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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就算我来干这一票,最多讨个百万两也就够惊人了,一亿银子,我也没这么大的魄力!”
南宫少秋再度道:“因此,问题并不是光拯救一个孤儿,可能还会牵涉到一桩震动武林的大阴谋,也许会挖出一个江湖上空前巨大的犯罪集团,各位是否有兴趣呢?”
最后一句话使得几个女郎眼中都放出了异采,她们都不是安份的人,这才是最吸引她们的。
胡风笑了笑道:“不错,这件事的确很引起我们的兴趣,可是我们还要看看,你有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本钱?”
南宫少秋笑道:“得到你这句话很感荣幸,至少各位没使我失望,无以为敬,送四位一朵鲜花为簪吧!”
他弯腰摘下四朵蔷薇花,托在手中道:“四位肯不肯领受我这小小的敬意呢?”
胡风沉下脸道:“四不像,我们在谈正经的,你可别来这套油腔滑调,我最讨厌什么簪花戴花了。”
南宫少秋微笑道:“胡姑娘,美人簪花,乃风流本色,人生处世不可下流,但绝不可不风流。
否则就是娇情的大俗物,你明明是个美貌少女,何必要自菲本色,强学须眉,去装出一副男人相呢?”
胡风怒声道:“本姑娘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讨好那些臭男人,簪花给他们看,也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去做。”
南宫少秋道:“假如有人非要为姑娘簪上这朵花呢?”
胡风冷笑一声道:“那他不妨试试看,我会叫他知道将招来什么后果的。”
南宫少秋一笑道:“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心里想做的事绝不肯轻易打消,因此我一定要亲手为四位姑娘簪上这朵花。哪怕是等我簪上后,哪一位姑娘不喜欢,再取下丢掉都没关系,但我这份诚意却绝不容人拒绝。”
胡美珍知道自己这位堂姐的脾气,怕南宫少秋做得太过分,对方一怒成仇,就难以挽回了。
因而她一笑道:“少爷,你就明说用这四朵花作为较技切磋的手段好了,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
南宫少秋笑了笑道:“为美人簪花是何等雅致的情调,何必要说得那么杀气腾腾的呢?”
胡风总算明白了,原来对方是要借此炫技,因此冷笑一声道:“你有把握一定能为我们亲手簪上花吗?”
“我希望能有这份荣幸!”
胡风道:“我们当然也可以设法拒绝的了?”
“这当然!暗器兵刃,任意施展。我也是一样,在各位面前,我也不敢逞英雄,我是个欲达目的,不限手段的人,因此,我的方法也可能不会十分光明。”
“南宫家人,也会用不光明的手段?”
南宫少秋笑道:“各位别为寒家的虚名所惑,其实寒家行事,有时也会施展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的。
吾辈志在行侠,不是求虚名,但求问心无愧,并不在博人称赞。
如果说我跪下来磕个头,能使四位自动把花簪上,我一定采取这个省事的方法,只可惜这一套对四位未必有效。”
他是尽量在讨好她们,因为这几个女孩子行事都超出常俗,这种论调也是她们较能接受的。
果然胡风脸上的寒意稍减,微有笑意道:“你有没有想到这样子可能会送命?”
“那太严重了吧,彼此无怨无仇,何至于要人的命呢?”
“我练武从不为跟人切磋,也没学过什么点到为止,出手就是杀着!”
“姑娘如此说,敝人也只有认了,果真不幸而丧生在姑娘手下,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怨!”
“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我希望同时讨教,因为我不一定先找上哪一位,因此,当我宣布开始时,各位都请准备一下。”
“你一个人向我们四个人同时挑战?”
“姑娘说得杀气太重了,为美人簪花,只是一种风雅的游戏,际此名园胜景,我们何必焚琴煮鹤?”
胡风冷笑道:“你是南宫家人,有资格卖狂,我们的身价不如,没办法跟你争,你还有什么附带条件的?
“有!这种游戏虽然有趣,却不合玩得太久,我们以十招为限,记数五十为时限,请美珍大姐击掌为度,记数过了之后,只要有一位的鬓上无花,就是我输!”
胡风气得翻白了眼睛!
这小子狂得上了天,就算他武功得自家传,技绝天下,但六合四灵也名满江湖有年,当真会差他这么多吗?
但她终于还是沉住了气道:“好,这些都是对你自己的限制,有没有对我们的限制呢?”
“有!有两点,一是我侥幸得手后,在记数未满之前,不得取下,因为这是记胜负的标准!”
胡风不耐道:“废话,我们没这么不要脸。”
“还有就是记数时,大家不能离开这片花圃,否则你们四个人,每人一方跑出去,我可没办法追去。”
“你倒很细心,还有没有别的规定?”
“没有了,虽然各位还有一个稳赢不输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把双手捂住鬓角,不让我的花插上去。但是我想四位不至于如此死赖,我就不加以限定了。”
胡风气得浑身发抖道:“那你可大大失算了,我正是打算施展这一着呢!”
“其实真施展这一招我也不怕,我就上前拉断你的裤带,看你放不放人手来拉住裤子,假如你真不在乎当众光屁股,我只有真心向你认输了。”
胡美珍大惊失色,因为她知道胡风最恨一个男人口齿轻薄。
平时她遇上这种男人,一定要把对方整得哭爹叫娘;南宫少秋对她说这种话,不惹她立即拔剑相向才怪。
哪知胡风居然笑了起来道:“不错,四不像。还没开始比赛,我倒已经服了你了,因为你想出来的点子,竟然妙绝所思,连我也想不出来。
我以后倒是要小心点,千万别得罪你,因为我惹不起你。你没有规定了,我倒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比赛,胜负的赌注怎么说?”
“这还要有赌注?”
“当然要了,费了这么大的事,订了这么多的规定,已经不是单纯的游戏了,当然得有些采头。
含沙射影昨天对我说了一下,她们很愿意帮你的忙,容容也不反对。
问题就在我,所以我把赌注开在前面,我们输了,听你的驱策,帮你去做这件事,但是你输了呢?”
南宫少秋一顿道:“我跪在地上做马,让姑娘骑着在狮子林中游行一圈如何?”
他提出的这个赌注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对南宫少秋而言,的确是够严重了,他这么做,比杀了他还难堪,因为他是南宫家的人!
连胡风都大感意外道:“你这个赌注不是太儿戏吗?那对你南宫家的声誉是多大的打击。”
南宫少秋道:“小有薄毁无伤大雅,因为南宫家的声誉不是我建立的,自然也不会因我而毁掉。只不过爬这一趟十分辛苦而已。”
胡风瞧瞧他,又瞧瞧胡美珍,想要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胡美珍苦笑一声道:“风姐,我知道他的确是南宫世家的那个宝贝少爷,也知道他的武功的确不错,除此两点外,我对他全无所知!”
“一无所知你就跟着他了?”
胡美珍红了脸道:“风姐,我也是打赌输了答应协助他行事,假如你们输了,也要跟着他。”
“我们怎么会跟着他?”
“我不知道你说的跟是什么意思,但你准备怎么跟法,我也是那种跟法。”
胡风笑道:“我还没有输呢。”
胡美珍笑道:“我认为你输定!因为你今天太反常,喜怒全形之于色,方寸已乱,平时那种镇定与冷静都不见了,这会使你的武功、注意力都大不如前。”
南宫少秋立刻抗议道:“美珍大姐,你不公平,怎么偏向别人呢?我们现在是站在一边的。”
胡美珍一笑道:“我绝不偏袒。少爷!我希望你赢,但要赢得光明,你故意用言词去激怒人家,再趁乱得手,那可不像个大丈夫的作为。”
“我只是替她戴朵花,可不是性命相搏,这胜负的关系没那么严重。”
“但是风姐不同,她如在激怒中失了手,会一怒拔剑自刎的,只有在心平气和之下输给你,她才会服你。”
南宫少秋笑道:“这次我想她不会如此激烈,因为她跟我订好约,要帮我办事的,即使她要抹脖子,也得等办完了事情之后。”
胡风本来倒是平静下来了,但听了南宫少秋的话后,不禁又犯了性子,怒声道:“你们都好像认为我一定失败似的,美珍,你少开口,开始计数,四不像,这就开始了,瞧你如何替我们簪花吧!”
南宫少秋点点头。
胡美珍开始轻拍手掌,一声声的开始计数了。
她数得不快不慢,每呼吸一次,计数一下。
照这种计数法,数满五十下,大概要一刻工夫。
那四个女郎中,只有一个胡风是满怀不服气的,其余三个人都是有心想帮南宫少秋的忙了。
可是她们却不想输在这场打赌上,宁可事后再卖一份交情,也要争回一点面子。
她们实在不能相信,南宫少秋能在十招内,在她们的抗拒之下,把花同时插上她们的鬓角。
虽未经过会商,但她们都是久经战阵,自然有一种默契,四个人各据花圃的一角,让南宫少秋一个人停在中央,静观他如何出手。
计数进行到二十几了,南宫少秋却毫无动手的样子。
他只是蹲下来在花圃中,把一些凋残的花朵摘下来,捧在手中,也拾起那些掉在地上的残花。
同时口中连声道:“可惜!可惜,落英委地无人收,忍叫芳魂泣风雨,我来做个好事,替你们找个归宿吧!”
他把手中的残花、落英碎叶、枯枝一起抛了起来,衣袖一卷,朗声吟到:“曾在枝头驻芳华,闭月敢把娇客夸,飘零不怨东风恶,重将春色托卿家。”
吟罢,那些花枝花瓣、花朵,有如满天花雨,各向四个女孩子涌去,有的吃了一惊,纷纷举袖遮拂。
但胡风却冷笑一声道:“你这套手法太阵旧了,玩不过我的,我偏不上当。”
她不阻挡,反而把身形迅速地移开了。
但南宫少秋却不放过她,长袖卷处,更多的花朵向她追了过去,胡风干脆展开身形,左晃右飘,就是不让那一阵花雨追到。
胡美珍仍是一声声地数下去。
进行到四十八时,胡风一扫另外三个人,却发现她们的鬓边,不知何时已经插着一朵鲜花了。
她不禁一怔道:“你们的花是什么时候簪上的?”
那三个女郎都是一怔,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向鬓边,摸到了一朵鲜花,深深地插进了发根,不禁呆住了。
席容容拿下了花朵。南宫少秋忙叫道:“席姑娘,我们说好记数未满之前,不准取下来的。”
席容容道:“我只求证一下而已,绝不会赖皮,既然花已簪上,我认输就是!”这时胡美珍恰好数完。
胡风笑道:“你们认输,我可不服输,因为我的花可没簪上。”
可是另外五个人,包括南宫少秋在内,都对她微微地笑着。她不禁诧然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鬓上有花?”
胡美珍笑道:“表姐,你簪上这朵红花,不知增添了几许妩媚,我不知道你有这么美丽动人过。”
胡风愕然道:“活见你的大头鬼,我几时戴过花?”
语毕忽然发现不对,情不自禁地一摸头上,人整个地呆了,因为她的鬓边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枝花,却是一朵深红色的蔷薇。
这朵花插进她的发根,她竟然毫无知觉,这实在太难以相信了。
呆了半天后,她才向走过来的三个女孩子问道:“你们看见我这朵花是什么时候插上的吗?”
三个人都摇头。
白含沙道:“风姐,我们头上的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插上去的,相信你也没有看清楚吧。”
胡风无法不承认,她的确没看见。
因此,她只有一叹道:“好了!四不像,我承认输了,只是有些不服气,你用的不是真功夫,只是一些障眼的小巧手法。”
南宫少秋微笑道:“我承认是用了点小手法,也用了点障限法,但不承认这不是真功夫。事实上我练这一手浮香暗送的暗器手法,足足费了我十年苦功,才能小成。”
“什么?这是暗器手法?”
“是的。这是我姑姑南宫素秋的传授,她和南海素心神尼是方外知交,因而学得了这种独门的菩提珠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