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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李雁秋摇头说道:“老哥哥,我也有这预感,但我冲着的是晏中。”

    乐长春叹道:“你也只有冲着他了,徒弟无缘无故地向你下手,师父在背后包庇撑腰,错非是你,换个人不早毁了!”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老哥哥,我如今知道了缘故,也特别告诉您二位一声,留意杨春,他对倩儿没安好心广老夫妇双双一怔,柳三娘变色说道:“杨春他敢”

    乐长春须发微张,沉声说道:“兄弟,这是谁说的。”

    李雁秋道:“东来顺碰见的,一个不相识,却又似曾相识的人!”

    乐长春呆了一呆,道:“兄弟,这话怎么说?你让我糊涂!”

    李雁秋道:“我绞尽脑汁,穷搜枯肠,毫无所得,正要就教于二位”

    接着,他把“东来顺”所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毕,乐长春动容惊叹:“兄弟,这是谁”

    李雁秋道:“我这是向老哥哥请教!”

    乐长春摇头说道:“内城之中不会有这种人”

    李雁秋道:“我原不以为他是内城里那个府邻里的人!”

    乐长春沉吟说道:“照你说的一切,他确有点像内城那些府邻里的贝勒,贝子,公子哥儿,可是论所学,论谈吐,论机智,内城里却又挑不出这么个人,这到底是”

    李雁秋道:“老哥哥,试想想外城?”

    乐长春摇头说道:“兄弟,我可以说是老‘北京’了,外城里,论姑娘家,倒有那么几个值得一提的,可要论侠少俊彦”摇摇头,住口不言。

    李雁秋道:“那么,老哥哥,范围再大一点?”

    乐长春抬眼凝目,道:“兄弟,你是说‘北六省’?江湖?”

    李雁秋点了点头。

    乐长春摇头说道:“兄弟,我不是替江湖人泄气,像你所说的那位,别说‘北六省’,就是整个江湖也不多见!”

    李雁秋皱眉说道:“那就难了”

    柳三娘突然凝目说道:“雁秋,你说他带着脂粉气?”

    李雁秋点头说道:“是的,大嫂。”

    柳三娘转望乐长春,道:“老头子,由这一点想想看。”

    乐长春摇头说道:“我不说过了么,我想不出”

    柳三娘淡然一笑,截口说道:“假如把咱们丫头乔妆改扮一番,是不是也是个带着脂粉气的俊哥儿。”

    乐长春一怔,愕然说道:“老婆子,你是说”

    柳三娘笑了笑,道:“再想想咱们知道的那些姑娘们。”

    乐长春眉锋一皱,点头说道:“还是老婆子行,这我倒没想到,确有点可能”

    头一偏,沉吟着道:“这外城里,咱们知道这值得一提的,只有‘三英缥局’沈桐春那个好女儿,可是沈桐春这老儿对女儿一向管束很严,他绝不会任”

    柳三娘截口说道:“老头子,难道沈桐春那老儿,平日不让他那好女儿出门一步?”

    乐长春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他那女儿平日除了喜欢打打猎外,也不像别家的姑娘那么野,整天到处乱跑”

    柳三娘道:“老头子,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个鬼精的丫头小凤。”

    乐长春说话,李雁秋心头突然一跳,忙道:“大嫂,您说沈家姑娘身边有个丫头叫小凤?”

    柳三娘点头道:“是的,兄弟,怎么?”

    李雁秋脸上有点热,忙摇头淡然而笑,道;“没什么,大嫂,我在东来顺碰见的那位,不是沈家姑娘。”

    柳三娘愕然说道:“你怎么知道,兄弟,莫非你见过沈家姑娘。”

    李雁秋更有点不安,点了点头,道;“匆忙间有过一面之缘”

    接着,他把那夜邂逅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了不少。

    听毕,柳三娘点头说道:“那就难怪了你说那位不是”

    乐长春皱眉凝目,道:“兄弟,这多日子了,怎没听你说过?”

    李雁秋缓笑说道:“老哥哥,这也值得一提了,事实上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来,直到今夜才有机会,我是听大嫂提那位小凤才想起”

    乐长春没多问,点头沉吟说道:“这么说来,不是沈家丫头”

    李雁秋摇头说道:“不是的,老哥哥。”

    乐长春诧声说道:“那么这会是谁?”

    柳三娘插口说道:“雁秋,不管是谁,咱们知道的还好,咱们不知道么那就得小心留意,像这么个莫测高深的人物”

    李雁秋道:“大嫂,我看他没有什么恶意!”

    柳三娘微一摇头,道;“兄弟,你是个老江湖了,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经过?什么人物没见过?你该知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阴诈凶恶,江湖尤甚”

    李雁秋含笑说道:“谢谢大嫂,我知道。”

    柳三娘笑了笑,道:“其实,对你,这些话我是多像说”

    “大嫂。”李雁秋道:“比起您来,我的历练究竟差得多”

    乐长春哈哈笑道:“又拍马屁了,瞧,你大嫂乐了。”

    柳三娘本来笑意盎然,听得这句话老眼一横,道:“谁像你,处处自以为是,时时自以为了不起”

    乐长春摇头苦笑道:“兄弟,每逢你拍着的时候,我就非挨训不可,看来你以后还是少拍些,我嘛也少开口”

    柳三娘老眼微翻,道:“兄弟,别理他,他从来就没个正经的,下次你再碰上那位,邀他到家里来,他要是个姑娘家,女儿身,绝逃不过你大嫂这双眼。”

    李雁秋忙道:“是,大嫂。”’

    乐长春突然笑道:“以我看,十有八九,那位是个姑娘家也难怪,雁秋到那儿不是这样,内院,闺阁,都为之轰动”

    李雁秋淡然笑道:“老哥哥,又来了!”’

    乐长春偷窥柳三娘一眼,忙转话锋,道:“说真的,兄弟,你知道‘七狼’跟晏二之间,到底有什么”

    李雁秋道:“我正要请教老哥哥。”

    “请教我?”乐长春摇头说道:“兄弟,刚才晏二在这儿,你该当面问问他!”

    李雁秋微一摇头,道:“老哥哥,你知道,在座的不只他一个,那不方便!”

    乐长春将头刚点,一阵急促步履声自院中响起,文子卫踏着雪,快步行进堂屋,进屋一哈腰,道:“李爷,您有客!”

    李雁秋一怔,道:“我有客?”

    文子卫点头说道:“是的,李爷来人说要见您。”

    乐长春凝目问道:“子卫,是谁,可认识?”

    文子卫摇头说道:“大哥,没见过,听是内城来的。”

    乐长春一怔,柳三娘急忙说道:“雁秋会不会是”

    李雁秋站了起来,目注文子卫道:“子卫,人在那儿。”

    文子卫道:“刚下轿,还在门口。”

    李雁秋道:“麻烦一趟,请他进来,我这就出去。”

    文子卫应了一声,哈个腰出屋而去。

    李雁秋回目说道:“大嫂,我看看去。”

    柳三娘忙道:“兄弟,快去吧,如果是他,别忘了招呼我一声。

    李雁秋口中答应着,举步要往外走。

    乐长春突然站了起来,道:“兄弟,我跟你去。”

    李雁秋尚未说话,柳三娘已然瞪眼叱道:“坐下,老头子,你算那一门儿,要是,待会儿有你看的,如今别往前凑合。”

    乐长春眉锋一皱,摇头笑道:“兄弟,圣旨难违,你一个人去吧,我不敢出这堂屋。”

    李雁秋摇头微笑,举步行了出去。

    他刚下院子,前面步履响动,文子卫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李雁秋人目此人,不由一怔,也有点失望。

    不是那位“东来顺”楼头美书生,而是个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是糟老头子,穿着可挺气派,很考究,紫缎皮袍黑马褂,五官端正,长髯飘拂,看神态,瞧步履,只消一眼,就令人直觉地感到,此人不寻常。

    果然——

    文子卫一见李雁秋站在院子里,急步趋前,道:“李爷,这位就是”

    他话犹未完,那老者已跨步跟上,含笑拱起了手,态度大方面稳健。

    “李大侠,夜来打扰,自知后突,尚望”

    李雁秋洒脱拱起双手,含笑说道:“岂敢,阁下是”

    老者温文有礼地道;“李大侠,可否容我屋里谈!”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不敢待慢,自当请坐奉茶”

    转望文子卫,道:“子卫,麻烦一趟,书房点上灯,然后沏壶茶。”

    文子卫应声而去,老者及时说道:“管家,有劳了!”

    李雁秋代文子卫谦逊了一声,含笑举手肃客。

    文子卫先进书房点上了灯,李雁秋陪着这位犹不知名的老者随后走到,进书房,老者抬眼四顾,笑道:“满屋书香,乐神医非常人。‘北京城’中这一隅,招牌悬壶这一行,似是太委曲了他。”

    李雁秋淡然而笑,道:“李雁秋谨代敝知交谢过。”

    老者用手指向四壁,笑道:“请看这些字画,无一不是出自名家手笔,倘说价值,那落俗,也渎犯了这些雅宝,它确属无价。”

    李雁秋含笑说道:“阁下是位高明大行家。”

    老者摇头说道:“李大侠过奖,敝东家与乐神医有同好,老朽每日随侍左右,日子一久,多少也懂了些!”

    李雁秋道:“阁下过谦了。”‘

    抬手肃客人座。坐定,文子卫献上热腾腾的香茗,然后告退而去。

    李雁秋举杯邀客,轻品一日之后,他含笑说道:“阁下,我请教。”

    老者微微一笑,道:“不敢,李大侠,老朽徐文渊,供职军机大臣,大学士张公府中,替张公效些微劳。”

    李雁秋一怔,道:“原来阁下是内城大学士张公府中徐师爷”

    老者徐文渊欠身说:“不敢,李大侠,老朽徐文渊!”

    李雁秋愕然凝目,道:“徐师爷,李雁秋有此荣幸,以往见过?”

    “好说。”徐文渊忙道:“老朽只久仰李大侠威名”

    李雁秋道:“既没见过,也不相识,那么,徐师爷折节辱临之举,诚令我这江湖草莽惶恐不知所措。”

    徐文渊道:“李大侠,老朽夜来打扰拜望,虽自知盂浪鲁莽,然系出自一片诚心,容老朽为李大侠了解”

    微微一笑接道:“李大侠,实际上,专诚来拜望李大侠的不是老朽”

    李雁秋诧声说道:“不是徐师爷,莫非另有”

    徐文渊点头说道:“是的,李大侠,不是老朽,而是另有其人!”

    李雁秋很快地聊想那位美书生,心想:“难道说他果然住在内城,是自己看错了他”

    心中思忖着,口中却道:“徐师爷,那么是?”

    徐文渊含笑说道:“李大侠,是敝上张公。”

    李雁秋心中禁不住又一阵莫明其妙的失望,道:“我明白了,徐师爷是代表贵上张公”

    “不!”徐文渊摇头说道;“李大侠江湖高人豪客,敝上焉敢轻慢,不瞒李大侠说,敝上已经亲自来了”

    李雁秋一怔急道:“怎么,张大人亲自来了,现在何处?”

    徐文渊含笑说道:“现在门外轿子里!”

    李雁秋连忙站起,道:“徐师爷,这”徐文渊微微一笑,道:“李大侠,敝上听说江湖英豪最厌见官,所以不敢冒失造次,特命老朽先来探探李大侠口气。”

    李雁秋双眉一扬,道:“张大人与徐师爷这是罪加江湖草莽,李雁秋何许人也,焉敢徐师爷,这就出外请罪恭迎!”说着,他转身要走。

    徐文渊忙站起相拦,道:“李大侠只点了头,敝上便算不虚此行,李大侠倘欲亲出迎,那是替老朽找骂挨”

    李雁秋停步回身,道:“那么,以徐师爷之见?”

    徐文渊道:“最好莫惊动,还是由老朽出去请敝上进来,李大快就请在书房门口等一等”

    李雁秋道:“徐师爷,李雁秋岂敢”

    徐文渊含笑截口道;“恐怕李大快还不知道,也会以为老朽是曲意奉承,能蒙李大侠说个见字,敝上已感无上荣幸,且引慰平生。

    李雁秋摇头叹道:“李雁秋一个江湖草莽,徐师爷要这么说,我的罪可就大了”

    徐文渊微微一笑,道:“李大侠请稍候,老朽这就去请敝上进来!”

    未等李雁秋再开口,他举步行了出去。

    李雁秋忙怔立了片刻,随即跟了出去!

    他出了书房刚站定,徐文渊领着一位老者行了进来,只有老者一人,未再见有从人亲随!

    老者一身便服,装束跟徐文渊差不多,不过,他行规,比徐文渊多了一种在平常人身上找不到的气度,还隐隐有一种自然流露着的官威,难得他满脸的正气!

    当然,这位就是那位军机大臣,大学士张英!

    李雁秋整衣衫,急步趋前。肃然说道:“江湖草莽李雁秋见过大人,也请恕失迎之罪。”

    说着他便要施下礼去!

    张英快步而至,伸双手拦住了他.道:“李大侠,老夫今夜私出内城,纯属私人拜会,彼此该算朋友,能见李大侠这等江湖奇豪,老夫也引傲终生,万莫行此俗礼,万莫行此俗礼!”

    他如何拦得住李雁秋,到底李雁秋还是躬下身去,按理论礼,那应是双膝落地,大礼拜见。

    张英收手叹道:“李大侠这是折煞老夫了!’”

    徐文渊适时哈腰摆手:“大人请。”

    张英微一点头,伸手拉住李雁秋,道:“敢与李大侠并肩把臂。”

    拉着李雁秋行了进去,徐文渊跟在最后!

    进了书房,张英落了座,同时摆了手。

    李雁秋欠身说道:“大人在此,那有”

    张英截口说道:“李大侠,如今只有主客之别,没有官民之分,倘李大侠如此拘谨,那是视老夫如一般俗官,老夫只有站起。”

    李雁秋这才连忙告罪坐下!

    他并不是畏官,惧官,而是自谦,是知礼,不亢不卑。

    他那里落了座,徐文渊则持坐在张英下首。

    坐定,李雁秋谦恭地问道:“大人折节辱临”

    张英一摆手,拦过话头,道:“李大侠,老夫自视颇高,并非一般俗官,适才说过,今夜此行,纯属私人间的拜会,既如此,彼此就该是朋友,李大侠万莫再拘此官民间的俗礼!”

    徐文渊含笑也道:“李大侠敝上是这么个人,随便一点好说话,他最心仪的是江湖豪客那泰山崩于前而颜色不变的胆识豪气。”

    张英拂髯而笑,微微点头说道:“文渊说得不错,能蒙李大侠点头相见,老夫该是官场宦海第一人,私心欣慰之偿,深感荣幸,并足以引傲终生。”

    李雁秋道:“大人这话令江湖草民惶恐”

    张英道:“李大侠,老夫虽身在朝廷,但素慕朱郭,平日自恨身陷宦海,深感飓尺之隔如天涯,无缘结识江湖豪客,武林异人,今夜得赏宿愿,李大侠万莫令我失望才好!”李雁秋双眉微扬,道:“大人好意,难却也令人敬佩,李雁秋斗胆,只好从命了!”

    张英笑道:“这才是,老夫不知李大侠跟乐神医是朋友,闻得李大侠抵京,几经打听才知道侠驾在此,夜来打优,自知鲁莽盂浪,稍时还请大侠向乐神医致意一二!”

    李雁秋道:“不敢,敝知交不知是大人驾临,只当是李雁秋的朋友夜访,故未出迎,也请大人海涵恕罪。”

    张英摇头笑道:“没有这一说,老夫登门拜访,本应先见主人!但老夭今夜是秘密出城,不欲人知,所怀也事关重大,除李大侠外,也不愿再有人知晓,所以只有在稍时告辞后,请李大侠代为致意转告。”

    李雁秋道:“不敢,大人折节辱临,不知”

    张英笑了笑,道:“老夫这就说明来意,不敢让李大侠疑惑过久”

    顿了顿,接道:“李大侠可认得‘河南’‘布衣孟尝’此人?”

    李雁秋微愕点头,道;“认得,李雁秋受过受活命大恩,莫非大人也”

    张英微微一笑,道:“不瞒李大侠说,田大侠当年在京里待过时日,跟老夫称得上知交二字,也在老夫府中担任过一个时期的护卫教习,但田大侠过不惯宦海散漫生活,也厌见进出老夫府中的一些面孔,终于回了‘河南’。”

    李雁秋“哦”地一声,道:“原来田孟尝跟大人之间还有”

    张英点头说道:“不错!他看老夫不是一般俗官,老夫也敬重他是位英雄。”

    李雁秋凝目说道:“大人提他”

    张英含笑说道:“李大侠这趟人京,可是由田英雄处来?”

    李雁秋微一点头,笑道:“不错,李雁秋确在田孟尝处桓了几天。”

    张英道。“但不知在那几天中,田英雄可曾跟李大快谈过什么大事?”

    李雁秋道:“田孟尝说,他在京里有位朋友需要人帮个忙,托我这趟进京顺便替他那位朋友办事”

    张英道:“他可曾对李大使说明,他那位朋友是谁么?”

    李雁秋摇头说道:“没有,他只说我抵京后,他那位朋友自会派人跟我连络!”

    张英笑道:“那么,李大侠,田英雄的朋友已到了!”

    李雁秋微诧说道:“难道说大人就是”

    张英淡然一笑,道:“文渊。”

    徐文渊应声站起自袖底取出一封拆了口的信,含笑双手递向李雁秋,道:“这是田英雄写给大人的信,李大侠请过目。”

    李雁秋迟疑了一下,欠身接了过来,抽出信笺只一眼,立即抬眼说道:“大人,信是田孟尝亲笔,笺是乐圃山庄用笺,没错。”

    张英道:“请李大侠详看内容。”

    李雁秋道:“大人,我已经看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田益尝处我又点过了头,请大人吩咐就是。”

    说完了话,把信又递还徐文渊。

    张英微微一笑,道:“既如此,老夫就直言来意了”

    敛去笑容,脸上神色一片肃穆,道:“李大侠可知先皇当年痴恋董鄂妃事。”

    李雁秋道:“恕我斗胆,大人莫非指当日如皋才子冒辟疆的爱侣董小宛。”

    张英微一点头,道:“正是,她后来被洪承畴抢夺献进宫后,先皇赐姓董鄂,封为妃,所以老夫称她董鄂妃。”

    李雁秋道:“不爱江山爱美人,先皇上痴恋董鄂妃事,缠绵悱恻,有血有泪,其情动天地泣鬼神,只为后世流传一段佳话!”

    张英点头说道:“李大侠说得不错,几天下有情人,该同声一哭。

    李雁秋疑惑地道:“事隔多年后的今天,大人提起董鄂妃?”

    张英轻叹一声,道:“李大侠可知道先皇逊位的事?”

    李雁秋摇头说道:“李雁秋一介江湖草民,那知大内宫廷朝廷事?”

    张英道;“李大侠说得是,这是大内的隐秘,满朝文武知道内情的,没有几个,先皇的逊位内情是这样的”

    顿了顿,接道:“董鄂妃因为是个汉子进宫,有违大清皇律,也不合大清家法,本来太后是要赐死的,后来经不起皇上的哀求,才被送往西山‘玉泉寺’去,按宫里的规矩,宫人犯罪时,重则立时打死,轻则寄寺崇佛,董鄂妃住进‘玉泉寺’后,自知红颜薄命,便也看破红尘,一心修道,其间皇上曾瞒着太后耳目,前往私会,后来董鄂妃突然不见了”

    李雁秋插口说道:“听说后来‘玉泉寺’后,被一场大火烧成一片焦土,董鄂妃她也被”

    张英摇头说道:“董鄂妃失踪在前,皇上知道了之后,只以为她是成仙而去,不悲反喜,太后只怕此事会把皇上引疯,遂命人到西山放了一把火,谎称烧死了董鄂妃”

    李雁秋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张英接着说道:“那知‘玉泉寺’失火后没多久,皇上也踪了,只在御书房里搜得皇上遗下的手诏,将帝位传放天子”

    李雁秋道:“这么说,皇上并非像晓谕中所说”

    张英截口道;“对外说是皇上急病驾崩,实际上皇上是失踪了。”

    李雁秋眉锋微皱,道:“大人提这件事是”

    张英道:“老夫奉密旨,特请李大侠找寻皇上。”

    李雁秋呆了一呆,道:“大人,事隔多年,大内怎”

    张英道:“这有不得已的内情!”

    李雁秋道:“莫非大内有意迎回”

    张英摇头说道:“当今已登基多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是为此。”

    李雁秋微愕说道:“那么是为”

    张英道:“当今几位钦命大臣均能尽辅佐之责,唯独熬拜依老卖老,欺君压臣,皇上拿他没办法,所以想找着先皇,请先皇下一手诏,指明钦命大臣,以便对付熬拜。”

    李雁秋愕然说道:“大人的意思是”

    张英道:“只要手诏中没有熬拜的名字,皇上就可以放手对付熬拜!”

    李雁秋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没想到连皇上也有所”

    张英道:“只因为他仗恃着是先皇的老臣,当今便拿他可无奈何!”

    李雁秋沉吟了一下,道:“大人所以折节辱临,就是为这”张英截口说道:“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件跟此事有关之事!”

    李雁秋道:“大人请说,李雁秋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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