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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身便走了。
“妖怪!哪儿走?”
“有我呢?小妹妹,我陪你玩玩。”随声在石后闪出一个美娇娘,酷肖桃花仙子,只是左额只有一个笑涡儿,桃花仙子左右各一。
她正是大姨封菊吟,但如黛却认为她是桃花仙子。小姑娘一看她那惹火的打扮,便觉恼火,要是这装束被云哥哥看到,岂不那个?她娇叱一声,挺剑飞扑。
高唐神女乘机吃吃一笑,隐身不见。
封菊吟见如黛来势汹汹,她不掣剑,不卸巾,一掌斜飞,并吃吃荡笑。
一股奇寒暗劲向前一涌,立将如黛的剑荡开,两人便狠斗起来。如黛是气吞河岳,粉面绷得紧紧地。
封菊吟却是滑溜如蛇,轻笑四扬甚是愉快,一面出掌,一面说道“小妹妹,别发狠,扫云山庄的‘飞龙剑法’这儿用不上,用上了石头草木准倒霉。你长得真美,告诉我,你是不是叫什么九天玉凤?”
“你管我叫什么?别尽躲?”“刷”一声连攻五剑。
“唷!好一招‘神龙现爪’,五剑如一,不坏。”她向右一旋,向如黛左肋拍出三掌。这三掌,热流怒泻。
如黛琼鼻一皱,哼了一声,一剑振出,热流四散。她身形倏变,用上了如幻步。
“咦!这步法奇奥着哩!”一声龙吟,她掣下了一把青芒蒙蒙的宝剑,立时展开反击。
一剑在手,封菊吟不再闪避,见招化招,剑势如怒涛狂涌,卷入紫芒之中。
这一来,如黛立告吃紧,斗场崎岖,飞龙剑法的威力大打折扣,她只能全力封架,十分费劲的。
封菊吟一面紧迫进招,一面笑说:“听人说,你那云哥哥绰号神剑伽蓝,怎么你却那么蹩脚,可能你那小冤家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放屁!我云哥哥打得你亡命而逃,你怎忘了玄都观那夜之辱?称为神剑他当之无愧。”
“咦!小妹妹,你看我是谁?你那小冤家到桃花宫之时,本姑娘还在怀玉山,玄都观我也没到过哩。”
“你这妖妇不是桃花仙子?”
“桃花仙子叫我大姨,她是我的晚辈,她母亲是我的手帕至交,虽不沾亲,却情同骨肉。”
“你叫什么?”
“小妹妹,你太没礼貌,请教姓名是这样问的?”
“我还要给你一剑呢。着着着!”在喝声中,如黛突出。杀招“天龙行雨”人如玉凤,剑似神龙,凌空下扑,紫芒飞洒而下,笼罩住近文方圆面积。
“来得好!”封菊吟娇喝,招出“火树银花”万千青芒向上急迎,剑气丝丝锐啸。
响起一阵振耳龙吟,两把宝剑急剧地撞击,人影一升一沉,各自飞远近丈。
紫电剑神物,比青芒闪缩的宝剑要好得多,可是封菊吟的功力比如黛高得太多,所以相抵相长似乎拉成平手。
这种拼斗最为名家所忌,生死须臾之间,好险!
如黛身形震得飞起文余,向草丛中落去。在身躯下落的瞬间,突见下面鬼魅似的站起四名上身精赤的大汉,四把长剑上指,严阵以待。
刚站稳的封菊吟,也挺剑凌空斜扑而来,身剑合一射到,剑气丝丝。
由上往下看,四大汉像是一丝不挂一般。如黛几曾见过这种阵仗?尖叫一声,半空中身形一扭,以“乳燕穿帘”身法向侧方怪石顶上纵去。
远处传来逸云的一声怒啸,如黛心下大定,纤足一沾怪石顶端一剑疾挥。
“哎!”紫芒一闪,石后现出偷袭的一个大汉,断了一只胳臂,扔剑跌下了怪石。
如黛一剑伤敌,向逸云的方向急射。封菊吟没想到如黛的轻功如此了得,半途折向斜掠,并且能伤人逸走。她娇叱一声,落下地面腾身急追。
不到十来丈,逸云踏着枝梢来势如电,他已收了伽蓝剑,右手伏鳌晶芒闪烁,三尺剑芒吞吐如灵蛇。
他让过如黛,大喝一声,一招“九霄龙旋”攻出,像一阵小旋风,音波锐啸声中,扑向封菊吟。那奇猛的旋风,把如黛的身形带得一晃,紧蹑着逸云身后一转,刚好躲过由林下射出的五朵夺魄桃花。
封菊吟知道他手中神剑厉害,向下一扑,身躯入林的刹那间,一剑攻到逸云下盘,乘势沉入林中。
剑芒一旋之下,她先前立身之处,枝叶像被狂风所摆,漫天飞舞。这一招是游龙剑法的绝招四海狂客的绝艺,早年曾称霸武林,震慑江湖。
右侧三十余丈,有一块十来丈的短草坪。逸云一拉如黛右小臂,喝声“随我来!”
向那儿飞纵。
他一到草坪,放了如黛,大吼道:“桃花仙子,到这儿来,华逸云与你一拼生死。”
四面八方蓦地响起阵阵荡笑,接着同时现出许多人影。矮草坪四周,全是茂草矮林,枝叶同响,裸女出现。
正前面,令人眼前一亮,是一个身穿云裳,环佩叮当,腰悬宝剑的丰满少妇。怪!
这么些人中,只有她穿着齐全,确是可怪。
这女人真是美,骨肉匀称,凸透玲斑,衬得无一处不美,每一部份皆是神奇的杰作。
瓜子型脸蛋泛着桃红,一双水汪汪深潭也似的大眼,衬以又长又黑乌光闪闪的扇形睫毛,玉雕的挺直鼻梁,樱桃小口一点红,令人一见忍不住要咬上十来口。惟一令人不满的是,她那美眸之中,不时射出可以透人肺腑的冷寒电芒,但为时甚暂。
左方是桃花仙子,她仍是那身惹火装束,像一头凶猛的母狮子,也像一团可熔化金钢的烈火呢。
右方是大姨封菊吟,她也是一团火,大姨身旁是二姨封茜娘,浑身像是从火山冲出来的熊熊烈火。
身后,是一个同样丰满,也几乎全裸的绝色少妇,除了同样的装束外,她腕上多了一双金环,她的脸型是蛋型,动人的粉颊旁,有一双令人沉醉的笑涡儿。
在外面一环中,出现了许多半裸男女,其中有那两个丰满的无名少妇,和高唐神女与崔荑。
令逸云心惊的是,高唐神女一手挽住碧芸,显然芸姑娘已落在她们的手中了,芸姑娘的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
头顶上,两头大金鹰不住盘旋,尖鸣,起落不定。
两个陌生的美女,三个几乎全同的桃花仙子,四下里团团包围,逸云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天凶多吉少,要脱身势比登天还难。
“生有时,死有地,拼了!”他心中在狂叫。
伏鳌剑徐举,晶芒闪缩,屹立几如化石。面临生死关头,他反而冷静下来,心意神凝而为一脸上每一条肌肉都冻住了。
除了上空的鹰鸣,万赖无声,空气像是凝结了,无形的冷气似在四周弥漫。
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如黛说道:“黛妹妹,也许我们已注定了今生。记住,有机会时我掩护你脱身。”
“不,要死也得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突围脱身,尔后替我报仇。”她也用传音入密之术答话。
逸云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拼了吧!”他稳健地踏进一步,伏鳌剑徐伸。
如黛神色庄严,也退后一步。
“孩子,你不请教我们的名号?”玉色云裳美妇说话了,星眸中寒芒已敛,面现笑容。
逸云毫无表情地答道:“用不着了,你们上罢!姓名无关宏旨,何必多此一举?”
“慷慨赴死,孩子,你值得骄傲。”
“不一定是我死,咱们各有一半机会。这里面,不见得有人比华某强,你们只是倚仗人多而已。”
“孩子,你大言了。”
“正相反,华某深具自信。”
“听我师妹说,你会以气驭剑术,就凭这点自信么?”
“正相反,以气驭剑术在下仅练有四成火候,收发尚未能如意。华某凭借的是满腔豪气,与无上的修为。”
“壮哉!少年人,值得喝彩。香君妹。”
“师姐,请吩咐。”
桃花仙子笑着答道:“让三妹和他印证一二,看值不值得我动手。”
“悉听师姐吩咐。”
身后那有一双笑涡儿,腕上有一双金环的美妇,吃吃荡笑掣下一把育芒四射的宝剑,笑吟吟地说道:“孩子,转身。”她柳腰款摆,轻盈地滑出。
逸云屹立不动,冷然地道:“叫你们的人后撤三丈,不许向我黛妹动手,乱我心神,咱们该有一次公平的决斗。”
云裳少妇叫道:“好,依你,退!”
众人退入草丛,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对如黛说道:“不要远离我的左近,全神戒备。”
“是,云哥。”她缓缓退出三丈,面向外凝神戒备。
逸云徐徐转身,星目神光外射,收了伏鳌剑换上伽蓝剑,剑诀徐引,说道:“姑娘请,华逸云领教高明。”
“怀玉山吸血夜叉金凤,要请教南海伏魔慧剑神奥奇学。”她剑向右一撇,幻出一道青色光弧。
逸云心中暗笑,看妞儿美绝尘寰,竟有这么骇人听闻的绰号,确是名不符实。
“金姑娘请!”
“你年纪太轻,该你先请!”
逸云知道,这些女妖全已获得青春常驻心法,看去像二十来岁美少妇;其实全都是花甲以上的老太婆。论年岁,当然该他出招。
褐影徐动,他向前一滑,斜身出剑,轻灵飘逸地一剑斜掠,虚点金凤左肩。
金凤看他神色庄严,知道他已获上乘剑道真诀,不敢大.意,收敛了媚笑,错步扔肩,也一剑虚截逸云手肘。
两人三招虚拆,突然风动雷鸣,罡气乍起,剑气锐啸。
“接着!”逸云沉声喝,挫腰进击,攻出一招“生生不息”无数褐影挟无穷暗劲,由下向上急涌,猛袭金凤下盘。
金凤长剑下垂,左右一振,青色光环一卷,身躯平仰,立射逸云胸膛。
这时,两人真力骤发,但见青芒如电,褐影如潮。进退之际,剑啸刺耳,冷电寒芒,直迫五丈外,好一场凶狠的拼斗。
半盏茶时分,在那径丈方圆之地,各出五十招以上,出招化招捷如电闪,令人目不暇接,不辨剑势。但见剑影矢矫,剑气袭人,地下的短草,全齐根而断,散飞四周。
吸血夜叉见逸云守得紧密,攻得凌厉,褐影飞腾间神色丝毫未变,从容挥剑应付裕如,不由暗赞,而且甚有好感。
五十招一过,逸云攻势愈来愈凌厉,游龙剑法杂以伏魔慧剑,招招绵绵而出,凶猛狂野斗志益昂,招招抢攻。
吸血夜叉不像以前轻松,她突然沉声喝道:“难怪你的声誉传遍武林,果然有点真才实学。小心了!”
喝声一落,青芒陡涨,恍若万颗寒星飞射,无数光幕重重覆盖,她用上了怀玉山的绝学“飞星剑法”委实骇人。
“叮叮叮”一连串锵锵剑鸣,双剑飞旋搏击,猛烈地点崩绞钻抄错,拼上了。
逸云用的是“万有俱寂”绝招,可是对方功力太高,伽蓝剑也无法将对方的剑震毁,发出了阵阵剑吟。
人影暴进暴退,再进再退,三冲错五盘旋,人似疯虎,剑似蛟龙,四面八方剑影飞射,剑气丝丝刺耳,剑啸嗡嗡令人心魄下沉。
蓦地里“呛”一声振鸣,剑诀外引,神目死盯住对方双眼,脚下不丁不八逐渐向前推移,又将行生死一搏。
逸云神色镇定,鬓角两串汗珠缓缓流下腮缘,浑身似乎腾起一阵薄雾,举剑之手举定如同钢铁所铸。他吸入一口长气,逐寸前移。
金风桃腮泛白色,头面和莹玉也似的酥胸,香汗映日生光,神态仍然从容,举剑的粉臂屹立不动。她目不稍瞬,也远寸前移。
双方逐渐接近,内家剑气愈来愈烈,剑尖振动了,剑啸发出了,两把剑尖逐渐相对接近了。
丈六,丈四,丈二,一丈了!
四周寂静如死,这空气也似乎已经凝结了,旁观的人全都目定神凝,浑身肌肉紧缩,替这一对好手捏一把冷汗。
一声低沉的清叱乍响,接着剑啸刺耳,褐影突涨,青芒飞射。
“呛呛呛”人闪剑射。“铮”剑气一敛,人影暴退。
这一刹那间,令人眼花缭乱,汗毛直竖,分不清人影是谁,辨不出双方如何出剑。
神奇的一击,凶猛绝伦,两人都被对方浑雄无匹的内劲,震得斜飘丈外。
经过这次生死须央的雷霆一击,两人竟全都神色末变,身形一定,屹立如同化石,像一对男女石翁仲,遥遥木然柑对。
逸云额际大汗阵阵外沁,像一串檐下滴水,簌簌由下颔滴落他宽阔的胸前,整件上衣几乎湿透了。但他脸上每一个肌内细胞,全像凝结了似的,举剑的右臂坚定凝实,一双星眸神采照人。
他吸入一口气,抱元守一调理真气,伽蓝剑徐徐上扬,左足缓缓踏出一寸,又一寸,脚掌一落地,右足即行缓移,跟上两寸,左足又动。
金凤头面和全身,像被雨淋过一般,但腕上每一根线条都保持原状。酥胸徐徐起伏,整件胸托子全湿了,玉臂的汗水,从手肘往下溜,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脸色略现苍白,但脸上每一根线条都保持原状,酥胸徐徐起伏,先天真气缓缓升沉运转。那双莹洁美好的玉腿,大汗映日生光。
她右足前引,左足后跟,也是交互前移,逐寸欺近。
接近至丈六,剑气突发。
进至一丈四。两把剑同时震鸣,遥遥相指。
已经丈二了。两人的剑诀徐向前引,缓缓向外慢移。
金凤是右足在前,逸云是左足在前。论轻灵,有足在前该占优势。论诡奇沉实,左足在前却又占先。虽则变化不易,但攻势却绝对凶猛,挨打的机会多,但进击的好机亦多,平时剑道行家不敢用来冒险,可见逸云定有所恃。
双方功力已运至十成;行将生死一搏。
逸云在激斗之中,虽则神色如同化石,俊面上每一颗细胞每一根线条,都凝结住,令人莫测高深。可是他内心却心潮澎湃,脑中灵光屡现。
他见金凤的内力修为似比自己略高,剑术凶猛凌厉,绵密得无懈可击,再斗下去只有同时力竭,或者皆亡。
可是他不能死,还有两位姑娘的安全,千斤重担他不能卸掉,环伺着的高手全都功力超人,两位姑娘绝难侥幸,希望在他身上哩。
他细察剑势,暗中在思量自处之道,他悟力超人,已看出金凤剑势固然凶狠辛辣,出诸女流之手确实少见,但倘若能先阴柔潜劲引偏她的剑势,再突以雄猛的剑式一举进击,定然可以得手的。
这一念头在他脑中飞逝,逐渐形成强烈的意念,将他在武昌府悟出的一套神奇剑法诱出,在短短的时辰中。突然成熟臻于完善,终于在剑道中异军突起,为武林大放异彩。
相距丈二,行将作雷霆一击,还有两尺距离,也许这一次将有一人溅血五步。
他俊目中突然大放异彩,神光电射,伽蓝剑徐徐下沉,左手剑诀却缓缓收回胸襟,左足后跟略提,向左稍移。
他体内新悟的神奇内劲,已经运至剑尖,只一瞬间,伽蓝剑传出奇冷彻骨的寒流剑尖之前,阴寒之气与四周炎热的气流一触,立时升起一阵轻雾。
这一奇异的改变,证明他必以神奇的剑术制敌了。
云裳美妇凤目冷电一闪,突然沉声说道“最后一招,用不着拼命,印证之后,听我安排。”
声落,金凤和逸云同时踏进一步,一声轻叱,剑影像万千怒龙张牙舞爪,罡风如狂风暴雨呼啸怒吼。褐影以六尺大环幕向万千青虹中一涌,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劲气啸声,向左一带一旋,将万千青虹带得向右飞射,并向上扬。
蓦地里,飞出一道肉眼难辨的褐影,挣脱青虹的羁绊,光临金凤的左半身“嗤”
一声幻化成一阵三尺大剑浪,向前一涌。
“铮”一声龙吟虎啸似的剑吟,人影向三方疾退。
金凤脸色苍白,右臂微颤,浑身大汗如雨,像刚由水中爬出来的人。她眨眨眼,摇掉眼角汗珠,青芒闪缩的宝剑徐徐下降,胸前急剧地起伏。
逸云呼吸似似已停止,他正用神奇的功力凝气行功,准备随之而来的凶狠博斗。他一招得手,豪气如山,俊目中神光闪烁,顶上仍毫无表情。刚才的一招,他将金凤的霸道剑势以吸迫二诀引向左方,让她暴露左半身空门,突以雷霆万钧之威神奇地脱出纠缠,阳刚之力行致命一击。每一举一动,均能得心应手,对方毫无自救的机会,除了弃剑仰身急射逃命以外,已无选择余地。
岂知云裳美妇功力奇高,已看出了危机,在千钧一发中同时扑出,攻出一剑救了金凤一命。
三人同时疾退,云裳奖妇“刷”一声收剑入鞘,说道:“孩子,你不愧神剑二字,确是名副其实。你这一招师承何人?”
逸云毫不考虑地说道:“传自恩师龙吟尊者。”
他自受艺龙吟尊者后,尊者对他曲意成全,不惜损耗本身真元,对他施以醍醐灌顶大法,能有今日之成就,皆出自恩师之赐。虽则是他自己参悟而成,但他不敢居功,故而毫不思索,说是恩师所授。
云裳美妇秀眉略锁,惑然地说:“你先前所用的剑法,倒是龙吟尊者的手泽,刚才你那一招集至刚之大成,绝非伏魔慧剑之招式。”
“信不信在你。请问姑娘尚有何见教?”
“你既是龙吟尊者的传人,该知道南海一脉之事。”
“在下乃是他老人家的寄名弟子,师门之事略有所闻。”
“鹰翔岛主林奇峰,无尘居士吕化蛟,他两人同是南海门人,你可知他们的下落?”
“思师虽曾提及,可是毫无所悉。敝恩帅已一甲子未履南海,对南海门中之事音讯久不通问,林吕两位师叔之事,在下一无所知。”
“哦!也许令师在这一甲子岁月中,参悟大乘,另创绝学亦在意料之中。我在六十余年前,曾随先师一游南海,与令师曾有一面之缘,可惜不曾向令师请益,算起来不算陌生,不知令师法体安否?”
逸云心说:“又是一个不老的妖怪,要不是他自己说出,鬼才相信。”但他仍肃容收剑乃说道:“多承垂注,家师正苦修上乘妙谛,矍铄不减当年。”
“难得,南海一门果然不凡。”
“姑娘是否要与在下一较?”
“我目前还不愿与你印证,但为期已是不远。目下你身入重围,有两条路由你抉择。”
“华某从不作城下之盟,绝不为强敌历迫而低头,你别替我打算,那是枉费心机。”
“你会抉择的,事实上你非低头不可。”
“请亮剑!”逸云沉声低喝,伽蓝剑徐举。
“你先听我说完。第一条路是与本谷姐妹联盟,助香君妹争取武林盟主宝座。第二条路是留下百花谷之女,不许过问百花教主一家人之事,方夫人报仇之举,自有桃花谷之人出头,并且本谷争取武林盟主之事,不许你过问插手。两条件任凭择一,不然你将埋骨此地。”
“华莱选择埋骨,不用再说了。”
“你真贸然决定了?”
“绝非贸然。第一件未免可笑。第二件亦不可能,方夫人之血海深仇,华某责无旁贷,不用假手你们。至于贵谷争夺武林盟主之事,在下不感兴趣,你们拼死活与我无关,华某根本不是江湖人。”
“与你无关?哼!”桃花仙子接口,接着淡淡一笑,又道:“盟主举出,不管是谁登上宝座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阁下,你还在做梦。”
“危言耸听,莫须有。华某一不争名,二不争利,找我?奇闻?”
“你忘了大珠台之事?金面狂枭铲除武林三杰的大计,是你捣散的。令师的佛道同源像你曾在半途交与少林僧,这轩然大波是你引起的。哼!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废话!金面狂枭岂奈我何?佛道同源像我已亲交两派掌门,与我何干?”
“金面狂枭仗金像之力,驱策五大门派助他争夺霸主,自然也驱策五派门人,铲除你方能安枕。要是你助本仙子取得盟主之位,对你才有百利而无一害。权衡利害,你该三思而行。”
“真要助你,武林非闹得腥风血雨不可,不用三思,华逸云像行云野鹤,不受任何人驱策,谁迫我,谁倒霉。你们的话有完没有?”
“刷”一声,伽蓝剑入鞘,晶芒乍闪,他迅捷无伦地换了伏鳌剑,向如黛叫道:
“黛,联手吧2”
紫虹一闪,如黛疾退到了他身侧。
桃花仙子玉手一挥,数十支长剑映日生光,全指向核心,形成合围。
云裳美妇长袖一挥,金凤向后退走。
她含笑举剑,说道:“年轻人,我玉罗刹要试一试你的真才实学。”
“玉罗刹”三字,把逸云吓了一跳。如黛更粉面变色。被挟持的碧芸,倒抽一口凉气。
在一甲子以前,武林中最有声望的正道高手,就是二僧一道;二僧是龙吟尊者和一心大师,一道是太白矮仙。
二僧一道中,功力不分轩轻,但其实以太白矮仙略高半筹,虽然他们之间并未印证过。他们都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因印证而伤和气。
而魔道奇人中,也有许多功臻化境的高手。在江南。最令人头痛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三名青春少女,她们行走江湖,种出鬼没,从未露过名号。她们行踪所至,每至一地必有许多年轻力壮的武林英才无故失踪,下落永无下文。
最后二僧一道同莅江南,龙吟尊者返南海沿途搜索,天心大师在湖广至豫打探,太白矮仙赴江西和南京两布政使司,分头搜寻这四个可疑女人的行踪。
一搜两年,三个人都和四个女人朝过相,可是查不出她们的恶迹,无可奈何。
而在这两年中,年轻后辈失踪之事,仍然层出不穷,武林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