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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妇嘴唇往屋后一呶,脸露不屑之色道:“他在后院里,你自己进去找他好了!”
说毕扭转身子,径人屋中去了。
麦飞龙征了半晌,才慢慢举步走人,看见屋左有一条小走廊可以直通后院,乃由小走廊向后面走去,到了后面院子,只见一个胖子正坐在一张藤椅上,手执一卷,摇头晃脑的低吟着,念的是李白的蜀道难,此刻正念到:“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念罢,掩卷而叹,似有无限感慨。
麦飞龙走到他身后,轻声道:“高大侠。”
大胖子闻声掉头,一看来了客人,连忙站起,指着麦飞龙又惊又喜的道:“你你不是终南派的麦飞龙么?”
他块头之大,不在其妻之下,全身上下都像要流出油来,四方脸,眉短而粗,鼻子像蒜头,一般胖子总是有点缀态,他却没有,他有点书卷气,眼尾还带点煞气!
麦飞龙含笑拱拱手,说道:“高大侠怎么认得小弟?”
他,囫囵吞书生高求禁,仰头哈哈一笑,说道:“我当然认得你,因为我也是第九届武林竞技大会的观众之一呀!”
说着,走去搬来一张椅子,笑眯眯道:“贵客光临,篷毕生辉!来来来,请坐下说话!”
他笑的时候,眼尾的煞气更重!
麦飞龙道:“小弟冒昧造访,高大侠莫要见怪。”
高求荣笑道:“说那里话,像你这样一位轰动武林的人物,在下请都请不到哩!
坐!坐!坐下好说话!”
麦飞龙二谢坐下,举目望向四周,道:“高大侠!此清高绝俗之地,真乃雅人也!”
高求荣哈哈大笑,道:“多承谬奖,在下只不过是个喜爱清静构人罢了,谈不上雅人!
谈不上理人!”
他接着把手上的书卷回开,道:“在下刚读了李诗仙的蜀道难,心中颇有所得,麦老弟读过这篇蜀道难没有?”
麦飞龙微笑道“读过,但是一知半解,不大明白诗中的含意。”
高求荣顿时面现庄重道:“这篇蜀道难含意极深,等闲之辈是看不懂的。我告诉你,他这个蜀道难‘蜀’宇,是‘仕’的意思,也就是说,‘蜀道难’说的是‘仕道难’更浅显的说,是做官难的意思,你看开头这一句‘噫吁戏,危手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这一段是说;做官很难,简直比登天还难,不但难,而且很危险,所以这里面还有‘朝避猛虎,夕避长蛇’,因为做官又难又危险,因此他说‘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我最欣赏这一句,真的,做官有什么好?还不如像我这样隐居林下,可以享享清福,你说是不是?”
麦一飞龙心中暗暗窃笑,点头答道:“是,高大侠志节高超,不为名利所动,令人钦佩之至。”
高求荣仰天哈哈大笑道:“过奖!过奖!我只不过比别人看得清楚一些而已!”
倪霎,又哈哈大笑,状至愉快。
就在此时,屋中传来那破锣般的叫骂声:“你看!你这个贱种!了!哇”大哭起来了。
高求荣脸上像被刮下一层皮,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笑笑道:“但是,在家里有不愉快的事情,就像现在你听我那泼妇咳!这是我一生之中最感到后悔的一件事!”
麦飞龙觉得不使表示意见。故笑笑未语。
高求荣压低声音,道:“方才麦老弟进来的时候,可曾看见我那婆子?”
麦飞龙点头道:“看见了。”
高求荣叹道:“她嫁给我之前,并不像现在这样胖,那时她长得又白又甜,我着了魔似的拼命追求她,等到追到手时,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麦飞龙问道:“什么事?”
高求荣道:“她父亲被抓人牢里去了!”
麦飞龙注目一哦道:“犯了什么罪?”
高求荣道:“她父亲原是黄陵县的知县,我只道娶她为妻可以风光风光,却不料娶她不到一月,她父亲就因贪污案发,被抓去坐牢,害得我无脸见人。”
麦飞龙咳了咳道:“高兄,小弟此番造访。
高求荣听着未听,紧接着道:“尤其可恨的是,她父亲一坐牢,她母亲就到我这里来了!”
麦飞龙道:“有个岳母同在,人多热闹,有何不好?”
高求荣“呸!”的吐了一口痰,愤恨地道:“好个屁!她简直把我整惨了!”
麦飞龙仍是笑笑不语,心中渐渐觉得眼前这个“囫囵吞书生”块头虽大,却无丈夫气,不但比一般长舌妇还喜欢晓青,而且大小心眼。
高求荣而露怨恨之色,继续道:“你猜她怎么整我?哼!说起来真气死人,她一到我这里来,居然不肯独睡一房,她说她从来单独睡过,非跟我们夫妇同睡一房不可!”
表飞龙听得浑身不自在,忙道:“高兄,咱们来谈谈别的吧?小弟”
求荣模手打断他的话,低声道:“你说,这像什么话?天底下那有岳母和女儿女婿同睡一房之理?她说她胆子小,不敢一人独睡,可是,我娶的是她女儿,不是她呀!”
表飞龙道:“高兄”
高求荣伸手拍拍他肩头,道:“你听我说,她坚持要和我们夫妇同睡一房,倒也不是要同睡一张床,她要我们夫妇酸在床上,她则打地铺,但是这等于有人拿刀子抵在你的咽喉上,叫你无按开口吃饭,你说是不是?”
麦飞龙困窘极了。
高求荣叹道:“我就这样得了心病,经常无缘无故的浑身紧张!”
麦飞龙忍不住问道:“现在还这样么?”
高求荣逝:“现在不了,她和我们同房睡了一年多,后来我那婆子生了个孩子,她才和那孩儿另睡一房。
说到此处,长吁了一口气。
麦飞龙道:“老人家胆子小,不敢独睡一房,这也是值得同情的事,高兄不该把它放在心上。”
高求荣道:“一两天倒无所谓,但一年三百六十天同睡一房,就叫人冒火了,换了你,你该怎么办?”
麦飞龙道:“高兄总算生了个儿子。”
高求荣咧嘴笑道:“那真可以说是偷生的!
麦飞龙道:“高兄,咱们来谈谈正事好么?”
高求荣笑道:“好的,真对不起,我一说就没个完,麦老弟此番驾临舍下,不知有何贵干?”
麦飞龙道:“小弟听说高兄是当今武林的暗器名家,故专程前来拜访,希望高兄指教一二手。”
高求荣哈哈笑道:“说到打暗器,我高求荣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在江湖行走了十几年,还没有遇上劲敌”
说到未了,忽然笑容一敛,目露一丝敌意,冷冷问道“你是来和我比划暗器的?”
麦飞龙摇头道:“不是,小弟对暗器颇有偏爱,尤喜使用铁莲子,听说高兄是打铁莲子的好手,故不惴冒昧,意欲一情高兄指点一二。”
高求荣听了才消除敌意,笑道:“指点不敢当,彼此研究研究,切磋一番倒是可以的”
麦飞龙道:“假如高兄不以小弟之求太过谬悸,让小弟领教领教?”
高求荣欣然而起道:“好,咱们到外面去!”
他打开后面的篱笆门,领着麦飞龙走入一片树林中,说道:“麦老弟要在下如何施为?”
麦飞龙道:“希望高兄把最得意的手法施展出来,让小弟一开眼界。”
高求荣点点头,伸手在一株树身上挖下一小块树皮,然后再走去另一株树前,照样挖了个小洞,一面笑道:“等下我要用铁莲子打树身上这个小洞”
他在四面五株树身上挖了五个小洞,随即站到中间,由身上取出几颗铁莲子,握在右手里。
麦飞龙要看的上他的铁莲子。
一般武林人使用的铁莲子,形状虽然没有甚么差别,但大同之中总有小异,只要仔细办认,仍可分办出不同之处。
麦飞龙身上正有一颗窃狮者留下的铁莲子,他要借机会看看高求荣的铁莲子,如果形状完全相同,便可断定高求荣是窃去武林金狮之人。
现在,高求荣把几颗铁莲子握在掌心里,麦飞龙还看不出来,但他一点也不急,他知道等高求荣出手打中树身上的小洞后,就可看得一清二楚了。
高求荣慢慢旋转身子,把树身上那五个小洞重看一遍,才笑道:“麦老弟,请注意,在下要现丑了!”
语声未落,陡地身形一个盘旋,只听“笃!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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