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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快马。
十匹骏马成群结队,迎面绝尘而来,激起了漫天尘土,满目黄沙。
一片“希聿聿”的马鸣之声传处,马队突然在阿恨等人的面前停下来。
定目处,立刻发现,为首之人并不生疏,正是风雷门的掌门人风尘侠客马骥。
另有四名刀客,及五名武林人物。
阿恨暗吃一惊,急忙命大家停在原地,静待事情的发展。
马骥的表现很客气,招招手,笑容可掬的道:“早啊!”恨天生只好投桃报李,笑嘻嘻的道:“马掌门早!”
小流浪小心翼翼的道:“各位好,大清早的不知意欲何往?”
风尘侠客马骥道:“去接人。”
虎妞、一无和尚都不便开口,阿恨道:“接什么人呀?”
马骥毫不考虑的道:“接本门的弟兄,还有从北京来的大内高手。”
“人数多不多?”
“风雷门的弟兄约百人左右。”
“大内高手又:有多少人?”
“约莫也有这么多。”
小流浪道:“糟了,糟了,这一来就灾情惨重啦。”
阿恨、虎妞、一无和尚都认为他说错了话,替小流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暗中提具功力,以防不测。
马骥愣愕一下,道:“朋友的意思是”
小流浪目圆其说的道:“俺的意思是,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所买的菜肴食物可能不够大家伙儿吃啊。”
阿恨松了口气,马骥也恢复正常,道:“没有关系,马某会叫他们赶一群猪,牵几头牛来的。”
恨天生道:“最好再运几车粮食来。”
小流浪道:“搬几缸子酒来一定受欢迎。”
风尘侠客马骥沉声道:“巴总有令,任何人皆不得饮酒。”
阿恨“哦”了一声,道:“巴总此刻是否仍在青龙寺内?”
“在。”
“老国师也该到了吧?”
“没有。”
“在市集之上曾听人讲,老国师大发虎威,把日月宫、七十二分舵、乃至七杀教杀得一败涂地,那顶七杀轿也被砸烂砸扁了。”
“此事老夫也有个耳闻,的确可喜可贺,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
小流浪心道:“成你的头,门儿也没有!”
嘴里则道:“不错,确为喜事一桩,打铁趁热,最好是马上就发起总攻击,把日月宫踏为平地,不晓得日子定了没有?”
马骥跟他打马虎眼:“快了,快了。”
“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等这两批人马到齐便可决定。”
“这两批人马何时可到?”
“今天不到,明天一定到。”
小流浪真行,一路紧迫,总算问出一点眉目来,阿根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风尘侠客马骥接着说:“好了,老夫言尽于此,就此先走一步,你们也该回寺去了,不要让寺里的弟兄挨饿。”
一拍马臀,牵众绝尘而去。
虎妞急得直跳脚,道:“阿恨,怎么搞的,为何不将姓马的毙在此地?”
小流浪也责怪道:“是嘛,这种机会干载难逢,明媚小公主一定骂你放水。”
阿恨不以为然:“非也!非也!此刻并非下手的最佳时机。”
一无和尚道:“老衲同意恨教主的意见。”
虎妞甚为不服,道:“姓马的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解决不了他。”
恨天生双眉一扬,道:“凭咱们的实力,杀一个马骥,可谓绰绰有余,却不一定能够将他身边的魔崽子全部解决掉。”
小流浪冷声道:“爱说笑,九名魔徒不能跟马骥相提并论,相信两三下就可以清洁溜溜。”
一无和尚道:“小施主敢担保一个不剩,不会有漏网之鱼,也不会惊动青龙寺的魔头?”
“这”这下小流浪没有答复。
虎妞也无词以对,语为之塞。
阿恨道:“只要无法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他们赶尽杀绝,让一人乘隙逃走,咱们就休想平安无事的混进青龙寺,甚至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大局,坏了全盘大事。”
一无和尚欲语未语,一方巨石之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没错,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莽撞不得,须格外谨慎才是。”
神指唐诚应声大步而出。
次子唐子明,三子唐子刚就紧跟在他身后。
还有亲家翁,石桥镇震威武馆的主人侯达,与唐家堡的十余名顶尖好手。
阿恨好不欣喜,左一声外公,右一声舅舅,叫个不停。
小流浪道:“老前辈好厉害的一双眼,当真姜是老的辣,一照面就被老堡主识破了我们的身份,看来乔装改扮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神指唐诚正容道:“没有白费,老夫事实上是从你们的言词之中得知内情的,否则,一时之间真还认不出。”
阿恨道:“你老人家来此多久了。”
唐子明道:“差不多就在马骥快马驰来之时。”
虎妞道:“如此,所有的谈话也都听见了?”
唐子刚道:“可以说一字不漏。”
恨天生道:“外公,关于窃据唐家堡,杀害外婆,大舅与我娘的那个杀千刀的家伙,阿恨已经把他的来历查清楚了。”
神指唐诚神色一紧,道:“是什么人?”
“巴尔克。”
“巴尔克?”
“巴尔克是大清国师长白人魔郝立德的徒弟,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化名。”
“叫啥?”
“白衣秀士林坤泰。”
唐子明接口道:“姓林的当年曾入赘日月宫,好像还生了一个孩子。”
虎妞道:“唐大侠可知林坤泰的下落?”
小流浪道:“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是阿恨的老婆,你的外甥媳妇地。”
白搭,唐子明不知道。
唐子刚同样毫无所悉。
神指唐诚道:“阿恨,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巴总,是否就是巴尔克?”
阿恨道:“是呀。”
“目前正在青龙寺?”
“对!”
唐诚一闻此言,眼睛里冒出来两把火,迫不及待的道:“走,咱们现在就杀进青龙寺去,宰掉这个老匹夫。”
可不是空口说白话,当真放步而去。
被一无和尚拦下来,道:“人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看来此言确非虚语,老檀越别乱了步调,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劳动唐家堡。”
唐诚止步道:“何事?”
一无和尚道:“劫杀马骥要去接应的那两批人。”
虎妞道:“如能连姓马的也一块儿干掉,那是最好不过。”
小流浪道:“可千万要当心长白人魔郝立德,这个老家伙可不好惹,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阿恨道:“也不必太忌惮他,外面还有几路人马可相互呼应,倘若有致胜的把握,何妨就地格杀。”
唐子刚道:“外面都有哪些人?”
恨天生道:“以日月宫的声势最大,实力最强。”
虎妞道:“阿恨的师父,新出炉的武林王,冷面魔君贺通天也在这附近不远。”
小流浪道:“欧阳春、赵无敌、蓝虎臣、金三娘亦在云龙山中,另外还有一个黑肚肠”
阿恨一听到黑肚肠的名字就有气,截口道:“别提这个魔鬼,本教主与他只有仇和恨,不可能再有握手合作的事发生!”
唐诚亦道:“此言不差,黑肚肠害了我儿雪莲一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唐家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一无和尚道:“唐堡主,马掌门已去远,如果失去此人的踪影,就无法劫截那两批人马,请即刻动身吧。”
神指唐诚猛一震,如梦初醒的道:“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多一刻也不敢再停留,兜头一揖而别,去势如风。
顺利的到达青龙寺。
不小,殿堂屋宇,鳞次栉比,至少在百间以上。
却不见半个和尚。
亦未闻暮鼓晨钟。
香火全无。
梵唱已绝。
触目皆是刀客与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
戒备异常森严,可谓飞鸟不渡,蚊蚋不入。
小流浪左顾右盼道:“奶奶的,如果不是碰上那两个倒霉的刀客,真还不容易混进来呢。”
阿恨审度一下庙里的形势道:“虽然已经混进来了,只怕以后还会重重困难。”
虎妞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问了悟和尚:“巴尔克住在什么地方?”
了悟沉思一下,道:“确切的所在,贫僧也不清楚,判断可能在大雄宝殿一侧的禅院内。”
小流浪道:“管他是不是,前去一查便知。”
阿恨道:“浑球,我们眼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必须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来,在未掌握住全盘情况之前,不宜莽撞行事。”
小流浪堆下一张苦瓜脸来,傻乎乎的道:“问题是,偌大的青龙寺,咱们该往何处去?”
了悟道:“两位是采办之人,自然是往厨房去。”
厨房在西南角上。
很偏,也很清静。
烧饭的人都是青龙寺的和尚,有的在蒸馒头,有的在熬稀饭。
了悟等人一进门,放下挑子,也跟着忙碌起来。
不是切菜洗菜,便剥鱼剁肉,或者掌灶炒菜。
一无和尚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既是青龙寺僧的身份,只好入境随俗,夹杂在群僧之中干活儿。
忽见房门之外进来一位刀客,三十来岁,身材高大,戴着-顶红帽子,长着一脸横肉,狼行虎步,甚是威猛凶悍。
了悟小声道:“恨教主请注意,这是两位的顶头上司,叫赵玉树,贪婪、蛮横”
一语未毕,赵玉树已缓步行来,刀片似的眸光在阿恨、小流恨的脸上刮了好几下,疑云满面的道:“怎么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老宋和小江呢?”
阿恨随机应变道:“出任务去了。”
赵玉树眼皮一翻,道:“跟谁去出任务?”
“马掌门马爷。”
“又是谁派你俩接替的?”
“也是马爷马掌门。”
“我叫赵玉树,你叫啥?”
“就叫小弟小王好了。”
“这一位呢?”
小流浪趋前道:“朋友们都喜欢叫我阿浪。”
赵玉树的右手拇指与中指磨来擦去的,做出一个要银子的手势,歪着脑袋,邪着眼珠道:“老宋和小江,有没有把规矩告诉你们?”
小流浪道:“什么规矩?”
赵玉树直接了当的道:“将每一次买办捞得的油水,分一半给咱家。”
这下阿恨有点作难了,不是他舍不得给,而是不懂行情,不晓得该给多少。
给少怕他不悦,给多了又怕他犯疑,几经斟酌后,掏出一块银子来双手奉上,满脸堆笑的道:“说了,说了,区区之数,请赵兄笑纳。”
赵玉树接在手中,抛一抛,掂一掂,怒眉双挑的道:“几两?”
阿恨小心谨慎的道:“十两。”
赵玉树好大的火气,嘭!的一声往地上一摔,瞪着眼珠子吼道:“妈的,你是不是在打发要饭的?”
小流浪心里不快,表面上却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道:“赵爷快请息怒,买鱼买肉,打油沽酒,都要花银子,事实上我们揩的油全部只有这么多。”
赵玉树怒冲冲的道:“笨,笨,只怪你们太笨!”
阿恨忍气吞声的道:“请赵爷指点迷津。”
赵玉树道:“其实,有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花一文钱。”
“难不成去抢啊?”
“没收更好听。”
“引起民怨怎么办?”
“饭桶,你身上有刀,怕什么?”
“巴总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白痴,你不会杀人灭口!”
小流浪连声称谢道:“是,是,还是赵爷高明,下次一定照办,保证至少会奉上五十两。”
话毕,将地上的银子拾起来,交往赵玉树的手中。
这次,赵玉树没有拒绝,狮子大开口的道:“哼,人不得横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五十两太少,下次你们给赵大爷准备一百两。”
阿恨无法拒绝,只好一口答允,大吹法螺道:“没问题.我小王别的长处没有,就会弄银子。”
赵玉树贼眼一扫,被他发现了虎妞的芳踪,-奇道:“你们怎么弄一个母的来青龙寺?”“这这”小流浪傻眼了,这了半天,无词以对。
还是阿恨机警,临时编了一个谎话道:“想做生意。”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青龙寺阳气太盛,缺少阴气,调剂调剂嘛。”
“小王,你的意思是送她来给大家玩?”
小流浪的反应好快,已弄懂了阿恨的用意所在,嘻皮笑脸的道:“傻瓜才会送给别人玩,是卖,做生意。”
赵玉树一言不发,快步上前,一把将正在洗菜的虎妞提起来,细一端详后,眼睛陡地-亮,道:“瞄!这个小妞蛮标致的嘛。”
阿恨贼笑一下,道:“想做生意自然要选好货色。”
小流浪帮腔道:“赵爷说的,人不得横财不富,马不吃野草不肥,一旦开张营业,白花花的银子必然会滚滚而来。”
赵玉树沉着脸道:“赵大爷想知道,我们如何分帐?”
阿恨不假思索的道:“老规矩,对拆,五五分帐。”
赵玉树笑了,笑的很色,眸子不停的在虎妞的身上打转儿,道:“嗯,这还差不多,两位算是聪明的人。”
恨天生想了想,道:“既是合伙人,也希望赵爷能提供一些帮助。”
赵玉树的态度友善多了,爽快的道:“可以,你说吧。”
“为了生意上的需要,厨房里的杂务是否可以减免。”
“没问题,赵某找人来代理就是。”
“能否找一个适当的处所?”
“附近就有一个地窖十分隐密,只是有点碍手碍脚。”
“怎会碍手碍脚?”
“因为青龙寺的和尚全部关在那里。”
小流浪道:“这不要紧,和尚不近女色,不会影响咱们做生意的。”
赵玉树色眯眯的瞅着虎妞,一只手也老实不客气的搂住她的杨柳细腰,道:“是否适当,等你俩看完之后再说,眼前的小妞秀色可餐,赵某现在就想销魂一番。”
阿恨断然道:“现在不行。”
赵玉树一怔道:“为什么?”
“没有地方。”
“可以弄到禅房去。”
“禅房不够隐密,万一被巴总撞到怎么办?”
“哦,赵某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小流浪道:“别猴急嘛,我阿浪负责把第一的位置保留给赵爷。”
赵玉树已被虎妞的美色迷昏了头,道:“这话可当真?”
阿恨立道:“君子一言!”
小流浪道:“快马一鞭!”
恨天生接着又道:“若有半句谎言,我俩不得好死,但盼赵爷能在暗中广为宣传,广为招徕,也好狠狠的捞一票。”
赵玉树道:“这不成问题,既是合伙人,自当略尽绵薄,随随便便招呼一声就会应接不暇,准会叫这个小妞下不了床。”
小流浪不干不净的道:“婊子不怕嫖客多,下不了床才好啊,赵爷快请去打点吧,我们也要到地窖里去看一看。”
赵玉树颔首称善,在虎妞的脸颊上摸了一把,道:“好吧,赵某这就去办。美人儿,咱们晚上床上见。”
虎妞含情脉脉而又羞答答的道:“欢迎,欢迎,晚上床上见。”
够风骚,也够狐媚,比赛西施昔日的作风毫不逊色,赵玉树一走,马上得到阿恨、小流浪的一致好评。
阿恨说道:“赞!很像是一只狐狸精。”
小流浪道:“棒!已经把姓赵的迷死了。”
虎妞却大为不快.大发娇嗔道:“死阿恨,臭小流浪,你们是不是鬼迷心窍,想将翠华楼的那一出丑剧又在此重演一遍?”
恨天生陪笑道:“本教主并不想演,但事到如今似乎又非演不可。”
虎妞杏眼圆睁的道:“我先声明,不干!”
小流浪双肩一耸,道:“青龙寺全部都是公的,只有你一个母的,你不干谁来干!”
虎妞单刀直入的道:“你干!”
“我是公的,不行呀。”
“可以乔装易容,你又不是没干过。”
“你虎妞的字号已经打出去,赵玉树这一关就过不去。”
“哦,这样说来事情就麻烦了。”
阿恨道:“不麻烦,这一次咱们改弦易辙,不再陪酒喝茶磕瓜子,跟他们玩真的。”
虎妞道:“怎么玩?”
阿恨道:“一个字:杀!”小流浪道:“甚至于还可以加演一场招兵买马的游戏。”
虎妞愕然道:“什么?在强盗窝里招兵买马?”
阿恨道:“攻击是最好的防御,刨倒了他们的墙根,郝立德、巴尔克师徒就较容易对付。”
一无和尚插言道:“和尚举双手赞成,对方声势浩大,必须从小处着手,先在青龙寺建立起一个据点来,然后再作打算。”
虎妞不再坚持己见,柔声道:“这里不比龙虎门,不知该如何招兵买马?”
恨天生指着自己的大脑道:“小王正在想,先到地窖里去瞧一瞧青龙寺的和尚,再从长计议。”
地窖在厨房的右后方。
不远,约莫十丈之遥。
在了悟的引领下,以送饭为由,阿恨、虎妞、小流浪、一无和尚结伴而来。
甫进入地窖的门,立被两名守卫拦下来,同声道:“干什么?”
了悟展示一下拎在手中的饭菜道:“送饭。”守卫甲很仔细的检查一番,对阿恨、小流浪道:“两位可是有公干?”阿恨正经八百的道:“是啊,没事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守卫乙追根究底道:“不知为了何事?”
小流浪道:“想来挑几个煮饭的和尚。”
守卫甲道:“不是早已选好了吗?”
阿恨粗声大气的道:“妈的,别提了,那好几个家伙又懒又笨,跟猪一样,被赵爷打死了,需要补充。”
守卫乙发现了虎妞,仿若苍蝇遇见臭肉,野狗碰上骨头似的惊呼道:“哇噻!哪来的俏妞?”
小流浪道:“从青楼妓院雇来的?”
“干啥?”
“卖呀。”
“卖?”
“卖!”
“卖给我们好不好?”
真像是三年没见女人,那副猴急的样子真叫人呕心,阿恨报以一声冷笑,道:“可以,晚上再卖,现在请把钥匙交出来。”
看在俏妞的份上,痛痛快快的将钥匙交出来,阿恨道一声:“谢了!”擦身而过,乍然攻其无备。噗!噗!连攻数指,点了两人的麻、哑二穴。
妙,指法绝妙,迅捷无伦,两名守卫面部的表情仍保持原来的样儿,已如泥人木偶般僵立在原地不动了。
小流浪道:“干脆将他们毙掉算啦,何必留在此地当门神。”
虎妞啐道:“你懂个屁,留在这儿当门神才好,可以遮入耳目。”
阿恨道:“再说,本教主也不想滥杀无辜,或许这两个家伙正是咱们招兵买马的对象。”
一无和尚道:“倘若不肯弃暗投明,归顺七杀教,到时再杀也不迟。”
小流浪没再言语,五人放步而入。
转过玄关,便是地窖。
现在已经改为地牢,加装了一道铁栅门。
立见有二三十名年龄不等的僧人被苯在里面,一个个皆愁眉不展.正井然有序的盘坐在地,双掌合十,默念经文。
放下饭菜,小流浪拍着巴掌嚷嚷道:“开饭啦。”
奇怪,对吃饭都兴趣缺缺,众僧仍默坐如故。
但当了悟将阿恨、虎妞、小流浪、一无和尚的身份、来意说明之后,却马上态度大变,一跃而起。
有人大声诵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有人低语轻呼:“本寺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有的在围着了悟,询长问短。
有的在默默祷告,念念有词。
大多数的僧人则将注意力集中在阿恨、虎妞、小流浪、一无和尚的身上。
七杀教主恨天生横扫全场一眼,道:“请问哪一位是青龙寺的主持。”
了悟慨然一叹,道:“掌门师兄早在魔徒进占本寺时惨遭杀害。”
阿恨道:“那么,哪一位辈份最高?”
了悟指着一位六旬老僧道:“是师兄了智。”
老僧了智上前一步,打了一个问讯,向大家问好。
小流浪忽道:“你们青龙寺所以会大难临头,本使者认为毛病可能就是出在这个了字上。”
了智一怔神道:“小英雄的高见是”
小流浪大发谬论道:“了智,智了,智慧智谋智略都没了,还有啥指望?”
了智和尚神色一紧,连说:“承教,承教。”
阿恨道:“不过,算你们走运,遇上七杀教,又有了指望。”
了智道:“贵教当真愿意助本寺一臂力,将这一群牛鬼神蛇逐出青龙寺?”
恨天生道:“原则上没问题.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青龙寺是否肯竭诚合作。”
了智道:“适才子悟师弟业已说过,恨教主所提的条件,本寺愿全部接受,只要小王爷一声令下,虽赴汤蹈火,青龙寺亦万死不辞。”
小流浪道:“也就是说青龙寺愿意拥护阿恨为总指挥,服从七杀教的一切命令?”
老僧了智肃穆郑重的道:“不错。”
阿恨闻言满意的笑笑,马上就摆出总指挥的架势来,道:“本教主现在就下第一道命令,请青龙寺的和尚每人在胸前画一条龙,并且再设法弄一顶帽子,弄一套魔徒的衣服来。”
小流浪立将自己的衣服敞开,拍着胸脯道:“就像本使者这个样儿。”
虎妞道:“这样才容易混入魔徒之中,接他们的岗哨,甚至进行暗杀。”
了智望着阿恨道:“恨教主的将令自当恪遵,只是敝寺并无会丹青的人才,这可如何是好。”
恨天生道:“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了悟指一下一无大师道:“这位一无大师笔下造诣极深,恨教主胸前之物就是禅师的杰作。”
虎妞道:“和尚的本事可不止单单这一门,武功的造诣尤其深不可测,可惜至今仍两袖清风,一无所有,连半间落脚的破庙都没混上。”
小流浪乍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主意来,道:“一无大师誉满武林,望重江湖,贵寺又群龙无首,百废待举,本使者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供大家参考。”
话至此处,故意停住,静待青龙寺僧众的反应。
青龙寺僧众的反应很激烈,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窃窃私语,了智、了悟二僧密商数语后,异口同声的道:“贫僧等愿拥立一无大师为本寺住持。”
这事来的太突然,一无木然而立,一言未发,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是喜?是忧?
阿恨道:“拥立掌门人,新的住持继位,在青龙寺可有一定的仪式?”
丁智道:“有,有啊。”
“都有那些仪式?”
“加袍、赐杖、授印、诵经、击鼓、鸣钟。”
“此刻情形特殊,临危受命,这些恐怕做不到。”
“是无法照仪式进行。”
“但礼不可废。”
“请恨教主示下。”
“起码应该倒地三拜,以示忠诚。”
了智闻言恍然大悟,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立即率领众僧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掌门人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方始在一无和尚的搀扶下相继起身。
虎妞娇笑道:“和尚恭喜了,流浪一辈子,总算觅得一枝之栖。”
小流浪的话更绝:“这是入赘,该怎么谢谢我这个大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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