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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拉玛干是一个问号,她有许多神奇和凝重让人们暇想;塔克拉玛干也是一个惊叹号,去过那里的人,无不被鬼斧神功的景观震撼,戈壁、沙丘、胡杨林里发生的故事,让人们与自然相遇、相识、相知而终身不忘
有位作家在报告文学中描写塔克拉玛干这样写到:起风时,明亮的天空刹时昏天黑地,沙雾随风而舞,铺天盖地,沙粒抽打七吼,让人透不过气来,唇舌之间有难以名状的苦涩,若碰上十级以上的暴风,沙暴旋转起来三尺内看不见人影。放在地面上的物体,任由风吹浪卷,重达数吨的设备,可以被风刮翻;人若不扒下,会被卷飞上天,人若扒下,又惧怕被飞沙掩埋
看过这段描述,你一定会惊叹,其实,这是事实。
有个瑞典人,名叫斯文。赫定,他怀着创造奇迹的心情,不远万里来到塔里木考查,他曾贸然闯进沙漠地带,但没走进去多远,便水尽粮绝,随行的骆驼纷纷倒毙,陷入灭顶之灾。在这生死关头,他顾不得伙伴,在罗盘的指引下,爬出沙漠,捡回一条生命,事后他惊呼:可怕!这里是死亡的大海!
塔克拉玛干给斯文。赫定留下一辈子的惊叹
而我的惊叹却是别样的见解。
塔克拉玛干的太阳可以把大地“烧”到70多度,鸡蛋埋在沙里不一会就熟了,我以为那是塔克拉玛干的“劲道”;
塔克拉玛干的风能够将山丘移位、能够重塑地表形象,那是塔克拉玛干在跳舞;
塔克拉玛干的天气变化无常,时常在一天中有沙暴、有冰冻、有艳阳,那是塔克拉玛干的多情
我永远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夏夜。
那天,我在沙漠中的一个井队采访,傍晚,与风沙斗争了十多个小时的我,十分疲倦,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决定进沙漠中去乘凉。我抱着凉席走上了沙路,这时风已经停下来,炎热开始化开去,出门走了不多远,眼前顿时一片亮堂。干净利落的星星和明朗炽白的弯月挂在浅蓝色的天空,云彩、星星和月亮织成偌大的天幕,像一块花布罩住大地,坚挺而浑圆的沙丘一座挨着一座,好像无数少女裸体躺在朦胧中,在无声无语的氛围里,在螟螟神秘的广宇中,让天地的刚阳与阴柔在这里展示,一切和谐,一切美满。
白天毒日炙人,风沙肆虐的情景好象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我找一面阳坡躺下,背下软软的、暖暖的,有一种暇想的心境。抓一把沙子玩耍,感觉细细的、柔柔的,细沙滑过手指,痒酥酥的,爽人心菲。用眼睛定定地搜寻四周,眼前虽然没树、没草、没鸟也没虫,但十分清新、干净、豁达,像沐浴太阳的皇家殿堂,灿烂得华贵,让你的精气悠然冲上脑门,洗却陈腐与污浊。
思绪用力延伸,如车驰高速,历经无限的宽宏和大度;考究深研,更是无阻栏、遮盖,眼前是一片阔阔的空白。任随你自主、自由、自信地想象,可以为我、为心、为所欲为。在纪律中生活惯了的人们,在这里得到舒心、清醒,给予你更多的放肆和大胆,你会变得心安理得、心焉同在、从容不迫。
啊!好一方圣地。
人们在红尘中,成天思考物资、追求物资、争夺物资,小到纠纷,大致战争,每天都在发生,纷乱的社会最缺少的是安宁,而在塔克拉玛干的月夜,可以享受融融安祥;
人事间,每个人都为生存而奋斗,每天流血、流汗,在艰辛中摸爬滚打,与人斗、与地斗、与天斗,承受着血腥和恐惧。当你躺在这雅谈的月光下时,就能感受风物流溢,天、地、人合,盈盈温馨;
生活中,人们都被情牵累。人情、亲情、爱情、手足情、儿女情,情字数不清,情字重千钧。为情忙碌、为情奉献、为情牺牲,生命不了情不了。当月光下给予你单一和单纯时,让你有了了却情愫的轻松和兴奋。
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以为两个男人也是一台戏,人群聚集都是一台戏,戏分悲剧、喜剧,剧情是欲望和贪婪,剧的形式是喜、怒、哀、乐,说、唱、打、斗,千篇一律的闹腾腾,乱轰轰。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是人心不古,是争斗的地方,烦恼产生的地方。对比红尘生活,塔克拉玛干的月夜,最是可爱的!由此:
塔克拉玛干的问号有答案:高雅;
塔克拉玛干惊叹号有定论: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