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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唐小可看向宁妈妈，“而且他从来没有隐瞒过我。您是想告诉我，其实我都是错觉，以为他爱上了我，对吗？那您有没有问过他？他又是怎么回答您的呢？”
唐小可瞬间展现出的犀利和攻击性都让宁妈妈忍不住皱眉，她想要个温顺点的儿媳妇。就像柳若涵那样的，家世好、出身好，门当户对，又因为爱自己的儿子，肯做小伏低。
唐小可……
轻轻摇头，她对这个女孩子可不怎么满意。
虽然现在是什么新时代了，不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属那一套了。可作为宁家的媳妇，最好还是相夫教子，能够处理好家务事，做好贤内助。这才是重要的，唐小可放出去社交的话，估计不会对宁天逸起到什么加分作用。
柳家有显赫的家世，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在生意上帮宁天逸不少，虽说宁天逸自己有能力。可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唐僧取经还得要匹白龙马呢。
如果娶了唐小可，那等于是在孤军奋战。
尤其这个唐小可越看越不像个省油的灯了！
“看来，你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自信啊。”宁妈妈轻声笑了，“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反问了。小可，你心里也有疑惑和不安的对吗？”
唐小可转过身，拿起了水果刀，开始继续切水果。低着头，不再出声。她早就知道这是鸿门宴的，所谓的给她时间，不过是更加温和的，用更长的时间说服她离开而已。
宁天逸希望自己的婚姻得到母亲的祝福，着本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她的母亲并不会祝福啊。人年纪越大就越是固执，越难以为被说服。特别是宁妈妈这样的，她有教养有学识，并且擅长察觉人的心理活动。
这比那种没长脑子的恶婆婆可难对付多了，心理憋着股火，偏偏不给人发泄出来的机会。
唐小可咬紧牙关，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水果身上。你看，书上作为示例的蓝莓跟草莓的配合根本就不好看，如果换成柠檬片会不会视觉效果更好一些。
与此同时，宁妈妈的声音还不断在耳边回荡着，“传统也许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是前人很多很多年的经验积累，它能避免我们走很多弯路。”
宁妈妈向着唐小可的方向走了几步，似乎是想看清楚她是怎么搭配果盘的。但人到了跟前，声音却没有压低。听在唐小可耳中，就跟一架波音飞机在耳边轰鸣那么响亮。
“我不敢说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但我能保证最大程度上为天逸和你着想。有些事，不像是看起来那么容易，不像是年轻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个不同阶层的人，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天上的飞鸟跟水中的鱼，注定不应该生活在一起。哪怕有那么一个瞬间，飞鸟贴近了水面，与水中鱼如此接近。”
“但他们终究习性不同。”
宁妈妈就跟唐僧当年对付孙悟空一样，在唐小可的耳边不断念诵着紧箍咒。唐小可觉得头很疼，真的很疼。
“我觉得我跟天逸是同一个物种，没有种族隔离……”本来打定了主意不说话的唐小可还是忍不住反驳了。这才扯了，好歹是两个人，谁也没长翅膀，不会飞天！
“是吗？我倒是觉得……”宁妈妈的声音气定神闲，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艳感，居高临下……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在激怒唐小可，但唐小可真的被激怒了。谁听到那种一个贵妇人纡尊降贵跟人说话的口气，都难免要动怒的。
所以在宁妈妈下一句话出口前，唐小可一转身，“您怎么觉得是您的自由，但我怎么认为是我的权力！”
宁妈妈见唐小可眉宇间都是愠怒，略一挑眉，伸手向着唐小可肩膀上拍去，唐小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宁妈妈的手一下落了空，从空中划了道美丽的弧线，端端正正落在了唐小可手中的水果刀刀刃上。
陶瓷的刀锋没有光芒，却锋利无比，瞬间一道鲜红的血线浮现在了宁妈妈的手腕上，延着鲜红色的血线，一滴血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