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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长孙昕一双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王子书说道:“有这样一个烈性女子陪着王大人,王大人可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王子书苦笑,心想:看这长孙昕长的也算仪表堂堂,说出话来,却是粗俗龌龊,和这些人打交道,定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隆范大笑道:“哈哈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来,众位大人,我们再干一杯!”他拿起酒杯继续说道:“今日我们只谈***,不谈朝政!”
王子书之前从未接触过李隆范,还以为他定是和李隆基一样,是个芊芊君子,但没想到却是一个败家的狂徒。姜皎和长孙昕更不必多说,两人左右边各有几个貌美女子,拦腰而抱,互相嬉戏,全无官风,彼此暧昧举止,甚是不堪入目。张悦一人坐在上首,只顾着和李隆范谈笑,也不做阻拦。
“王大人,您喝啊!”李隆范也为王子书安排了两个女子,细声娇音,一听便知是装出来的,心中很是反感,但王子书又不好拂了李隆范好意思,只能装模做样,敷衍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都有了醉意,而王子书却是一人独醒,之前那些女子敬他的酒,王子书尽数都反敬了回去,一来一去,那些女子已经先被王子书放倒。
这时,姜皎双眼迷离,对张悦说道:“张大人,听说陛下要接姚崇回朝了?”
王子书正在推托美女敬酒,这时一听,立刻回过头来,心想:想必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我的主义,否则也不会叫我来这歧王府了。一个女子在旁叫道:“王大人喝吗!”王子书头都不回,一个巴掌把那女子推开。
张悦说道:“姚崇两朝为相,的确有过人之才,接他回朝也是应该的。”
长孙昕冷笑一声,说道:“姚大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也说,姚崇两代为相,朝中威望甚高,就现在情势,我想定在张大人您之上。”他在身旁女子脸颊之上,亲了一口,接着说道:“如果姚崇回朝,张大人,您想过您会怎么样吗?”
王子书心想:张悦诗词绝伦,文采甚高,确实是一个人才,但和姚崇比起来,还是缺乏大刀阔斧之魄力,当个三四品官职还行,如果让他位居宰相,我看欠妥,如果姚崇回朝,哼这张悦我看就要退位了!
张悦自己最了解自己,他心里实际也觉得姚崇回朝必定是个对手,凭借威望和经验,他的确无法和姚崇相抗,只是挨于面子,不说出罢了,现在细细想来,的确要慎重。
张悦苦笑道:“你的意思是?”
长孙昕说道:“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只要这姚崇回朝,张大人,我看您这相位就悬了。”
姜皎附和道:“长孙大人说的没错。”他又看着李隆范说道:“不止是张大人会受到威胁,就是歧王殿下,同样会有所损失。”
李隆范从酒色中伸出脑袋,疑道:“哦?姜大人此话何意?”
张悦一开始邀请王子书,是因为现在王子书是李隆基身边红人,而且从灵昌公主对王子书的表情举止,看的出来,对他定是有意,所以才借庆贺王子书高中为名加以攀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请姚崇回朝,也有王子书一番功劳。
李隆范之前说不谈国事,但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醉意,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毫不把王子书当做顾忌。
姜皎说道:“歧王殿下,想必您也知道,那时太平公主当道之时,姚崇最反对的是什么?”
李隆范之前也参加过剿灭太平公主计划,说起来,还算和姚崇有过间接“合作”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好像那时,太平公主最喜欢建造别墅和增加自己封地,姚崇就主张削减王臣贵胄的封地,就因为这样,他遭到太平公主痛恨,从此太平公主视姚崇为眼中之钉。”
姜皎双掌一击,说道:“对啊!歧王殿下,您再想想,当年是谁消减了您的御林兵权,还不是姚崇老儿吗?我想,他一回来,肯定是上本,要求扣除我们这些人的封地,然后再把此做为他的整治朝政的功劳,慢慢把张大人挤掉。”
张悦现在听来,的确不能不防,自己当上这个中书令可不容易,当年为平韦后,灭太平,自己老命都快搭上了,现在又岂能把这宰相之职,拱手让给当时危难之时,却远在渭洲的姚崇!他点了点头,说道:“众位不要着急,姚崇他就算回来,上本也要通过老夫这里,我扣下,拖下就是,如果他真的要消减大家封地,你们直接和封户征收就好。他如果还是穷追不舍,定当引起公愤,朝中必定怨声载道,到那时,我们抓住他一两件把柄后,再联名参他不迟。”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悦表面和气,城府却这般之深,早知这样,他是宁死也不来这个是非之地的。李隆范等人听到张悦安排周密,不禁大悦,连称“高见”
张悦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你有什么意见,不如说来听听!”
王子书不能说,否则之后出事,定会被判了结党营私之罪,他笑着说道:“子书年纪少浅,世面见的甚少,而且还初涉朝堂,对于朝中之事,那是两眼摸黑,子书现在只喜歌舞啊!”长孙昕大笑道:“人都说‘风流才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哈哈”王子书看一此终了,又李隆范笑道:“歧王殿下,南诏蛮舞跳完了,请您再点一曲吧!”
李隆范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再点一曲天可汗赐宴,我亲自来唱!”
姜皎等人连声称好,拍手而欢。
过了一会儿,只见李隆范身穿黑色金蛟袍,头戴怒王麒麟面具,身后还跟着六个身穿紫衣的年轻舞女,各个面带怒具,和李隆范一般姿势,舞跨而来。
李隆范长袍一撒,筒袖一挥,昂首唱道:“日月辉煌兮光照大唐,百国来朝兮天下永昌。”王子书还从没听过这段乐曲,但看这打扮和架势,李隆范扮演的正是汉武帝刘彻,后面那几个舞女则是演王侯将相。
李隆范唱一句,向前跨一大步,甚是气魄,后面跟舞则是按照礼拜配合,旁边乐队跟着尾唱,确实有些帝王之色。李隆范接着唱道:“天河之水兮洗我兵马,干戈止息兮共结友邦,天下永昌兮同享太平,共尊天可汗兮威震远扬。”
王子书心想:此曲抑扬顿挫,的确是好曲子,但却好招祸端啊!平常戏班唱也许没什么,但如果歧王唱,传到李隆基耳内,还不挂个蓄意谋反之罪吗!更何况,这里还有张悦等三位朝中重臣在此,等等,这他吗还有我呢啊!不行,这里是个虎潭,以后可要千万小心。
李隆范越唱越是幸喜,唱罢,李隆范双手举顶,后面跟舞群相膜拜,确有天下为我独尊之势。姜皎连忙拍响马屁,拍手叫道:“好,太好了!堪称歌舞双绝啊!”李隆范醉意未消,被人一夸,得意瞬时冲上头顶,走近席位,大笑道:“哈哈我李隆范也是龙子龙孙,倘若真能做一日可汗皇帝,也死而无憾啊!”王子书听到这句话,嘴中酒差点喷了出来,姜皎、长孙昕和张悦表情也随之一变,不知该说些什么!王子书心想:他吗不能再在这里呆了,要是再唱,李隆范还不知整出来个什么皇帝想当当呢!想到此处,他连忙起身,说道:“启禀歧王殿下,子书突然想起一事,家中老母卧病在床,就不能再在这里陪同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
李隆范摆了摆手,笑道:“天下以孝为先吗!没有什么,今日王大人来到歧王府,我李隆范十分高兴,希望之后常来,你不是喜欢歌舞吗?这里想必是全大唐歌舞最盛之地啊!哈哈”王子书苦笑一下,同姜皎、长孙昕、张悦一一拜别,转身挂着一张脸,心想:吗的,以后常来?这一次恐怕就够我受的了,再来我非被李隆基杀了不可,以后还是少参加这些宴会为妙。
遂,疾步向博星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