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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得芳在圆通走后,细看这间净室,整理得倒也精致。
他忖度着若现在采取行动,正是时候。
耿奇已酩酊大醉,寺内高手,只剩下陶姗姗和圆通两人,纵然金龙寺百余僧人都个个具有武功,也必能应付得下。
但他自己酒也喝得很多,虽然他酒量甚大,也有些醺醺带醉的感觉。
于是决定先饮几杯来解解酒,等设法和鹤鸣等人取得连系后,再救出方易清,以便里应外合。
心意既决后,吹熄灯,准备在床上稍为安歇。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他悚然一惊,急步来到房门边。
“谁?”
“我!”回答的是个娇脆的女子声音。
“你是谁?”
“陶姗姗!”
花得芳内心闪电般打了几转,问道:“这般时候!陶姑娘来做什么?”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再说。”
花得芳略一犹豫,只好打开门。
陶姗姗一闪而入,随即把门关上。
“陶姑娘何必关门?”
陶姗姗并不作答,却“咦”了一声道:“为什么连灯也不点?”
“在下正准备安歇,所以才吹熄了灯。”
“可不可以再点起来?”
花得芳重新燃亮灯,只见陶姗姗已换上了寝衣,外面罩着一件大红外套。
“时间不早,陶姑娘也该睡了?”
“多喝了一点酒,想睡反而睡不着,所以才来找你聊聊,也顺便看看这房间。”
“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曾特别交代圆通,一定要整理得看起来舒服,你才能睡得舒服。”
“在下不过随便留宿一晚,只要有张床就够了。”
“那是你客气,像花大侠这样的英俊男人,怎能不好好招待。”
“陶姑娘这时候到在下房里来,不怕耿兄生疑?”
“他已睡着了,睡得像条死猪。”
原来陶姗姗方才在饮宴前,早就准备把耿奇灌醉。
所以才那样亲切殷勤的劝酒。
偏偏耿奇虽绰号山魈,却酒量甚差,一杯接一杯的闷酒灌下去,自然烂醉如泥。
陶姗姗生恐他醉得不够,还特地在他睡下时,趁着为他送茶解酒之便,又在茶里都了些迷药。
这一来,就更人事不省了。
花得芳搭讪着说:“耿兄虽然睡着了,陶姑娘还是要在旁边陪陪他才是。”
陶姗姗撇撇嘴道:“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什么好陪的。”
花得芳笑道:“你跟着他,大约也有十年左右了,既然看不顺眼,当初何必跟他?”
陶姗姗深情款款的瞥过来一眼,像有满腹幽怨,道:“若花大侠不在十三年前绝迹江湖,我怎会嫁给他。”
花得芳暗道:“这娘们说话竟然如此露骨,我倒要好好应付他。”
想到这里,不由耸耸一眉,淡然一笑,道:“在下听不懂陶姑娘这话的意思。”
陶姗姗近前两步,娇若春花的脸上,满是红晕,轻声道:“花兄,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作不知?”
这女人居然改口把花得芳称为花兄了。也许她想更亲切的叫声花郎,但花郎二字!又实在不雅。
花得芳细看陶姗姗的脸蛋,的确是个美人胎子。
弯弯的眉毛,乌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柔和而又娇艳欲滴的双颊,微尖的下巴,灯光下,给人一种难言的迷惑。
只听陶姗姗银铃般的声音道:“花兄,我还好看么?”
花得芳当年是情场中猎艳高手,眼神中透着神秘,微微一笑,道:“果然美如天仙,在下当年见过的女人中,也找不出几个。”
陶姗姗娇靥上越发娇艳欲流,道:“我知道,就是再美,也配不上你。”
花得芳道:“你是教主娘,将来在下进了天地教,只是你的一名属下,应当在下配不上你才对。”
“花兄,你可知道十三年前,当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看到过我?”
“那时你目空四海,我只是个黄毛丫头,从那次以后,我心里只有你,可惜不久之后,你却在江湖上失踪了,总算天赐良缘,今晚又看到了你。”
她说着已轻轻在床边坐下,顺手揭开了披在身上的大红外套。
花得芳突感眼前一花,她卸去外衣之后,全身只里着一层薄如蝉翼般的轻纱,那鲜红的肚兜和贴在腰下的衬裤,全清皙可见。
尤其肚兜上方那紧里着的高耸而又丰腴的双乳、嫩藕般的玉臂、衬裤下两条修长滑腻的大腿,也尽现眼底。
花得芳故意避开视线,轻声问道:“陶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陶姗姗趁势把花得芳也拉上床沿坐下,一边将身子偎依过来,仰起脸来,眼波流转,道:
“花兄,你是过来人了,难道还不明白?”
花得芳把身子向外挪了一挪,道:“我担心被耿兄知道了,你我都不好看。”
“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怎会知道。”
花得芳道:“如果我加入了天地教,就是你的属下,那有属下和上司做这种事的。”
“花兄,在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你答应这一次,小妹就不负今生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不妥。”
陶姗姗不再多一言,吹熄了灯,人已爬上床去。
其实,花得芳此刻,也已有些把持不住,他自匿迹江湖后,十三年来,未近女色,万没料到,复出第一次接近女色,竟是在和尚庙里。
反正她是自己送上门来,坚持本就不易,想说退陶姗姗也大是不易。
耳边又响起陶姗姗梦一般的声音:“花兄,你怎么还不上床来?”
花得芳一不作,二不休,不再迟疑,依言也上了床。探手向身边摸去,陶姗姗早已一丝不挂,只觉她肤如凝脂,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沁人欲醉。
不由低声道:“这样好的一副身材和脸蛋,跟了耿奇十年,也真委屈你了。”
“有什么办法呢,还好。今晚遇到了你。”
“当真红颜薄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其实我也认命了,巧妇常伴拙夫眠,潘金莲还不是跟了武大郎。”
花得芳笑道:“这样说我成了西门庆了?”
“你可以比上西门庆,我可比不得潘金莲。”
“为什么?”
“潘金莲总也跟了西门庆好几年,我和你不过片刻之欢。”
“你想怎么样?”
陶姗姗幽怨一叹,道:“我想的事可多了,虽然我做了天地教的二主娘,也无法想怎样就怎么样。”
花得芳笑道:“你怎么叹起气来,这一叹,把我的兴头全叹没有了。”
陶姗姗吃吃的笑了起来,道:“你倒很会培养情调。”
“这种事情,要的就是情调。”
陶姗姗往花得芳身上摸了一把,道:“你怎么衣服穿得好好的?”
“我在等你。”
“我早已准备好了,等着你呢。”
“抱歉,我有些慌。”
花得芳匆匆卸去衣服,陶姗姗等他刚一睡下,便蛇一般的缠了上来,缠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来者不拒,温玉满怀,花得芳又重温了十三年前常有的旧梦。
不知过了多久,花得芳才轻轻推着陶姗姗道:“陶姑娘,该起来了。”
陶姗姗依然紧缠在花得芳身上,星眸微开,有气无力的说:“花兄,让小妹多这样一会儿。”
花得芳也难得温存,又过了片刻,才用力推开陶姗姗,下床匆匆将衣服穿好。
陶姗姗却还赖在床上,道:“花兄,现在是一刻千金,你怎么这样心急?”
花得芳道:“我是担心耿兄找你。”
“你怎么又不讲情调了,这时候提他,多煞风景,能让我永远在这张床上多好。”
“你大可以把这张床搬回总坛,夜夜睡在上面。”
“可惜床上少了一个人。”
“有耿奇在,怎说少了一个人?”
“嗨!花兄,还拿我开心!”
陶姗姗只得娇慵的坐起身来,缓缓穿着衣服。
这时的陶姗姗,柔顺得像一头绵羊。再怎么看,这样的女人,也不像平日杀人不眨眼的天地教二主娘。
花得芳自忖若此刻想杀她,实在易如反掌,但又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番深情蜜意,若此刻下手,总是于心不忍。
陶姗姗走下床来,依然偎依在花得芳身前,道:“花兄,今夕之会,小妹永生难忘,但不知今后是否还有机会?”
“那要看你了。”
陶姗姗楞了一下,道:“看我?”
“看你给不给花某机会。”
“机会自然有,怕的是你肯不肯?”
“在下得能一亲芳泽,有什么不肯的,只恐你那另一位不肯。”
陶姗姗在花得芳胸前轻槌了一下,道:“你怎么老喜欢提他,实在没情调。”
花得芳笑道:“你天天过着那种没有情调的生活,也实在够受了。”
“所以才找你给我分忧,你可知道,为了想你,我曾绘过你的一张画像,藏在行囊里,每天都要偷看几遍。”
花得芳愕然问道:“你仅见过我一次面,就能画下我的像来?”
“也许画得不很像,总是聊胜于无。经过这次以后,我倒可以画得像了。”
“那就再画一张给我看看。”
“我不想再画了。”
“那是不想我了?”
“去你的,”陶姗姗故意用身子碰了一下花得芳:“以后既然可以常常看到你,何必再画,而且”
“而且什么?”
“即便看不到你,也会夜夜梦见你。”
花得芳道:“万一有一天我和天地教作对,你便怎么样?”
陶姗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会这样做么?”
花得芳道:“世事变幻莫测,谁也料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陶姗姗笑道:“万一有这么一天,至少我不会杀你?”
“若耿奇要杀我呢?”
“他什么都听我的,我不准他杀,他就不敢杀。”
花得芳走近窗前,望了望天色,道:“你该走了,来日方长,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不会辜负你的。”
陶姗姗虽然还有点舍不得离开,也无可奈何,走到门前,伫立片刻,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开门而去。
花得芳把所有东西带齐,也出了门。
他本来已和苗秀秀约好,扔出神火珠连络,但此刻已是二更,万一鹤鸣等三人等得不耐烦,离开了约定地点,投出神火珠,反而容易引起风吹草动,不如亲自出寺和他们见面,较为妥当。
寺门已关,只好越墙而过。
来到寺前广场土坡下,鹤鸣等三人仍守在那里。
他们等待花得芳的消息,从黄昏等到二更,连晚餐也未曾用,真是望眼欲穿,既焦且虑。
此刻一见花得芳到来,顿时为之雀跃。
花得芳把见过方易清并且假意归顺天地数以及接受耿奇、陶姗姗款待的事,约略说了一遍。
自然,与陶姗姗的幽会缠绵之事,略去不谈。
鹤鸣道:“花大侠准备如何行动?”
花得芳道:“我先进去,等救了方前辈,再发神火珠,那时三位就杀进寺去,以便里应外合。”
鹤鸣再问道:“寺内天地教总坛的人,只有耿奇和陶姗姗两个?”
“耿奇已经醉酒,纵然醒来,功力也必大减,剩下的高手,只有陶姗姗和圆通两人,我们五人,足可应付。”
鹤鸣道:“金龙寺有百余和尚,据说也个个身手不凡。”
花得芳道:“百余和尚,不可能一齐涌出,尽可一个一个的收拾。不过,最好别伤了他们的性命。据我所知,寺内的僧人,仍有不少是圆觉大师的忠贞弟子,他们畏于天地教和圆通的淫威,不得不表面上屈从他们,杀了他们,难免要伤及无辜。”
苗秀秀问道:“对付耿奇、陶姗姗和圆通他们,那是非杀不可了?”
花得芳略一沉吟,道:“最好生擒活捉,方为上策?”
苗秀秀道:“为什么呢?”
“我们至今尚未弄清圆觉大师幽禁之处,唯有捉到他们,逼出口供,才可救出圆觉方丈,说不定更可救出苗前辈,还有一位周老弟,也许仍得从他们身上查出下落。”
花得芳交代完毕,再翻墙进入寺内,直奔西跨院那间寄押方易清的空屋而来。
立刻一僧出声喝问道:“什么人?”
花得芳大模大样依然前进,边走边答这:“在下是日间前来投宿的客人。”
两名僧人虽在日间似曾见过花得芳,仍不敢掉以轻心,又是一僧道:“施主不在房内安歇,到这里来做什么?”
花得芳并未答话,猝然出手,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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