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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的吕锻金将柔黑的秀发梳理成一条斜落向右肩、轻盈好看的长辫子,尽管这样的打扮她并不满意,但石室里连个镜子都没有,只能暂时这么弄。
一声低咳自门外传来,听出是谢锋鎏的声音,她羞涩的回应:“我好了。”
“那我们进来了。”
听到“我们”两个字,吕锻金有些讶异,看见谢锋鎏身后端着水盆、布巾的万福时,立刻认出他的身分。
“吕堡主早。”他笑开一口白牙,神色自然的向她打招呼。“万福。”她惴惴不安的喊了声,低垂下眼睫遮掩住眼中的羞涩。不晓得万福对昨晚的事知道多少。这意念方一生起,粉嫩的桃腮就灼烧了起来。
万福将水盆放在石桌上,谢锋鎏也将手里拿着的大包裹跟着放下,示意他可以滚了,万福只好摸了摸鼻子,朝吕锻金拱手告退。
他走后,谢锋鎏微笑道:“我让人到你昨晚落脚的彝族村落取你的行李。”
她欣喜的抬起头,迫不及待的走到石桌前一看,果然是她的行囊没错。
“怎么不早给我?”她娇媚的横他一眼,嗔道。
“他们刚才回来。”他回答,不明白早给晚给有什么不同。
“喔。”她应了声,手捉在行囊上,犹豫了许久,方转向他低声道:“你先出去,人家要梳理。”
“你刚才已经梳理过了不是吗?”他愕然道。
“可我觉得这样不好嘛,想换上干净的衣物,还有重新梳理嘛!”
谢锋鎏被她微撅着红唇的娇媚,及撒娇的语气迷得神魂颠倒,目光痴痴的凝注向她“可我觉得你现在就够美了。”
对上他眼中的倾慕,吕锻金心里被一股甜蜜的欢喜给填满,娇羞地啐道:“你出去嘛,人家要打扮得更美给你看”
最后三个字含在喉咙里听不分明,耳尖的谢锋鎏还是听见了,狂喜使得他唇角的甄度向上高扬,深情的说:“你一定肚子饿了,我出去帮你弄些吃的。”
他离开后,吕锻金发现自己好像还真饿了,一声不雅的咕噜声传自小腹,饥饿的感觉令她心生纳闷,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怎么好像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摇摇头,绞干了布巾擦手洗脸,接着边脱衣服边擦拭全身,拣了套白色的衣裳换好,对着从行囊里取出的小镜子重新打散辫子,以发梳将头发中分,结成两条直垂后背、轻盈好看的长辫子,分扎上绿色的丝带,还在两边别上以金银打造的双色蝴蝶发饰,端的是明艳动人。
她对镜里的自己十分满意,走出石室,便看到万福背对着她蹲在一角。
“万福,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惊喜的跳起身,转向她躬身行礼。“少庄主要小的守在这里,听候吕堡主差遣。”
吕锻金美眸一转,知道谢锋鎏必是担心有不长眼的家伙闯进来,是以要万福守在这里,她微微一笑。“谢少庄主呢?”
“少庄主在前头为小姐烤鱼呢。”提到这个,万福忍不住要唠叨几句。“我就说我来弄,少庄主偏要缠着贾六教他烤鱼。我家少庄主从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哪做过这种粗事,不晓得他烤的鱼是不是可以吃?”
他不禁以同情的眼光看向一脸感动的吕锻金,因为要吃鱼的人正是她。
“带我去找他。”
“是。”
万福领着她往前走,吕锻金对于谢锋鎏一行人居然能找到这么幽深、且别有洞天的地方安身,啧啧称奇。
“你们怎会找到这里的?”
“本庄飞云卫队员贾六的家乡就在这附近。当知道少庄主领着雷霆卫到路南山区,他就向一位长辈借了这处山洞,以防少庄主有需要,昨晚为了避开丁?毅的追踪,我建议少庄主先将吕堡主安置此处。”
“原来如此。”
狭窄的廊道到了尽头,眼前一片开阔,出现比石室要大两倍的石厅。
谢锋鎏正从石厅旁的小厨房里端出数尾烤鱼,一见到吕锻金到来,扬起脸朝她绽开迷人的笑容,谁晓得她竟噗哧一笑。
“怎么了?”他愕然道,在他的想象中,她应该回他一个柔情似水的娇笑,而不是觉得有趣的笑。
“你这里”她指着他的脸,忍住笑意走到他面前,掏出腰间系的手绢往他鼻头、脸颊沾到烟灰的部位擦拭。
一阵少女特有的诱人体香飘入他鼻间,谢锋鎏的心儿怦怦直跳,感觉到她甜蜜、湿润的呼吸拂在颊面,低头看进她眼里,情不自禁的溶化在她荡漾着水雾般柔情的眸心。她姣好的五官,尤其是艳丽的红唇,在在吸引他想要靠近。他低喘一声,脑子一团混乱,除了贴近她外,再容不下其他思绪。
“少庄主”一旁的万福甘冒被他凌厉如刀芒的眼神凌迟的危险,结结巴巴的出声。他实在担心少庄主手中装满烤鱼的盘子会失手掉下来。
几乎靠在一块的两人倏的分开,涨得满脸通红,吕锻金将羞窘的眸光移开,投向洞门,耀眼的日光激起她的疑惑。
“什么时候了?”
“都过了午时,你这一觉可睡得真久。”谢锋鎏温柔的回答,和她一块面对洞门。
怪不得她会觉得肚子饿,原来是她竟睡掉半个白日,早膳没吃的缘故。
一旁的万福见两人沉默的对着洞门发呆,心想这不是办法,再次开口:“少庄主,午膳已经准备好。小的这就送到房间,请吕堡主用膳。”
“不”吕锻金及时吞回拒绝,只因心里有许多疑惑想向谢锋鎏问个明白,然而有闲杂人等在场,有些话不宜当众说。“好吧!”
在谢锋鎏的陪同下,她回到醒来的那间石室,万福很快将五菜一汤布置在石桌上,悄悄退出房间。
诱人的食物香气让吕锻金食指大动,她不客气地端起碗筷,首要目标就是谢锋鎏亲自烤的鱼,味道是出乎她意料的鲜美。
“好吃吗?”他紧张的问。
“嗯。”她不吝啬的赐与赞美,果然让他笑逐颜开。
“这是我第一次烤鱼。”他腼腆的道。
“看来你还满有天分的。”她莞尔。
“小时候在滇池游泳时,我跟万福也会抓鱼,每次都是他烤给我吃,但这次我想为你烤”低沉的嗓音里流泄出的柔情蜜意,及他眼中未言可明的深意,如醇酒般迷醉了她。
一阵强烈的喜悦席卷全身,胸臆间盈满温暖与满足,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向他,谢锋鎏很快握住她柔荑,放到唇边亲吻,阵阵轻颤如海潮涌来,直奔进芳心深处。
“我的小金儿,这是唯有在梦里我才敢这么昵称,你可允许现实中我也能这么喊你吗?”他热情的呢喃,将她拉进怀中,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目光如酒温热,直烫进她心坎。
“嗯。”这么近距离的与他对视,才发现他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无论是眉目鼻唇都深具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看得人心好慌,那漂亮的嘴巴扬起的那抹微带邪气的笑容,更激起她体内莫名的狂躁。
“小金儿,我的小金儿”得到她的允许,谢锋鎏再忍不住满腔的热情,低头噙住他渴望有五年的香唇。
虽然昨夜曾得到一亲香泽的机会,但那时候她昏睡不醒,担心她会受风寒,他只顾着将姜汤哺啜进她嘴里,无心领略两情相悦的甜蜜。
现在却不同,知道吕锻金心里有他,比任何勾人情欲的春药更助长他体内的渴望。五年来的默默相思终于得到报偿,一念及此,体内的热情越发不可收拾。
“嗯嗯”吕锻金抵挡不住他热情的攻势,被吻得意乱情迷。
这比她作的那场梦还要香艳,他的唇紧紧吸附着她,舌头探入她口腔索求回应,一手撑住她虚软的娇躯,另一手大瞻的隔着衣物抚摸她,触动她蛰伏在体内的女性热情。
“咕噜噜”
恼人的鸣声惊醒了迷乱的神智,吕锻金回过神来,惊讶的发现外衣被褪了一半,又羞又恼的推开他。“你怎么这样!?”
谢锋鎏对自己竟沉不住气的做出唐突佳人的事感到惭愧,吕锻金终究是个未解人事的处子,他的作为太过分了。
“对不起,小金儿”
听出他声音里的惶恐与懊悔,她反而于心不忍。
“我不是怪你。”
她细声细气的回答令他惊愕,看进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瞳,在那里看到一抹不好意思。
“你都没听见人家肚子饿的声音吗?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还”
他恍然大悟,险些失笑。“是我太不体贴了,可惜这里没酒,不然我一定罚自己三大杯。”
“酒不是好东西。”她皱眉道。
谢锋鎏知道她是想起了昨晚的事,也不多说,只帮她夹菜,劝她多吃。
吃饱喝足后,万福为两人沏来香茗,吕锻金提出心头的第一个疑问:“你怎会到路南来?”
他将李岩派人通知的事说了一遍。
“姚静在前一天就赶去大理找李岩,不在庄内,我收到消息后,立刻派遣飞云街会合贵堡的人搜寻你的行踪。确定你在路南后,我带雷霆卫赶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去找你,看到你跟丁?毅在那里拉拉扯扯,你坠入湖心的一幕,险些吓破我的胆。”
“我酒量向来不错,昨晚只喝了几杯就觉得头脑昏沉,原本打算到湖畔吹风解酒,谁知丁少门主会跟了过来,抱住我说他喜欢我。”说着,她便觉得胸口发冷,手臂上的寒毛直竖。
“谁教你笨得离家出走,还跟他走在一块。”谢锋鎏忍不住埋怨。
“你怎么这样说!”她娇嗔不依,觉得委屈。
“小金儿,不是我要骂你,而是得知你跟姓丁的在一块,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着急!明明我跟姚静都劝过你,那姓丁的不是好东西,是披着狼皮的,你还任意妄为,难怪李岩要通知我们了。”
她偷觑他一眼,见他神情虽然冷肃,眼中却有无尽的温暖关爱,心头的怨气略略消失。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绝不是你眼中的笨蛋,一路上我都有小心提防呀。只是他沿途谨守君子之风,无丝毫逾越礼仪,我这才失了戒心。他提到路南的石林之奇,勾起了我的兴致,我来昆明也有好几次,从未来这里游览过。”
“你可以等来到擎天庄,我再陪你去呀。”他不满的道。“为何一定要跟他走?”
“我来都来了,你要怎样?要我以死谢罪吗?”她不悦的别开脸。
“小金儿”他轻叹了口气,扳转过她的娇躯,低头注视她扁嘴的模样,觉得她不管是浅笑轻颦都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丽,尤其是此刻闪漾在她水眸里的委屈光芒,更教他心软。
“对不起。”他将她拉进怀中,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充满歉意的一吻。“我无意责备你,只是唉,该怎么说呢?我心里除了着急外,还有几乎逼疯我的嫉妒呀。来到这里,我犹豫着是否该进村里找你,尤其是看到你对丁?毅、及村里的小伙子笑得那 开心,更质疑我的出现是否会受你欢迎。我与属下们一直待在村子附近监视,既担心丁?毅对你不利,更烦恼你会喜欢他,让他对你--”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子吗?”她气鼓双颊。
“小金儿,你听我说。”谢锋鎏收紧手臂困住她,眼中的痛楚让她停止挣扎。“我从不认为你是个随便的女子,但嫉妒会蒙蔽一个人的理智,让我胡思乱想,加上以前你从未表现出有丝毫喜欢我”
那是因为连我也弄不清楚呀。她在心里叹气,嘴上却说:“你自己还不是”
他闻言苦笑“没错,尽管我十分在意你,却不明白这份在意其实是喜欢,还以为自己是为了五年前的那件事想洗刷屈辱,要向你证明我并非是个贪花好色的花花公子。毕竟,我曾在你面前丢过丑,在你眼里我一定很不堪。”
“不是这样的!”她急急辩道,眼中充满歉意。“我一直对五年前的事感到抱歉。我的性子就是这么鲁莽,先父与师兄不晓得提醒我几次,我却老不听劝,那晚的事也是这样。只听那人的一面之辞,就埋伏在床上想教训你,现在想来真是不该。不但打了你,还把你的衣服给”
回忆起绞碎他上衣的那幕,仿佛还可以看见他光裸着上身站在她面前,吕锻金的粉腮再次泛红,并纳闷自己当时怎么有胆子那么做。
“那的确是我生平的奇耻大辱,我这一生从未这么丢脸过,不但被个黄毛丫头打得狼狈不堪、无招架之力,还被名青楼女子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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