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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请上座!”
顾允望了眼身旁的朱睿,他扭着头,置气的样子一如当年,心中无奈,随着詹珽往房内走去。鲍熙落后几步,经过朱睿身边时,以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飞快的说道:“朱顾之外,皆是外人!”
言外之意,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斗都行,可当着外人的面,两家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朱睿握紧了手,旋即松开,动身时宗主的话再次响起在耳边:容人不易,成大事,要容不易之人,你要是连顾允也容不了,十年之后,他居庙堂,你居下僚,只会越差越远!
是啊,容人不易!
朱睿点点头,深呼一口气,道:“多谢丹崖先生指教!”他跟顾允父子交缠甚深,当然认得顾东阳身边的智囊幕僚!
李易凤没有跟随顾允进房,而是相反方向走到席元达跟前,道:“没事吧?”
五大灵官素来面和心不和,所以这份关心的诚意有多少,不问可知。席元达铁青了脸,恶狠狠吐出一口吐沫,道:“朱睿狗才!早晚要死在我的手中!”
他从小被杜静之宠溺长大,自高自傲,目中无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被朱睿一招逼退,实为生平以来的奇耻大辱,真恨不得立即杀了此人以泄愤!
李易凤没有说话,心中却觉得可笑,朱氏世代豪族,百年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要是能被一个小小的灵官杀了家族的嫡系子弟,恐怕早就从士族的名单上除去了。
“元达,祭酒既然招我回去,钱塘诸事都要仰仗你一力承担。詹文君詹珽你都见过了,下一步该如何筹谋,如何才能将詹氏这口肥肉吞到腹内,元达大才,胜我百倍,定能手到擒来。”
“放心,交给我了!”
席元达不屑道:“窦弃一口咬定丢了鹿脯,詹珽又承诺万金赔付,就是詹文君请的动朱睿,请的动顾允,也于事无补!至宾楼,乃至詹氏的产业,我要定了!”
“既如此,我先行一步,元达万事珍重!”
李易凤也不去跟顾允告辞,他们道教中人,虽然依赖世俗而存,但也高于世俗存在,所以繁文缛节,不遵也罢。
离开了至宾楼,李易凤站在钱塘湖边,思虑了片刻,终还是忍住了去见徐佑。自发现徐佑牵扯其中,他已经萌生了从钱塘一事里抽身的打算,正好在詹文君居住的旧宅发现了看门老仆竟是小宗师的秘密,更加明白事不可为,所以对杜静之瞒下了这一点,只说詹氏内情复杂,詹珽不堪大用,要再宽限些时日才能得手云云。
杜静之疑他不用心做事,故意拖延,于昨日下令将其调回扬州,然后派了席元达来钱塘摘桃子。席元达行事凶悍,永宁县刘氏勾结冥海盗截杀道民,窃取鹿脯一案,就是由他一手操作。所以,要是钱塘詹氏再在他手中完结,可谓对天师道居功甚伟,说不定此事一了,就能禀告鹤鸣山,因功升任扬州治的正治一职。
杜静之总有一天要回鹤鸣山,出任天师道七大祭酒之一,扬州治祭酒的职位就要空出来。明眼人都知道,若无差错,或者说只要杜静之仍然得势,席元达就是下一任扬州治祭酒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若能在三十岁许成为扬州治的正治,那他就是最有力的竞争者,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