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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以内,知道于天士威名之人,并不甚多,故而司空奇话音了后,只有几人互相低语,未曾引起了太强烈的反应!
司空奇旋又笑道:“我再来介绍我自己,我复姓司空,单名一个‘奇’字,在当代武林中,有个‘金手书生’外号!”
“金手书生”四字方出,围观群众立时莫不交头接耳地起了一片“嗡嗡”惊讶声息。
其间,并听到有人在低吟那:“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等四句歌谣。
司空奇待众人议论渐息,复含笑说道:“因为我与于大侠的外号之中,均有一个‘手’字,遂起了谁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意气争执,如今按照武林向例,各尽所能,放手一搏,以彼此间的胜负输赢,高低强弱而定‘天下第一手’的荣号谁属?”
众人听完司空奇所说,知道有场大大热闹可看,遂纷纷鼓掌,响起了一片如雷采声!
“冰川圣手”于天士听了司空奇的这番话儿,不禁越发怒火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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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奇是在圈外,飘荡旋回,于天士是在内圈,目光盯住司空奇,跟随他慢慢转动!
换句话说同空奇是想制敌机先,以快打慢!
于天士想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相持片刻,司空奇一声微笑,踏中宫,抢洪门,向于天士双掌连环拍出!
他这动作够快,但于天士的动作更快,在司空奇双掌刚刚发出之际,空中业已幻起了于天士的飘飘掌影!
于天士不是打算以静制敌的么?他的动作,怎会比司空奇更快?
这就是内家高手所讲究的“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并非一味迟缓,甘落下风!
四只手掌相接之下,这两位武林奇客心中,一忧一喜!
忧的是“金手书生”司空奇,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在这四掌一合之下,发现“冰川圣手”于天士的内力真气方面,决不弱于自己!
忧的既是司空奇,则喜的自然便是于天士!
于天士发觉自己内力修为,虽不弱于司空奇之上,只是一个平衡局面。
既是平衡,却何喜之有?
因为于天士练有一种独门神功,名叫“愚公移山”!这种功力,是善于持久作战,故而除非遇上比自己强得太多的绝世高人,否则缠战到了相当时分后,局面必会一步步地渐入佳境!
于天士一来恃仗自己有此特长,二来又见司空奇所运用此处缺一页
地,把自己发招攻出的脉门扣住!
于天士眼珠一动,故意撤招稍慢,让司空奇扣住自己手腕!
但就在对方指尖沾肤,内劲未吐的一刹那间,于天士一式“巧换阴阳”手臂软若灵蛇,从司空奇指下滑脱,乘势一翻一搭,便以其人之道,转制其人之身,反用三指把司空奇的脉门扣住!
司空奇俊脸通红“呀”了-声,于天士便松开手指,含笑说道:“司空大侠,这场拳掌之斗,可以适可而止。我们再换上玄功比赛吧?”
司空奇退后两步,一双俊眼之中,神光炯炯地,盯住这位“冰川圣手”于天士的脸上,默不作声!
于天士被他看得有些担忧起来,皱眉问道:“司空大侠,你这样看我则甚?”
司空奇冷笑说道:“于天士,你不必假义,司空奇不领你这份空头人情,第一阵虽然失手,却在第二阵上,仍有机会平反败局的呢!”
于天士听了司空奇这几句话儿,几乎连肺气炸,心想早若知道这厮如此不识好歹,何必手下留情?适才只消三指猛一运功加劲,岂不把对方的整条右臂,完全废掉?
念方至此,司空奇已发出一阵震天狂笑,目光电掠四外观战之人,朗声说道:“大丈夫光明磊落,适才我略微疏神大意,在掌法上输给‘冰川圣手’于天士一招,他只要能在第二阵的玄功比赛之下,与我战成和局,便可赢得‘天下第-手’的光荣称号!”
于天士满腹恶气地,不耐叫道:“司空奇,这场比斗,是你我二人私事,不必对旁人交代,还是赶快举行第二阵玄功之赛!”
司空奇问道:“你打算怎样赛法?”
于天士傲然笑道:“世间无论何事,务须公平,第一阵既然是我获胜,第二阵的比赛方法,更应该由你选择!”
司空奇目闪厉芒,扬眉说道:“好,这第二阵的比斗题目,就由我出,你既来自‘北极’,总练过‘冰魄神功’吧?”
于天士点头说道:“当然练过,这是我最擅长的武学。”
司空奇欣然色喜说道:“你承认是你最擅长的武学便好!”于天士莫名其妙地问道:“司空大侠此语何意?”
司空奇傲气腾眉地,应声答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我在这第二阵上,若不斗败你的拿手绝学,怎能雪得了第一阵失手之耻?”
于天士失笑说道:“你想得倒颇不错,但若胜不了我的‘冰魄神功’,又便如何?”
司空奇“哼”了一声说道:“胜不了时,便把‘天下第一手’的称号让你,自行苦参绝学,过上三年五载,再前往北极,与你决雌雄!”
于天士点头笑道:“司空大使能有这种想法就好,我怕你在再度落败后,会羞愤大甚,起了短见!”
司空奇连摇双手,狂笑说道:“于大侠尽管放心,司空奇仍不会如此愚蠢,我就算把‘天下第一手’称号输掉,却仍然是‘金手书生’,仍然名列‘武林四绝’的!”
于天士听了司空奇这等说法,确实觉得这位名满天下的“金手书生”在性情方面,着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若说他气量宽宏,却偏偏忘却自己相救之恩,不接受订交弭争的一番好意,非苦自己互决雌雄不可!
若说他气量狭窄,却又把“名头”二字,看得极淡,仿佛纵将“天下第一手”的荣誉输掉,也一点无所谓的模样!
于天士刚刚想到此处,司空奇已向第三宾馆中人,要来了一盆清水,放在地上,向于天士含笑问道:“于大侠,你能不能在距离三尺以外,运用‘冰魄神功’,使这盆清水,结成坚冰?”
于天士笑道:“这有何难?”
司空奇不等他往下再说,又接口笑道:“仅仅一盆清水,自然不难,但我却也在相对方向的距盆三尺以外,运用本身纯阳真火,煮冰成沸!”
于天土笑道:“这倒有趣,一个凝水为冰一个煮冰成沸,倒是比较玄功的绝妙办法!”
司空奇问道:“我们预定多少时间,这玄功,便算和局?”
于天士笑道:“若由一人单独施为,转瞬便可,但两人用相反功力,对抗之下,必然略费时间,我们且以半个时辰为限如何?”
司空奇点头笑道:“好,就以半个时辰为限,请于大侠立即施为!”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在距离那盆清水的三尺以外,盘膝坐下。
于天士不敢怠慢也自在距离水盆三尺以外,百对司空奇坐下,施展“冰魄神功”!向那盆清水,连绵不断地,发出奇寒劲气!
一开始,似乎是“金手书生”司空奇略占上风,那盆清水的水面之上,有几丝热气,袅袅浮起!
于天士见状大惊,遂赶紧以十二成功力,全力施为,并在“冰魄神功”之外,更加上了自己独门秘练颇有心得的“北极真气”!
这“北极真气”与“冰魄神功”配合施为以后,果然威力大大增强,立见奇效!
先是水面上的几丝热气,消失不见,然后水面便渐凝起了一片薄冰!
更厉害的是那位坐在距离于天士六尺以外的“金手书生”司空奇身上,都起了微微的抖颤!
司空奇咬牙苦撑,但到了接近半个时辰之际,却无法禁受地长叹一声,颓然起立,立向那只水盆,举掌劈去!
掌风到处,硬把那只水盆劈得四分五裂,盆中清水,果已通体成冰!
于天士也缓缓站起身形,司空奇却向他一抱双拳,满面愧色地,苦笑说道:“于大侠绝技惊人,司空奇连败两阵,心服口服,从今后那‘天下第一手’的称号,便归你享有了!”
于天士知道司空奇享誉中原,几乎从未遭过挫败,遂也心中略为不忍地,把神色放得极为缓和,含笑说道:“司空大侠不要难过,于天士久离‘北极’,归心似箭,彼此就此别过!我不仅不参与广聚群英的‘小孤山大会’,今后也决不会再向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至于你是否在三五年后,驾临‘北极’?则请自行决定,于天士只希望下次相逢之际,我们能忘却嗔念,结为至交,倒是足以流传江湖的一桩佳话!”
话音一了,身形疾腾,回转所居静室,取了行囊,果然立即转回‘北极’。
司空奇见于天士一走,剑眉微扬,目光四扫!
他目光这一四扫之下,脸上愧色突然尽退,苦笑全失,换了一副愉悦神采!
原来,司空奇发现,久违的爱妻“碧目魔女”淳于琬,也在围观群众以内。
淳于琬面颊上伤痕已愈,恢复了昔日容光,并还是以一种含蕴着极为安慰,极为赞佩,极为高兴的眼神,凝注自己!
司空奇这一喜非同小可,正待上前招呼,围观人丛之中,忽又响起一阵满含讽刺意味的粗豪狂笑!
司空奇一听便知这阵笑声是专对自己而发,遂剑眉微扬,循声看去!
发笑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红衣僧人,目光冷注司空奇,从嘴角间浮现了一种鄙薄笑意。
司空奇礼貌谦和地,抱拳笑道:“大师是笑我么?”
红衣僧人冷然答道:“除了你外,还有何人可笑?”
司空奇“哦”了一声,扬眉问道:“在下倒要向大师请教一声,我有何可笑之处?”
红衣僧人狂笑说道:“酒家久闻‘金手书生’之名,是当代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出群高手,谁知今日一见之下,竟是个大脓包”
司空奇不等红衣僧人说完,便即接口问道:“大师,这‘脓包’二字,是何含意?怎会加诸我的头上?”
红衣僧人晒然说道:“你枉自欺世盗名,却在那稀松平常的于姓穷酸手下,连败两阵,难道还当不得‘脓包’二字么?”
司空奇虽听出对方言语挖苦,却仍丝毫不怒,依旧笑吟吟地,抱拳笑道:“司空奇请教大师法号!”
红衣僧人傲然答道:“酒家法号‘傲龙’,像你这等孤陋寡闻之人,恐怕还未听说过我的来历?”
司空奇本来以为这红衣僧人,如此狂妄,定是“西域八龙宫”的八名红衣喇嘛之一,但听了他法号“傲龙”并非“八龙宫”中人物,却又大感意外。
就在此时“桃花圣女”姚悟非忽然含笑说道:“傲龙大师,你不要以为司空大侠,不识你的来历,其实司空大侠,只是不屑言之而已!”
傲龙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目注姚悟非,发话问道:“这样说来,施主大概总知道洒家来历的了!”
姚悟非笑道:“大师是在小南极一带,参禅炼功,因未入佛门,曾与‘西域八龙宫’中人物,结过深仇,遂自号‘傲龙’,此番前来‘小孤山’,也就想寻‘西域八龙’中的白龙喇嘛,报复十余年的一掌之恨!”
傲龙大师见这身穿水靠的女子,竟能把自己来历,说得丝毫不错,正自大感惊奇之际,姚悟非又复笑道:“其实‘傲龙大师’四字,虽然世少人知,但提起你未入佛门前的‘血手屠夫’胡森之名,大概便无人不晓的了!”
姚悟非这些话儿,含有深意,是对司空奇点破这傲龙大师来历,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应付。
司空奇一听这红衣僧人“傲龙大师”原来就是当年极有名的绿林巨寇“血手屠夫”胡森,遂哈哈大笑说道:“胡当家的”
傲龙双目一瞪,打断司空奇的话头,厉声叱道:“司空奇,你怎么对我这么称呼?洒家九戒在头”
司空奇也不等他话完,便自狂笑说道:“你虽九戒在头,但却六根未净,故面我认为称呼你‘胡当家的’比称呼‘傲龙大师’,还要恰当一些!”
“傲龙大师’怒道:“随你怎样叫我,你也是个欺世盛名的大大脓包!从此以后,还有何颜以‘金手书生’四字在武林之中立足!”
司空奇扬眉笑道:“胡当家的,你要放明白些,常言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又道是:‘莫道此山高出众,那山更比此山高’!”
“傲龙大师”皱眉问道:“你这几句话儿,用意何在?”
司空奇笑道:“就是我在北极大侠‘冰川圣手’于天士面前,虽然有点脓包,但在你胡当家的面前,却未必脓包!换句话说,就是我虽然斗不过于天士,你却也许还斗不过我!”
“傲龙大师”气得哇哇怪叫道:“司空奇,你这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么?”
司空奇笑道:“刚才我在于天士于大侠手下,认败低头,如今或可在你胡当家的身上,又扬眉吐气!”
“傲龙大师”眉腾朝气地狞笑说道:“你若再叫我‘胡当家的’,你就劫数难逃!”
司空奇笑道:“我听不懂此语何意!”
“傲龙大师”叫道:“我道理极为简单,你若再叫我‘胡当家的’,我便暂时放下三宝弟子身份,好好与你斗上一斗!”
“傲龙大师”见对方一再针锋相对,毫不把自己看在眼内,遂厉声一笑,举步向首,与司空奇相对而立。
司空奇笑道:“胡当家的,不要以为我这鸡肋难当尊拳,你尽管把昔日威风,全力施展便了!”
“傲龙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足下暗站子午,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交护胸前,气静神凝,巍立如山!
围观众人,见又有一垢好戏,即将开台,均暗幸眼福不浅,屏息静观!
其中多半约是行家,一见“傲龙大师”站桩立式的这份威猛沉稳神情,便知难怪此人要与“西域八龙”争雄,果然身负绝艺,属于第一流身份的出群好手!
司空奇故意气激这位傲龙大师,竟采取与他完全相同,毫无二致的姿态,开出门户。
“傲龙大师”哼”了一声,哂然冷笑,身上所着红色僧袍,却无风自颤地,起了一阵微微抖动!
他的红色僧袍如此,司空奇的青色儒衫亦然。
围观群众见状,都知道他们是在各自凝聚功力,准备出手!
果然“傲龙大师”斜举双掌之中,在前面的那只左手,毫无异状,但在后面的那只右掌,却渐渐变成红色!
显然“傲龙大师”被对方讥嘲激怒太甚,一开始就凝聚“血手神功”拿出了看家本领。
“金手书生”司空青则完全效法对方,也是左手毫无变化,右掌的皮肤,却渐渐现出一种金黄色彩!
两人相持约莫有一盏热茶时分以后,围观众人便知他们均告准备完成。
只见司空奇的那只右掌,业已金光灿烂,傲龙大师的那只右掌,也已血色殷红!
他这“血手神功”成名已久,威势果然极强,右掌刚刚推出,便听得“呼”的一响,有股奇热奇强,并带有一种奇异腥味的劲气狂飚,向司空奇当胸撞去!
以观战众人想来,司空奇既然仿效“傲龙大师”动作,是定必也右掌前推,运用“金手神功”硬接硬挡!
谁知司空奇的动作,却出人意料!他在“傲龙大师”那股奇强奇热,而又奇腥的掌风袭到之前,竟微一闪身,向右闪出了一丈三四。
傲龙大师这一掌虽然击空,但腥风卷处,威势仍极慑人,司空奇背后的一株巨树,被击得干裂枝摧,落叶纷纷,连地上草色都立时枯黄一片!
众人看得一惊,知道傲龙大师的“血手神功”不仅劲力极强,并还蕴有奇毒!
傲龙大师也想不到司空奇竟会进而不接,遂轩眉狂笑问道:“司空奇,像你这等胆小无能之辈,何必还在莽莽江湖以内,争强逞傲?看来你不单在‘冰川圣手’于天士手下,是脓包已极,即在洒家手下,又何尝不照样脓包!”
司空奇摇手叫道:“胡当家的,你不必左一次右一次的,把‘脓包’二字,硬加在我的头上。你应该知道,我这让你一招,不予还手之故,只是略表礼貌而已!”
“傲龙大师”气得“哇哇”怪叫说道:“你还知道礼貌!你为什么要让我一招?”
司空奇微笑说道:“因为胡当家的本是两手血腥的绿林人物,居然出家礼佛,身披袈裟!司空奇遂让你一招,表示对三宝弟子的尊敬之意!”
“傲龙大师”厉声叫道:“司空奇,你不必再对我存甚礼貌!你就当洒家业已蓄发还俗!”
语间甫落,右掌又推,但固攻势一缓,盛气已衰,竟自然地比第一掌减弱了不少威力!
司空奇促侠无比,他避强击弱,看得分明,这次竟乘着“傲龙大师”的盛气略衰之下,立即不再闪避地,挥掌还手!
一只金色手掌与一只血红手掌,凌空对击之下,所挟威势,委实惊人!
“砰”然巨震,劲气狂排,连四外里的观战群众,都站立不稳地,纷纷后退。
司空奇与“傲龙大师”等两位当事人呢?
他们一个是气吞河岳,另一个则惭然色沮,往后连退几步!
气吞河岳,巍立如山的是“金手书生”司空奇!惭然色沮,连退几步的是“傲龙大师”!
这种结果,颇出围观群众的意料之外!
他们根据适才所见“金手书生”的名不符实,以及所见“傲龙大师”的凌人盛气,加以判断,均认为“金手”不如“血手”!
但双掌一交,强弱立判,显系“金手”强于“血手”自使围观群众,大感惊奇,莫名其妙。
司空奇太善把握机会,在这一掌得势,略挫强敌之下,竟此处缺一页
司空奇神色一肃,把那只金色手掌,高高举起!
“傲龙大师”心胆已裂,哪敢再有不服之念,叫了声“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便自逸去!
围观群众起初在“冰川圣手”于天士胜过“金手书生”司空奇时,均有点对于这位武林大侠,起了一种轻视之感!
但如今见他仍能大奋神威,把“血手屠夫”胡森所化身“傲龙大师”打得心惊胆裂,望风而逃,却又纷纷觉得“金手书生”的盖世威名,果然绝非幸致!
司空奇见“傲龙大师”丧胆遁去,并未追赶,只是面含冷笑地,向他的疾驰背影,看了一眼!
这时“碧目魔女”淳于瑰方始与姚悟非手携手地,走出围观群众,向司空奇扬眉娇笑叫道:“奇哥哥,我真慑服你这一番心”
司空奇连连摇手地,截住了淳于琬的话头说道:“琬妹,我们久别重逢,要说的话儿大多,且回到室中,再行细叙吧!”
淳于琬有点懂得司空奇的话中含意,遂一面与司空奇走向所居静室,一面指着姚悟非,微笑问道:“奇哥哥,你认不认得这位姊姊?”
司空奇向那位身穿水靠,脸上也经过易容变貌的“桃花圣女”姚悟非,略一注目,摇头含笑说道:“恕我眼拙”
淳于琬笑道:“奇哥哥当真不识么?这位就是‘桃花圣女’姚悟非姊姊。”
淳于琬不介绍还好,这一介绍之下,却更使司空奇感觉迷惑地,讶声道:“‘桃花圣女’之号,姚悟非之名,好像对我颇为陌生,不知是在何处”
话方至此,淳于琬便失笑叫道:“呀,我倒忘了姚姊姊业已易号改名,难怪奇哥哥觉得陌生,你大概决想不到所谓‘桃花圣女’就是‘桃花煞女’姚秀亭呢!”
这几句话儿,委实把司空奇听得扬瞠目,向姚悟非不住打量!
淳于琬失笑说道“奇哥哥,你在‘武夷’废庙之中,与姚姊姊肖曾有过一段香火因缘,怎么会对她毫无印象呢?”
司空奇闻言之下,越发赧然奇诧。姚悟非遂含笑向淳于琬说道:“琬妹何必对司空大侠如此调侃?再若不告以实情,连我也如芒刺在背了呢!”
淳于琬这才把自己路过“武夷”从“青磷毒火”中,救了姚秀亭,使她顿悟前非,改名归正之事,向司空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他们是边行边谈,此时业已走剃淳于琬所居静室之内。
司空奇听完有关“桃花煞女”姚秀亭变成“桃花圣女”姚悟非的这番经过,便向淳于琬问道:“琬妹,你方才所说佩服我一片苦心之看,却是何意?”
淳于琬嫣然笑道:“奇哥哥身受‘冰川圣手’于天士两度救命之恩,却想出这种让度‘天下第一手’荣誉的奇妙报答方法,难道还不值得我表示佩服么?”
司空奇大吃一惊,目注淳于琬,愕然问道:“琬妹,我们‘黄山’一别以后,你是否修炼了什么慧业神通?”
淳于琬失笑说道:“奇哥哥猜得对了,我如今胜过诸葛亮,气煞刘伯温,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呢!”
司空奇听出她是故意调笑,遂仍自皱眉问道:“这事太怪,琬妹纵然眼光厉害,并深知我平素功力,能够看出我从两场比斗之中,费尽苦心,不留痕渣地,败在“冰川圣手”于天士手下,让他获得‘天下第一手’荣誉!但也绝对无法知道他对我有两度救命”
淳于琬不等司空奇说完,即摇手笑道:“奇哥哥,你不必再疑心了,我虽不会知道你与于天士之间,有甚恩怨,但把你从鄱阳湖中救起性命的那位‘无斧樵夫’林不凋老人家,总会知道的吧?”
司空奇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道:“原来琬妹已与‘无斧樵夫’林老人家见过面,难怪会知道我与‘冰川圣手’于天士之间秘事,但林老人家却为何未与琬妹一同回转此处?”
淳于琬听到此处,嫣然笑道:“林老人家已与‘震泽双奇’中另一位‘无钩钓叟’鱼老人家,互相会合,去往‘东海天魔屿’追杀‘玉面天魔’孙秀,来不及参加‘小孤山大会’的了。”
司空奇忽然想起一事,不禁顿足叫道:“糟了,因林老人家为了‘玉面天魔’孙秀,扮作我的模样,致被骗去‘沉香寒铁宝斧’,我遂探以为歉,打算把琬妹那柄”
话犹未了,淳于琬便自笑道:“奇哥哥放心,不要跳脚,我虽未得你的吩咐,却已把那柄‘五丁神斧’,送给了林老前辈了!”
司空奇闻言,愁眉顿展,抚掌笑道:“琬妹真是冰雪聪明,但不知那‘玉面天魔’孙秀,究竟有多大神通?怎能在你们这些高手围攻之下,仍旧侥幸逃走呢?”
淳于琬遂把江边恶斗“玉面天魔”孙秀仗精熟水性逃生等情景,向司空奇一一述出。
“桃花圣女”姚悟非是情爱场中过来人,自然知情识趣地,悄悄溜开,命“第三宾馆”中的执事人员,替自己另外准备了一间静室,好让“金手书生”和“碧目魔女”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武林侠侣,可以毫无所扰,亲亲蜜蜜地,互诉心中衷曲。
就在姚悟非另室静坐,司空奇与淳于琬蜜爱轻怜,恩情似海之际,夜空中似有似无,异常飘渺地,传来了几声钟韵!
这几声钟韵,来处极远,好似不知哪座庵观寺院中的暮鼓晨钟,使人听在耳中,除了意逸心清之外,不会引起甚么其他刺激!
但事有知音与不知音之分,这几声钟韵,听在不知音的一般武林豪客耳中,虽然平平和和,但听在知音的三座宾馆的执事人员耳中,却充满了杀伐意味!
原来,这几声钟韵,是来自“小孤山”也就等于是“江心毒妇”欧阳美,对所有手下,发令通知“天刑宫”中的一切布置,业告完成,从明日起,已可按纳任何武林人物,去往宫中相会!
夜,逐渐深沉“金手书生”司空奇与“碧目魔女”淳于琬,因分别以来,彼此经历的要紧事儿大多,必须一一细叙,故而向在唧唧哝哝地,偎依蜜语。
姚悟非则本已静坐入定,但一遍功夫作罢,目光偶瞥窗外,却发现园中假山石处,似有黑影一闪。
她愕然起立,蹑足潜踪地,走到窗前,隐住身形,暗窥动静。
这时,整个“第三宾馆”之中,只有司空奇与淳于琬所居室内,尚有灯光,其他所在,均已一片漆黑!
虽然时届月尾,蟾魄无踪,但院宇内总还固空中闪烁星光,可以见物。
这样一来,姚悟非人隐窗后,是在暗中,可看见园中景物,园中人则无法看见她在室内的任何动作。
果然,园中假山石后,影绰绰地藏着一人,但因此人穿着一身黑衣,故除了看出他身材不甚高大以外,井看不出面貌年龄等等。
姚悟非暗一思忖,这种精舍之中,本来住有假金手书生“玉面天魔”孙秀,及“冰川圣手”于天士,现业已先后离去,则此人鬼祟行径,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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