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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道:“到了一会儿了!”
诸亚男走到了他身边看了看他道:“既然来了还不进去找我们?等了你一天了,揪心死了!”
傅天豪带着歉意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在这儿看看。”
诸亚男突然流了泪,头往下一低了
傅天豪一急忙道:“亚男!别生气!我知道你几个等了我一天,揪心”
诸亚男仰起脸,摇摇头道:“我不是生气,我是高兴,只要你能平安的到‘八里庄’来找我们,我就知足了,老天爷对我恩厚,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原来是为这,傅天豪吁了-口气。
诸亚男抬袖擦子擦脸上的泪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咱们离这种日子也不远了,不是么?”
傅天豪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听了诸亚男这句话,他有如释重负之感,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车子在庄里?”
诸亚男点了点头。
傅天豪道:“书玉醒过来了么?”
诸亚男道:“还没有,你不是说等你到了之后再喂她吃药的么?”
傅天豪笑了笑道:“我忘了,走!进去吧!”
两个人并肩往庄里走,诸亚男望着脚下轻轻问道:“胜奎伤得很重么?”
傅天豪道:“没有,其实那不能叫伤,我只在他左臂上划了一下。”
诸亚男道:“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仍免不了揪心,我这简直是自找罪受。”
傅天豪微一摇头道:“不然!要不是凌姑娘去得正是时候,胜奎跟我都非躺下不可!”
诸亚男霍地转过脸来,睁大了一双美月,道:“怎么!凌姑娘赶去了?”
傅天豪这才发现,只不过一天半夜工夫,诸亚男已然憔悴得不成了样儿,脸色白白的,一脸的疲累神色,眼眶子都凹了,他明白,她不是悲秋,也非关病酒,完全是为了担心他的安危!
他忍不住一阵心疼,也一阵感动,另外还有点异样的感受,他点了点头,把她们离去后凌红翩然而至,以及胜奎紧跟着来到临时改地“玉泉山”还有第二天拼斗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诸亚男惊得娇靥更见苍白,圆睁着一及美目道:“胜奎真有这么好的一身所学?”
傅天豪点点头道:“他是我生平唯一劲敌,的的确确是名不虚传,尤其他兼擅‘密宗’,我要不激他用剑,就非伤在他拳掌下不可!”
诸亚男道:“怪不得他能内震朝廷,外慑武林,多亏了凌姑娘了,要不然”
他机伶一顿,没有说下去。
傅天豪了一口气道:“不谈了,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已经过去了,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
诸亚男突然说道:“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傅天豪道:“什么事?”
诸亚男道:“婉贞姐走了!”
傅天豪听得一怔道:“婉贞走了,这是为什么?”
诸亚男道:“何必问,你想想也知道,她对你用情根深,可是她不能跟你!”
傅天豪当然明白,苦笑一声道:“她这是何苦,我怎么会计较”
诸亚男道:“我也说你不会计较,她也明知道你不会计较,可是她汁较,而且看得很严重!”
傅天豪的心情沉重了一份,脸色也变阴沉了,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诸亚男道:“昨儿晚上!她说她不能等你,可是她知道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到‘八里庄’来。”
傅天豪道:“可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诸亚男道:“不知道,我问了,她不告诉我,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怎么!你打算追她去?”
傅天豪摇摇头,道:“她不会再回来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走了!”
诸亚男沉默了一下道:“我哭着求她都没用,只差没给她跪下了。”
傅天豪没说话,但旋即又道:“如今书玉一个人在车里?”
诸亚男道:“你放心,书玉姐不在车里,好人在车里躺上一天也受不了,何况书玉姐还带着病,我怎么能让她老待在车里?昨儿晚上我们找了户民家借住了一宿,到现在书玉姐还在人家炕上躺着呢!”
说着她抬手往前一指,道:“你瞧!就是马车停在门口那一家!”
傅天豪已经看见了,前面不远处一户民家门口停放着鹰王府那辆马车,两个小孩儿在那儿爬上爬下玩儿得正热闹,一见诸亚男跟傅天豪走了过来,跳下车撒腿就跑了。
傅天豪摇摇头道:“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儿!”
说话间已到那户民家门口,里头有个老头儿跟健壮中年汉子,看样子那中年汉子也是刚从日程回来,脸上、手上、腿上溅的泥星儿还没洗呢!
诸亚男为傅天豪介绍了,傅天豪跟老少俩客气了几句,随后就跟诸亚男到后头看沈书玉去了。
怪不得那中年汉子连衣裳都没换,农家穷苦只那么两间屋,沈书玉就躺在人家屋里,人家怎么好进屋去!
屋里有个中年妇人在看着沈书玉,经诸亚男的介绍,傅天豪知道她是外头那中年汉子的媳妇,老头儿的儿媳。
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傅天囊这里客气着道谢,那中年妇人却局促不安地退了出去!
中年妇人走了,傅天豪把一双目光落在沈书玉脸上,沈书玉人是瘦了些,倒没显得怎么憔悴,真要论起憔悴来她还远不如诸亚男,可见精神的折磨要比肉体的折磨来得厉害,沈书玉虽然人在“病”中,昏迷不醒,没吃没喝,毕竟她人是在安眠的状态下,既不劳心也不劳力。
诸亚男从怀里摸出了那装解药的小瓶子,道:“现在是不是让书玉姐把药吃了?”
傅天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诸亚男把瓶子往傅天豪手里一塞,道:“等等!我去要碗水来!”
她扭头出去了,转眼工夫之后她又端着一碗开水走了进来!
傅天豪摇摇头,道:“怕只怕她不会喝,我来试试看!”
他先拍开沈书玉的睡穴,然后又出指点了沈书玉几处穴道,沈书玉却仍在昏睡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诸亚男皱眉说道:“好厉害的毒,不知道-颗解药药力够不够!”
傅天豪吁了一口气道:“但愿够,看这情形她是没办法吃喝,说不得只有”
他拉关瓶塞往手掌心一倒,一颗其色赤红,却只有黄豆般大小的药丸落在了他手掌心里,他把瓶子往炕上一放,伸手捏开了沈书玉的牙关,另一只手很快地把那颗红色药丸送了进去,然后他俯下身去嘴落在了沈书玉香唇之上,提一口真气往里一吹,把那颗药丸吹了进去,站直了腰,他自己都觉得脸烫烫的,一时没敢回过身去看诸亚男。
却听诸亚男在身后低低问道:“水还要不要了?”
听诸亚男的话声,显然她也够难为情的。
傅天豪道:“先放在这儿吧!说不定她醒过来之后会喝!”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到了门口,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掀帘探进了脑袋来,是那老头儿,他那张满是皱纹的瘦脸上堆着矢问道:“请问您这位爷是不是姓傅?”
傅天豪忙点头说道:“不错!我姓傅,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头儿道:“我没事,外头有人找您!”
傅天豪听得先-怔,接着他想起了凌红,忙道:“老人家!是不是一位姑娘?”
老头儿一摇头道:“不!是个汉子,个头儿挺大,缺一条胳膊。”
傅天豪听得脸色一变,诸亚男急问道:“天豪!是谁”
傅天豪道:“缺胳膊的人不多,可能是谭北斗手下‘四残’里的一个,你守着书玉,我出去看看!”
他谢了老头儿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没错,马车旁站着个人,正是“四残”中那缺胳膊的两个中的一个。
他定了定神道:“没想到此时此地会见着阁下,真是大出入意料了!”
那独臂人两眼一翻,冷冷说道:“咱们俩都命大,要不然不会在这儿再碰面!”
那独臂人道:“我们几个跟了老爷子多少年,不管老爷子对别人怎么样,对我几个都是恩重如山,老爷子几位这笔血债,我们弟兄俩当然要向你伸手”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说得是!不过我不希望在这儿!”
独臂人冷冷道:“我说的也不是这地方,更不是这时候。”
傅天豪道:“那正好!阁下只管订个时地”
独臂人一招手一道白光迎面射到,傅天豪伸手抄住了,是一封信,封了口的信.独臂人道:“我只是奉命给你送信的,你看过这封信之后咱们再谈别的不迟。”
傅天豪当即撕开了信封,抽出了信笺,信笺上写着龙飞凤舞几行字迹,写的是:“秦婉贞主婢二人已落我手,限你一个对时之内自断双手送往‘八里庄’西一里处枯井旁赎回她主婢两条性命,过时不候,也莫怪我辣于摧花!复仇使者。”
傅天豪看得心神猛然震动了好儿下,霍地抬眼说道:“这人是谁?”
独臂人冰冷说道:“你没看见下款么?”
傅天豪道:“我问你复仇使者是谁?”
独臂人道:“复仇使者就是复仇使者。”
傅天豪一步跨到,伸手扣住独臂人的“肩井”穴。
独臂人神色不变,冷冷说道:“要怕你这一手我也不会来了,别动我,你得为那两个想想。”
傅天豪道:“我不信秦姑娘主婢会”
独臂人冷笑一声道:“我怀里有根凤钗,你拿出来看看。”
傅天豪另一只手插入了独臂人怀中,当他的手抽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果然多了根凤钗,他一眼就认出那的的确确是秦婉贞的饰物,他的心当即就往下一沉!
只听独臂人冷冷说道:“傅天豪!放手。”
傅天豪扣在他“肩井”穴上的那只手慢慢松了,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截”
独臂人道:“那你就不用管了,在什么地方不都一样?反正她主婢已经落进了我们手里!”
傅天豪道:“你们为什么不找我?”
浊臂人邪恶地一咧嘴道:“我们有自知之明,以卵击石,螳臂挡车,这种事我们不干!”
傅天豪道:“你们要知道,她跟我毫无关系。”
“也许。”独臂人道:“可是我敢说你绝不会任那位复仇使者辣手摧花?对不对。”
傅天豪摇头说道:“你们太卑鄙了,大卑鄙了,秦婉贞主婢都是弱女子”
独臂人道:“这个我们知道,可是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是不是?”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话怎么说,那只有任你了,不过”
独臂人道:“别不过了,我只是奉命来送信的,信送到了我的事儿就没了,想怎么做,该怎么做,那全在你了,告辞了,别忘了,今天这时候到明天这时候,只有一个对时!”他转身要走!
傅天豪伸手一拦道:“慢着!”
独臂人回过身来狞笑说道:“怎么?敢莫你想留下我?”
傅天豪微一摇头道:“老实说我没那个胆,我只想问清楚些”
独臂人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天豪及眉微扬道:“一个对时之内,我把双手送到信上指定的地方去,我是不是在那儿能见着秦始娘主婢?”
独臂人道:“信上怎么说的?”
傅天豪道:“信上没说。”
独臂人道:“信上没说的,我-概不知道?”
傅天豪两眼之中突然射出两道逼人异采,道:“我要是想从你嘴里问出秦婉贞主婢的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