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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进屎了？在山洞里用手雷！？”</p>
士兵支支吾吾，不敢起来。</p>
这时，城卫官转身离开高台：“收队撤退。”</p>
那名队长畏缩询问道：“长官，我们不去追击吗。”</p>
“不用，他们活不下去的。”城卫官头也不回道。“或者由你去？”</p>
队长当然不会离开。</p>
“可是……下面那些贱民怎么办……”</p>
男女老幼的惨叫哭喊声夹杂一起，令他们头皮发麻。</p>
“让他们叫。嫌吵就堵住耳朵。没力气自然会停下。”城卫官冷声道。他经过跪在地面，失魂落魄的告密者时步伐一顿。</p>
“明天去城卫府领取平民牌。”城卫官说，迈步离开。</p>
……</p>
幸存者们两两三三，缓慢走在无比狭长的山洞。</p>
一些受了伤的人捂住伤口，越走越慢。</p>
伊凡放缓速度，走在这些人身边。</p>
洞窟里的惨叫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很确定这是自己的幻觉。</p>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伊凡找了些话题他问怀中不哭不闹的小女孩：“那是你的母亲？”</p>
小女孩点头。</p>
“她很伟大。”</p>
小女孩点头。</p>
“你是哑巴吗？”</p>
小女孩摇头。</p>
伊凡明白了，不再问她这些问题。</p>
扑通——</p>
有人倒在前面不远。那人一条腿向后扭曲，不知怎么坚持到这里的。</p>
伊凡脚步放缓，想要帮忙，最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p>
他不想再看到这些。加快步伐从山洞走出。</p>
外面很冷，温度在以可以直观感受到的程度下降。</p>
还有很多人站在洞口，他们躲在风吹不到的地方，静静等待什么。</p>
十几分钟后，寒风中有道声音问。</p>
“只有这些了吗？”</p>
“就这些了。”</p>
一名老人点燃一只火把，他是刚刚问话的人。</p>
老人环视一圈，火把在每个人脸上映过，他背脊更加佝偻，说道：“……我记的方向，大家相互拉住，千万不要掉队。”</p>
伊凡拉住身前不知谁的衣角，默默走在队伍中。他不知道还剩多少人，或许剩了一半，可能更少。</p>
跌跌撞撞走了一整夜。不时有人因体力不支和伤势，撑不下去而掉队。</p>
怀里的小女孩在发抖，可是他无能为力。</p>
他们一路很幸运没有碰到任何变异生物。直到清晨到来，他们碰到了一只外出的小队。晨曦营地的小队。</p>
他们得救了。</p>
几十分钟后，伊凡手捧一份热汤，身披毛毯靠在墙角。</p>
眼泪和沙土混合在脸颊，泥泞肮脏。</p>
乔伊斯忘记自己在什么时候落泪了。</p>
是那只小队的那一声辛苦了？</p>
是他们冒着寒冷外出寻找落单的人？</p>
是热乎乎的汤和厚厚的毯子递来那一刻？</p>
是居民们关切的目光？</p>
是有人捡到小吵闹后交还给自己？</p>
还是都有？</p>
他不知道。</p>
他突然忆起，自己生而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