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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 www.biqukan.co,最快更新地狱红颜最新章节!

    屋内榻上何湘君见蒙面老贼已去,久久无人进入相救,不禁芳心大急,自己酥胸敞露四肢不能动弹,倘是一陌生人将是如何窘羞,此时全心希望着施救之人乃是奚凤啸。

    春梅最知何湘君的心情,幽幽一笑道:“这惊走老贼之人,如是奚公子多好?”

    何湘君默然不答。

    春梅又叹息一声道:“老贼手法真个诡绝,小姐就无法运气行功自解穴道么?”

    何湘君凄然摇首,道:“唯有白阳图解才有自解穴道奇奥的武学。”

    忽听窗外传来一声朗笑道:“在下就不信除了白阳图解之下,无此自解穴道之武学。”

    春梅听出那是奚凤啸语音,惊喜出声道:“奚公子,快相救小姐及婢子。”

    奚凤啸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忽咳了声道:“在下未便进入。”

    何湘君面上突泛红霞嗔道:“你来此则甚,我此生不愿见你。”

    窗外人影一闪,落在榻前,现出英姿飒爽,潇洒不群的奚凤啸,微笑道:“湘姐真个如此绝情么?小弟自知人间凡俗,不敢强附天上鸾凤,仅愿报答湘姐救命授艺大恩,也可心安了。”

    何湘君见他冒然进入,只觉羞赧难禁,迅疾闭上星眸。

    春梅亦觉害羞,不由主地闭上双睛。

    奚凤啸目睹何湘君酥胸裸露,玉乳高耸,肌肤胜雪,只觉耳鸣心跳,欲火猛升,浑血脉贲张,不能自己。

    何湘君微微启眼帘,发现奚凤啸玉面胀得通红,目中逼射异样光芒。

    少女对此事最是敏感,不禁大惊得芳心乱跳,星眸猛张,叱道:“啸弟!你要怎的?”

    春梅亦发现奚凤啸神色异样,她的想法却又不同,唯其如此,正好消释何湘君与奚凤啸之间心理障碍,反而微闭双睛,任由情势发展。

    何湘君见奚凤啸充耳不闻,目中欲焰猛炽,芳心紊乱无主,只觉呼救无门。

    忽见奚凤啸急伸左手中指向他自己口中咬下,鲜血进流,猛吁了一口气,面色渐趋如常,喃喃自语道:“我岂可做下禽兽之行,”猛伸两臂十指向何湘君酥胸疾攫而下。

    何湘君颤声道:“啸弟!”

    突感奚凤啸十指分捏在自己双乳蓓蕾上,只觉一阵异样飞麻泛布全身,不禁嘤咛一声,羞得紧闭双眸无地自容。

    过了盏茶时,何湘君但感飞麻消释,丹田气穴涌上一股热流,逆运周天,如同奔骝脱栅,不可遏制,然而热流逆运循环三周天后,疾然变易,掉转头来,缓缓流注主经。

    春梅一直注视着奚凤啸举动,见状不由暗赞道:“好个铁铮铮鲁男子。”

    忽见奚凤啸松开捏在何湘君酥胸玉乳上十指,反朝自己胸前攫来,亦不禁为之嘤咛一声

    何湘君此际已感受制穴道已解,四肢活动自如,倏地离榻而起,避在床侧以帐遮体换上一袭男用长衫,怔怔望着奚凤啸行功解开春梅穴道,只觉内心有说不出的异样矛盾,干言万语亦无法解释清楚。

    移时,奚凤啸倏地离榻而起,望也不望何湘君一眼,向案前走去,在怀中取出图珠等物放置案上。

    何湘君更感意料之外,诧声道:“啸弟,你怎”

    奚凤啸摇首苦笑道:“蒙面老贼久已监视湘姐,今日之事已在小弟意料中,故老贼取去图珠乃是膺物,此乃真物。”

    话声略顿,又长叹一声道:“小弟已知湘姐心怀大志,不愿受感情牵制,小弟亦不敢存非分之望,只愿湘姐早日达成心愿,不过小弟奉告一点,蒙面老贼就是湘姐杀母囚父之大仇”

    “什么?”何湘君面色大变道:“就是他么?”

    “这早在湘姐意料中,小弟也不知甚详,湘姐要离去务望从正南方向才可,言尽如此,湘姐珍重。”

    说时身形疾逾电射,穿出窗外而去。

    春梅急道:“小姐快追!”

    何湘君怅然摇首叹息道:“追不上了,他既然决心一走,追上又有何用?我真不知自己如此做是错是对。”

    春梅道:“如今小姐不是徘徊踌躇之时,须当机立断,婢子只觉奚公子怎地断言蒙面老贼就是小姐杀母囚父之大仇,分明他已知老贼来历及老爷的下落。”

    何湘君不禁猛然惕悟,跺足叹息道:“你所言极有见地,我怎不想及此,唉,他方才何不言明老爷现在何处,免我们盲目摸索。”

    春梅沉吟一下,道:“或系奚公子有所顾忌,老贼手眼通天,武功旷绝,免我等涉险,不习成白阳图解,无法救出老爷,制命老贼。”

    何湘君目露幽怨之色道:“他方才做得太绝情了点。”

    春梅道:“只怪小姐绝情于先,岂能怨责奚公子灰心绝望。”说着长叹一声道:“奚公子心性磊落,强傲不羁,婢子较小姐知之甚深,他此刻的心情落寞可知。”

    何湘君跺足嗔道:“不要多说啦,我们走吧。”急收起案上图珠及藏在榻底的湛卢剑,主婢二人穿出窗外疾杳。

    一条身影忽穿窗而入.正是那去而复返奚凤啸,侧目四览屋中景物,喃喃的自语道:“景物依旧,芳踪已杳,此情直堪追忆,但人何以堪”目注窗外,绿叶浮影,低喟了声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脑中郁闷难舒,满怀惆怅,只在室内踱蹀踱步,难使自己片刻宁静,但觉惶惶若有所失,不能自己。

    忽地,奚凤啸面目一变,似有所觉,急戴上一张面具,变换了一个面目阴冷的中年人。轻轻抽开木栓,退身负手立在窗前。

    房门霍地推开,四条人影迅快夺门而入,只见是两个玄衣劲装执刃的鸷猛大汉。

    四人一见奚凤啸,面色大变,一个汉子暴喝道:“何姑娘何在?”扬腕挥刃欲出,一有不对,立即出手。

    奚凤啸冷冷笑道:“你在问谁。”

    谁字出口,人已电闪欺身,右手五指疾如电光石火攫出,手法诡奥无比,一把扣在那大汉腕脉上。

    大汉只觉五支铁钩扣在腕脉上,奇痛澈骨,不禁嗥叫出声。

    只听咔喳一声,大汉腕骨被奚凤啸拧折,一口鬼头刀呛郎坠地,鲜血如注。

    奚凤啸左掌平伸而出,疾按大汉前胸,暗劲一压,心脉立即震断气绝倒地。

    这是瞬息间事,其他三人措手不及,眼看同伴未出一招便身亡毙命,不禁骇然震怒,纷纷喝叱出声,挥刃猛劈,招式辛辣,攻向奚凤啸要害。

    奚凤啸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三般兵刃顿时砍在身上。

    三匪只觉如中败革,劲力全卸,不禁心神大凛,知遇劲敌,反身飞窜图逃。

    奚凤啸大喝一声,右掌挥出一股排空劲内。

    三人顿感和受千斤重击,-声未出,眼前一黑,张嘴狂喷鲜血踣地不起。

    口口口口口口

    浓雾逐渐消失,化作丝丝絮烟,天际涌出一轮旭日,光芒四射,衬着蔚蓝如洗的天空,晨风熙和,拂人欲醉。

    那客栈后院中匿在墙角的短小精悍的汉子渐渐从浓睡中醒来,猛感情形有点异样,心疑自己为何在此睡去,莫非有人施展暗算将何湘君主婢救走。

    他这一心中猛惕,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将一支蓝焰旗花掷空而起。

    昭日旭阳之下,天空中仅放出淡淡青焰,一瞬间即消逝无踪。

    只见四条迅捷如飞的身影掠越入墙,躬身垂手道:“王堂主有何令论?”

    短小精悍汉子压低嗓音道:“你等去房内查视何姑娘主婢一人离去否?”

    四人不禁互望了一眼,暗道:“你守在此处为何不知情,反驱我等送死。”虽腹有不愿,但凛于门规酷严,均领命而去。

    那王堂主当然察知四人神色,由于自己也有难言苦衷,不便自承受人暗算,当然碍难言明,目注四人扑入室中,立即便闻得一声惨-,不禁心神一颤。

    不久,接着三声惨嗥相继传出,更不由震骇战怵,知大错已铸,但满腹疑云,不解来人具有如此身手,为何不取自己性命。

    这道理委实使他理解不通,恐怕除了奚凤啸之外,就无人知情。

    既然他无法猜出,他也不愿多想,一双目光怔怔看望门中,瞧瞧究竟是什么盖世高人。

    忽见一个面目阴冷的中年儒生飘然走出,倏地穿空斜飞而起,势如箭射落在数十丈外对面屋脊,身形一晃杳然无踪。

    短小精悍中年汉子忙发出旗花,召来甚多能手搜觅那面目阴冷小年儒生去迹,匆匆去屋中一瞥,果不出他所料,何湘君主婢已然不见,只留下死状甚惨的四具尸体,躺在血泊中

    距芜湖四十里,江滨翠竹云林中藏有一座河神庙,庙外散立着甚多江湖人物,老少不一,长衫劲装服饰各异,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

    忽闻一个沙沉的语声道:“盟主来啦!”

    群雄循声望去,出声之人乃神刀快手裴泽,均肃立屏息无声,只见竹影丛中飘然走出一个星标玉立,神采逼人的青衣少年。

    他们目光顿现惊诧,暗道:“此人年岁轻轻,怎么当得江湖盟主之位,凭威望不能服众。”

    群雄均应神刀快手之邀而来,裴泽事先又未言盟主来历年岁,不禁交换了一眼疑异的目光。

    来人正是奚凤啸,抱拳向裴泽一揖道:“裴老英雄真是信人在下途中因事羁误,来迟一步有劳诸位武林朋友久候了。”

    奚凤啸说话时口齿清朗有力,神态和穆,有种无形使人由衷心折气质在内,群雄不觉大为钦服。

    裴泽抱拳答礼道:“岂敢!”

    接着将群雄逐一为奚凤啸引见。

    奚凤啸言语得体,和霭可亲,群雄更为钦服。

    裴泽道:“如今武林乱象如火如茶,各派箕豆相煎愈越炽烈一发燎原之势不可遏制,不知盟主有何妙策化戾气为祥和。”

    奚凤啸叹息一声道:“黑暗魁祸首乃是铁翅蝙蝠老贼,利用天胜镖局失镖,引起武当点苍门户之争,在下虽洞烛其奸,人赃俱获,但两派掌门均是刚愎自负,在下乃一不见经传之辈,难使倌服,不如等待时机。”

    裴泽道:“盟主之意虽是,但武林精英必然伤折不少,岂能坐视不问。”

    “老英雄岂不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理。”

    “盟主是说此贼还会到处挑衅残杀?”

    奚凤啸点点头道:“正是,在下之意非采取双管齐下之策不能收效,如今非防患未然之时,必须擒住铁翅蝙蝠老贼,一面翦除老贼党羽,才可使武林澄平。”

    说着与裴泽密语一阵。

    裴泽连连称是。

    忽地,奚凤啸面色微变,目注江滨朗声道:“林外是那位朋友?”

    突听一声阴侧侧怪笑道:“朋友好俊的耳力。”

    只见六个黄衣怪人慢步走出,形象狞恶,体瘦如柴,行路之时袍袖虚荡飘飞,使河神庙前平添了浓重恐怖气念。

    群雄中不少认出此六人来历,骇然色变道:“邛崃六魔!”

    要知邛崃六魔昔年名震西域,威慑漠边,凶狠暴残,双手血腥擢发难数,近年来突销声匿迹,但威名犹在,故邛峡六魔四字一出,无异于一泓死水掷入一声巨石,激起无边的波澜。

    只见一个右眉角长着一颗豆大黑痣怪人,精芒逼射在裴泽脸上道:“阁下可是江南武林卓著名望的神刃快手裴泽么?”

    六魔均年在六旬开外,但淡眉无须,两腮无肉,语音低沉,但在齿缝内迸出,面部略无表情,使人有一种异常阴冷之感。

    裴泽微笑道:“兄弟正是裴泽,尊驾当是铁面屠夫金修信。”

    此言一出,金修信目中神光暴炽,闪过一抹杀机,厉喝道:“金某的名讳是你能称呼的么?”

    群雄闻言不禁心弦猛震,知触犯金修信之怒,血腥场面即将出现,谁都知道六魔动辄杀人,手黑心辣,不禁暗暗替裴泽担忧。

    谁知裴泽竟有恃无恐,冷笑道:“金老大,此处并非西域漠外,可容不得你如此猖狂。”

    铁面屠夫不禁面目一变,望了其他五魔一眼,桀桀枭笑道:“时日变迁,岁月不饶,看来我等六人要在江湖中除名了。”

    其他五魔面色寒冷如你,略无表情。

    裴泽哈哈大笑道:“兄弟与你们毫无怨隙,虽然有意寻事生非,用不着找什么藉口,金老大何不直言来意。”

    金修信道:“裴老师猜得委实不错,金某须托裴老师查觅一位面目阴冷的中年儒生的来历下落。”

    裴泽道:“愿闻其详。”

    金修信遂说明中年儒生面目异怔,并道:“裴老师如愿相助,金某六人绝不动江南武林一草一木。”

    “此人裴某与他曾有数面之雅。”神刀快手裴泽淡淡一笑,慢条斯理答道:“但兄弟不欲相助,金老大,你又将如何?”

    金修信厉声道:“眼前之人,无一可活命,江南武林亦惨遭屠劫。”

    群雄闻言不禁大愤,三湘名手开碑手袁中云不禁大怒,一个箭步跃出,冷笑道:“金修信,你也太狂妄自大了,江南武林高手如云,人才辈出,就凭你邛峡六魔,就难敌眼下在场之人。

    金修信怪笑一声道:“你是何人?”

    袁中云道:“在下三湘袁中云。”

    金修信点点头道:“老夫也曾耳闻三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你可愿接老夫一掌试试么?”

    袁中云自恃掌力能裂石开碑,冷笑道:“有何不敢。”

    忽闻奚凤啸语声从耳边生起:“袁老师,他是有意启衅,岂可逞一时之勇,有损百世英名,谦让不为弱”

    袁中云暗道:“此人怎能当得武林盟主,软弱无能,示怯他人,我乃三湘名手,岂能当众低头。”

    不待奚凤啸说完,双掌已聚足了十二成真力,呼的一学“屏断天南”推了出去。

    劲风如春潮澎湃,万马奔腾,卷起了漫空尘沙,呼啸如雷,威势骇猛。

    金修信阴冷的而上泛起一抹杀机,屹立厩地,沉椿如山,右掌一圈,一招“分花拂柳”迎出,五指箕张如钩,逼出嘶嘶锐风,用得奇诡之极。

    只听袁中云发出一声闷哼,-条右臂已被金修信扣住,咔喳脆响,袁中云臂骨齐中折断,血涌如注。

    金修信不愧铁面屠夫之称,心狠手辣,左指疾伸,迅疾如电,朝袁中云肋下死穴点去。

    奚凤啸见势不妙,两指疾骈一招“魁星点斗”飞出,大喝一声道:“撤手!”

    金修信突感一缕劲风如刃射向自己“三阳”穴,不由大惊,在此情形之,自顾要紧,忙撤臂疾飘开去七尺,目光电射,注视着奚凤啸厉声道:“你是何人?”

    奚凤啸微笑道:“在下无名小卒,说出尊驾也不知,何劳动问,奉劝六位速回邛峡,要知盛名难继,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千身,后悔莫及。”

    金修信冷笑一声,双掌回环击出,掌影碧涌如潮,潜劲如柱。

    奚凤啸身形陡地似风车般一个旋转,不见他如何出手,只见两条人影一合,但闻金修信惨嗥出声,血雨溅飞中一条胳膊飞上半空。

    但闻奚凤啸沉喝道:“血债血还,断除一臂,以示薄惩。”

    其他五魔面目猛变,身形倏动,将奚凤啸围在当中。

    奚凤啸了无畏惧,剑眉一剔.沉声道:“邛峡六魔是欲将盛名废于一旦么?”语声略顿,又道:“你等如不束手认罪,这河神庙前就是你等毙命之处。”语音不厉而成。

    五魔顿时慑住,瞥见金修信仍为奚凤啸五指扣住“井肩”穴上,金修信面色惨白如纸,沁出豆大汗珠,似痛苦难禁。

    六魔本是同胞兄弟,手足情深,既不能坐视不救,又不能眼看金修信性命断送在他们手中,不禁踌躇为难。

    金修信狞笑一声,道:“阁下自恃武功能制我等死命么?万-失手,江南将尽遭屠戮。”

    奚凤啸大笑道:“你等自问比铁翅蝙蝠老贼如何?”

    邛峡六魔齐齐色变,金修信厉声道:“老朽败得不心服。”

    奚凤啸朗声一笑,松开了扣在金修信腕脉上的五指。

    金修信蹬蹬退出两步,心说:“他为何放了老朽,莫非年轻人好胜心作祟?”

    只见奚凤啸取出一支瓷瓶,向裴泽道:“瓶内系千年续断灵玉膏,有烦裴老英雄代在下与金袁二位老师将骨续好。”

    裴泽接过药瓶,道:“老朽理当效劳。”

    六魔不禁一愕。

    奚凤啸道:“金氏昆仲在武林中卓负盛望,在下不愿他们盛名废于一旦,倘不心服,但凭武功印证.点到为止。”

    金修义道:“只要老朽等人败得心服口服,立即转回邛崃,永不出山。”

    奚凤啸道:“好,但愿六位口能应心,只怕六位决不获铁翅蝙蝠老贼谅。”

    六魔闻言又是面色一变。

    奚凤啸接道:“在下也不愿多说,那位愿赐招。”

    金修信道:“阁下只要接下老朽三掌,老朽决计抽身事外,但不得以诡计取胜。”说着一掌推出,喝道:“老朽得罪了。”

    掌力排空如潮,呼啸如雷。

    奚凤啸不避不闪,亦不抬掌迎击。

    群雄不禁大惊。

    金修义亦为之一呆,暗道:“此人如此逞强好胜,老朽有名阎王帖子来,掌不虚发”

    心念未了,掌力已自击实奚凤啸前胸“嘭”声闷黯,只见金修信蹬蹬一连倒退出五六步,虎口发裂,鲜血涔涔溢出,面色惨白如纸,目露惊悸之色。

    金修信断臂已为裴泽续好,见状忙道:“此人有邪术,非武功能抵敌。”

    奚凤啸哈哈朗笑道:“武功之道,浩瀚如海,你等武功不敌,诬称在下旁门外道,枉为武林名手。”

    金修信不由面上一热,道:“阁下不见动手,为何不是邪术?”

    奚凤啸道:“要动手,那容易,在下接着就是。”

    金修信道:“老三!”

    一个黄衣缺耳怪人就声而出,向奚凤啸沉声道:“老朽出招了。”一掌晃出,抡起漫空掌影,玄奥奇诡,攻几诡奚凤啸周身要害,劲风阴寒砭骨。奚凤啸微笑一声,右腕斜刁,弧旋飞出,五指迅疾无伦反扣在对方腕脉上。

    漫空掌影顿敛,缺耳黄衣老叟面色惨变,只觉一股行血逆攻脏腑,浑身虫行蚁走,这滋味非人所能禁受。

    邛蛛六魔至此才知奚凤啸绝学高不可测,金修信不由废然长叹一声。

    奚凤啸道:“设身处地,不可不慎,须知身高必险,名高必危,六位与铁翅蝙蝠主者沆瀣一气,何不智之极。”

    金修信道:“愚兄弟受他人救命大恩,岂能不感恩图报,效犬马之劳,供驽策之驱。”

    奚凤啸闻言不禁一怔,脑中思念电转,暗道:“此非欺人之言,庞镇寰利用其父名望,驱策效死,恐武林中不仅邛崃六魔受他之愚,我何不以予之矛攻子之盾。”

    须臾念定,密语传声邛蛛六魔道:“六位受了庞镇寰之愚了,庞老爷子为庞镇寰所害,枭獍残酷,滔天大恶,六位乃仇将恩报。”

    说着已放松了缺耳黄衣怪人的腕脉。

    邛崃六魔不由一愕,金修信沉声道:“阁下故作危言,老朽不信。”

    奚凤啸微笑传声道:“在下亦深受庞老爷子大恩,休致危盲欺骗六位,如六位不信,在下也是毫无办法,待真象水落石出,六位将悔之莫及。”

    六魔闻言面面相觑。

    金修信暗道:“此人武功旷绝,与庞镇寰并无逊色,他欺骗老朽没有多大用处,何况当今之世无人知悉铁翅蝙蝠主者就是庞镇寰,看来他是有心人。”当下略一沉吟,道:“庞老爷子为他所害何因?”

    奚凤啸道:“他老人家梗直方正,与庞镇寰截然相反,遇事掣肘责斥,使庞镇寰深感芒刺在背,但事实真像尚未明白,在下意欲使庞镇寰自吐罪行。”

    金修信闻言长叹一声道:“如阁下之言是实,老朽竟为其蒙蔽,无异认贼作父,罪大恶极矣。”

    奚凤啸道:“在下言尽在此,六位武林高人,不难查出事实真象。”

    邛崃六魔至此信服不疑,互相低语商议一阵后,由金修信道:“庞镇寰如此险毒残恶,人神共愤,老朽等何能助纣为虐,不过如不及早为谋,恐无人能制矣。”

    奚凤啸微笑道:“你是说他此去北雁荡大龙湫,觅得白阳图解藏处习成后便无人能制伏他么?六位请放心,只要六位戮力同心,庞镇寰必难遂其图霸武林之刚谋,说着略顿,又道:“六位来意虽未言明,在下已知,六位只须故布疑阵,以免庞镇寰党徒向何姑娘主婢加害,暗助何姑娘主婢速赶至大龙湫。”

    金修信点点头道:“老朽遵命,何姑娘是否当年武林怪杰赤手屠龙何昆仑大侠独生掌珠么?”

    说时面现犹豫之色。

    奚风啸道:“正是,六位可是与何大侠往昔有过节是么?”

    金修信愕然一怔,道:“少侠睿智过人,料事如神,但老朽不致如此不明理,这点请少侠无需过虑。”

    奚凤啸道:“六位深明大义,在下铭感五内,但在下尚须赶上何姑娘主婢,六位请与裴老英雄等随后赶来见机行事就是,诸仗鼎刀,容后图报。”

    说着身形离地冲霄拔起,穿空斜飞如电,瞬眼无踪。

    口口口口口口

    盛夏懊热,但天空满布阴霍的云层,武功山道上鸾铃响处,只见一双分着青白长衫俊美少年,驱着两匹毛驴缓缓策行。

    青衣少年抬面望了望天色,眉梢微蹙,道:“这个天气,唉,再不下雨,真要热死人啦。”

    两人却是汗发如蒸,湿透氏衫,显得异常难耐。

    白衣少年道:“别埋怨啦!下雨有什么好?浑身落汤鸡般出乖露丑见不得人,何况无处躲避,再过一个时辰,就可出得武功山,到了附近村镇,也好略事歇息。”

    青衣少年摇首道:“小姐,你我行踪飘忽,避过了数拨追踪贼徒,但他们决不死心,-出山区,恐危难接踵而至。”

    这一双少年正是何湘君及春梅。

    何湘君闻言冷笑道:“春悔,我是怕事的人么?如非我等急着赶赴大龙湫,早日觅得图解藏处,依我心性,他们无一能保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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