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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行动,都扑向李玉楼。

    枯心扶着乃母没动,脸上没一点表情。

    也难怪,能让她怎么办?是拦还是不拦?西门飞霜、池映红,还右小红、小绿可不能坐视,立即迎向前,挡住了白云奇等东方家的高手。

    利时,这东方家宽阔的前院里,展开了一场混战。

    那人这一着高,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李玉楼苫只苦在只能自卫,不能伤人。

    而东方家高手,自锦袍老人以下,一是为唯一的骨肉,保全延续香烟的命根,一是为了少主,全是拚命的打法。

    李玉楼对锦袍老人,西门飞霜、池映红以及小红、小绿,对付白云奇等,好在自卫都绰绰有余。

    转眼二三十招过去,沉喝迭起,人影横空,少林掌教率领下的八大门派高手纷纷赶到,一见眼前情景,先后加入战圈。

    八大门派跟东方家一样,虽不愿意,但却各有被胁迫的地方,身不由己。

    李玉楼急怒攻心红了眼,此时此地,是谁谁也会急怒攻心红了眼,忽作霹雳大喝,大喝声中,身形陡然拔起,直向半空。

    半空中塌腰曲腿,忽折而下,长剑疾展,凌空下击。

    只见寒光一片,方圆敷丈,闪电般疾泻而下,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东方家跟八大门派高手,或兵刃脱手,或刀剑断折,刚自惊得一怔。

    耳边又听龙吟长啸裂石穿云,长啸声中,随见寒光倏化匹练,横空疾射,电奔后院。

    众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锦袍老人心瞻欲裂,狂喝声中,腾追而去。

    他这一追,众人也都立郎追了去。

    枯心扶着乃母落在最后。

    大家看得清楚,匹练刚进后院,后院里幽灵般窜起一条白影,半空中直迎匹练。

    双方甫一相接,一声裂帛暴响,白影直似幽灵,电射后山不见,匹练顿了一顿,然后随尾电射追去,也自没入后山林木之中。

    锦袍老人等东方家的人,没再追,因为他们看见了东方玉琪,倒卧在后院之中,只是昏过去了,夷然无伤。

    或许,匹练太快,那人没来得及伤害东方玉琪。

    追去的只有西门飞霜等跟八大门派高手。

    西门飞霜等是不放心。

    八大门派则是各门派最高令符犹在人手,不得不追。

    李玉楼一招凌空下击,威力万钧,一式剑化匹练,驾御飞行,苦等了二十年,遇残凶才显露出来的旷世绝学,连西门飞霜以前也没见过,事实上已寒了八大门派高手之胆,但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拚到最后一人,甚至派毁人亡。

    东方家那后山之上,林木茂密,峰高壑深,白影确似幽灵,一闪没入一处。

    李玉楼御剑飞行,只刹那之差,巳失去白影踪迹,但他不放松,也不甘心,仍然满山疾驰,上高下低。

    当然,身后追来的人,也跟着他到处飞驰。

    谁都没看见,甚至包括李玉楼在内。

    当白影没入一处之际,另有一条黑影捷如轻烟,紧跟在白影之后,也没入了那个地方去。

    白影的没入处,是一个古洞,洞口狭窄,而且长满了林木藤蔓,但是洞内却宽阔异常,钟乳倒垂,怪石嶙峋,蜿蜒曲折,还通深处。

    白影入洞,黑影跟至。

    白影忽飞旋,扬双掌全力一搏。

    只听黑影道:“主人,是老奴!”

    他随郎跪了下去。

    白影如遭电殛,机伶一颤,双掌并收,同时影定人现。

    是个身穿一袭白衣的中年文士,长眉凤目,胆鼻方口,俊逸潇洒,风华盖世,只可惜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他面前跪着的黑影,则是个身躯伟岸,黑面长髯的黑衣老人。

    只见,中年文士目射怕人光芒,扬起了右掌,但旋郎,他那一双凤目之中又现不忍色,垂下了右掌,冰冶开口:“你认错人了,你的主人已死了!”黑衣老人道:“您要不是主人,怎知老奴认错了人,又怎么知道老奴所说的主人是何许人?”中年文士一怔,默然半晌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活在人世?”

    黑灾老人道:“当年事后,老奴一直未离主人左右,只不过主人心有旁骛,功力半失,未发觉罢了。

    老奴原不相信是主人,怀疑有人假扮冒充,一直想查明真象,所以也一直未动声色,直到今天,老奴才证实是主人本人。”中年文士道:“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你既然未离我左右,就该知道,那头一个知道是我的人,落个什么下场?”

    黑衣老人道:“只要让老奴知道主人是为什么,老奴死不足惜!”中年文士倏地目现凶光:“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她对我不贞,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黑衣老人猛抬头:

    “主人是听谁说的?”中年文士道:“不用听谁说,她为了报复我离家经年,为了报复我另有他人,所以她也黑衣老人截口道:“离家经年,另有他人,老奴知道主人何指,但是恐怕主人宪枉了主母。

    主人离家的那段日子里,主母的生活起居,老奴身为总管,最是清楚,主母从未出过门一步。

    而且在主人出门后的一个月,主母即怀了身孕,经医诊脉,身孕已有月余,当时主人还在家,主母所怀;怎可能不是主人的骨肉?”

    中年文士一把抓住了黑衣老人一臂,震声道:“真的?”黑衣老人道:“老奴愿以性命担保,何况主人见少主已不只次,怎会看不出,少主活脱脱主人年轻时?”中年文士机伶暴颤:“那我当年回家之后,适她生产,为什么她说“你能我也能”?”

    黑衣老人流泪道:“主人啊!主母分明是气话,您怎么就听不出?老奴斗胆,主人自己对主母不忠,不自责竞冤枉主母,而至竟欲杀害自己骨肉,叫人叫人怎么”他泪如泉涌,低下头去。

    中年文士踉脍倒退一步,颤声道:“或许苍天怜我多年侠义,还留了一个你在,但苦楚二十年,也算已遭天谴,幸亏还没有造成大错,否则我万死难赎”伸手拉起了黑衣老人:“记住,不能让他知道是我,绝不能,就让他以为我是死在二十年前”

    话落,扬手反拍,正中脑门“噗!”的一声,头颅尽碎,面目全非,鲜血四溅,脑浆横飞,身躯往后便倒。

    黑衣老人魂飞魄敦,失声悲呼:“主人”

    他急急扶住中年文士,但扶住的只是一具尸体。

    他失声痛哭,扶着中年文士的尸体拜了下去

    李玉楼还在到处飞驰。

    西门飞霜跟八大门派的高手,也还在到处追赶。

    李玉楼在奔驰中,忽见一名身躯伟岸的黑衣老人,双手托着一具白衣文士头颅尽碎,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尸体,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站在眼前不远处。

    他急忙收势停住,刚要问。

    黑衣老人已单膝点地,跪了下去:“老奴叩见少主-”李玉楼一怔:“前辈是”

    黑衣老人道:“老奴尉迟刚,忝为“一府”总管。”李玉楼猛又一怔:“怎么说,你是”黑衣老人点头道:“正是!”李玉楼道:“你抱的是什么人?”黑夹老人道:“回禀少主,杀害主人、主母的凶手,自知难逃迫缉,已然自绝身死而亡。”李玉楼心神猛震:“怎么说,他,他就是”

    “正是,老奴也追踪他多日,刚才碰见老奴,他自知逃不过追缉,遂一头撞在了山石之上”

    就在这时候,西门飞霜等首先赶到,一见眼前情景,立即怔住。

    李玉楼告诉了西门飞霜等,西门飞霜等脱口惊呼。接着,八大门派高手也自赶到,只听那位少林掌教道:“尉迟总管!”少林掌教能认出黑友老人是尉迟总管,那就不会错了。

    尉迟刚站了起来,一手取下层上小包袱,道:“掌教,残凶已畏罪自绝,所窃各门派令符俱都在此,请掌教点收!”少林掌教慧因大师急忙上前接了过去,打开包袱只一看,立即神情激动,合什躬身:“阿弥陀佛,善战!善哉!老衲谨代表八门派,谢过尉迟总管!”

    刚才追的是一个白影,这中年文士穿一身白衣,加以尉迟刚又交出了八门派的最高令符,错不了了,确是那百花谷暗施毒手,以及廿年后连番施暗算的残凶。

    李玉楼一时百念齐涌,五味俱陈。

    只见慧因大师又一躬身:“各门派余符既已归还,各门派便已不再受要挟,人死也一了百了,谨再向李少侠致歉,老枘等告辞!”

    他带着八门派高手走了,转眼就不见了。

    李玉楼忽扬双眉,杀机闪现:“尉迟总管,可知道匹夫是什么人?为什么害我李家家破人亡?”

    尉迟刚低下了头,道:“回禀少主,老奴不知道。”

    李玉楼一咬牙道:“放他下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尉迟刚惊得猛然抬头。

    西门飞霜及时说道:“李郎,慧因大师刚才说得好,人死已一了百了。”李玉楼杀机倏亩,抬手抖腕,铮然声中,掌中长剑寸断。

    他随手猛掷“噗-”地一声,一柄仅剩不到一尺的断剑,竟连柄没入山石之中,仅留剑穗在外。

    中原“一府”李家墓园之中。

    主人夫妇墓木早拱。

    墓前站着六个人,李玉楼、西门飞霜、池映红、小红,小绿,还有尉迟刚。

    香花素果,拜祭已毕,六个人默默的站在墓前。

    李玉楼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半晌,只听西门飞霜缓缓开口说道:“李郎,烦劳尉迟总管鸠王重整家园,咱们再出一赵远门吧!”

    李玉楼定了定神:“出远门?”

    池映红道:“哥,上“雁荡”紫云宫去,接楚楚姐姐去呀!”李玉楼没说话,但他马上交待了尉迟刚,然后偕同西门飞霜、池映红,带着小红、小绿行去。

    尉迟刚站立恭送,李玉楼一行不见,只听他喃喃说道:“主人,老奴不日先整墓园,届时再容老奴将主人与主母合葬。”李玉楼等听不见,一行五人,衣袂飘飘,渐去渐远,渐去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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