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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方芸已是面如死灰,池堇堇没有多瞧一眼,池堇堇抬脚,正要离去。
“等等,他在凤仪台等你……酢”
池堇堇的心骤然的加快,她说得‘他’是君释墨还是穆玄沧牙?
“你杀了我的父亲,我却不能杀你。”
背后的声音多少有些苍凉,池堇堇默然道:“你杀不了我。”
“是,所以,我请你帮我杀一个人。”
那人说得,好似这辈子的遗愿一般,池堇堇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她。
一番沉默之后,那人的睫毛轻轻一颤:“太后……请你杀的人事太后,只有她死了,他才能真真的站起来。”
那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物,池堇堇是见识过得,甚至是君释墨都想效仿她欺师灭祖,只是她本非雅菊皇宫之人,何苦再惹这些罪孽,她与他们说来也是萍水相逢,背上方原鹿一条命已是够了。
“这些事情,我若是替你做完了,还留你在皇宫做什么?君释墨身边,不需要一无是处的女人。”
池堇堇这话虽然很绝,却是瞬间点醒了方芸。
“先前有你父亲在,后宫佳丽已是三千,现在你父已死,朝中大臣必然伺机而动,你若在这个时候退缩,那么下场不会比你父亲好到哪里去。”
那人摇摇晃晃,终究是站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吧,他在凤仪亭等你。”
“谁?”
池堇堇忍不住问出口来,那女子轻笑道:“你希望是谁?”
她希望的……到底是穆玄沧不是吗?
“但愿是穆玄沧,今日他吃了我的续命丹,看我不叫他好看。”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女子眼里闪现出一丝渴望,池堇堇心下一揪,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转身离开。
凤仪台是后宫里最高的楼台,池堇堇沿着阶梯而上,每拾一阶,心下更是焦急一分。
风吹散那人一头的墨发,身形消瘦,池堇堇低声一叹:“原来不是他……”
“怎么,见到的是我,让你很失望?”
池堇堇点了点头:“确实,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一点价值了。”
“你是说那颗续命丹吧,消息是朕放给太后的。”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他把续命丹的下落放给太后,太后又把信息交给了方原鹿,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怀,朕的命或许要比你短。”
“你是个短命鬼,这我知道,只是我不一样,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活够。”
池堇堇坦然道。
“你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在君释墨看来,如此不甘心的不愿死去,就是对这世间还有一丝的眷恋。
池堇堇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只是在找到想要得之前,我必须活着。”
“你说的也是在理,你若是肯再信我一次,就去百址,你想要的,都会得到的。”
他的话语平静无波,池堇堇低低得笑出声来:“原本我还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现在看来多谢了。”
穆玄沧应当是被穆玄寒抓回国了,否则这个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就不会是君释墨了。
“你不必谢我,事实上,你逼我娶了最不愿娶的女人,这笔账在你我之间,这辈子都算不清了。”
池堇堇听得略微有些发蒙,助方芸成为雅菊新后是她的注意不错,是他也在穆玄沧的相助下,除掉了方原鹿,两件事已是相抵的,怎么就算不清了呢?还说什么一辈子……
她仰头望他,却窥探到他眼底的炽热,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最初始的时候。
池堇堇暗了暗眸子,沉声道:“后会有期。”
她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君释墨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不便送你,我派人送你。”
池堇堇没有转身看他,只是漠然的将他的手拿开
:“不必。”
便是腾身一跃,纵身跳下凤仪台,君释墨眼中难掩激赏,看她在九重宫阙中身手敏捷的奔走。
只道一声:“后会有期。”
留得一人独享。
离了雅菊的皇宫,池堇堇牵了一批快马,池堇堇驰骋于马上,只为赶在天明前出城。
现在城中各国势力犹在,她不想缠上什么麻烦。
纵身跃上城墙,熟不知方城墙上已是有人等候她多时。
“你便是池姑娘?”
池堇堇点头:“正是。”
“下官恭迎姑娘多时,奉命护送姑娘出城。”
她本是想从城墙上跳下,偷溜出城的,没想到君释墨早就准备好了,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和穆玄沧精心策划过的。
“各国来使是否已经出城?”
那将军点了点头道:“一个时辰以前,百址的队伍已经离京,半个时辰前,天葵的国主也出城了。”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宫千莫还留在城中。
“姑娘可是现在就走?下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写盘缠,还有一批快马,随时可以放行。”
池堇堇想着穆玄沧三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他们人马众多,想必走得不是太快,现在快马加鞭,或许还能赶上,她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很多事情,她要亲耳听他解释。
离开雅菊皇都的时候,月色已经淡去,天边已呈破晓之势,快马扬鞭不到半个时辰,却是撞见了燕北痕的人马,虽然这在她的意料之内,若想追上穆玄沧,势必会碰到燕北痕,只是她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主子说得果然不错,池姑娘你果然来了。”
池堇堇并不理会为首的那两个随从,只是她强行要走,却是被他两挡在身前。
“滚开。”
“池姑娘莫动怒,主子这就来了。”
“我不是来找他的,你们滚开。”
她俨然是没有耐心跟这两人耗的,可他们却横在了她身前。
要是换做他日,她必定一起杀意:“也罢,你两退下。”
那二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是直勾勾的看着池堇堇,她冷笑一声,将马鞭系在腰上,那二人这才对视一眼,纷纷退下。
燕北痕也就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堇堇……”
他望着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张口,却不知从哪一句说起。
池堇堇临危马上,冷漠到:“有话快说!”
“堇堇,你下来,或者我上去。”
燕北痕是站在马下的,这般同池堇堇也不好说话,那女子冷哼一声,从马上跃了下来。
“说吧。”
那人解下身上的风裘,欲要给她披上,她却是后退一步,同他保持了距离,燕北痕眸中一黯,冷然道:“我早该想到,离开我之后,你会同穆玄沧走在一起。”
池堇堇勾唇,却是无言,只能冷笑。
“交出续命丹,你我之间,再无相欠。”
池堇堇呵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是对我余情未了,原来是为了那颗续命丹呀?”
她嚼着余情未了四字的时候,那模样分外的魅惑。
这的确是说到燕北痕的心坎里去了,他对她的确心存幻想,可是当初,推她离开的人是他自己,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同她说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派来保护我的那些人没有滚回去没告诉你,要滚多远就滚多远么?”
她的出言不逊,他都可以不计较,眼前的人,若是恨着他,那就意味着他还没有从她的世界里完全的消失,只是现下,她却是不愿同他多废话一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永远没有他的位置了?
“堇堇,你有爱过我么?”
他的眼眶已是蕴热,只等她一句,有过。
女子走出一步,远看红日起升:“你若是不离我而去,穆玄沧又怎么会横足你我之间
?世上没有后悔药,与其现在满心挣扎,满心身不由己,还不如当初,多信任我一分。我问你,池府的所有的你都了如指掌了吗?只是查到一层,我原是池府嫡女,就让你悔到肠子都青了么?那你大可不必如此伤心,我爹恨不得杀了我,什么池府嫡女,对我来说都是空谈,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她平静无波的说着,无关痛痒,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还没想清楚吗,我和你根本不对付,至始至终,你从未选择相信我。”
她不需要他的处处的小心维护,若是当初,她千里奔赴,找到他时,他能够选择相信她,或许,她会设法同他除去池家。
只是,他选择了池娉珠。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池堇堇都能猜出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只是多说无益。
“续命丹被穆玄沧拿走了,你若是想去,去找他吧。”
那颗丹药的确不是被她吃了,否则,她的内毒就不会再次迸发,很显然穆玄沧骗了她,可那个人不知又是用什么法子保住了她的命,更何况,每次由他疗伤之后,她的功力都会大大的进步,好比她现在的凤罗功已经快破四阶了。
“对了,只有续命丹有续命之效吗?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灵药?”
燕北痕本是神伤,经她这般转移话题,也只好收敛原有的哀思道:“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却由一位捣药大师炼制出续命丹,此丹共有四颗,据闻其余三颗也同我身上原来那颗一样,被皇室中人藏着,除此之外,也只有一些补药罢了,长期服用,也有延年益寿之效,只是功效,实在不能同续命丹相提并论。”
“若是用武功得道之人给其疗伤救治,可否续命?”
“用武功疗伤,也只是一时的,不能长久保命,而且疗伤之人,必定真元大损。”
池堇堇皱了皱眉,这就奇怪了,穆玄沧说给自己运功疗伤,也不见他快死了呀。
问得多了,燕北痕也就觉得奇怪了:“堇堇,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是不知她有内毒了,同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又是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给人续命?”
燕北痕想了想,笑道:“还有一个不知真假,古书上说,若食有缘人的心头肉,有再造之效,也能活命。
“假。”
池堇堇一口就否决了,若是穆玄沧把自己的心给她吃了,那她之前在大电视上看到的不就是鬼了吗?
燕北痕也是付之一笑:“这也是最荒唐的说法了,除此之外,怕是没有办法了。”
池堇堇心下一沉,每一次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可每一次内毒迸发,她总能再次醒来,这总不是,老天爷同她时常开的笑话吧。
难怪穆玄沧总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让她死,难不成早就想到就她的对策了……
以前她总对他的话当成一种甜言蜜语,不以为意,而现在心下却很是泰然,如果将她的生命绑在他的手上,那是不是足以证明她对他的完全信任?
只是若真是绑在一起,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已然成为他的负担?
燕北痕观测着她的神情,心内感到愈发的不安,当时心狠的是自己,现在苦不堪言的也是自己。
“燕北痕,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但愿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活的男人一点。”
池堇堇放下话,便已经纵身上马,她已经没有理由多做停留,她现在满心只有赶紧找到穆玄沧。
长鞭划过混红的天幕,一轮红日已经当空,远疆的车马还在慢悠悠的游动,池堇堇站在山丘上,心下满是欢喜,只要越过这个山头,便可以与穆玄沧相见了。
只是背后突袭的凉意是什么?
池堇堇冷汗涔涔,不敢伸手去碰,只觉那东西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她脖颈,还好那东西还没有突然的收紧,她若是没有猜错,突然缠上她的是一条蛇,十有八`九还是一条毒蛇,可是这蛇很是奇怪,贴在她的肌肤上,并无粘稠之感,反而是通体的冰凉,不多时,她便被冻得不住的颤抖。
池堇堇想是碰见什么邪门的怪物了,这般僵持下去,她必死无疑。
心下一横,腾出腰间的软剑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有人惊呼一声:“真是疯了!”
池堇堇顿觉一声轻松,原来那冰凉的蛇瞬间就从她的脖子上抽离。
她手中的如初由是熠熠生辉,腾着怒火转身,却见宫千莫的脸已经气得发抖。
池堇堇扯了扯嘴角。
“你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动不动就往自己脖子上抹,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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