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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一切!”范凤阳猛一跺脚道:

    “好,算你够狠,姓范的走了。你从现在起,你最好多加小心,寄语那‘月魄追魂’和公孙启,他们已经是姓范的死敌了!”

    话声中,他拉起坐骑的缰绳,飞身上马而去。印天蓝心中突然觉得十分空虚,是恨,是悔,难以分清,她半倾之后,方始能转身缓慢地回到小楼。

    客厅中已经没有了晓梅的影子,她本想要喊起晓梅来问个明白,但懒懒的,懒得想事,微吁一声,拖着步子踱回卧房,合衣躺在床上,黎明,她和晓梅又踏上了行程。途中休息时,她仍然不想探问心中所疑的事。反而是晓梅在喝了口水之后,半水袋递给她道:

    “一路上你一言不发,可是有心事?范场主呢?”印天蓝看着晓梅,喝了一口水道:

    “别管他,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

    晓梅心头一动,道:

    “好呀,你问吧。”印天蓝道:

    “你认不认识燕南楼?”晓梅心中又是一动,道:

    “奇怪,你怎么突然问我这种话?”印天蓝道:

    “别管,你真是公孙启的弟弟?”晓梅笑笑道:

    “这还能假么?”印天蓝黛眉一皱道:

    “那他真连一点武技不懂?”晓梅又是一笑道:

    “他性不近武,勉强不得。”印天蓝想了想道:

    “昨夜我得到了个消息,有人深夜潜进了范场主锦州的宅子,据说内中就有那燕南楼”晓梅闻言不由心头一凛,接口道:

    “有这种事?”印天蓝冷眼盯着晓梅道:

    “听说是令兄在幕后策动。”晓梅不能不暗敬印天蓝的消息灵通,进而也知道公孙启在自己走后,果然曾有行动。并且是失败了,他自然不能承认,当下答道:

    “大妹信么?”印天蓝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不错,可是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晓梅不懂了,道:

    “家兄怪怪的?他什么地方怪呀?”印天蓝又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晓梅心念一动,又道:

    “这些话大概都是范场主告诉你的,可对?”印天蓝苦笑了笑,仍然没有答话。晓梅微吁一声道:

    “看来我已经给贤夫妇增添了麻烦。”印天蓝看了晓梅一眼,仍然没有开口。晓梅突然说道:

    “大妹,我认为现在不去贵场的好!”印天蓝一楞道:

    “不去?为什么?”晓梅一笑道:

    “范场主既然已经对我生嫌,大妹若再坚持要我作客贵场,那不更使范场主不快,所以找”印天蓝接口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小哥不必管!”晓梅摇头道:

    “话不是这样说”印天蓝星眸一转,道:

    “莫非小哥不查失踪矿工们的事了?”晓梅正色道:

    “当然要查,并且我会不避万难来查!”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这就是了,走吧。”晓梅和印天蓝又继续了行程,不过晓梅却在思忖不解,她奇怪印天蓝究竟是不是娇作,抑或是当真坦诚。蓦地一阵山风,晓梅鼻端嗅到了浓雾,不由皱起眉头!印天蓝星眸色变,抬头看了看天,道:

    “小哥,要下大雪了,赶不到前站啦,必须立刻拢个能避风雪的地方。”晓梅道:

    “你路熟,我跟着你!”印天蓝咽了一声,打马疾驰而前!晓梅紧随其后,此时恰是登山路,迎头风劲,几乎令人窒息,铁骑不前,印天蓝头一扭,道:

    “劲风已起,不能再前了,小哥,咱们右边走,不远处有个山洞。”晓梅逆风难张口,遂不答话只是点首示意。果然,印天蓝话罢,拨马右行,约箭远到达一座天然的山洞,二人下马,拨开结草进了洞中。这山洞,洞口就高有丈余,洞中曲折盘拐,竟不知有扎许深远,洞外,藤盘草结,将洞口遮掩得十分严密,晓梅乍进洞中,心中即猛跑一动,惊兆暗生。瞥目印天蓝,却一面坦城而欣然,晓梅不由地思忖——莫非我推测错了,她的确是无所知?想归想,晓梅仍然相试,道:

    “大妹,这山洞好大呀?”印天蓝一笑道:

    “小哥真够聪明,这山洞岔路无数,像蛛网一般,传说可通山后,但是却没有人敢试探!”晓梅故意笑道:

    “以大妹你的心胸,必然早试过了!”印天蓝瞟了晓梅一眼,调皮地说道:

    “不告诉你!”

    这四个字,又勾起晓梅的疑念——她不告诉我,说时看似调皮,其实也许暗藏祸心,我要谨慎!正想着,印天蓝又道:“小哥可能猜出,原先这座山洞是个什么所在?”晓梅早已注意到洞中的一切,此时故作猜测道:

    “这山洞绝非天然生成,因为处处有斧凿的痕迹,大妹又说此洞极深极广,岔路无数,莫非本来是座矿坑?”印天蓝噗哧一笑道:

    “猜到牛角尖里去了!”晓梅头一摇说道:

    “那就难了,不过我却敢说,这座山洞绝非天然所成,并且是经很多人合力开凿出来的!”印天蓝星眸连连转动道:

    “怎么见得呢?”晓梅一指石壁道:

    “凿石开路,另有一套学问,每个工人,有他自己不同的手法与习惯,或下而上,或左而右”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

    “这有什么关系?”晓梅道:

    “关系大了,此洞开凿出来的壁墙,非但是不平整,并且杂乱无章,一望即知是很多人同时动手的!”印天蓝微呼一声道:

    “我算服了你啦,这正是当年元军攻占全国要塞时,开凿山洞隐藏兵马的所在,你”晓梅闻着急忙接口道:

    “这就是那有名的‘神兵洞’?”印天蓝头一点道:

    “我从小就常在这‘神兵洞’内玩儿,当然非常熟悉,不过有些地方,却是始终没有走过。”晓梅哦了一声道:

    “这话应该如何解释?”印天蓝星眸一睁道:

    “你想不出来?”晓梅摇摇头,印天蓝才接着道:

    “小时候是跟着大人来,有几条甬道,都有碑记,说明十分危险,所以大人们从不带我进去,后来大了,已成习惯。所以”晓梅哦了一声道:

    “你不会没兴起过一试的心意吧?”

    印天蓝看看晓梅,突然全身一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晓梅在眼里,不由十分奇怪。印天蓝在全身一抖后,叹了口气道:

    “我试探过!”晓梅忙急问道:

    “怎么样?”印天蓝头一摇道:

    “发生了事情,这事情使我一生难忘!”晓梅啊了一声道:

    “难道当真有鬼有怪?”印天蓝低下了头,幽幽说起那段往事——

    那时,印天蓝正二九年华,那年,正是范凤阳带艺投师,以范凤阳农场主人的身份,当了印老英雄的弟子,印老英雄有位霍伦,姓霍名弃恶,为一少年俊彦,年正弱冠,随乃父霍伦,在印老英雄府中作客,印老英雄对霍家父子的那份亲切,使老印记上上下下的人,都直觉地能看出两家交情深厚异常!果然,不出十日,传出消息,原来印天蓝自小就和霍弃恶有婚嫁的约定,霍弃恶这次就为完婚而来。霍家共有三子,印府只此一女,所以从小二老就彼此相约好了,等喜期过后,霍弃恶就永住印府。

    印天蓝和霍弃恶,是青梅竹马时玩伴,但十年前分别,至今才又相会,因此二老有心先使他们交游几月。事情就发生在他俩共出共进两个多月之后,这天,印天蓝、霍弃恶、范凤阳,和另一位师兄成擎天一道出外狩猎。阴暗风雨人难测,他们中途遇上了大雨!年轻人,对风雨视作等闲,但雨下得太急了,于是相率找个避雨的地方,当时范凤阳提议到神兵洞!说到这里,晓梅忍不住发问道:

    “范场主那时也知道这座‘神兵洞’?”印天蓝颔首道:

    “知道,并且曾随先父来过一次。”晓梅道:

    “大概那次来,也是为了避雨吧?”印天蓝摇头道:

    “那倒不是,是凤阳慕神兵洞之名,可巧那时随先父到锦州,事毕归途,他提起想着看神兵洞,先父因为顺路,又一时高兴,就带他来了一次。”晓梅哦了一声,没再接话,印天蓝又接说当年事情。

    范凤阳一提到神兵洞,首先洞名就先引起了霍弃恶的好奇之心,四个人遂一路疾驰,到了此洞。那时四人业已猎得两只野兔,又带有好酒,在范凤阳提议取柴引火烘衣下,自然而然就借火烤吃野兔。

    霍弃恶第一次来神兵洞,点了根火把,要各处走走,范凤阳一再警告他,遇见有碑的甬道千万不要进去,否则恐遭危险!霍弃恶笑应着,问印天蓝去不。印天蓝因衣衫全湿,其感不便,摇头没去,并在另一条甬道中,架起柴火一个人先烘烤衣服。

    直到野兔已熟,香传洞中,印天蓝衣衫已干,仍然不见霍弃恶回转,大家不由全焦急起来。于是范凤阳立刻点上火把,去找霍弃恶。印天蓝不放心,也要去,范凤阳遂叫成擎天陪着印天蓝,走另外一条甭道,大家分开来找,以免错失。后来在一条甬道路上,他们三个人碰了面,互问之下,谁也没找到霍弃恶,他们自不死心,遂又结队再找!

    从近午的时候找起,直到黄昏,洞外面还没停,洞内霍弃恶也依然无踪,范凤阳急了,不顾山路泥泞,大雨倾盆,骑马赶回老印记矿场。霍伦和印老英雄,闻报失色,携带马灯、绳索、铁钩、食物和水袋,率领二十四名壮汉,连夜赶到洞内。晓梅突又接口道:

    “恐怕始终没有找到霍弃恶吧?”印天蓝含悲颔首道:

    “遍觅此洞大小各个岔路甭道,费时旬日,最后是失望而归,霍伯父也悲伤的独自回去了。”晓梅双眉紧锁,道:

    “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印天蓝含着怨尤地瞥了晓梅一眼道:

    “你认为会有么?”晓梅道:

    “事隔多年,自是生死已定,不过人死留骨,总不会霍弃恶当真如幽灵般消失无踪!”印天蓝吁了一声道:

    “但事实如此,又能奈何?”晓梅略加沉思道:

    “令尊等多人,以旬日时间穷搜此洞,就算没有找到霍弃恶,总该有点线索发现吧?”印天蓝道:

    “本来大家还不死心,是在找到某一甬道中,发现一深不见底之黑崖,崖前那弃恶的火把和那柄断剑”晓梅哦了一声道:

    “所以大家才颓然而罢?”印天蓝道:

    “不作罢又能如何呢?”晓梅道:

    “那剑断了,可是霍弃恶的旧物?”印天蓝颔首道:

    “当然,那不会有错!”晓梅冷冷一笑道:

    “那剑怎会断的?”印天蓝道:

    “据判断,可能是弃恶手中火把突然熄灭,致失足坠崖,他拔剑插地以图自救,结果剑断人落”晓梅微一拍手道:

    “不错,有此可能!”印天蓝才待开口,晓梅已接着说道:

    “这是令尊的判断?”印天蓝想了想道:

    “不,是凤阳首先作此判定,先父和霍伯父在经过沉思后,也认为十之八九是这样的遭遇!”晓梅突作骛人之语,道:

    “不可能有人阴谋算计他么?”印天蓝猛地抬头,道:

    “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晓梅淡谈地说道:

    “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后,我们应该从各个方面去判断它的可能性,不论是好的或者是坏的!”印天蓝低下头去,半晌之后,才以怀疑的口气说道:

    “也许小哥说的不错,可是这件事情却绝对没有被害的可能,弃恶没有仇人,当时他又是一个人离众探幽”晓梅接口问道:

    “大妹该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古训昭?”印天蓝黛眉一挑道:

    “匹夫因怀壁而犯罪,弃恶他却”晓梅再次接口道:

    “他怀有‘明珠’!”印天蓝愕然道:

    “明珠?你怎能作此判断?”晓梅冷哼一声道:

    “那是事实,可惜当局者迷!”印天蓝越发不解,道:

    “霍伯父也没有说过,弃恶怀有‘明珠’何况”晓梅突然问道:

    “大妹,明珠二字只是比方!”印天蓝啊了一声道:

    “小哥究竟何指?”晓梅哈哈一笑道:

    “明珠者大妹也,懂了么?”印天蓝却没有笑,心头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震!晓梅接着说道:

    “大妹天仙小谪人寰,老印记家财难以计较,以‘明珠’相比,恐怕还不足形容其万一呢!”印天蓝没有接话,紧皱着黛眉,在沉思往事。往事,一幕幕在她心版地映现出来,轮转不已!久久之后,她方始长吁一声道:

    “不可能的!”晓梅突然改变了语气,道:

    “我只是偶而想及有此可能,并没有说,-定如此,当然,失足意外更有可能!”印天蓝缓缓抬头,看着晓梅道:

    “小哥既然能想到有这种可能?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她有心把最后那个“么”字,拖的老长,静待晓梅接话。晓梅平淡地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印天蓝正色道:

    “小哥,这件事虽说已隔多年,人事全非,但是若有可能,我仍该找出究竟,盼小哥助我。”晓梅头点着说道:

    “大妹所说属于霍弃恶的断剑,是上中段有把手的一半,抑或是下半段有尖锋的部份呢?”印天蓝道:

    “都在,就是中断成为两段。”晓梅哦了一声道:

    “那就怪了!”话锋一顿,又道:

    “那无底深渊究有多宽?”印天蓝道:

    “三丈左右!”晓梅又哦了一声,沉沉思索着没有再开口。

    印天蓝知道晓梅苦思此事,遂不打扰。静坐而待。移时。晓梅突然说道:

    “一时间难以沟通思路,大妹,天更黑了,夜来恐怕会冷,再说衣衫也该烤干,我们去捡柴进来好不?”印天蓝道:

    “全湿了,能燃着么?”晓梅一笑道:

    “细枝枯木,多费点事是会燃起来的。”于是她俩冒雨而去,捡拾了不少枯木细枝,和粗柴,开始举火,费了很多时间,方始点燃了火堆。洞中有火,暖意由心而生,各将外着长衫脱下,就火上烘烤着,印天蓝又在追问刚才所谈的事情。晓梅郑重地声明道:

    “大妹,首先我必须声明,判断对否难负责任,不过却自信是从事实中论断,心平气和。”印天蓝道:

    “我相信小哥。”晓梅道:

    “大妹不要多心,霍弃恶十之八九,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才坠下那无底的渊崖,至于谁是凶手却不能妄言了!”印天蓝激动地说道:

    “小哥快说可疑的地方!”晓梅道:

    “要是霍弃恶因火把突灭而失足,并在危急中拔剑自救,实在有些说不通,难道现成在手,粗如人臂的三尺火把,还不如一柄薄剑负担一个人的重量?”印天蓝颔首道:

    “不错,当时我竟没有想到!”晓梅又道:

    “就算拔剑自救是实,那么剑身不克负荷体重而折,也应该有一半断在崖边石内,另一半随人齐坠才是。”印天蓝霍地站起道:

    “对!对!我好笨!”晓梅看她一眼道:

    “崖宽不足四丈,敢说以霍弃恶当时的技艺而论,一跃飞过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何况还曾拔剑自救呢?”印天蓝眉深锁道:

    “以剑挺石之力,足可以使他借力拔起飞跃而过,小哥,你判断得对极了!”晓梅淡然道:

    “这也未必,我先前就声明过,这只是就常理论断可能和不可能的情形,不能负责对与不对!”印天蓝道:

    “但事实总是事实!”晓梅没有反驳她,道:

    “不过事实中,也有无法解释的问题!”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什么问题?”晓梅道:

    “问题不少,首先是谁下的手?”印天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晓梅话锋一顿又接说道:

    “你们行猎遇雨,是偶发的事故,临时决定神兵洞避雨,更无第五人知道,你,范场主和成擎天,又没离开过原地,那谁是凶手呢?”印天蓝悟然道:

    “对呀!除非洞中早就隐有恶徒!”晓梅道:

    “很有可能,但在后来大队人马搜此洞时,相信暗中隐身的恶徒,是很难隐藏不露出形迹来的。”印天蓝叹息一声道:

    “问题越来越多!”晓梅一笑道:

    “大妹,事早过去啦,不必空费精神了。”印天蓝报之苦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火堆旺了,晓梅提议暂分两处,各自烘干里面的衣衫,此议印天蓝自然赞成,遂在互能露出头部五官的石后各自烘衣。

    事毕,略进食物和水,晓梅突然说道:

    “大妹,如今天色还早,不忙着歇息,我又没来过这座神兵洞,好不好多带几支火把,到各处走一走看看!”印天蓝并不反对,但因有当年前鉴,在说好两个人绝对相伴而行后,方始各携两支火把,点燃其一,其一备用,相偕向洞后走去。印天蓝是识途人,走在前面止步,晓梅问道:

    “先去哪条甬道?”印天蓝道:

    “小哥突然提议游洞,不是想看看当年霍弃恶遭遇不幸的那个深崖么?是的话,当然就先去那里。”晓梅笑道:

    “大妹聪明,走吧。”印天蓝没再接话,缓步走进右侧一处甬道中。晓梅紧随其后,暗中提聚功力戒备着。

    她在进神兵洞时,已有灵兆,提议游洞,旨在引得祸变单发,并非雅兴不浅,这用心自非印天蓝所能测知。走着,晓梅突然和印天蓝走平了肩,但中间却相距二尺空当,印天蓝看在眼中,不由得发问道:

    “这有原因?”晓梅一笑道:

    “没有什么,防患未然罢了!”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什么患?”晓梅又一笑道: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故,不过间隔开来,若真遭到意外,至少两支火把不会同时熄灭!”印天蓝听了,暗中点头。佩服晓梅想得周到。走约茶光景,出了甬道口,在火把照明下,前面竟有五条分岔进路,晓梅赞叹了一声道:

    “真像蛛网!”印天蓝随口答道:

    “我们可别成了蚊蝇!”晓梅一笑道:

    “难说,碰上个蜘蛛精时”印天蓝接口叱道:

    “别说吓人的胡话。”话声中,她步向了岔路入口右数第二条,晓梅自是随行,刚进这分支甬道不足两丈,面前赫然无底绝崖,失足无救!下面具名的是“九九老人”四字!晓梅止步道:

    “大妹稍待。”说着,他左手擎着火把,右手五指轻拂,将石碑的右方拂落下一块掌大石皮,以火把照着破损的地方。印天蓝奇怪地问道:

    “你这是作什么?”晓梅一笑道:

    “没什么,兴之所至罢了!”这话印天蓝自然不信,但却没有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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