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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几声脚步声匆匆赶上来，管家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了？”
“没事。”季寒收回思绪，淡淡道，“闹脾气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
“噢……”管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季先生啊，不瞒你说，大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快结婚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觉得大小姐自从上次宴会之后，就有点不对劲了，让我感觉很陌生，可明明人还是那个人。”
季寒的眸光微闪，这也是他一直奇怪的地方，哪里都没有问题，可就是不对劲了。
“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管家离开之后，季寒才拿出手机来，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但铃声却在屋内响了起来。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这么晚她能跑去哪儿？
季寒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她跑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说明她还没有出乔家。
他在乔家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蹲着的人影。
周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只有点点月光倾斜下来，映照在这个小小的身躯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好像是哭了。
季寒的胸口好似被人扒开了一般，这么久了，除了那日在目的见她母亲，从未见过她哭第二次。
纵使遭受不公，也只是淡然应对。
“乔心。”季寒的声音缓了缓，听起来煞是温柔。
乔心把脸埋在臂弯里，只能看到面前有一双黑色的皮鞋站定在她的面前，她知道是谁，不肯应声。
“起来。”季寒抬手想把她扶起来，怎奈她奋力挣扎着，怎么都不肯从。
甚至在推搡间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大腿外侧被擦伤了，汩汩地冒着血。
尽管如此，乔心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季寒的脸色阴沉不已，不是怪她，而是怪自己没照顾好她，轻轻地吹了吹伤口，“乔心，你到底怎么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慌措。
没哄过女孩子，好听的话说不出，也不敢动她，怕她又挣扎弄伤其他地方。
“你走开！”乔心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瞪着季寒，“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耐心地问：“是我做错什么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更不想看见你这个人，你听不懂吗？”乔心一股脑儿就把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了。
季寒望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
“不用你管！”乔心推开他，声音哽咽，“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跟你季寒没有一点关系！”
季寒额头上隐隐有青筋凸起来，是暴怒的前兆。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捏紧拳头，咬紧牙根，一字一句地说：“乔心，你冷静一点，有事我们回去谈，行么？”
“我要你现在走！”乔心态度坚决，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可季寒也是个榆木脑袋，隐忍着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乔心深吸一口气，委屈感暴增，直接起身，不顾腿上的疼就朝楼上走去。
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她把后背靠在门上，整个人缓缓地往下滑，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虽然这一世的季寒不是上一世的他，可她依然不想让自己陷阱去。
但为什么每次她决心要与季寒断干净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能让她这般犹豫不决。
为什么总给她希望啊？
乔心仰着头，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和季寒低沉的嗓音：“乔心，你出来，有事我们可以谈。”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