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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顶山——
地居邛崃山脉,在川西绵竹县之西,茂县之南,蜿翅而下的鳃江源头,绕山而过,山有九峰并立,故名九顶山!
慈云庵,座落在这九顶环峙,幽篁座座的围绕之中,极目一片苍翠葱笼的世界里,映现一角庵堂古刹,令人徒兴一股尘虑全消之感!
这是一个浮云蔽日,大地显得极为沉窒的大白天!
紧闭着两扇山门的慈云庵前,响起一声急遽,而短促的破空轻啸之声
啸声甫落,有五道滚滚烟尘,穿过了满眼碧绿的林间山道,来人在慈云庵前!
前面的一批,是三个唇红齿白,面呈稚气的髫龄童子,这三人,一个个精神饱满,身手俐落,在服饰上,却是极为显眼的一紫,一白,一红,这就是雪山三色童子!
第二批,却是一双少年男女,男的玉面珠唇,貌似潘安再世,女的娇靥如花,宛如王嫱重生,当真是二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属,这就是展宁与贺芷青!
几乎前脚与后脚之差,五个人,同时降落在庵前!
大白天里,慈云庵紧扁着两扇山门,这不是一桩希罕奇事么?
五个来人在满头玄雾之中,紫儿拧转腰身,冲着展宁微微一嘻道:
“小师祖,怎么办?人家闭门拒客呢”
展宁微一偏脸,目注贺芷青尚未及答,贺芷青早巳情急如火,柳眉双挑道:
“管他拒客不拒客,叩环!”
叩环两个字有无比急促,宛如平地一声焦雷!
紫儿突睇地,口里应了声:“是!姑祖奶奶!”旋转身去,就待起手叩环
其实,用不着他紫儿费心了,白儿与红儿,已抢先了一步,各执着一个乌铁大门环,手起环响,发出“笃笃笃!”“笃笃笃!”一片连声清响
门环急遽的清响,响荡在这九峰环绕的寂静山门前,回声悠悠,入耳响成一片。
环响急骤,直如千军万马的杀伐之声一般!
展宁略为有些不过意了,上前举手制止道:
“不要敲了!这里是一座养性修身的佛门静地呢!”
这句话,余音未杳,门里传来“夺夺”两声响,在紧闭着的右面山门上,启开了一个小小的方洞,方洞之中,现出一个头戴比丘帽的中年女尼面子孔,那女尼满脸奇惑与茫然,两眼一扫站在门前的五个来人,诧声问道:
“请问,有什么事?”
“找人!”白儿抢着答。
“找人?”那中年女人诧色不敛的又问道:“找谁?”
白色童子吃这一问,任他一往小嘴伶俐无比,也觉有些难以启齿了,他,两道眉儿一蹙,猛然一转头,冲着站在一边的紫儿劈头问道:
“紫儿,我们对那兰娘,理当怎么称呼法?”
究该怎样称呼呢?
紫儿当场也是一楞神,略一忖度,拾头一笑道:
“叫他一声曾祖奶奶,大概错不了吧!”
不须白儿从中传话,那中年女尼在极度迷惑中,摇头一笑道:
“这里是九顶山的慈云庵,小施主要找你的曾祖奶奶,怕是找错地头了!”
贺芷青急切见娘,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莲勾一步前跨,道:
“大师父,我们找的地头一准没错,请你开开门可好?”
那女尼摇头拒绝道:
“对不起,今日本庵有法事,主持人吩咐下来,一律谢绝香客!”
“找人也不行么?”贺芷青嗔念已动。
那女尼仍然摇头答道:
“法事进行中,照例不准会客,五位施主改天再来吧!”
方洞陡然一闭,一如火上浇油,贺芷青口里骂了声:“什么东西!”朝着仍然手握门环的白儿与红儿,吩咐道:
“再敲!再敲!越重越好!”两个孩子顽心大起,闻言,手起环动,叩在铁跺上,发出震天的一阵暴响
展宁也没阻止,任这声震山岳的叩吓声响,继续响个不绝
夺地又一声,那个小方洞又启开来了,又是那个那个中年女尼露出脸来,喝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哪?”
贺芷青也报以一声怒叱道:
“干什么?尼姑庵有什么好干的?我们要找人!”
紫儿也在一旁助威,吼道:
“我问你,你这鬼门,开是不开?”
“不开便要怎地?”
那女尼似也有些光火了。
红儿更是不饶人,手指着两扇山门,一撇小嘴道:
“你不开!小爷只要用上一招天罗掌,准要将你劈个粉碎!”
什么叫做天罗掌?那女尼不是武林中的人,自难免讳莫如深,莫明其妙了!
许是她自觉不该对当面这五个俗家人妄动嗔念,在愤怒中,兴此一缕善念在怀,她微微一展笑意,面朝站在门外的五个来人,颔首为礼道:
“贫尼自省方才对五位施主的一番言语,并没有什么不当与冲撞的地方,慈云庵,是一座养性学戒的尼庵,小施主声言,要找你的曾祖奶奶,当然是找错地头了!”
自以为一番应对的话,说得相当得体,她微微再一笑,又道:
“寺院庵观,本是任由各位施主随喜之所,今天,本庵有对内的法事,照例不容外人参观,还望各位施主见谅才好!对不起!”
词色虽已婉转,用意还是不开门!
她话一说完,一起手,又待闭上那方小小洞口!
展宁一步疾出,一指撑在那个行将紧闭的小洞门上,含笑问道:
“慢来!请问大师傅,贵庵可有一个姓贺的夫人,在此落脚?”
那女尼,似是天生的摇头命,闻言,又摇头道:
“没有!没有什么姓贺的夫人!”
展宁意犹未定,愕然中,又补一问道:
“她的名字叫做兰娘,请问了”
“没有就是没有,要不就是你等找错地头了!”
那女尼尽管极力压制着不露嗔念,在她心里,却已显得极为不耐烦!
她有心要闭上这方门洞,奈何被展宁的一只手指支住,任她咬牙用上全力,也只是白饶,她不是会家子,她焉能理解,光是一只手指头,竟能发出如此庞大的劲道?
震惊,迷惘,再加上有些不耐烦,她望着展宁的一只手指,倒是怔神住了!
蓦地:打从那方洞开的小门洞里,传来一片法器大作的声音,与众尼们,面佛诵经的呗语梵音,传达在门外五木来人的耳朵里,清晰可闻!
那女尼费尽吃奶的力,也没法将这小门洞闭上,耳听梵唱已起,似是哀求的道:
“法事已起,小尼也要赶去诵经,请你移开手指,不要与我出家人耍笑了!”
展宁哪愿就此放手,连声问道:
“贵庵有没有新近打从浙江来的妇人?”
“浙江来的?”那女尼似是恍然有所省悟,随即,她又摇摇头道:“浙江来的人虽有,但是,人家并不姓贺呀?”
有这一说,等于将展宁心中的希望之门,全部关闭了!
他有心移开自己的手指头,忽地,他信口又作一问道:
“敢问大师傅,贵庵今日,为何闭门拒客呢?”
那女尼双眼一翻白,道:
“适才小尼不是曾经说道,今日敞庵有法事么?”
“什么法事?”
“这也要问?”那女尼含嗔说得这一声,复又一转而委婉的道:“也是你这几位施主来得太以不巧,按照本庭惯例,女尼落发,是不容许有外人在旁参观的,佛门中人,不惯作诳语欺人,贵施主若仍未见信,请看”
说到这里,那女尼身形打旁闪开,她这一让,展宁的视线便就畅行无阻了!
展宁的目力何等锐利,只须一眼,便将佛堂上进行的法事,看出一个大概来!
敢情这座慈云底,范围可真是不小!
宽广约莫五丈的佛堂上,架设着一座临时法坛,一个身被大红的老年比丘尼,颠巍巍的站在台上,双手合什在胸前,口里直在诵念不已
法坛下面,几有五十名年轻女尼,在法器大作声中,时起时跪,一声声悠扬顿挫的梵唱,倒是非常悦耳动听!
法事进行当中,陡然地,法器之声戛然一止。
那老尼,在法器遽止声中,手执一把大剪刀,步履蹒跚地,走下坛来
随着她行动的目标看去,原来,在一众年轻女尼的团团围绕之中,地上跪着一个身着缁衣尼装,而又长发披肩的女人,想必这场法事,就是为这女人落发而为之的了!
不看这一眼还则罢了,当展宁这一眼看得真切,迅疾转过头来,脱口惊叫道:
“青妹,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贺茫青不知庵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骇然一步前跨,张惶问出这一声。
展宁口不择言,急叫道:
“你快来看,你娘,她她不好了!”
贺芷青闻言仿佛走了魂,一步跨过身来,张惶地道:
“我娘在哪里?我娘在哪里?”
“呐!”展宁偏开半个头,用手向里点了一指。
展宁只顾在情急中知会贺芷青,用手一点,却将支着洞门的一只手指移开来了!
就在贺芷青依言凑过头来,吟地一声响,小方门洞,又自闭的严丝合缝!
贺芷青莲勾一跺地,转脸急问道:
“你见到了什么?快说!”
展宁情急慌乱的,向庵门中一指道:
“你娘要出家,是她跪在地上,等候着落发呢”
“呀?真的么?”贺芷青陡地变了一付颜色,望一眼紧闭着的两扇梵门,情急跳足道:“怎么办呢?这门关得紧紧的”
展宁自也满脸急切,他此刻,急于要使贺芷青看清庵中的情况,顾不得什么叫做越礼不越礼,含忿中,一拳疾出
这一拳,捣向那个小方门洞,小小门洞,焉能禁得住他拳上的神力,咚地一声,小方门洞应劲震飞了
展宁与贺芷青,同时凑过脸来,四道眼神,同时向佛堂上穿越过去——
许是因为门洞震塌的这声暴响,来得过份突兀了些,佛堂上,法事猛然一停,近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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