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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伸手便拦。

    若是真的要走,她也不会来了,只见那姑娘转过身来,向大幻神丐看上一眼,道:“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那目光又已瞄向站在车旁的唐棣。

    她不由一怔。

    原来唐棣他兀自紧守车旁,生怕稍一不慎,被那诡计多端的娲母,乘隙暗袭,而发生意外,所以一步不动的,眼睛睁大,严加戒备。

    天都秀士大笑道:“如何不是,谁教他们见到了酒,便不要命啦,急着抢着喝,惟恐喝少了不过瘾,倒幸亏把坛子抢破了,不然的话,可有得罪受了。”

    大幻神丐与麻谷老人听后,心中不由得一动,心想:““莫非日前车中的酒,其中大有蹊跷?不然的话,白衣姑娘怎会说前来救我们,而天都秀士却说我们见酒如命。”

    啊呀,不好!两老心中不过才一想到,登时便一阵恶心,直想作呕,胃部便难过得不得了。·唐棣被她两番凝睇,正所谓心有灵犀,从她那晚对谷云飞手下留情,并未取他性命,除了对她的一身武功心中折服之外,更对她美丽的体态,聪慧活泼的性格,意识中便生出无限的好感。

    在这些日子中,唐棣何曾忘过一刻,脑海中时时都浮现出她的倩影,现在更可以看出这姑娘对自己大有好感,心中不禁狂喜。

    二老脸色忽变,唐棣马上忆起天都秀士那晚在洞中叙述的往事,忙抑制住心中猛跳,快步上前,向姑娘作了一揖,道:“姑娘生有菩萨心肠,既为救人而为,还请即刻动手!救治两位老人家,免得耽误时间,我唐棣先行感谢。”-天都秀土仰天而笑,笑声划破长空,道:“这才是天心至善,秀姑并非空前,姑娘,你正是后之来善,秀姑若能回生起死,正不知要如何高兴呢!”

    那姑娘听到天都秀士提到秀姑,忽然面露虔敬之色,道:“当年秀姑之事,曾听我娘说过,我如何敢与秀姑师祖相比,此来我虽是具有善意,但因缺少解药,却也救不了他两个人。”

    此言一出,麻谷老人与大幻神丐,便瞪了眼,唐棣也好生失望,天都秀士点了点头道:“当年秀姑冒万难救我,那是娲母不防,现今你师祖记忆犹新有秀姑前车之鉴,她哪会这么轻易让你偷得解药。”

    麻谷老人颓然坐到地上,道:“老化子,完啦,啊,我心里慌得紧。”

    大幻神丐现在却不嚷了,不过两手在胸前抓个不停,抓得破衣片片纷飞,显然既紧张,又后悔!

    却听那姑娘说道:“若有解药,那倒好办了,我也必能千方百计取来。”

    天都秀土,忽地一伸手,早将那姑娘的手臂抓住,道:“你你你,怎讲?”

    那姑娘一挣,没挣脱,脸上微红,道:“啊!娘说,这是师祖所练,古今未有的奇毒之虫,新近方才练成,不但没有工夫练制解药,而且师祖根本就不想练。”

    天都秀士恨道:“她,恨极了秀姑和我,蓄意要将我两人置之于死地,她才能甘心,不然的话,她不会就此罢手。”

    那姑娘忽然猛的挣夺出手臂来,退了几步,慢慢转身,背对着四人,抬头,像是对天在说,道:“我早仰慕秀姑师祖的为人,她那深明大义的所作所为,坚强的意志,忍辱不屈的精神,令我不但敬佩她,而且更愿效法她,但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违背师门的叛徒,而要接受惩处呢?

    四人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意,天都秀士早就沉着声音,低低地在她身后说道:“古人为大义,甚至灭亲,人性本善,能仗义,方能除暴而安良,能与仁才能济危而扶化,秀姑因见于娲母行事险恶,残害成性,所以离开她,免得助纣为虐,此即提高本性,顺应天心,博爱济众,警告娲母,勿再为恶,岂是背叛,实是至大至刚,与仁存义的行为当为人所敬,更为人所重。”

    唐棣非但不以她的稚气为可笑,反而倍增敬爱,急忙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身后也抢着低声说道:“姑娘本性善良,诚心救人,较诸古人更胜一筹,既合乎仁,更合乎义,义理兼备,也更令人敬仰”

    忽见她缓缓移步,天已入夜,玉兔东升,踏看月色,慢步而行只见她白罗衣袂飘飘,每一步伐,都曾移出数寸,似有无限疑虑心,言有未尽,欲语还休,犹疑不决,应走,应说,一时无法决定。

    她好像不知身后有人,也没有听到有人和说话,仍然仰面望天上,沉思呆想,并且自言自语的说:“想来这不是背叛师门,既然不是背叛师门,也就没有罪过。

    那我就说啦!听娘说:‘师祖恨透了秀姑师祖,她背叛师门,还在其次,最恨的就是说她和情郎,双双私奔。”

    若然是中原女子,这种言语,必会羞于出口,但她乃是天真的苗疆女儿,这种言语,原也不在意的。

    天都秀士面上登时变了颜色,山黄而变红,山红再变紫,因秀姑在他的心目中,神圣不超于上天的神明,纯洁赛过南海菩萨听到此言如何不怒,但却见他强忍住怒火,双拳紧握,两臂上的肌肉,凸起暴涨,骨骼连声格格作响,似在怒极。

    ‘她停停,又移步,继道:“是以,师祖自她在飞来峰上养的那条毒蟒;被秀士杀死之后即千方百计,搜寻遍了洪荒异域,找来一条红头蜈蚣,那蜈蚣若在数百年以上,其头不会红的,其毒性之大也可知了,师祖方将练成了更毒的虫,此次北上,即下在一坛美酒之中,载在车里,留机会施虫。”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闻言,浑身冰凉,尚还罢了,更觉得心有千百条的红头蜈蚣,在内爬行一般。

    那姑娘又说道:“那晚,师祖算计他们必奔黄河渡口,便命那苍头驾车等候,咐他一见四人现身,便驾车假装路过,说他们奔了一夜,自会口渴难当,而那美酒正是解渴之物。岂有不喝之理,一经喝下,便已中虫。”

    明明四人在她身后,她却不说你们,而说“他们”这般掩耳盗铃的话,不但令人可笑,又复天真的令人可爱。

    天都秀士的怒气登时消去大半,二老若非掩口得快,怕不已大笑出声,只有唐棣听得出神。

    只听她又说道:“师祖还不甘心,听说哀牢山中,蜂王所养的那头金蜂,能令秀姑师祖起死回生,她等不及见他们四人中虫,即刻抢先奔出滇南,我啊!暗地替他们好生着急,师祖想抢先赶到,必定设法毁灭那金蜂,叫秀姑师祖无法回生。

    至于他们四人,师祖说:‘反正他们已经中了虫,只要她一施法,不是丧命,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不如让他们受受活罪。”

    唉!他们四人却懵然不觉,兀白驾着车,慢慢而行,却像是无事的一样,我啊,我可替他们急都急死啦!”

    她才说罢,天都秀士已是一身冷汗,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有如冷水浇头,身在冰中,唐棣则目瞪口呆!

    四人表现得,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心中却都是轰然一声,骇愕之顷,那姑娘却像月下仙姬,施施然向林中走去,仍像身后无人一般。

    这姑娘之来,乃出于善意,所说的话,自然可信。

    天都秀士忽地大喝一声,似要扑向马车;但肩头一斜,却又停步,唯听他满嘴牙齿相锉,发出格格刺耳之声,不言不动,手足却显得动作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但事已到此地步,真是心慌意乱。

    那秀姑的一线生机,全在蜂王的那只金蜂身上,若是娲母真个将它毁了,秀姑怎能起死回生,岂不是前功尽弃,所有的希望,尽皆消灭。

    天都秀士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身到哀牢山去,只是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都已中了虫毒,他怎能弃之而不顾?

    大幻神丐性急如火,此刻已气得哇哇直叫,麻谷老人明白天都秀士,走了不好意思,不走又是心中万分焦急,心中左右为难,却难以出口,老头儿即强忍内心的惶急,反而呵呵笑道:“秀士何必作难,有救与无救之间,我们自然要抢先能救的,我们两个生死由命,今番遭了娲母的暗算,既然无药可救,着急又有何用,秀士还是急速赶往哀牢山,找万蜂王为秀姑疗治,也许尚有希望,我们两个人到达哀牢山时,也许托天之福,万蜂王能够替我们治疗好了也说不定,不如我们立即登程赶往哀牢山!”

    天都秀士直搓手,忽然一声浩叹,道:“不瞒两位说,那天清晨在黄河渡口,你们两位抢喝车中的那坛美酒之时,我已生了疑惑,但要阻止时,已是来不及了,待得我进人车中,更闻了酒味有异,便知着了娲母的道儿,我本当立即相告,但知那毒虫一时之间不会发作,说出来于事无益,反而会扰乱人心,皆因我曾有过中虫的经验,现下你们当知,我明知此间乃娲母居处,为何倒偏向她这里行来,主要的目的,便是要为你们两位解虫,想顺便潜入苗山,为你们盗取解药,我也不瞒骗你们两位,这些日子中,长途行来,为何我都不下车?”

    ’麻谷老人点了点头,道:“我倒看出端倪,秀士必因多年,摒弃了武功,虽然仍能无敌天下,但武功一道,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且日久不练,难免生疏,这些时候,秀士皆在车中运功活脉,灵活百穴。”

    天都秀士道:“想来也必瞒不过你们,若非如此,那晚岂容娲母在洞中来去自如,我的功力若能收发由心,岂能毁去那先天奇数,此翻我想潜入苗疆,为你们盗取解药,实不愿与娲母耽误了时刻,故打定了暗来暗去的意,以娲母的狡狯,错非我施展了缩骨之法,绝难如愿,但我这些年来,摒绝了武功,四肢百骸半僵,非有十天半月的工夫,不能灵活,况且这次前往哀牢山,更是志在救人,若然明着相救不能如愿,难免强取,若是那万蜂王不敌,便无娲母搞鬼,也要防备那万蜂王自毁金蜂,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先暗中取得金蜂为是,故尔这些日子我都关在车内将功夫从头练习一遍。”

    一边的唐棣,这时才恍然大悟,才知天都秀士这些日子来,足不下车之故,面前的三位武林异人,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定夺,他又如何不更惶急,只是此刻他却插不上嘴,也不好乱出主意。

    天都秀士已在说道:“正幸今日武功已全部复原,一个时辰前,我即施展缩骨之法,从车中溜出,并借他的宝剑一用。”

    原来唐棣的宝剑,乃是一个时辰以前即已被他拔去,唐棣便不由自主的在反臂摸那剑匣。

    天都秀士话声并未中断,说:“我并非要瞒着你们,而在要让你们照样往前进行,若然娲母在我们一行人山,她岂有不知道的,有你们吸引着她的注意,我便好在暗中行事,哪知”

    麻谷老人不待他说完,显然他在掩饰内心的绝望,强笑道:“秀士不用说了,我已经说过了,绝不可为了我们两个没救的,倒误了可救的,秀士赶快兼程前往哀牢山为是,至于我们两人的生与死,哈哈,生死由命,干着急,又有何用,徒增困扰,于事无补,话就到此为止,我们准备赶路。”.那天都秀士却是全无主意,这两人可全是为他和救秀姑之故,才落得这般结果,他岂能丢手不顾。

    唐棣当真灵智无比,忽然面露喜容上前说道:“三位老前辈不要为难,且听晚辈一言!”

    随向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问道:“老前辈,先前我见到你们,乱抓胸前衣服,显然是心中发慌,并不是真的身上难过,是也不是?”

    大幻神丐本来颓萎坐在地上,忽然一跃而起,说;“不错,怪啊,怎么现刻又发慌了。”

    唐棣道:“那是在那位姑娘说出两位前辈中虫,面又无药可治之顷,来两位前辈,一分心,便顿无此状,可见并非那虫毒发作,而是心理作用,自然也会有些感应,但却是很轻微,晚辈旁观者清,突然:起,虫毒虽然有别于他种毒物,但其为害则一,如果以两位老前的内家功力,纵然不能将虫毒驱除体外,岂有不防于阻于一时,们立刻上路,急速赶往哀牢山,见过万峰王,再作计议。

    晚辈更想:天下毒药,没有不可解之药,方才麻谷老前辈也曾说过,那蜂王之金蜂,也许能治疗虫毒,依晚辈的想法麻谷老前辈说的很有道理,与其在此惶恐焦急,倒不如两位老前辈运行体内功力,将毒逼住,早早赶往哀牢山,去找那万蜂王,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使得解救,一举数得,何必停在此地,忧心重重。”

    当真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三位在江湖中历练了这多年的江屏人,此刻倒不如一个初出道的青年。

    -唐棣一句话,顿时将三人提醒,个个面露喜色,天都秀士呵呵笑道:“后生可畏!走,这辆马车可再无作用了。”

    抢到车前,忙将秀姑背在背上。

    二老才知天都秀士进入山区之后,竟不舍弃马车,乃是为了两人之故,否则,现刻纵然尚未到达哀牢山,也会不远了,那天都秀士对秀姑这般痴情,竟能如此,可见他不但有情,而且有义。

    现下既已耽误了这些日子,又知娲母已潜入哀牢山,更慢不了,况今二老又已中虫,一线希望,亦在那蜂王身上了,四人立即落下崖,施展全身功力,加快脚程,直向哀牢山中飞奔,惟恐脚步.慢了,延误时日,而误了大事。

    唐棣临走之顷,仍不住的回头向四下张望,恋恋不舍的搜寻一眼,岂知那姑娘早已去得远了,并且已经消逝于林木深处,哪有半点影子,只见苍茫垂翠微,暮霭早已四合,原来黄昏已深,暮色茫茫,雾气氤氲,凉风习习,枝叶飒飒。

    四人奔了三日三夜,那唐棣咬紧牙关,紧紧跟随,这日到了哀牢山中,只见峻岭绵延,一个个重叠的山峰,直冲云端,山势险峻,峭壁悬空,峰高谷深,林木葱郁,景色幽美,胜景难得。

    那哀牢山横亘云南境内,方圆何止五七百里,偌大的一座山岭,万蜂王居所,岂易找得,遍问土人,竟也无一人知晓,四人不得已,只得相度地形,往深山幽谷之中寻去,寻遍了东南各地,这晚已过夜半,四人翻遍了一道峻岭,显然那是哀牢山最高处,那唐棣固是气喘如牛,便是二老和天都秀士也感到有些乏力。

    天都秀士道:“我们歇歇再走,就便商量商量。”

    原来四人先前是分段搜查,此时才得到此地集合,麻谷老人道:“岁月不饶人,今晚我才懂得这句话啦!

    他们一路南来,此行何止万里,尤其是这几天,更是日夜不息,兼程赶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熬不住的,何况血肉之躯,岂有不疲倦的道理。

    四人在岭上,席地而坐,不过刚坐下的这个工夫,天都秀士忽地一跃而起,瞪着左面岭下一个深谷。

    三人一见天都秀士之状有异,亦皆一跃而起,但却毫无所见,唯见岭下黑压压的森林无尽,林梢上面尚有薄薄的浮云缥缈。

    天都秀士,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听!”

    那深谷林木之中,便是有人,如何能够看得见,正该以耳代目,凝神一听,果然听出有树折之声,只是一声之后,便又寂然。

    但天都秀士眼中放出奇光,道:“在这里了,走!”

    走字出口,已飞扑而下,那身形之快,连二老是跟踵起步自己在瞬间便落后了好几丈。

    唐棣不用说,好在那哗啦啦树折之声,约隔了一盏热茶功夫,复又隐隐传来,前面三人虽然眨眼间已去得远了,倒出不怕寻不到地点,等到他循声赶到,掩人林中,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了!

    原来林中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有两个人正在作殊死斗,但一接触,便立即分开,而且直往后退,其中一个正是娲母,另一个,是位清癯的老人,面色稍红,两侧颧骨,耸得好高,就在月光下,也可看出较面色更深。

    两从乍合倏分,便开始游走起来,脚步皆缓慢之极,像是谁也奈何不得谁,有些精疲力尽。

    只见那老人游走了三五步,霍地又已欺身而进,同时呼声,又已劈出。

    娲母身法大见呆滞,但倏忽间退步一旋身,却也躲过了,在她旋身之际,左袖一抖,已向那老人暴点过去!

    那老人怒吼声中,一点不中,便又暴退,仍是半斤八两,分;轩轾,两人便又开始游走起来。

    只听娲母哼了一声,说道:“万蜂王,你要再不献出金蜂,可不能怨我手辣心狠。”

    果然那老人便是万蜂王,唐棣早猜着了七八分,没等娲母说罢,他已怒道:“你远来是客,我以礼接待,哪知你蛇蝎心肠,竟想毁我金蜂今天我怎会与你罢休!”说着,忽地暴身扑去,一掌劈出,更见愤怒已极。

    娲母似早就防备他这一招,微微向后退了半步,两掌向胸前翻,双推掌,猛迎过去,登时两股劲道,在空中相接触,激起狂风,近在丈外的同棵碗口大的小树,只听喀喀一声,便又折断,可虽似力竭精疲,但是掌力仍十分惊人!

    两人对了一掌,便又倏地分开,显然都同因拼斗的时间过久,内力不济,一掌发出之后,必须换气运力,蓄劲再发,所以两人游顿滞,发掌缓慢,看情形娲母心中不毁掉金蜂,誓不甘休,而万蜂老人尽全力,守护金蜂,绝不能让娲母得手,于是两人便僵持不下间急斗无法停止。

    那娲母的武功,唐棣乃是深知,心道:“看情形,两人只怕斗了一天了一夜不止,不然,两人怎会不连出招?出手缓慢异常,打打停停。”

    只见娲母向左避开两步,说道:“你我虽然无冤无仇,但是你的那只金蜂,对我的关系却很大,只能毁了,我那仇人一旦复活,我就得不到安宁了,小小的一只蜂你也舍不得,还说甚么以礼相待,我看你是一个老顽固,不识时务那万蜂王怒道:“呸!蜂儿虽小,却可起死回生,用以济世活人,那是功德无量你以一己之私便毁我金蜂,鬼魅之心苍天不容,毁却这千古灵物算我没长眼睛,竟引狼人室,我那金蜂若有好歹,你非抵抵命不可你也休想离开此地,你这个老狐狸,真是狠毒已极,坏到顶点,可杀!”万蜂王越说越气,早又暴身扑去,这次双掌齐发,真是恨不得立即击毙掌下,方消心中怒火。

    唐棣大惊,这么说,娲母已然得手!

    那娲母一声冷笑,忽见她两袖一抖,身躯便已腾空,像只翩翩如蝶,在空中飞舞,虽在对敌之时,那身法仍然美妙已极,有如一朵白云在空中游走一般,只她随着蜂王的掌风起落,闪躲游走,两袖一上一下一扬一拂,一攻上身,一缠双径,直向万蜂王身上,席卷而到

    原来那娲母两只罗袖特长,总在五六尺左右,加上胳膊的长度,几近一丈,收袖是毫无异处,但是当攻击敌人时,只要一抖,不但攻势凌厉,而且能攻得好远,只要对方一着罗袖缠到,便难脱身。

    这一来,那万蜂王双掌虽然齐出,但因距离过远,不但不能伤得到她,双掌反有被卷住的危机。

    万蜂王似乎大吃一惊,道:“你这老狐狸,你你”娲母冷冷一笑,说;“不错,我就是等你精疲力竭时,才要你晓得我的厉害,才可以使你在无力反抗下,听从我的命令!”

    唐棣登时明白,那娲母心怀狡诈,而且武功并不以掌力大雄厚见长,怎会舍长取短,和万蜂王对了这半天的掌,原来她知道和万蜂王的武功不相上下,若然不耗尽他的真力,实在难操胜算。

    现在万蜂王已然上了她的当,出掌之的若不调气蓄力,第二掌便难发出,娲母看清了万蜂王真力耗损过多,后继无力,这才显露出真实的功夫,拿出看家的本领,腾跃于半空,展开两只罗袖,由上往下而攻,缠、卷齐来,那万蜂王必须头向上仰,仅有闪,躲之力,岂有还手可能,眼见两只罗袖,疾射而至。

    那万蜂王暴身疾退,倒是躲过了她的这两只罗袖,但是娲母两臂张开同时,那肋下的两副翼纱也随之展开,忽地一个滑翔,两袖未收,竟已如影随形般攻到,只见双袖一交,攻势顿变,攻上的变作攻下,攻下的反而变为攻上。

    万蜂王咬牙切齿,怒道:“让你也看看我的真实本领!”

    双脚一顿,只听嗡的一声,竟从娲母两只罗袖之间,倏地腾身四丈下,身形在空中,旋了个半圆,居高临下,右臂一收,左掌便猛地劈出,直向娲母背后攻到,劲道十足,却是了得。

    娲母觉得掌风袭到,便两臂再又一振,肋下之翼振飞,只见她的头一扬,巧巧妙妙地从万蜂正的掌风边缘擦过,倏忽间已滑翔到万蜂王头顶上,同时右袖一垂,使向万蜂王的脑户穴点到。

    哪知万蜂王霍地低头拳腿,又听得嗡的一声,身形立即改作头下脚上,旋跃而退,蜗母那只罗袖不但点空,而且万蜂王在旋跃同时,身躯一挺,由侧面上翻,竞又翻身到娲母,上空,双臂一扬,就在倒射向下之时,两掌早巳拍出,方圆五六丈之内,尽皆罩在他的掌风之中。

    原来万蜂王之所以得名,乃是因为他,日夜以蜂作伴,久而久之,从蜜蜂飞翔之中,悟出了一套特异的轻功,皆因他在这哀牢山中,养了十数万只蜜蜂,那些蜜蜂齐出之时,真个是弥天遍野,直似天地为之变色,数量虽多,飞翔密集,但却从未见到有蜂相撞,万蜂王终日里仔细观察,只见有两只蜜蜂眼看着就要撞上,就在那刹那间的工夫,忽地转了个半圈,便门错过。

    虽因蜂群太密,两蜂恁地转了个半圈,旁边的蜂群便立即大乱,但即始终未尝瞧有蜜蜂互撞,眼看要撞上的刹那,都是将身形转了个半圈,有进在转动时,将身形升高或降低,便免去互相冲撞了。

    万蜂王先前觉得好玩,但是日久天长,渐渐似有所悟,心想:“要是将这蜂子闪避、升降的功夫,用于武功之中,虽身陷千军万马之中,岂非如在无人之境。”因此便天天模仿,而人招式之中,并勤加练习,积-卜数年的模仿练习,便练成这身轻功。

    当万蜂王悟出了这个道理,心中大喜,研创出这种特异功夫,因是从蜜蜂身上而来,便谐音名之为“迷功”

    要知万蜂王在哀牢山中,以养蜂为乐,从来不履江湖,这套“迷功”练成,却用武无地,今日足看到娲母肋下振翼,在空中飞翔扑击,这才将“迷功”施展开来。

    果然,娲母那一瞬间的优势,顿时丧失,此刻万蜂王两掌齐发,不但方圆五门丈之内,皆罩在他的掌风之中,而且右掌留劲未吐,暗藏杀着,只要娲母向任何一方闪避,他那暗劲,立即便可发出!

    哪知娲母见他两掌发出,左掌劲道奇大,而右掌劲道反而小而又小,登时便已明白,不向上下闪避,更不发掌凶击,反而两袖向前一拂,借来的掌风,快逾闪电般的往后飘然而退,不着道儿。

    万蜂王见娲母并不上当,更是大怒,要知他的身形若不在空中划圈儿,便要下落,当下即将右掌余劲,向左方拍出,只听嗡的一声,身形已向右方转了个圈儿,又已欺身接近了娲母,左掌劈出是虚,右臂自左掌向下穿,点穴是实,快劲无俦地向她膺窗穴点到,其快无比,料想娲母难以躲过。

    哪知娲母狡如狐狸,万蜂王的一招一式,都在她算计中,霍地便右臂一垂,身形斜往右落,又壁过了他这一掌,左袖早扬,便向万蜂王缠去。

    两人施展出看家的本领,一时之间又分不了轩轾来,只见两人在空中翻翻滚滚,起起落落,左旋右转,一个有如翩跹粉蝶,振翅起舞,一个赛似戏蕊游蜂,展翼低翔,倏分乍合,此起彼落,有如游龙戏凤,上下翻腾,真使看的人,头为之晕,目为之眩,眼花撩乱,岂能轻易的放弃不看。

    唐棣更看得目瞪口呆,这等特异的上乘轻功,不但过去未曾看过一眼,就是在江湖上也未曾听说过,而师傅更未曾提过此种功夫。

    忽然心中奇诧,自己闻声而来,即已寻到此地,怎生天都秀士、老人、大幻神丐等三人,却无声无息?既不露面,也不现身,为出来助那万蜂王一臂之力,将娲母制服,也免得万一娲母得手,将万蜂王制住,那金蜂落到蜗母手上,将它毁掉,那时不但秀姑不能起死回生,就是麻谷老人,大幻神丐两人身上的虫毒,也难以除去。

    心念一动,即向身外搜寻,哪知往四下一瞧,除了空地上,万蜂王、娲母二人,兀自滚滚翻翻拼斗不已而外,附近并无人隐身之迹象。

    就在他回眸之时,忽听娲母冷笑之声传来,说道:“你再瞧瞧我这一手功夫!”

    唐棣忙看时,只见银光闪闪,有如无数寒星,由上而下右,已将那万蜂王全身罩住。从左到右原来娲母和万蜂王互相拼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先是以拳还击,因为下得手,既而想藉罗衣飞腾空中,以双袖的裹缠卷捆招式,制住万蜂王,岂知万蜂王的迷功,更是了得,较娲母的罗衣的功夫,并不逊色,这一着又使娲母大失所望,在无法制服万蜂王的心理下,便使用出看家的独门暗器铁蝙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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