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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荣亲王玉珠在亭子里坐下的时候,李玉琪到了朝阳门里,徐光田府前。

    他敲门而进,徐府的下人睁着惺忪睡眼诧异地把他让上大厅,没坐-会儿,徐光田进来了。

    李玉琪冲他欠了个身道:“见过大人,惊扰了大人。”

    徐光田坐上主位,让李玉琪坐下后,他凝望着李玉琪问道:“夜这么深了,李侍卫有什么事么?”

    李玉琪道:“特来给大人报个佳音。”

    “怎么?”徐光田两眼一睁,睡意全消,道:“玉环有消息了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卑职已经找着金姑娘了。”

    徐光田忙道:“好极了,我得重谢李侍卫”

    李玉琪道:“谢谢大人,卑职不敢当,这是卑职的份内事,再说金姑娘之所以出走,也皆因卑职。”

    徐光田一摆手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玉环她现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就在外城”

    徐光田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得先让夫人高兴高兴”

    很明显地,他这是“送客”

    李玉琪坐着没动,笑笑说道:“大人请坐,卑职还有话说。”徐光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坐了下去,道:“李侍卫还有什么事?”

    李玉琪道:“卑职要先在大人这儿报个备,大人丢的那幅画,很难再追回来”

    徐光田表现得很大方,也是胸襟洒脱,李玉琪还没说完,他立即接口说道:“不要紧,那幅仇十洲的真迹固然是我的传家宝,可是毕竟它是身外之物,真要追不回来也就算了!”

    李玉琪道:“多谢大人宽厚,金姑娘找是找到了,只是她不肯回来。”

    徐光田道:“那也不要紧,只要我知道她平安”说着,他又要往内走。

    李玉琪及时说道:“大人,金姑娘让卑职带话”

    徐光田刚欠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哦”地一声道:“她怎么说?”

    李玉琪道:“金姑娘嘱大人一心事朝廷,慎保家小。”

    徐光田怔了怔道:“李侍卫,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金姑娘说,大人明察。”

    徐光田道:“我还真有点糊涂。”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卑职奉大贝勒之命,特来请大人到侍卫营坐坐去,见了大贝勒之后大人也许就明白了。”

    徐光田脸色刹时一变,道:“这时候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大贝勒不愿惊动别的府邸,特意挑这时候!”

    徐光田脸色发白,微一点头道:“好,李侍卫先请坐坐,容我换件衣裳去。”

    他站了起来。

    李玉琪抬手一拦,道:“不必了,大人,大贝勒是向来不拘小节的。”

    徐光田灰眉一耸,道:“总该让我告诉拙荆一声。”

    李玉琪道:“国法不外人情,这原是可以的,也是应该的,无如卑职如让大人-杯鹤顶红下喉,卑职难以交差。”

    徐光田突然笑了,道:“李侍卫很精明,可是无论如何老夫这汉族世胄绝不容虏贼碰一指头,烦请转话,拙荆、小女皆求一死。”

    李玉琪出手如电,-指点上徐光田耳后,道:“大人,轻去不得。”

    徐光田牙关松落,嘴不能闭,瞪着李玉琪,怒目而视目光如炬,望之怕人。

    李玉琪不避不躲,望着徐光田道:“大人,奉命之说是实,卑职知情属实,但卑职可以知情不报,大人也可以保住身家。”

    探掌出去在徐光田颔下一托,徐光田随即怒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大人轻声点,据我所知,各府邸中都有大贝勒的耳目,若让别人听了去,知情的就不只卑职一人了。”

    徐光田怒气不减,话声却压低了不少,道:“你要知道,徐某人一生刚直耿介”

    李玉琪道:“这个卑职清楚,但还请大人为夫人及令嫒着想。”

    徐光田道:“拙荆出身大家,小女是我徐某人之后,她两个俱皆深明大义,为义而死丝毫不犹豫。”

    李玉琪道:“固然,这一点卑职也清楚,无如倘能保全身家,岂不是更好。”

    徐光田道:“徐某人一家三口,无一愿苟且偷生。”

    李玉琪道:“大人的确是刚直耿介,但大人此身何用?”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笑笑说道;“我这么说大人或许会容易明白些,我虽身在侍卫营,但两边的事我可以两不管。”

    徐光田道:“你可以两不管?”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江湖人,大人。”

    徐光田道:“你为什么供职官家?”

    李玉琪道:“求个吃穿住,大人。”

    徐光田目光凝注,望着李玉琪好一阵始道:“那么你要什么,说吧?”

    李玉琪刚要开口,徐光田接着又道:“我先告诉你,徐某人不比别人,至今清风两袖”

    李玉琪道:“这个我清楚,我不在大人府里求!”

    徐光田讶然说道:“不在徐某人这府里求?这话”

    李玉琪道:“大人可知道这件事?当年李自成入京,崇祯煤山殉国,内监曹化淳趁乱窃取一顶九龙冠,后来当吴三桂借清军入关之后,曹化淳所窃这顶九龙冠又经由吴三桂之手交给了清军。”

    徐光田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一丝儿也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现在知道了。”

    徐光田道:“不错,如何?”

    李玉琪道:“我要这顶九龙冠!”

    徐光田一怔道:“怎么,你要这顶九龙冠?”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你要这顶九龙冠干什么?”

    李玉琪道:“大人,那顶九龙冠纯金铸造,上头的大小明珠一百零八颗,挑它最小的一颗也价值连城!”

    徐光田有点蔑夷地看了李玉琪一眼道:“我明白了,你何不找当朝要去?”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挑的是我惹得起的。”

    徐光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把这顶九龙冠想办法弄出来交给我,或者是打听一下这顶九龙冠藏在何处告诉我,大人可以任择其一。”

    徐光田摇头说道:“这我没办法”

    李玉琪道:“大人是非有办法不可。”

    徐光田怒声说道:“你要明白,徐某人是不受威胁的。”

    李玉琪微微一笑道:“大人过于刚烈了,我只要这顶九龙冠,别的什么都不管,大人既可以为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尽点心力,又可保全身家性命,何乐而不为?”

    徐光田没说话,半晌之后才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李玉琪道:“大人是”

    徐光田道:“我只能替你打听它藏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微一点头道:“好吧,请大人给我个限期?”

    徐光田道:“一个月。”

    李玉琪道:“行,我等大人一月,只是我有句话要说在前头,这件事大人最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夫人跟令嫒在内,当然连那一帮人也要算上,假如消息走露,让别人知道了,大人可别怪我把大人的事送进大贝勒耳朵里去。”

    徐光田没说话。

    李玉琪站了起来,微-欠身,含笑说道:“大人我告辞了。”

    说完了话,他径自转身出厅而去。

    徐光田坐在那儿,没说话,也没动一动。

    就在这时候,大厅门口突然多出个人来。

    徐光田先只当是李玉琪去而复返,及至凝目一看,他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急步迎前拜了下去:“王爷。”

    来人赫然竟是荣亲王玉珠,他含笑摆手道:“夤夜打扰,甚是失礼,我来此是客,徐大人不必多礼。”

    徐光田道:“谢王爷。”

    爬起来退了二步垂手哈腰道:“不知王爷莅临,臣”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不必客气,我说一句话就走。”

    徐光田道:“王爷有什么旨谕还请”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年纪不小了,力弱体衰,不宜再处理部务,连夜赶一奏折明天早朝递上去,辞官回乡养养天年吧!”

    徐光田老眼睁得老大道:“王爷这是”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徐大人,还要我深说么?”

    徐光田机伶暴颤,马上趴俯在地,道:“谢王爷恩典。”

    没听荣亲王玉珠说话,等他半天听不见动静抬头看时,眼前空荡,夜色茫茫,哪里还有荣亲王玉珠的踪影。

    徐光田他怔住了

    由于睡得太晚,李玉琪起得不免稍迟了些。纳容、纳兰兄妹俩妤几天没见李玉琪了,今天早上是说什么也不放过李玉琪,李玉琪刚洗漱完毕,兄妹俩便闯进来双双缠住了李玉琪。

    李玉琪皱眉说道:“二位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纳兰瑶鼻微皱道:“你现在是大红人了,忙得连家都不回了,一出走就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是为公事奔命,大贝勒限期拿贼,到时候拿不着贼要我的脑袋,我怎么敢闲着!”

    纳兰道:“忙了这么多天,拿贼事总该有个眉目了吧?”

    李玉琪道:“要是有眉目那还说什么?”

    纳兰道:“这么说你是等着泰齐摘你的脑袋了。”

    贝勒爷纳容一旁开口说道:“这是什么话,口没遮拦的”

    转望李玉琪道:“小七,你总得想个办法呀,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泰齐这个人你清楚,到时候他可真能”

    李玉琪道:“我马不停蹄不就忙于拿贼么,所以说二位不该怪我一出去就几天不见人影。”

    纳容道:“没人怪你”纳兰道:“哟,瞧你,谁怪你了,说说也不行么?今儿个还得往外跑么?”

    李玉琪道:“二格格,在贼没拿着之前,我是闲不下来的,也不敢闲着。”

    纳兰小嘴儿一噘道:“本来今儿个打算让你陪我上西山逛逛的,这一下又吹了,又没指望了。”

    李玉琪道:“二位爱我,还请为我这颗脑袋这条命着想,等我拿贼交差一身轻后,无论二位要上哪儿,我一准奉陪,行么?”

    纳兰道:“那还有什么不行的,谁叫你一来就是脑袋就是命呀,吓也把人给吓死”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无意危言耸听,二位该知道大贝勒的为人。”

    纳兰道:“谁叫你当初好强伸手接这件案子。”

    纳容道:“接都接下来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真是!”纳兰美目-瞪道:“怎么,不能说呀,我偏说,他当初要不接这件案子不就没事儿了么?这不是惹火上身自找麻烦么!”

    李玉琪苦笑说道:“二格格,我是个什么人,大贝勒又是个什么人,他交下来的事,由我不接么?”

    纳兰道:“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陪不陪我,那是小事,说真的,小七,你得快想个办法,日子一天天的近了,现在却连点儿眉目都没有”

    李玉琪道:“二位都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非常感激。”

    纳兰道:“没人让你感激”

    只听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

    李玉琪道:“博总管来了。”

    话刚说完,外头响起了博多的话声:“少爷跟格格在这儿么?”

    纳容当即应道:“在这儿,进来吧。”

    博多推门走了进来,带着笑道:“我料准了您二位一定在这儿,根本就没往别处找,瞧,是不?”

    在这两位面前,博多一直很随便,所以他连礼也没见,那全因为这两位跟内城里一般的贵胄王孙不同,从来不拘这些俗礼。

    纳容道:“怎么,有事儿么?”

    博多道:“王爷命我传话,书房里见您二位,快去吧!”

    纳容、纳兰兄妹俩没多说,跟李玉琪打了个招呼之后双双行了出去。

    纳容、纳兰走后,博多摇着头笑道:“我想徐光田大人是遭了一次贼吓破了胆,京里不敢待了,连官都不做了,一大早几辆马车出了城”

    李玉琪听得一怔道:“怎么说,徐光田他谁说的?”

    “谁说的?”博多道:“您不知道呀,李爷,徐光田今儿个早起递折请辞,皇上御笔亲批了个准字,徐光田带着家眷雇了几辆马车出城老半天了,我亲眼看见的。”

    李玉琪呆了一呆,没说话。

    博多道:“您不知道?李爷。”

    李玉琪定了定神道:“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博总管,我想见大贝勒”

    博多道:“大贝勒令儿个在北海伴驾,高丽进贡一只猩猩,听说比人还高出一头,皇上今儿个在北海观赏。”

    李玉琪道:“有这么稀奇东西,我也开开眼界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

    “怎么?”博多道:“您见大贝勒有要事?”

    李玉琪道:“的确有件重要的事,要让大贝勒知道一下。”

    博多道:“要不要我先给大贝勒送个信儿去?”

    李玉琪道:“不用了,侍卫营的人都认得我!”

    博多道:“那也好,我送您出去。”

    说着,他当先带路行了出去。

    口口口

    “三海”内廷佳胜,风景建筑,堪称天下之翘楚。

    三海以金鳌玉栋桥为界,桥之北曰北海,南曰中海,瀛台以南称南海,总名太液池,南北约四里,池水由五泉山水所潴成,以风景局势而言,北海最盛。

    自辽而后,太液池为官廷禁地,休说是百姓,即使是一些不够大的官儿也不许进。

    李玉琪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他一路通行无阻地到了西安门。

    西安门一带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护军营的护军,侍卫营的人则穿戴整齐,腰里各佩着一柄腰刀,从西安门往里站岗布哨,一个个抚刀挺立,如临大敌,静得连一声咳嗽声都听不见,这气氛真有点慑人。

    李玉琪刚到西安门口,只听有人叫了他一声:“李爷。”

    李玉琪扭头看,只见一名侍卫营的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头上那顶帽子压得低低的,一时看不清是谁。

    到了近前,那侍卫欠了身道:“李爷,是卑职,康全。”

    李玉琪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康领班,今儿个一换行头我全不认识了。”

    康全笑笑说道:“这身行头穿在身上既闷又热,可是您知道,没法子。”

    李玉琪道:“辛苦了。”

    康全道:“哪儿的话,份内事,您到这儿来是”

    李玉琪道:“我要见大贝勒,在里头么?”

    康全道:“在,在,在漪澜堂前伴驾呢。”

    李玉琪道:“听说高丽进贡一只猩猩”

    康全道:“您听谁说的。”

    李玉琪道:“万亲王府里的博总管,他告诉我大贝勒在这儿,据说那只猩猩比人还高出一个头”

    康全道:“可不是么,又高又大,身上的毛跟钢针一样,长得狰狞凶恶,好不怕人,听说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而且全身皮肉坚韧,刀枪不入”

    李玉琪道:“我听说过,可始终没见过。”

    康全道:“皇上胆大,换个人还真不敢靠近,虽然锁在一个大铁笼里,它抓着铁笼一摇晃,连地都会震动,真让人揪心,万一要是让它扳断铁条出来”

    话还没说完,西安门内远远地突然传来几声惊叫,紧接着又是几声吼叫,其威足能惊天动地。

    康全一怔,道:“这是”

    只见西安门内通往三海的那条石板路上奔来几个侍卫营的弟兄,一个个惊慌失措,边跑边叫道:“猩猩出笼了,猩猩出笼了,快去,快去。”

    康全一跺脚道:“糟了”

    李玉琪双眉一扬,腾身扑进了西安门。

    李玉琪身法似电,他往里去,里头有人往外跑,匆忙间他也顾不得去看那都是谁。

    他不知道漪澜堂在哪一方,反正人从哪儿跑来他就往哪儿跑,转眼工夫,他到了漪澜堂前,只见远处,一二十个侍卫佩刀出鞘,挡在几个人之前,他没看清楚那几个人是谁。

    近处,一只大铁笼破了-个大洞,那粗如儿臂的铁条被扳得歪七扭八,笼前,大贝勒泰齐倒在地上,他跟前站着一只巨大无朋的黑猩猩,咧着血盆大嘴,两爪挥舞,就要扑大贝勒。

    猩猩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那么粗的铁条都被它扭弯了,何况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

    这一下要是扑下去,大贝勒非被撕得血肉模糊,片片粉碎不可,可怜-个允称第一好手的大贝勒泰齐,如今竟跟待宰羔羊一般。

    李玉琪最终目的必除大贝勒泰齐,如今不是正好用不着他两手沾血腥。

    可是,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竟大喝一声,腾身向那只大猩猩扑了过去。

    转眼间李玉琪扑进,他凝足十成真力,扬手一掌当胸向那只猩猩劈去。

    那只猩猩皮肉坚韧,刀枪不入,但个玉琪这是功凝十成,威力无伦的一震,它也难以禁受吃不消。

    只听砰然一声,它那巨大身躯晃了一下,怒吼一声两爪狂拍胸膛,立即舍了大见勒向李玉琪扑了过来。

    李玉琪忙道:“大贝勒请快起来退向后去。”

    大贝勒泰齐还真听话,他死里逃生,白着-张脸翻身跃起往后退去,连话都没顾得跟李玉琪说。

    李玉琪嘴快人不闲,一闪身,轻捷灵妙地避开了那只大猩猩的一扑,大猩猩两爪落地,砰然一声,砂飞石走,好不惊人。

    那只大猩猩身躯虽然巨大无俦,但行动却是灵活异常,风车-般转过来又扑向李玉琪。

    大猩猩所会所能的,也只是这么一扑,李玉琪看准了他的弱点,绝不跟它斗力,它扑他躲,扑躲之间,李玉琪不想也不敢用他那师门惊世骇俗的绝世神功,他专找它皮肉软弱处下手,不是一掌就是-拳,逗得大猩猩怒不可遏,狂吼连连,震得地皮震颤,三海扬波,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

    斗了一阵之后,那只大猩猩似乎也知道李玉琪这个人不好惹,突然舍了李玉琪,掉转方向直向那一二十名侍卫站立处扑去。

    那些侍卫之中不乏好手,平日也甚是不可一世,而如今竟然不敢迎击,纷纷往后退去。

    只听大贝勒泰齐大叫说道:“别让它惊了圣驾。”

    敢情皇上在那儿,李玉琪明白了,他要藉这机会露一露,大喝一声闪身赶了上去,掌凝六成师门旷古绝今的“接引神功”一把抓住那只大猩猩的背脊,然后稳身挫腰,又一声大喝硬把那只大猩猩举了起来。

    惊呼四起,全场立即怔住。

    李玉琪不稍慢,左掌一探又抓住大猩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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