并不在。
有许多调酒师还是坚持调六比四的一半及一半来毒害他,例如眼前这个他一直希望她能闭嘴的妮娜,他们注定不能成为解他体内酒窖的钥匙。
有些调酒师也是能调出五比五的一半及一半,他们无法让他侃侃而谈,没有那种气氛、没有那种默契、没有那种冲动。
任何事情的产生一定有个起因,就如彩虹出现之前会先有雨;梅花开放之前会先历经严冬;山洪爆发之前是先有滥垦伐;恋情破裂之前是先有不了解、争吵与背叛。
他怀着比较的心去试探每个调酒师就不对,因为他心里已经先植人一个季琳了,不是那些调酒师不好,是他不好,也或许这其中根本没有好不好的问题。
他觉得跟季琳在一起,他最舒服、最开心,他可以跟她倾吐一切,他可以让自己变得毫无负担。
但是在他释放的同时,法码就一个个被拎到季琳那边的天平放,严冰河忽然觉得这对她很残忍
他想起自己曾对纯做过的残忍事严冰河的眼珠子越变越黯、越变越深沉,即使在纯与童翔飞双双车祸身亡,对他们两个,他心里还是存有强烈的恨意!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受伤得也超深他不再想那么多,就算纯还在他心里,他的伤口也需要一个女人来抚慰。
季琳啊,别再刻意的漠视他了,他需要她,需要她那份执着的爱来填补旧情人割出的伤。
严冰河瞳孔的焦距随着她游移,她的一举一动全被他收纳在眼底,但是她怎能把他等同于空气?
那一晚的我爱你,他清楚的收进耳里,她爱一个人却怎能将那个人视而不见?
在乎是爱情的开始他在乎她的不在乎!
得知纯的背叛以后,他决定背叛爱情;纯走了以后,他痛恨爱情
可是这一切因季琳的出现而有所不同。
季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的控诉有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听她说话,总是他在说,说他爱的纯,说他恨的纯。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会写,只晓得别人叫她小,可是姓什么呢?难怪她不理会他了。
“给我一半及一半。”严冰河对着季琳说道。
“好。”一直定定的站在严冰河面前的妮娜故意说道,这个酷酷的大帅哥她喜欢,她才不会让给季琳那个小丫头。
季琳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她。
“来,你最爱喝的一半及一半。”妮娜迅速的调好一杯一半及一半,但是季琳没有任何动作。
严冰河的耳朵好像只听得到季琳说的话,对其他人血仿佛变成一个聋子。
“我要你的一半及一半。”严冰河再说一次,眼睛的视界只有季琳一个人。
季琳沉默的反抗,想起了生病期间心灵所受的相思煎熬,以及他的不闻不问,怎么,他现在是可怜她?赐予她一个服务他的机会?
她不介意为他调酒,事实上她乐在其中,甚至有可能的话,她愿意只担任他一个人的调酒师,她愿意为他调一辈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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