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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福编的篮子，终于有了大用处。爬过几个山头，有片山枣树，此时黄澄澄泛了红边，虽说还没熟，但多等不得，村子里得闲的人，早就开摘了。</p>
还是兰儿一大早，跑了来，和她说的。</p>
“我后娘爱吃，”兰儿和福福念叨，“年年都打发我和我兄弟上山，摘给她。”</p>
益哥也非要去，就这样，一行四人。</p>
福福不敢多耽误，拿着篮子，找了个布袋，开始上山摘酸枣。</p>
路有些远的，好在有说有笑，一路并不烦闷。</p>
成哥比益哥小上一两岁，看着黑瘦，个子也小，怯生生的不爱说话，只躲在兰儿身后。</p>
成哥也到了启蒙的年龄，虽说羞怯，但看着同龄的益哥，眼里就露出几分羡慕。</p>
福福看在眼里。</p>
“成哥认字吗？”</p>
兰儿摇头，“我后娘不让。”</p>
福福一边走一边往前探了头，看向兰儿身后的成哥，“成哥想认字吗？”</p>
小家伙停住脚，两手拽着兰儿衣袖，小脑袋埋在袖子里，扭着身子，就是不说话。</p>
兰儿想扯过袖子，姐弟俩正拉扯。</p>
福福打趣，“看样子是不想。”</p>
福福话音刚落，成哥就抬起头，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身子一边往兰儿身后躲，一边眼睛瞧她不放。</p>
“他可羡慕益哥了，”兰儿拍了拍成哥脑袋瓜，替他说，“家里我俩的时候，老念叨。”</p>
“我兄弟怕生，”兰儿拉着成哥往前走，“我后娘，她，她嗓门大，又不怎么让成哥出门。”</p>
“见了生人，他就害怕，”兰儿说完，干脆把成哥拽到跟前，又挪出位置，让他中间走，不靠边，“你好不容易和福福姐还有谦益哥一处玩，咱不躲着了。”</p>
益哥小人此时也颠颠的凑了来，和成哥一块走，张口就背起了文章。</p>
成哥一开始还稍显局促，益哥背着背着，文又简单，重复的甚多，小家伙不自觉的，就跟着念了起来。</p>
刚开始蚊子音似的，念着念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只一会工夫，两人叽叽喳喳开始说个不停，还前头跑，互相追逐。</p>
福福和兰儿后头瞧着，相视一笑。</p>
孩子的心，若是一敞开，就千变万化起来。</p>
成哥脸上尽是笑，跟着益哥背起启蒙的文章，两人偶尔前头还停一停，蹲在地上，随手捡了树枝，地上就开始比划。</p>
等福福和兰儿一走近，就嗖的一下又跑远，乐此不疲。</p>
就这样你追我赶，时间过的忒快，眨眼工夫就到了地儿。</p>
福福没想到，这山沟沟，生了如此多的酸枣树。那一大片的酸枣，红红绿绿的，挂满整个斜坡。</p>
来摘酸枣的人，也不少。</p>
两个小的拿了布袋子，就开始上蹿下跳。福福和兰儿，挑了红边的酸枣，往篮子里放。</p>
酸枣皮薄核小，酸酸的，透着淡淡清甜。一口咬下去，带着清脆，酸水就冒了满嘴。随后那股清甜，又让人忍不住再吃上一个。</p>
福福就这样一边摘一边吃，手上不注意，还被枣树针扎了几下，便格外小心。</p>
福福酸枣吃的倒牙，便开始安心摘了。找了一块茂盛地，先是守着一棵酸枣树，摘净了泛红的酸枣，便慢慢挪，一棵一棵，并多需要太多走动。</p>
省了不少工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