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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折磨了!”
张菁菁也深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说不要去找她,目前她以为你死了,一心想替你报仇,假如知道你还在人间,说不定会把你列为报仇的对象了,因为她往上一想,种种都是拜受你所赐,你安然无恙,她却落得那样悲惨”
田畹华忙道:“不用说了,照你的意思,由她们去吧!”
张菁菁一笑道:“事实上也只好如此,现在还是决定一下我们的行动,田姊姊,厉魔山庄已经毁了,你不必再枯守此地了吧!”
田畹华黯然一叹道:“是的!这样一大片庄院,我一个人也照应不了,我想山月也不肯再留在这个地方的”
张菁菁道:“那是当然了,关大哥在大巴山的望月山庄比这里好多了,那里才是神仙伴侣的乐园,嫁鸡随鸡,你应该到那里去”
田畹华说道:“那么,这里呢?难道就让它空置着?”
关山月道:“这片鬼域真该付之一炬!”
张菁菁摇头道:“这太可惜了,别的不说,单以那亡魂黑狱,便是一项精心之设,田姊姊,你肯把它送给我吗?”
田畹华一怔道:“你要来做什么?”
张菁菁黯然地道:“作为我日后的退身之处,天下这么大,我还没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不能永远飘零下去!”
关山月怔然道:“你不是在五台山设下了太极门吗?”
张菁菁苦笑道:“那是我给阴丽华设置的基业,经过这一次事情后,我还能再回去吗?
就算阴丽华不要它了,我也不想再回去!”
田畹华诚恳地道:“菁妹妹,你不是说望月山庄”
张菁普幽怨地道:“广寒宫只合仙居,那是你与关大哥的家,我在那儿算什么,也许你们不嫌弃我,可是我不想寄人篱下!”
关山月连忙道:“菁菁!你怎么说这种话!”
张菁菁白了他一眼道:“我该说什么呢?我该以什么名义插在你们中间呢?”
田畹华目注关山月,希望他能作个明确的表示,可是关山月低下头,一声也不响,田畹华忍不住了道:“山月!菁妹这样对你,你”关山月长叹一声,道:“你不明白!我也说不清!”
田畹华急声道:“山月!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应该娶的是她,你尽管坦白地告诉她好了,别顾虑我”
张菁菁幽幽地道:“田姊姊!你不要勉强关大哥,假如他要娶我,我早就是望月山庄的女主人了,事到如今,我什么都想开了,我只求你把这里送给我”
田畹华见关山月仍是一无表示,低声一叹道:“好吧!菁妹!你从现在起,就是厉魔山庄的主人了!”
张菁菁凄惋地一笑道:“这里不是厉魔山庄,我要把它改名为离恨情天,专门收容离人怨妇,痴男恨女,我要在这儿开一条河通到长江,让我们的眼泪随着江水流往大海,我要在这儿遍植相思的红豆,饲养泣血的杜鹃”
田畹华忍不庄挽着她哽咽道:“妹妹!你这是何苦”
关山月长叹一声,掉头往门外走去,张菁菁追上来道:“你上哪儿去?”
关山月不敢回头去看她,唯恐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孔文纪却上来道:“关老弟!我觉得你应该到天山去一趟,因为令师等许多人被张云竹囚禁在那里,再者你也该去”
关山月连忙点头道:“不错!我的确该去把他们解救出来,同时也去看看马伯忧替我办的事怎么样了,希望张云竹不会走在前面!”
张菁菁道:“爹经过今天的失败后,一定忙着重新部署,可能不会分心去注意那里,你要去就得趁快!”
孔文纪道:“令师幽禁之处是玲玲在守着,那地方很难找,我可以陪你走一趟,我这是真心想帮你的忙,你可别误会我想动瀚海心法的脑筋!”
关山月慨然道:“孔先生,我可以把瀚海心法的口诀告诉你,因为你已经知道它的利弊所在,习此心法,首重心术,心术正的人获益很慢,却可以受用无穷,心术不正者,虽见一时之利,却受终身之害”
孔文纪笑笑道:“现在不忙,你不妨再考验我一段时间!”
田畹华道:“有孔先生陪你去,我就不必跟着你跑这一趟了,因为我想利用这段时间把亡魂三界的运用方法传给菁妹,同时帮她把此地重新整理一番”
关山月启口欲言,田畹华知道他想说什么,脸上一红道:“别担心我的伤,菁妹跟我研究了一下,她另有方法可以疗治,用不着再株守那三个月的期限了,你早点去早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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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关山月都是悒悒的,好像怀着沉重的心事,直到双骑出阳关,触目一片沙原时,他才振作了起来!
由于多日的盘桓,孔文纪与他也十分稔熟了,两人交谈虽少,却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了友谊!
这时见他一反萎靡之态,不禁也高兴地道:“关老弟!你怎么不忧愁了?”
关山月长吁了一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原故,我只要一踏上这片沙漠,听见了那隐约的驼铃,我心中就感到异样的平静!”
孔文纪点一点头道:“也许你在这里生长的原故!”
关山月深深地呼了一下道:“是的!我从小是在沙漠长大的,无垠的黄沙,蓝天,白云,才是我真正的世界,我应该是属于此地的!”
孔文纪笑了一下道:“可是你必须再回到中原去,万里江湖,才是你的事业,望月山庄才是你的归宿,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必须接受!”
关山月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正想开口,却被遥远传来的一阵铃般的声音吸引住了,侧耳静听片刻才欢声道:“孔兄,我们快去赶一场热闹!”
孔文纪奇道:“沙漠上还有什么热闹可赶?”
关山月笑道:“我几乎忘了现在正是维吾尔人赛马的季节,前面就是库尔湖,每年这个时候,湖畔都有盛会!”
孔文纪一皱眉道:“关老弟!我们这次是来办正事!”
关山月道:“我晓得,反正到天山去是顺路,看看热闹也不会误事,以前我常常参加他们的活动,角力,赛马”
孔文纪道:“今天你参加吗?我们是汉人!”
关山月笑道:“维吾尔人极其好客,他们的盛会任何人都能参加!”
孔文纪微笑道:“老弟有这份豪兴我不反对,可是参加他们的活动就没有意思了,论角力,他们不会是你的对手,论赛马,我们这两匹坐骑虽然是关中佳种,跟他们的沙漠良驹一比又差得太多!”
关山月笑道:“孔兄不要太轻视他们,维吾尔人在技击上也许不行,可是他们的角力却另有一套。那必须凭仗真正的蛮力,与武功毫无关系,当年我师父也为了好奇,参加过他们的比赛,就从来没有赢过!”
孔文纪呆了一呆才笑道:“这倒是奇闻了,明驼令主技震中原武林,四海披靡,却在边陲的回族部落中受了挫,我真有点难以相信!”
关山月大笑道:“孔兄前去一试就知道了,只要你跟他们搭上手,内外两途的修为都无用武之地,只有靠原始的蛮力一争!”
孔文纪自然不相信,也提起了兴趣,二人加紧催马前进,沿着碧绿如蓝的库鲁克郭勒河飞驰!
行未多久,就看见了一堆堆如坟丘的皮帐,一丛丛如蚁的牛羊,以及一簇簇身着花布衣服的拥塞人群!
铃鼓声中还夹着雄壮的牧歌,盛会正在高潮!
一个老年的牧人发现了闯入者,也看清了他们汉族的装束,举手止住了歌舞,操着汉语迎上来道:“欢迎远途来的客人,酒与肉可以解除你的饥渴,美丽的女郎可以去除你们的疲累,请下马来分享我们的欢乐!”
关山月行了一个回礼道:“我们来表达阿拉真主的崇敬,分享真神光荣!”
他说的是维语,更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老人大笑道:“原来兄弟!那更不要客气了!”
关山月向孔文纪道:“他们对客人尊敬,对朋友和善,假如称你为兄弟,便视你为家人,现在我们可以随意行动,纵有失礼之处,也不会引起不快了!”
说着跳下马来,立刻有人接去了他们的马匹,两个美丽的少女为他们送来了酒肉与皮褥!
关山月接了过来,对那老人道:“请不要为我们停止欢乐,我们要分享一切真神的恩惠!”
老人笑着又举起手,歌乐声重新开始,关山月十分兴奋,大口地喝着酒,嚼着肉,最后竟加入了歌唱!
他雄壮的歌喉,间以内家练气修养,立刻脱颖而出,压倒了其他人的声音,起初还有人低声和着,到了最后,除了铃鼓的乐音伴奏外,所有的人都静止了下来,听他一个人引吭高歌:“敕勒川,阴山下,天如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见牛羊”
最后一个转折时,连伴奏的音乐也停止了下来,只有他震人心弦的歌喉,唱出了沙漠上野牲的呼喊!
然后是一片如雷的掌声,将他从神往中拉了回来,对着四面八方投来赞美的眼光,他不禁有点忸怩!
那老人擎着一个大皮袋过来笑道:“兄弟!你的歌唱得太好了,把我们维吾尔的少年歌手全压下去了,兄弟!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关山月红着脸道:“我叫关山月,这位仁兄叫孔文纪!”
老人对孔文纪举举手,算是礼貌的招呼,随即笑道:“好!好极了,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你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也只有你的歌声,才能跟我们的太阳一比短长!”
关山月一怔道:“你们的太阳是谁?”
老人神秘地一笑道:“不要急,希望你的歌声能为我们引出太阳的光芒,我们很久没有听见太阳的歌唱了,愿真主降福给你!”
说完又敬了他一大口酒,悄悄地退走了,这时那两个少女又上来了,给他们换上了新的酒袋,献上了珍贵的瓜果,一个少女眨着眼睛笑道:“汉郎!你的身材这样雄壮,腰间带着武器,是否能够战胜我们族中的勇士,赢得太阳头上的花冠呢?”
关山月已经有了几分酒意,随口答道:“当野火点亮的时候,我想试试我的运气!”
那少女笑道:“不必等晚上,现在就开始比武了!”
关山月奇道:“哪有这么快,现在还是中午时光!”
少女道:“听了你的歌声后,所有的歌手都不愿意再唱了,我们也不想再听了,夜莺唱过之后,还有谁欣赏枭鸟的啸声呢!”
关山月脸上又是一红,那少女已经退走了。
果然沙漠上已经有人在扫除石砾,清出了一块决斗用的场地,有许多勇士都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跃跃欲试!
孔文纪含笑道:“老弟!你又惹出麻烦了,这些人都拿你作为挑战的对象呢!你的歌喉压倒了他们,他们想在别的地方压倒你!”
关山月满不在乎地道:“不要紧,只有在从事这种战斗时,我心中毫无顾虑,他们崇拜勇士,我打败了他们,得到的是友谊,绝不像中原武林中那些江湖人,一招之失,换来的是终身嫉恨!”
孔文纪脸上红了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场子已经清理好了,那些挺身待斗的勇士们一个个赤了上身,露出纠结如蚓的肌肉,开始在沙上擦着他们的匕首,神态特别隆重。
那老年牧人又过来了,手中捧着匕首道:“二位也有兴趣一试吗?”
关山月怔然道:“向来比武都是徒手肉搏,怎么今天要用武器了!”
老人一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我们的比武与别族不同,不是人对人,而是人对熊,所以必须带着武器!”
关山月仍是不解道:“天山下的勇士都是徒手搏斗的!”
老人笑道:“兄弟对维吾尔的风俗很清楚,大概在草原上住过很久!”
孔文纪代答道:“这位老弟是在草原上长大的!”
老人点点头道:“那就难怪了,我们这一族不是居住在草原上的,虽然生活习惯与草原上的兄弟差不多,但某些地方又稍微有点改变,等你见到我们雪峰上的太阳时,就知道要用武器的理由了,目前我无暇多说,二位到底是参不参加!”
孔文纪接过匕首道:“既然来了,自然要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