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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也无暇注意楼上的情形,说一句:“刚才收到南溪那边飞鸽传书,说”江天笑望了于王两人一眼,打断那人话头道:“不要说了,把书拿来!”那人这才注意旁边站有一对少年男女,心里也是一惊,从贴身的衣底下取出两个小纸卷,递给江天笑,然后退往一旁。

    江天笑取过那小纸卷,归座打开来看,还未等到阅完,就喝道:“先把那两个娃子锁起来!”当下那四名劲装汉子就一拥而上,其馀的人也纷纷堵住窗口、梯口。

    于志敏听那上来的人,说有南溪的来书,已经明白内容必然是说王阎见的事,但是艺高胆大,也不肯退下。这时,四名劲装汉子已把于王两人围住,原先挨了耳刮那人拔刀作势道:“好小子!刚才你凶得很哪!这回是虾子跳进了油锅,好好束手就擒罢!”另外两名汉子却从身畔取出绳子来。那名少女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一丝着急的神情,显于眉宇,眼角一瞟,似乎示意于志敏不要倔强。王紫霜把这些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暗道:“你地想假装好人,骗我敏哥?”故意紧紧地挨在于志敏的身边,星目流盼,完全不把当前险象当作一回事。

    这些都是瞬间的动作,于志敏已接着那汉子的话尾笑道:“朋友!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装腔作势干啥?”

    那人喝道:“休得装疯诈呆了,就是要捆你起来!”另外一名汉子,一扬麻绳,就想套上。

    于志敏笑道:“没有那么容易!”一接绳子上面的活套,一扯一抖一放,那条绳子反而飞往那汉子的后面。江天笑正低着头读那些纸卷上面的字,并无防备,及至闻到异声,急切间抬头一望,正巧那绳圈往下一落,套进了颈子。江天笑不由得吓了一跳,忙把绳圈推开,却听到银铃似的声音笑道:“敏哥!套到一只大梅花鹿!”

    江天笑是一方之霸,吃了这个大亏,岂肯甘心,怒喝那同党一声,立刻“秦岭横云”朝着于志敏的脸颊斜掴一掌。于志敏待掌风将到,陡然身躯往后一退,他身后的坐椅竟被推出四五尺,站在身后原有一名劲装汉子,一时不及躲避,竟被那椅子撞在他的脚胫,痛得他眼泪直流“哎呀!”一声倒在楼上。这一来,群凶一声鼓噪,江天笑也暗暗惊心,正待连环进招,却因楼上桌椅纵横,动作不便,刚一移动身躯,于志敏左脚一伸,一张大理石的桌面已飞了起来,桌上的碗碟杯筷统统打向江天笑的身上。接着就听到楼梯那边连呼“哎唷!”

    霎时楼上灯火全灭,两条小身影已飞奔下楼,群凶一声惊呼,慌忙把灯燃亮。

    江天笑被那桌面压了过来,急忙双手托开,但是,已被淋得一身菜汁,狼狈不堪。尤其是在这瞬息之间,两名少年男女已逃得无影无踪,自己这一方面,枉有几十人,也无法拦截,真个又惊又怒,看到那账房还怔在一旁,顺手一掌过去,骂道:“都是你这无用的东西,弄出来的横祸!”那账房捧着血红的脸,那敢答话,其他各人也因江天笑怒在头上,都噤口无声。只有那二十多岁的美妇,移步上前,轻展匏齿道:“江堡主,算了罢!责罚他们有何用处?依我照那少年出手和身法看来,如果不是‘龙卷风’就是‘宇宙风’,否则绝对没有这般快法。近年来,武当、昆仑、峨嵋各派之中,虽也有几个后起的少年男女,可是年龄没这么小,艺业也没有这么高。至于那少女虽然不知是谁,但她既然能够跟那男的走在一起,绝对不可轻视,刚才我看他们下楼的时候,男的固然其快如烟跑在前面,女的也像风一般紧紧追随着,以他们这种艺业来论,我们这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回头望那少女一眼道:“今后就要看你的手段了!”那少女粉脸上不禁嫣红。

    那少妇笑了一笑,又道:“江堡主刚才获知什么新的消息,能否告诉我们一声?也许有点帮助!”

    江天笑先看看外面的天色,苦笑一声道:“王阎见被一对少年男女用点穴法治死在南溪,其馀的详情,我们回庄上再说罢!”接着喝令账房起来,并留下两名同党,追查那些失踪的夥计,才喧喧嚷嚷走往街上。

    再说,于王两人一逃到街上,于志敏立刻道:“我们再回去,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一纵身躯,飘上屋顶,王紫霜也跟在后面,来到后楼外面,施展起“攀龙附凤”的功夫,把身子贴在墙外,把江天笑和那少妇的谈话,一字不漏统统听去。江天笑这群人一走,于志敏就笑笑地道:“今天叫他吃的苦头也够了,我们跟着去,看他们还要说些什么?”

    王紫霜却笑道:“敏哥!你看他们带来那少女美不美?”于志敏愕然道:“你尽问这些做什么?”王紫霜不依道:“我要你说她美不美嘛?”于志敏失笑道:“她美也不关我的事,不美也不关我的事,理她呢,快点往江家堡是正经,迟了恐怕追不上听他们的谈话了!”

    身形一缩,就腾上瓦面,王紫霜只得跟了上来,并着肩儿直奔城外。那知刚一出城,就看到仅有江天笑带来那四个劲装汉子,两个篾片和那一对妇女,一行八骑在路上奔驰。于志敏暗道:“那些人往什么地方去了?”不由得问王紫霜一声。王紫霜笑道:“你才怪呀!我还想问你哩!”

    但是,时间上也不容他两人考虑--江天笑一行人已去得老远,叽叽哝哝的说话声,随风送来,隐隐约约,听不清楚。于志敏心里一急,一把挽着王紫霜的玉臂,脚下一紧,两条身影如离弦的箭般,追了上前,在那一行人后面十馀丈远的地方跟随着,不消多时,已经到达江家堡。

    于王两人眼看着江天笑等人进堡,更不犹豫,直登瓦面,扑往大厅,只见灯火辉煌,摆着三棹酒席,都坐满了人,大吃大喝着。那些人一见江天笑进来,全都起立让坐,惟有中席上首一位皓首的老人,只略一欠身道:“天笑办得很好,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双神光十足的眼睛,注意在江天笑这几人的身上。王紫霜把于志敏的大角一扯道:“这人内功不弱,我们可得小心,别让他发现了!”

    就在于王两人对话的当儿,江天笑脸红红地朝着那老人道:“不敢妆文憬鹛持鳎今晚我们可以说是栽了!到了现在,小可带去几人还是粒米未进哩!”

    那老人惊得几乎要站起来道:“什么?你坐下来,说清楚点!”当下就有几个堡丁搬来三张椅子,给江天笑和那两位妇女坐下,馀下四个劲装汉子和两个篾片,只好退往后面去了。江天笑坐定之后,才把望江楼上的事,剥茧抽丝,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那老人愕然道:

    “那两个小狗男女叫什么名字,可曾问清楚?”

    江天笑惶恐道:“只知道男的姓王,女的姓于,却没有问道名字,事情就发生了!”停了一停,又道:“但是,南溪那边的飞报,却说治死王阎见的人是‘龙卷风’和‘穆然化’,令人有点疑惑。”厅上的人物,也乱糟糟地讨论起来。

    于志敏听到江天笑说出这两个名字,心里不由得一惊,暗瞎扯了王紫霜一下道:“霜妹!我们住客栈的时候,登记名字没有?”王紫霜奇道:“一路上,住栈的事都是由你办理,怎么反问起我来?”于志敏眉头一蹙道:“我明明白白地记得住客栈时,并没有登记姓名,而且在南溪的时候,也只对卢三在说过这两个名字,为什么这里也得到消息?难道连到卢三在也是赤身教的眼线?”

    王紫霜道:“不会是卢三在吧?看他和那个叫做什么华大叔争论的时候,当众揭破赤身魔教和曹吉祥的阴谋,在酒楼上又把这江家堡的情形告诉我们,如果他是赤身魔教的人,怎肯把他们的秘密泄漏?”

    于志敏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叹一声道:“可惜那卷纸条没有偷抢过来,不然,多多少少也可以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获知这个消息!”王紫霜正待回答,却听到厅上那老人一拍桌子道:“好混帐的小子,敢专和我们捣蛋?”厅里的人被他这么一喝都不禁愕然。可是,那艳装的少妇却吃吃笑道:“照这样看来,金老前辈必然知道他们是谁了?”那老人眉毛动了一下道:“不是龙卷风和穆然化还有谁?”那位艳装少妇笑道:“不见得罢?我记得总教那边传来的密令上,说那龙卷风来如闪电,去如飒风,已经是飞行绝迹的人物。今天那少年身法虽然是快,但比起我来也快不了许多,如果有金老前辈在场,更可以把他擒获”一语未毕,桌上正中一碗肉汤竟自动一跳,接着一翻,泼得那艳装少妇一头一脸。那少妇“哎呀!”一声,惊得站了起来,姓金的老人连看都没有看清楚怎样一回事,就大喝一声,飞身出厅,只见星月在天,凉风飒飒,那里有个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厅里又是一阵慌乱,金老者心知有异,急忙飞步转回,只见厅里漆黑,立刻亮起千里火,点燃灯烛,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好好一个江家堡主--江天笑--这时却不知去向。

    这一来,连内宅也惊动了,金老者忙呼唤一声:“快找江堡主!”一跃而出,各人也鱼贯般随在后面,乱——地找了半个时辰,把偌大个江家堡找了一个遍,才在后园一个粪窖里把江天笑找到。金老者也顾不得肮脏臭气,一个“海燕掠波”跳下粪窖,把江天笑提了起来,用清水冲去粪便,施行推宫过穴,压出一肚的米田共,又闹了半个时辰,江天笑才悠悠醒转。金老者见江天笑已经没事,嘱咐他几句,然后带了各人回到厅上,问起详情,各人异口同声,都说金老者离厅的瞬间,就觉得一阵烈风吹来,灯烛全灭,至于江天笑何时失去,谁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江天笑也换了一套乾净的衣服,由两名劲装汉子扶着来到厅上,先谢了金老者的拯救,然后叹一口气道:“金坛主!今夜如果真是有敌人来戏弄,那么此人的艺业真个高得出奇,恐怕我们这些人统统算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金老者的脸不由得一红道:

    “你先把经过告诉我们,大家也好商议一个对策!”江天笑也是茫然道:“当时我只知道烈风过处,灯烛全灭,在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我头上一拍,就人事不知了,到我醒转的时候,身体已浸在粪窖里,周身软绵绵地无法使力,以致接连灌下那些粪便,又第二次晕了过去!”

    那少女“呀!”一声道:“恐怕又是狐仙吧?”

    金老者失笑道:“红姑真是孩子气,那会有什么狐仙?”那艳装少妇接口道:“红姑所说倒也有据,我记得半个月前,酆都松林老怪的家里就曾闹过狐仙,第二天连阴风洞也被人家破去,可见狐仙必然是有,而且闹过狐仙的地方必定不大吉利哩!”金老者笑道:“怎么连秀姑也说起这种话来?松林老怪大概是遇上高手,吃了亏,才诳报军情,怎能算得上数?

    如果真有狐仙,只要它遇上我金宣祥,我不把它捕来下酒,也算它走运!”话声甫毕,一团黑黝黝的东西飞了进来,朝着金宣祥那张桌面一落“吧!”一声震碎开来,一阵臭味洋溢,坐在桌旁的金宣祥、秀姑、红姑、江天笑、和几名苍老的人物,都被那包稀烂的粪便溅得一头一脸。秀姑、红姑两人,天性好洁,都同时叫了起来,掩面而走。

    金宣祥吃了这个哑巴亏,那能按捺,双手一按桌面,身形如箭,穿出厅门,直上瓦面,喝道:“有胆的朋友,何不现身和我金宣祥过几招?”可是,由得他冷嘲热骂,咆哮如雷,仍然是渺无人影。这回连到金宣祥自己也怀疑起来了,带着十几个高手在四处搜了一阵,只好快快重回厅里,却儿红姑满脸通红地迎了上来道:“金坛主!秀姐受了伤!”各人都惊了一跳,金宣祥惊问一声:“伤得很重么?”红姑蹙蹙眉道:“要紧是不要紧,只是脸皮上受了外伤,可也要休息几天哩!”各人才略为安心,问起情由,知道当金宣祥和各人追上瓦面的时候,红姑和秀姑也就跨出后院,那知刚要进房的瞬间,忽然一个白影一掠而下,自己的肩上被按了一下,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在耳旁道:“舍不得打你!”接着就听到秀姑一声惨呼,红姑急忙定睛一看,已见秀姑摇摇欲坠。这时,也无暇计及来人,忙扶秀姑进屋,就灯下看到秀姑两边脸颊,布满了指甲伤痕,幸喜没有内伤,敷药之后,休息去了。

    红姑说完这段经过,还加上一句道:“今夜这事,如果是人为的话:不见得那人有什么恶意。”

    金宣祥道:“怎见得没有恶意?”

    红姑道:“如果是有恶意,那么我十个红姑已经死了!”金宣祥斥道:“这正是敌人的阴谋,今夜不知道他还要捣什么鬼呢?你要特别留心,不要上敌人的当才好!”红姑听说,不禁默然。但是,各人由红姑口述,获知来人的身手竟有那么高,心里都各自暗惊,比较胆子小的,反而只希望是狐仙作祟了。

    金宣祥看各人的脸色,也知有不少人在惧怕,暗道:“你越怕,我就越要找事给你做!”不动声色地吩咐加强戒备,分组休息,在分班戒备的时候,偏偏就点了那些胆小的人,值子丑两个时辰的班。那被派的人心里虽不愿意,但金宣祥是这一带分坛之主,操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又不敢不依,只好含怨在心,各自准备去了。

    再说,于志敏对于穷凶极恶的魔君,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在向涛村杀退海盗时,受了骆中明的责备,犹耿耿在心,再经了紫虚上人几年的教养,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肯贸然置人于死地。这回明知江家堡这一群,都是赤身魔教坛下的党徒,但仍存一线的希望,想找一个机会,劝说他们改邪归正,因为在夜里相搏,很容易玉石俱焚;而且,主要的是想偷听赤身魔教新近的秘密,所以不肯出手。那知金宣祥被秀姑一捧,竟然说出那句--只要遇上我金宣祥,我不把它捕来下酒,也算它走运了--目无馀子,妄自尊大的话来,所以立刻把江天笑丢下粪坑时,用江天笑的衣服包起的粪便摔了下去,捣乱一番。王紫霜也因为气着秀姑先前说,她俩的身法不快,所以也抓破秀姑脸皮,薄予惩戒;至于红姑,则因为在望江楼上示意于王两人走避,反而幸免这场灾难。于王两人在暗中出手捣乱一番,也就立刻离去,等到红姑替秀姑敷药,再回客厅的时候,于王两人已经在客栈里埋首安睡了。

    第二天的早上,金宣祥和赤身魔教党徒在江家堡的广厅上,商议着如何进城刺探于王两人来历的时候,一个堡丁匆匆跑了进来道:“堡外来了一男一女,说要找金坛主和堡主!”

    金宣祥不由得一愕,旋而笑道:“这真是自动送上门来了!”立即率众出门,已见两人像玉树临风般,站在堡外的空地。金宣祥故意卖弄一手轻功,一个“海燕掠波”已经越众而出,到达那两人的跟前,喝道:“你们就是大闹望江楼的狗男女么?”

    那女的粉脸不禁一红,男的却喝道:“金宣祥!怎么连我们也不认识?”

    金宣祥不由得大愕,忙定睛一看,吓得连连打揖道:“原来是葛公子和邹姑娘,恕老朽眼拙,一时错认了人,以为是另外一对狗男女!”

    那女的冷笑道:“照你这样说来,另一对狗男女?那末我们这一对也是狗男女了?”金宣祥忙打躬作揖,连称:“不敢!”那男的笑了一笑道:“邹姐姐!就此看来,金坛主也是急中无策,忙中有错,也就算了罢!”那女的嫣然一笑,一眼看到红姑,一个飞步过去,挽着她的手道:“红妹!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害得我们一路上好找!”显得亲热异常。红姑双眉微蹙道:“秀姑和我也是才到两天,现在秀姑还伤着哩!”

    “什么?秀姐受了伤?你们和什么人过招了?”那女的一连三个问。红姑叹一口气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堡去再说罢!”一前一后来到厅上。这时,金宣祥也请了那少年进堡,让了上座,才把江家堡的党徒向那少年引见,各党徒才知道,这少年竟是大凉山分堂堂主铁笔双飞葛泉的儿子,而且又任分堂司炉的职务的葛雄,按照赤身教里的职务来说,这葛雄的辈份就比金宣祥高出半辈。那姓邹的少女,更是总教里面布祥司正监绝龙剑客邹伦的女儿邹素云,虽然没有在教里任职,但因为他的父亲在教里的辈份很高,谁也得让她几分;而且剑术上已尽得乃父真传,在年轻一群中,算得上是有数的人物,所以高一辈党徒对她也另眼看待。但是,邹素云却很看重红姑,一进门就并肩走往后面去。经过了一连串的客套,葛雄忽然问道:“看你们集了这么多教友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大事?”

    金宣祥虽然老气横秋,不可一世,但对葛雄却不敢当面跋扈,必恭必敬地把前事说了。

    葛雄眼珠转了几转,正容道:“既然秀姑红姑两人已经被人家看破了相,也无法再去接近,你们最好暂避其锋,飞报分堂,另外派人接近,只要把他男女两人分开了就容易着手了!如果真是龙卷风,我们也要找他哩!”

    金宣祥大喜赞道:“到底葛公子计策很多,一点就中,在未见葛公子以前,老朽还想亲自往叙府一趟哩!”

    葛雄笑道:“那样使不得,如果金坛主亲自前往,无形中就是和他打明仗,这样我们就吃亏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奔来,原先那堡丁又进来道:“禀告金坛主!又有两位少年男女,要见你老和堡主,并且说,如果堡上来有新客,也一并请出去相见。”葛雄愕然道:“难道邹姑娘和我都被人家看上了?”略停一停,又道:“还是金坛主前往看看,我和邹姑娘都不便在这时候和来人见面。”

    江天笑忙接口道:“既然这样说,小可先带公子往书室去坐一会!”葛雄点点头道:

    “这样很好!”两人转过厅角,走往书房,江天笑落了门帘、窗帘,然后走出堡外,果然看到于王两人,眉飞色舞,并肩站在广场,金宣祥面含怒火,站在于王两人的面前。又听到金宣祥喝道:“昨夜里是不是你两人搞鬼?快点说,待我金宣祥送你们去投胎去!”

    于志敏嘻嘻笑道:“凭你这样一位糟老头,也敢前来顶扛,不顶还可以饶你活命,否则,这一块空地就是你的正寝的地方了!”

    金宣祥大怒喝道:“小子胆敢胡说,看我先毁了你!”作势上前,就要动手。旁边却闪过一人,挡在两方的中间道:“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谅有多大能耐,那须坛主亲自动手?”朝着于志敏喝道:“找死的小子,先进招罢!待我曹元许送你去投胎去!”说罢双手作势,单脚跷起,一个“金鸡独立”暗蓄真力,待敌进招。

    于志敏一看对方立下这俗不可耐的门户,知道他纵是有三两绝招,也高不到那里去,仍然嘻嘻笑道:“你就想先死,也得留下几句遗言呀!难道怕阎罗王不收你?”

    曹元许气得满脸通红,怒喝一声,一招“莲蓬滴水”右掌五指如钩,朝着于志敏的头顶抓来。

    于志敏见他掌形如钵,指形如钩,知道这人练过“鹰爪力”的功夫,上躯微微一闪,整个身形已经挪开五尺之外。王紫霜却横里过来,纤掌一扬;曹元许自觉一掌下去,那少年并不回避,心里暗暗喜道:“我这三十年苦练的鹰爪力,你那能禁受得起?”以为那少年必定死于掌下,岂知五指如电快到对方的头上,忽然眼前一花,一股潜力反往上推,把自己的手臂反往上举了起来,身形也倒退两步,还未及看清是什么一回事,又听到那少女的声音道:

    “凭你也配动手?快换一个上来!”

    曹元许这才知道把自己震退的,竟是那位美如仙女,娇艳欲滴的少女,不由得又惊又怒,骂一声“替死的丫头!”脚尖一垫,身形反扑上前,双臂一分,一招“钟鼓交鸣”朝着王紫霜的太阳穴击到。

    王紫霜也不闭不避,等待敌招将近,突然把头往前面一低,让过敌人双掌,同时双掌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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