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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替小徒的安全担扰。”
真人道:“白掌门人是说要令徒退出竟技大会,从今裹足深山之中?”
终南一剑仙摇头道:“不,小徒将继续参加竞技!”
天一真人道:“既如此,贫道派几个门下前来保护令高徒如何?”
终南一剑仙沉吟半晌,又摇头道:“这也不必了,白某人请掌教来,只是要掌教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以便一旦有什么事故发生时,好有个见证。”
言外之意,是要天一真人知道,一旦他们师徒在大会上杀了人,那是出于自卫,他们将不负责任。
天一真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捻须沉吟道:“贫道忝为本届大会主办人,也不希望发生事故,白掌门人如能接受贫道的意见,让贫道派几个人,随时跟在令高徒身边保护,或可收吓阻之效?”
终南一剑仙笑道:“那会叫人笑话,还是免了吧。”
天一真人也不再坚持,转望麦飞龙道:“那么,麦小施主请多多小心提防,以免为人所乘。”
麦飞龙拱手答道:“多谢掌教关注,小可自会小心在意的。”
天一真人眼眼移回到宇文机身上,问道:“白掌门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终南一剑仙微微一笑道:“放他回去吧!”
天一真人颇觉不妥,又问道:“真的放他回去么?”
终南一剑仙道:“是的,你看他一副可怜相,若不放他回去,只怕他要痛哭流涕了。”
天一真人于是向字文机喝道:“去吧!你最好去把人找来,否则一旦有事,你可脱不了关系!”
宇文机连声应是,抱头鼠窜而去。
天一真人随又向终南一剑仙笑道:“贫道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多陪了。”
终南一剑仙抱拳道:“掌教请便。”
天一真人打一稽首,跨出瓦房,回武林殿而去。
终南一剑仙目送天一真人离去之后,神情复转严肃问麦飞龙道:“飞龙,你真的要小心提防切勿掉以轻心。”
麦飞龙恭声道:“是的。”
终南一剑仙继续进食,一面说道:“为师相信写此恐吓信的,必是参与竞技大会的某一门派人物,所以你等会出场时对场上的竞技者要特别注意,提防有人暗算。”
麦飞龙点点头,也拿起食物继续吃起来。
终南一剑仙忽然低声道:“你想写这恐吓信之人会是美人帮吗?”
麦飞龙点头道:“弟子也这样猜想,因为写这些恐吓信的人,其目的自然在夺取本届的‘武林金狮’,而弟子若真退出竞技,最有希望夺得‘武林金狮’的是美人帮!”
终南一剑仙微微颔首道:“不错,迄今为止,她们派出的三个姑娘,表现都很不凡,已经得了一只金碗两只银碗,而从她们的表现来看,假如你不再参加比赛,她们必可在以后的每一项比赛中获胜。”
麦飞龙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她们发的恐吓信,理由有二,第一美人帮应该都是女人,而据宇文机说,托他送信陶是个中年文士,第二,如果弟子遇害,大家一定都会怀疑是她们美人帮干的,她们应会顾虑到此点,所以”
终南一剑仙摇头打断他的话,道:“顾名思义,美人帮自然都是女人组成的,但也不能说他们帮中没有一个男人,而说到大家的怀疑,只要不被人抓到证据,谁能凭怀疑而认定是她们干的呢?”
麦飞龙道:“也或许,这只是无赖之徒的恶作剧”
终南一剑仙正色道:“不,先赖之徒不可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
麦飞龙道:“总之,弟子小心提防就是了。”
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又道:“对方若要下手杀害你,也很可能混在观众群中下手,譬如乘你参加竞技之际,由场外发出暗器,所以等下你参加骑术及陆地飞行术比赛时,要特别留意,因为这两项比赛都很靠近观众。”
麦飞龙笑道:“对方若是想用暗器伤害弟子,那倒可以先来个未雨绸缪。”
终南一剑仙一怔道:“如何预防?”
麦飞龙道:“师父去年制成的那套蟒皮衣,弟子带下山来了,正在包袱中。”
终南一剑又大喜道:“好极了,你快把它穿上,那套蟒皮衣虽非刀枪不入,至少可以挡得一般暗器!”
麦飞龙道:“就在这里穿么?”
终南一剑仙道:“你可以到凳子后面蹲着穿上,没有人会看见的。”
瓦房中有数排长板凳,蹲在长板凳后面穿衣,的确不易被人看到。
麦飞龙于是取过包袱,走去长板凳后汤蹲下,解开包袄出一套蟒皮衣裤,先将身上的衣裤脱下,穿上蟒皮衣裤,然后再将原来的衣裤穿上。
装束停当,包好包袱,仍回到师父身边坐下,笑道:“行了!”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走入瓦房来了!
来的,是个矮矮胖的老人,牛山濯濯,圆圆的脑袋,扁扁的脸庞,细目蒜鼻,衣着破旧,一付窝囊相。
他向终南一剑仙抱拳行了一礼,咧口“咯咯”笑道:“白掌门人,还认得我么?”
终南一剑仙端坐不动,笑道:“你是酒鬼那伯海吧?”
老人点头笑道:“正是,想不到自掌门人不认得我这号人物!”
终南一剑仙含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那伯海卖妻换酒,武林传为‘佳话’,在下自然不会忘记。
酒鬼那伯海笑道。“如今我穷得什么都没得卖啦!”
终南一剑仙道:“你还有一条裤子。”
那伯海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音笑道:“这是仅有的一条裤子,又是破破烂烂的,谁肯要呢?”
终南一剑仙收敛起笑容,问道:“你来见老夫,有什么指教!”
那伯海拱手道:“不敢来向白掌门人道贺,还有就是受人之托,带来一函,面交令徒麦少侠。”
终南一剑仙神色一凝,问道:“是谁托你带来的?
那伯海摇头道:“那人很怪,不肯掖出他的姓名。”
终南一剑仙冷笑一声道:“是不是一个中年人,相貌端正,手拿一柄招扇,作文士打扮的?”
那伯海一呆道:“咦,您怎么知道?”
终南一剑仙不作解释,伸手道:拿来!“
那伯海由胸怀内摸出一封式样与刚才那封相同的密柬,却不立刻递出,呐呐笑道:“白掌门人,我很穷,已有三天不知酒味啦!”
终南一剑仙不禁哈哈大笑道:“那伯海!你这老无赖意想敲诈老夫?”
那伯海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您知道我是专替人跑腿赚几个酒钱的,您白掌门人本是慷慨大方之人,就请可怜可怜我,赏我几个酒钱吧?”
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得了几两银子,还不满足?”
那伯海又是一呆,但很快又弯腰陪笑道:“那里,那里,那家伙啊,不不,那位文士只给了我一两银子而已!”
终南一剑仙面色一沉,冷然道:“告诉你,若在平时,老夫赏你几个钱吃酒不妨,但这一次老夫不能给你!”
那伯海笑道:“既是如此,我只好把这封信拿去还给那位文土了。”
说罢,转身欲去。
终南一剑仙冷笑道:“你若真把这封信交还那人,你那伯海必死无疑!”
那伯海吓了一跳,转回身子骇然道:“白掌门人这话怎么说?”
终南一剑仙道:“你把信拆开来看看吧!”
那伯海呆了呆,低头看着手上的密柬,喃喃说道:“我
可以拆开来看?“
终南一剑仙颔首道:“不错。”
那伯海道:“您不是说着玩的吧?”
终南一剑仙道:“绝对不是!”那伯海道:“好,我拆!”
他将密柬拆开,一看,顿时面色发白,惊得把白笺脱手掉落地上。
终南一剑仙笑道:“现在还要老夫赏你酒钱?”
那伯海转身便跑,叫道:“不要了!不要了!”
像字文机一样,狼狈逃去。
终南一剑仙俯身拾起白笺,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乃是:“麦飞龙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不退出竞技,你将死在竞技场上!”
终南一剑仙别脸向身边的麦飞龙笑道:“现在你该相信这不是恶作剧了吧?”
麦飞龙凝容说道:“咱们就等着看他怎样动手吧!”
终南一剑仙忽然叹息一声道:“方才为师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如退出竞技算了。”
麦飞龙毅然道:“不,弟子要继续参加!”
终南一剑仙皱眉道:“可是,为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你又是本派复兴唯一指望之人,万一出了事,那将如何是好?”
麦飞龙道:“就这两封恐吓信,咱们就退出竞扬,那么本派也就别想复兴了!”
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夺得两个金碗一个饭碗,很不错了。”
麦飞龙道:“问题在于咱们不能屈服,试想弟子真的退出比赛,武林朋友必会讥笑弟子没有胆量,那么一来,这两个金碗也就失去了光彩了!”
终南一剑仙点点头,叹道:“说得是,可是为师实在不放心”
话声微顿,又接道:“不然咱们就接受天一真人的好意,请他派几个人保护你如何?”
麦飞龙摇头道:“不必。”
终南一剑仙精眸说芒连闪,突然起身道:“距离比赛尚有半个时辰,待为师出去找找看!”
麦飞龙跟着起立问道:“找那中年文士?”
终南一剑仙道:“是的!”
麦飞龙道:“场外观众近万,如何找得着?”
终南一剑道:“也许碰巧会让为师碰上。”
麦飞龙道:“弟子和师父一道去找好么?”
终南一剑仙道:“不,你若走出这间瓦房,正好给他们暗算的机会,你留在这里较为安全。”
麦飞龙道:“可是师父”
终南一剑仙截口笑道:“为师不要紧,他们要谋害的是你,不是为师!
他拍拍麦飞龙的肩头,要他坐下,随即负手踱了出去。
麦飞龙只得在瓦房中默坐等得,他心中非常气愤,在他的心目中。
武林竞技大会是公正无私的,任何人想得到荣誉,唯一的途径便只有参加比赛,可是现在,却有人企图以不正当的手段求胜,这真是无耻之尤,卑鄙至极了。
以不正当的手段求取的胜利,难道是一种荣誉了在不知真情的人看来或许是一种荣誉,但他本人难道不觉得惭愧?
莫非对方不要荣誉,只要黄金?
可是,何处无黄金?为何偏要凯觎武林竞技大会的几只金碗和金狮了?
终南一剑仙回到瓦房来了。
麦飞龙起身问道:“有无发现?”
终南一剑仙摇头道:“没有。”
麦飞龙道:“观众如此之多,且又不认识对方,自然不易找到。”
终南一剑仙道:“为师已将第二封恐吓信给天一真人看过了,他责示要派数十个门下混人观众群中,暗中监视歹徒轩行功。”
他在长板凳上坐下,接着道:“对方既敢发出恐吓信,必非他们武当派几个道士所能阻止得了,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要紧!
麦飞龙道:“弟子有一点不解,对方既不惜杀害弟子以达到非法求取胜利的目的,那又何必发出恐吓信?
不声不响的动手,不是更能得手?
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道:“这有两种解释,一是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咱们胆怯退出,一是对方其无杀害你的能力,只想虚言恫吓一番不过,为师觉得前一种揣测较为正确。”
麦飞龙微笑道:“弟子若被暗算而死,不知大会将采取何种措施?”
终南一剑仙道:“总不至于因你一人之死而停止竞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