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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道:“是的,不过没什么用!还是先说三位如何受伤的?”
朱梅道:“不!我们一定要知道天龙匕是否能剖开钢丸,天龙之密是否揭晓了?”
燕青一见他们一个个都现出渴望之色,才把山上的情形说了一遍,末后才道:“那与张兄弟交手的蒙面人,看样子很像是崆峒派的。”
朱梅恨声道:“怎么不是他,我们也是中了他的诡计,幸而我发现得早,把天龙大侠所赠的药丸服了下去,才多撑了一会儿,否则都死在他的手中了。”
燕青忙问是怎么回事,朱梅才说明经过,原来他们下山后,闻知祁海棠就在泰安城中一名弟子家中养伤,连忙找到了他交出崆峒的钢丸,祁海棠推说失去功力,叫林龙扶他出去设法打开钢丸,让他们四人在屋里饮茶稍待,当时各家的从人都走了,只有朱梅的女弟子杜月华一人在旁,因为事关机密,叫她在门外回避。
谁知过了一会儿,杜月华听见室内有呻吟之声,连忙进来一看,只见四人都伏在桌上,满脸痛苦之色,才知道祁海棠居然在茶里下了一种难辨别的剧毒,四人一时不察,全部都中了毒了。
然后祁海棠又提着剑进来,要杀死他们,杜月华拼命抵敌,祁海棠居然毫无受伤之状,杜月华自然不是敌手,被他一剑刺成重伤,幸而朱梅想起天龙大侠留给他们的钢丸中附有五颗药丸,而且知道那些药丸有解毒之效,连忙忍痛取出服下去。
那药丸果然有点用,一时竟然解除了痛楚,于是跳起来,跟祁海棠拼斗,接着松月真人与灵虚上人、涤凡神尼也相继服下药丸,祁海棠见寡不敌众,才仓惶而走,他们正想退出去,才发现那药丸只能略减毒性,却无法根除,因此不敢穷追,略作商议,只有武当的玉贞子在泰安城中授徒,才躲到这里来,这家人家姓陆,是宦官世家,上人都亡故了,只有一个独生女陆芳霞就是那绿衣少女。
祁海棠当时虽为四人吓退,但猜到四人一定难以持久,为除后患计,必须置四人于死地而后止,只是泰安城中,各门派人都有,不知道四人在何处落脚,所以四处派人搜索,此人心怀叵测,居然将派中弟子高手全部暗集泰安,却又畏忌四人中毒不深,不敢亲自出来搜索,才命手下人出手试探动静。
四人中毒倒地时,各家掌门人身畔所携令符为祁海棠搜去了,只有朱梅身边仅带了一块令牌,给了张自新后,不再有剩余,祁海棠心计很深,居然找了三个弟子,持着令牌冒充张自新等人搜索。
第一次陆芳霞不察,差点中了圈套,幸而玉贞子看出了人是崆峒弟子,加以阻退,才没有泄露行藏!
第二次又来了三个人,也是持着令牌,而且是三个从未见过的人,玉贞子也照法决定真假幸而想起朱梅的令符未失,假意叫陆芳霞的帖身侍卫冒充昆仑门下,说朱梅等人藏在一个秘密所在,叫来人拿出掌门令符,便可带他们去相见,来人支吾一阵又走了。
张自新等人是第三批前来的,门上已经上了两次当,戒意很深,所以才起了冲突
张自新听到这里,不禁愤然道:“这家伙如此阴险,各位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朱梅一叹道:“祁海棠好用心计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没有想到他会包藏祸心,更没有想到会算计到我们身上,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燕青道:“他想独自夺取四位的剑式,想一人独霸五梅剑阵之秘。”
朱梅摇头道:“没有用的,天龙大侠所挑的五梅剑阵,是综合我们五家的剑式精华配合而成,剑式为各家所专擅,别家学不去的。”
燕青道:“剑式是活的,他可以偷学呀。”
朱梅道:“还是没有用,天龙大侠布阵用的是暗语所指定的剑式,只有掌门人才看得懂。”
燕青沉吟片刻道:“那就是他与那魔头暗中有了勾结,陷害各位后,便可以横行天下了!”
朱梅一叹道:“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只遗憾我们身中剧毒,欲振无力,今后天下安危,完全要靠张老弟一人独任其艰了!”
张自新骇然道:“各位的毒难道就无法可解了?”
朱梅点点头道:“是的!我们靠着天龙大侠遗下的药丸,也仅能苟延残喘于一时,现在我们已发出急讯,叫各家继任掌门人赶来,还不知能否来得及”
张自新想了一下,从身上取出得自钢丸中的灵药,给他们每人一颗道:“三位用这种药试试看。”
朱梅道:“这怎么行,这是令祖留给你助长功力的!”
张自新道:“药衣已破,助长功力的神效已失,现在只能作解毒疗伤之用,三位快服下看看。”
说着把药硬塞在他们口中,而陆芳霞又匆匆地赶了来叫道:“师父,这下子是祁海棠自己来了,弟子们恐怕挡不住”
张自新愤然道:“这家伙居然敢找上门来!”
朱梅服下药丸后,正在努力行功,试验药物的效用,这时微睁眼睛道:“陆姑娘,张老弟送来的解药可能会有效,你设法再支持一下,我们等药性行透,就不怕他了!”
陆芳霞哽了一哽,眼圈微红道:“弟子六名侍婢,已经有四名被杀,现在是小红在拼命拦斗”
玉贞子皱眉道:“芳霞!我现在必须为掌门人护法,哪怕死剩;最后一人,我也不能分身离开!”
陆芳霞黯然地点点头道:“是的!弟子这就去!”
张自新却将她叫住了道:“陆小姐,这儿还有两颗药,请你拿到隔壁去,救治涤凡神尼与另一位杜小姐,然后麻烦你留在那儿护法”
陆芳霞一怔道:“那谁去抵挡崆峒的人呢?”
张自新大声道:“我去!”
朱梅急道:“张老弟,你不能去,祁海棠正想杀死你!”
可是张自新已将两颗药塞在陆芳霞手中,回身抢了出去,燕青:将朱梅按住道:“还是张兄弟去好一点,由于天龙匕的出现,他会想到天龙之秘已经被揭晓,不知道张兄弟此刻的虚实如何,可能会吓跑他。”
杨青青急道:“那我们得赶紧去帮他,张兄弟是个老实人,很可能会把实情说出来的。”
说着也急急迫了出去,燕青又朝朱梅道:“掌门人,我们先挡一阵,如果情况不佳,各位还是尽快撤退,光是一个祁海棠,倒还不可怕,我怕的是那个魔头的传人也跟了来,那情况就危急了。”
朱梅一愕道:“还不会吧,二十年内,那个传人受着誓言的约束,还不能公开现身。”
燕青道:“今天是大年初一,已经满二十年了。”
朱梅闻言一惊,燕青也走了,穿过几层屋舍,但见来人已逼进院落,地上倒着六具女孩子的尸体,陆芳霞的另两个侍女也被杀了,只剩下一个小红与杨青青、张自新三人,挺剑守住屋门。
对方除了祁海棠外,还有林龙与几个年轻人,燕青心中略定,因为照情形看,祁海棠仍然是这群人的领袖,似乎另一个昨夜蒙面的人物并没有前来。
燕青现身后,立刻哈哈一笑道:“祁海棠,你复原得真快,在丈人峰上饶你不死,你居然又找上来。”
祁海棠沉声道:“小辈!少说废话,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躲在这里?”
燕青微笑道:“你不是派人冒充我们的姓名上这儿探听过两次了,怎么还没有弄清楚?”
祁海棠怒道:“姓燕的!你别耍贫嘴,我是不愿意多伤无辜,才问你们一声!”
燕青淡淡一笑道:“这地下六个女孩子都死在你的手中,她们难道是有辜的?”
林龙忙道:“掌门人,别跟他们多说了,据小弟的判断,那四个老杀才一定是藏在这里来了!”
祁海棠怒瞪了他一眼道:“林师弟,都是你说的,一会儿说他们在西域,一会儿又说在这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连这三个家伙下山了都不晓得!”
林龙俯下头道:“是掌门人说他们不会这么快离开丈人峰,小弟才未加注意!”
祁海棠道:“可是他们下山来到此地,你也没有通知,那这又该怎么说呢?”
林龙道:“我们的人都没见过他们,而且那四个老家伙太狡猾了,城里四五处地方,都布置得似真似假,分散了我们的人力,更因为此地已经试探过两次,监视较疏,才被他们溜了进来。”
祁海棠又问道:“你凭什么断定四个老家伙藏在这里呢?我告诉你,这次可不能出错,如果给那四个老家伙抽空溜走了,那责任完全要你负!”
林龙道:“绝不会错,小弟接到通知说此地有三个年轻人与门上发生械斗,那监视人以为是本门派出另一批试探的人,禀告小弟准备接应,可是小弟知道此地再没有派人前来,判断一定是他们下来了,才紧急通知掌门人!”
祁海棠道:“就凭这点理由吗?”
林龙道:“不!因为他们进去后,耽搁了一段时间,而宅中并未对外联络,假如那四个老家伙躲在别处,宅中一定会紧急通知他们的!”
祁海棠道:“好!我姑且相信你的判断,四面都布置好了吗?”
林龙道:“布置好了,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就会放信号通知我们的!”
燕青哈哈一笑道:“如果你们以为四位掌门人是藏在这里,那就大错特错了,此刻他们恐怕早已离开泰安了!”
林龙冷笑道:“不可能的!”
燕青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藏身何处,这里是我们找到的第一处联络站,问明情形后,故意叫他们不必通知四位掌门人,为的是吸引你们前来,四位掌门人虽然中了毒,他们门下的弟子也颇有高手在内,你们崆峒的弟子恐怕拦阻不了吧!”
林龙道:“可是没人去通知他们,他们不会走的!”
燕青笑道:“何必要通知呢?我把你们吸引到这儿来,也把你们大部分的人手都集中到此地,他们自然会乘机离去,此所谓围赵救燕之计,你们自认为老江湖,居然也会上当”
祁海棠神色一变道:“林龙,你怎么说?”
林龙急急道:“他一定是在说谎!”
燕青笑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陪你进去到处找一遍,用事实来给你个证明!”
林龙望望祁海棠道:“掌门人,小弟进去看看!”
祁海棠怒道:“还看个屁!人如果还在里面,还会叫你进去看吗?赶快通知四面撤开,继续注意别处!”
说完又朝燕青道:“今天我不想找你们麻烦,这是我们五大门派之间的事,你们最好少插进来!”
燕青却冷笑道:“你想走没有这么容易,我们把丈人峰上的账算一算!”
说着追了上去,祁海棠一挥手道:“来两个人断住他们,林师弟咱们走。”
燕青道:“你想脱身去追索四位掌门人,没那么容易,张兄弟,杨师妹,一起上。”
祁海棠与林龙准备撤退,燕青追上去,有两个年轻人挺剑拦住他,展开了格斗,那两个家伙剑法颇为了得,燕青一时居然无法击退他们,大声叫道:“张兄弟,上呀,我们多绊住他们一会儿,四位掌门人也可以走得远一点。”
张自新却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因此道:“燕大哥,我看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他们算账。”
那红衣女郎小红也道:“是的,燕大侠,等掌门人把毒解了之后,不会饶过他们的。”
燕青叹了一声,祁海棠都哈哈大笑回头道:“姓燕的,你确实不错,我差一点被你瞒过了,只可惜这两个家伙太嫩,泄了你的底。”
林龙回头道:“掌门人,那四个老家伙真在这儿吗?”
祁海棠笑道:“不会错,如果他们硬找我们拼缠,很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四个老家伙好脱身,可是张自新一开口,反而泄了底,假如老不死的不在这儿,他怎会希望我们早点离开呢。”
张自新本来觉得燕青无事找事,现在才知道是自己误了事,歉然道:“燕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反而惹出祸来了。”
燕青一叹道:“你是个老实人,只会说老实话,怎么能怪你呢?”
祁海棠大笑道:“对了,傻小子,以后你还是别说谎的好,你这种傻蛋想骗人,只会越描越黑。”
张自新将剑一挺道:“祁海棠,四位掌门人确实在里面疗毒养伤,本来我想等他们康复后再找你的,现在我不等了,就拿你试试我祖父遗下的天龙秘技。”
祁海棠闻言微怔道:“你已经打开钢丸了。”
张自新道:“不错,那多亏你帮忙,我姥姥把天龙匕藏在拐杖中,没来得及告诉我就被人杀死了,我把藏剑的拐杖带在身边,你在山上蒙面偷袭,一剑砍在上面,把天龙匕砍了出来,帮我打开了钢丸。”
祁海棠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张自新道:“因为你砍我的那一剑,我下来问了朱掌门人,说那一式解法是你想出来的,才判断是你。”
祁海棠冷笑道:“朱老儿还能说话?”
张自新朗声道:“你用的毒药虽烈,我祖父却在钢丸中留下解药,四位掌门人现在都把毒解了,再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来找你算账了。”
祁海棠不禁一怔,回头望着那一列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点点头,道:
“这倒是可能的,天龙老儿对解毒颇有心得,假如他留下了解药,那些毒就不灵了。”
燕青朝那年轻人看了一眼道:“阁下不是崆峒门下吧?”
那年轻人冷冷一点头道:“不错,我姓陈,名扬,号屠龙手,是专门屠杀天龙后人的刽子手。”
燕青神色微变道:“你就是跟天龙大侠约斗的那个魔头的传-人?”
陈扬微微一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燕青微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陈扬道:“跟天龙老儿赌约是我祖师,家师才是他老人家的真正传人,我们只是再传弟子而已。”
燕青略一沉道:“你们,你还有师兄弟。”
陈扬笑道:“不错,我们共有四个人同师学艺,但不是师兄弟,因为我们四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开始学艺,没有长幼之序,只有一个识称,我叫屠龙手,职列屠龙使者,另外还有伏虎、飞凤、玉麟三名使者。”
燕青沉声问道:“令师还没有死吗?”
陈扬脸色一沉道:“你少胡说八道,家师现在坐镇洛阳,准备从事一番武林霸业。”
燕青笑道:“当年你们师祖与天龙大侠相约二十年为他传人出世之期,现在只出现了你们这些小毛头,我还以为他也死了呢?”
陈扬道:“家师等了十年,见天龙后人中没有杰出人物,参加较技的必是天龙的第三代了,自己不屑为敌,所以才收了我们四人,同时也为了要称尊武林,让我们四人各创一番事业。”
燕青道:“令师的名号可以宣布吗?”
陈扬道:“现在可以了,不过你还不配问他老人家的姓名,只称呼他老人家为齐天教祖就是了。”
燕青哈哈大笑道:“原来令师是头老猴精。”
陈扬脸色一沉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燕青笑道:“齐天大圣孙悟空是头大石猴,你师父叫齐天教祖,岂不是孙猴儿的后代。”
陈扬怒道:“为了你这句话,今天我非要割掉你的舌头不可,我师尊功与天齐,岂能容你如此侮蔑。”
燕青淡然道:“只要你有本事,连我的脑袋都可以割去,不过我怀疑你师父是否能真的称尊武林呢?”
陈扬冷笑道:“你不妨等着瞧。”
燕青道:“天下武林道高手若干,哪一个肯落人后的,你师父凭这点力量,就想独尊天下吗?”
陈扬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有统盘的计划,所以我们先从五大门派开始,崆峒掌门人倒颇识时务,早就向家师表示臣服,因此家师允许他这一门派存在,其余四大门派,则由我们四大使者接管。”
燕青道:“你们迫切要找到四位掌门,原来是为着这个,那四家肯由你们指挥吗?”
陈扬微微一笑道:“另外三位使者已经分别到各家总坛去开始:接收了,家师慈悲为怀,不愿多事杀戮,所以由我来提取四个掌门人的头前去号令示威。”
张自新怒叫道:“你们简直是一群疯子。”
陈扬笑道:“祁掌门人,这小子以为得到了天龙秘籍,神气得很,你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呀。”
祁海棠有点踌躇道:“使者不是说你去对付他的吗?”
陈扬微笑道:“如果你不行,我再出手好了,你在山上能砍他一剑,我实在懒得动手!”
祁海棠道:“那时他还没有得到天龙秘籍!”
陈扬怫然道:“祁掌门人,你见过家师的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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