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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远离灾祸是江湖中人的金科玉律,镖银固然令人眼红心动,但如连命都没有了,如何去享受?
沈野和郁静雯回到农庄已是起更时分。
擎天杵早巳返回,他向沈野表示,毒狐因有要事需在镇江停留数日,沈野也将在府城发生的事核略地说了。
“伏龙居士恐怕不理会您的警告。”擎天杵语气有隐优:“这是一个城府很深野心甚大的人,在与风神会合作前,必已考虑将有与您为敌的可能性,但他却仍与该会合作,业已暴露了企图,如今两股势力合而为一,将增咱们不少压力。
“敌势虽强,但咱们仍然可以扭转形势。‘沈野充满信心说:“咱们可采避实击虚、逐次蚕食,再由于我的身份曝光,报应使者是为弱小作不平鸣的杀手,可放开手大干,以铲除那些祸胎,伏龙居士如果执迷不悟,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挥刀。
夜巳夜,擎天杵告辞回房歇息。
郁静雯很自然地留在沈野房中,她与沈野的关系已半公开化,无所顾忌。
今晚她显得特别亢奋,沈野亦有些反常。
火热的胴体,泥泞的小径,狭窄的关隘,她具备了作为一个情妇每-个不可缺少的条件。激情已过,彼此仍在相互爱抚。
“我做梦都未想到你会是江翻上最神秘,最骠悍的报应使者,难怪风神会的人被你杀得望影而逃!”
“你是否认为不值?或是感到委屈?我是指你我的关系而言。”
“怎会呢?我只认您的人,不管您的身份。”
“至死不悔?”
“至死不诲!”
“我想你该看出我有一批人在暗中活动,难道你从未想过要问?”
“不错,我己看出龙伯伯及其同伴,都是在暗中活动的特等高手,今晚更发现他们另具有特殊身份,尽管您对他们很客气,但他们却对您非常尊敬,我想他们该是您的属下。爷如能说的自然会说;爷如不说,自然有不说的原因,我又何必问呢?”郁静雯坦率地说。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与谅解。”沈野诚挚地说:“有一点必须澄清,他们不是我的属下。我与他们只是临时合作关系,办完事情之后就各奔东西。不瞒你说,咱们所办之事就是耍铲除风神会,至于为何耍铲除他,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
凡是与风神会有宿仇的个人或组合,都是我的盟友,像天香盟就是一个例子,吴盟主就是与该会某一重要人物有仇,因此我与该盟就订下了攻守同盟,你与该会亦有不共戴天之仇,愿与我共进退吗?”
“事情巳非常明朗化了,我想应该与你共进退的!”郁静雯喃喃低声说。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
沈野似未听到前一句话,激动地紧抱住她的娇躯,道:“自今而后咱们就像同坐-条船,必须同舟共济了!睡吧,明天该是一个好日子。”
今天确是个好日子,是打击风神会的好日子。
中午消息传来,风神会将对去仙别墅的天香盟采取行动,天香盟吴盟主亲派其妹专程来农庄,商讨策划内外夹击的战术,准备给风神会来一次重大的打击。
提前用完晚膳后,沈野向郁静雯道:。
“入夜后我与宋前辈往云仙别墅,你独自留在农庄可要特别小心,随时提高警觉。”
“我要与你们同去,我不要留下。”郁静雯拒绝说。
“你晓得有多危险吗?我不放心。”
“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下您就放心?我一定要去,我是当真的!”郁静雯态度坚决地说:“昨夜您还说要我与您同进退,同仇敌忾,现在又不让我同去,难道您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爷,就让小雯同去好了,将她一个人留在农庄,的确有安全顾虑。”擎天杵为郁静雯说话。
“好吧!”沈野无奈地说:“但你得听我的话行事,以免发生意外。”
“好嘛!”她只要能去就行,所以满口答应。
三人均换穿白色劲装,外披白狐裘,兵刃暗器佩带齐全。郁静雯带着沈野那把备用长剑,并将毒狐留在房中的那包飞鱼毒刺全部带着。
她平常均着衫裙,这一换穿月白色劲装,将原本美好的娇躯呈现得更曲线玲珑,走起路来水蛇腰极为韵律地款摆,极为醉人,纵使是道学之士亦为感到心旌摇荡。
天色刚暗,三人即自农庄后门潜行而出。
刚起更,幕府山北固陕出现了四十余名白衣人,向云仙别墅潜进,当接近别墅十丈距离时,为首者突然打出停止前进手式。
“林护法,为何停止不进?”为首者身旁的一个白衣人低声问。
“陈兄,情况似乎有些反常,咱们已接近目标十丈了,对方外围警哨为何未曾发出警讯呢?”林护法惑然说。
“本会连日派出的眼线侦察所得,对方通常是在二更正派出警哨的,目前才起更,当然没有警哨示警!”陈兄不以为然地说。
“既然才起更,但别墅内却一片漆黑,声息全无,我始终感到有点不对劲。”林护法警觉地说。
“你是领队,可别疑神经鬼,让在暗中压阵的凌云仙姑她们看笑话。”陈兄提醒林护法:“何况目前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能下令空手回头吗?”
林护法沉吟片刻后,突然高举右手-挥,身后十二名佩刀白衣人越众而出,挫低身形扑向别墅,中途三个起落越墙投人别墅内。
久久,别墅内未曾出现林护法预期的反应,十二个白衣人进去后就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及影踪。
一咬牙,林护法再举手-挥,又有十二个白衣人越墙而入。
这次有声息传出,是数响机簧声与闷哼。“糟了,他们事先有备。”陈兄悚然地惊呼。“霹雳弹攻击!”林护法双目喷火地沉叱。
八名白衣人藏身飞上墙头,八双手向别墅内齐扬,刹时响起连串爆炸声,火光进射。
正当他们投出露房弹的同时,墙外三丈处的雪地中,突然升起五个臂缠黑巾的白袍人,手中匣弩连响,在墙头的八个白衣人,突然像中箭的雁般摔落在围墙内雪地上。
一声长啸响起,集结在墙外的人侵的白衣人后方,突然自雪地中冒出二十余名臂缠黑巾的袍人,左手持木盾,右手持匣弩,徐徐向入侵的白衣人进逼。
“丢下兵刃暗器,否则匣弩齐发,你们将无一人能幸免!”夜空中响起天香盟主冷然的娇喝。
被包围的十五个白衣人没有人出声,突然狂风似的向附近乱石堆及树林中飞掠。
半空中,十五双大手在飞掠中急速连扬,暗灰色的飞鱼毒刺如雨般向进逼的白袍人人群攒射。
同时,匣弩机簧声亦暴响,惨叫连连,在半空发射飞鱼毒刺的白衣人,有十一个像中箭的雁般自半空中摔落。
仅五人跃入乱石堆中隐身,包围的白袍人员有木盾护身,但亦似有四人中了毒刺,躺在地上挣命。
“找出那五个家伙来,-个不留!”天香盟主发令。
八个白袍人持匣弩,迅即分向三方向乱石堆包围接近。
同一刹那,淡淡的两缕流光疾射八个持弩的白袍人。
“侧倒,伏地!”
与喝声同时,沈野人刀合一,有如电火流光破空疾射两缕流光。
人与刀融为一体,太快了,难以看到实影,只见到虚影,只见到如虚似幻的光彤,排空驭云而至。
“老天!驭刀飞行”有人骇然惊呼。三个人影乍合,刀光剑影,陡然迸爆。
没有人能看清三个人到底是如何接触的,刹那间发生、幻变、结束。
当旁观的人仍陷在惊怖骇绝的状态中,就结束了。
激光倏灭,人影乍现,撼人心魄的金铁交鸣,犹隐隐在耳,余音袅袅不绝。
沈野倒翻出丈外,站正身躯,虎目中神光暴射,秋水冷焰刀斜指待发。
对手是两位盛装的美姑娘,正踉跄地向后退出两丈,勉强站稳了身形,手中之剑均折,头上的风帽也不见了,呼吸急仍,娇靥色变八位应声侧倒的白袍人,迅即跃身而起,继续扑向乱石堆后,半空中匣弩狂鸣,箭雨疾射石后,惨叫声起。
五个躲在石后的白衣入四个中箭倒地,一人受伤逃逸。
此刻,雪地上突然亮起了数十枝火炬,将积雪的草坪照耀得犹如白昼。沈野向刚走近身边的郁静雯以刀易剑,缓步走向两个美道姑面前九尺处。
在火把照耀下,两位道姑由于是盛妆,所以看不出实际年龄,但脸蛋却美得令人想入非非,流露在外的妖治风韵极为诱人。
“双雷天师的鼎炉,果然艳绝群芳。”沈野冷讽说:“你们投入风神会没几天,就把卑劣的偷袭的手段学会了,真是难得,可惜事与愿违!”
“小辈,你是谁呀?”左首美道姑妩媚地问。
“认出你们凌云凌波两仙姑,并不能增添我的光采,接下你们一招,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沈野轻拂着长剑冷笑,
“你仍就将我当作无名之辈好啦!现在我以普通长剑再接你们的雷霆绝招,免得说我凭持宝刀占便宜。”
他转乎向身后喝道:。
“借两把剑给她们!”
“接着!”随着喝声,两把长剑把前尖后地飞向两道姑。
凌云凌波两道姑迅即丢掉断剑,轻拿玉手接往来剑后,却并未有动手的样子。”
“瞧你一表人才,武功又高绝,竞然不敢自报名号,莫非自认是胆小鬼?”凌云道姑媚笑地激将。
“虽然明知你的激将法,但用得恰到好处。好吧,我告诉你们,我叫沈野。”
“报应使者?”两道姑异口同声惊呼。“正是区区。是我废了飞雷神雷两天师,现在你们可以为他们报仇了!”
“我姐妹为何替他们报仇?”
“咦!你们不是他俩的情妇吗?”沈野惊诧地说“你真俗!”凌波道姑毫不脸红地说:“俗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夫妻尚如此,何况情妇?如今我姐抹又是无主名花、你若有意,我姐妹愿跟你,必可助你在江湖上开创一番局面。”
“我又不开妓院,要你们干什么?”沈野恶毒地说。
“你该死!”
怒骂声与剑鸣同时响起,两道匹练似的剑光急射而至,势若惊虹。
一声冷叱从沈野口中发出,剑光陡然迸发。
剑动人动,挥出的剑已经不具剑的形态,幻化为一道圆柱形白蒙蒙的激光,迎向急射而来的两道惊虹。
好快的-刹那,时空似乎在这刹那间消失了。
两道急射而来的惊虹,在圆桶形白蒙蒙的激光中萎缩、幻灭。
沈野出现在侧方丈余处,屹立如山,额头汗光隐隐“呃”凌云凌波两道姑双双摔倒,发出惊怖的闷叫,两人胸腔间各有一道尺余长剑口,鲜血怒涌。
咔一声轻响,沈野掷剑入鞘。
向天香盟主打了个招呼,即偕郁静雯擎天杵离去。
华阳山庄的人马,系由金刀司徒燕安排住宿于距金陵镖局两条街的李家大院二更立,华阳夫人与司徒玉凤仍在灯下对谈。
“你不可任性胡为。”华阳夫人面色严肃地告诫女儿:“咱们必须配合全盘计划,以免影响整体行动,何况那小辈自失双耳后,就深居简出,行踪如谜,如何去找?你先别急?他逃不出咱们掌心的。”
“那狗贼企图非礼女儿之事已成为江湖笑柄,女儿恨比天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何不急?司徒玉凤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说。
“娘知道你受了莫大委屈,但大势如此,咱们不得不顾全大局,暂将私仇搁在-边以全公义”
蓦地,外面传来数声惨叫及叱喝,打断了她的话。
“有人入侵!”司徒玉凤低喝,玉手轻扬灭了灯火,母女俩迅即离房应变。
入侵院中的是二十余名身手高绝的白袍人及三个黑袍蒙面人,正与九现云龙、十方游僧、飞熊以及华阳山庄的九个青袍中年人激斗。
刀光剑影闪烁,飞鱼毒刺与夺命神花迸射,除了兵刃的交击声及偶而的低叱声外,双方均默不出声地以命搏命。
那些白袍人个个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与对手相搏一味抢攻,完全是与敌皆亡的打法,狭长的弯刀招式怪异,并不时发射飞鱼毒刺,令人防不胜防。
时间一久,华阳山庄方面的人就大感吃力,除了九现云龙及十方游僧外,其他的人巳岌岌可危。
“呃”飞熊的左手齐肘而断,身形斜倾,森森的刀光再度临头,眼看无法幸免。
瞬间,匹练似的剑光疾射,拂过白袍人的右臂,白袍人握剑的手齐肩而断“卟!”地一声,跌在脚下,匹练疾绕而回,白袍人的脑袋落地。
是司徒玉凤出手急袭,击毙白袍人救了飞熊。,蓦地,-声短促的低啸响起,正与入侵白袍人相搏的华阳山庄众人,突然同时快速脱离斗扬,紧接着院中四周角落出现十数位青袍人,十几双手齐扬,成群的夺命神花似飞蝗般射向院中的众白袍人。
神花的爆裂声和惨号,令人闻之悚然,好一场奇异的屠杀。
“撤!”始终未曾动手的三个黑袍蒙面人中有人发现出撤退口令。
幸存的白袍人闻声迅即随三个蒙面人越墙而出。院中陈尸十四具,十一具是入侵的白袍人。
凤台密站的风神会徒众正在用午膳。
大白天,人的警觉性比较差,这是必然的想象。何况密站地处僻野伪装良好,不易引入注意,纵使不意被有心人侦知,也不会在大白天找上门来。
但偏偏有人敢在大白天来犯,而且速度之快,使站内的人措手不及。当发现警讯时,来人已直达门前广场。
农庄大门敞开,花面闻罗在众人拥簇下气急地快步踏入广场,一看来人并非是心目中的敌人时,立刻面色一沉,傲态又要发作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瞎着眼乱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花面阎罗气冲牛斗地怒喝。
来人是两个老者,一为身躯魁梧,长相威猛;一为身材高瘦,面貌阴沉;两人对花面阎罗的怒喝根本不予理会,仅以两双精光慑人的怪眼,扫视花面阎罗等人,像猛兽审视爪下的羔羊,不言不动却有强大慑人心魄的气势。
花面闻罗冒火啦,是被对方的态度激怒的。
“混账!你们难道是哑巴?”花面阎罗怒骂道:“再不开口,本座必教称们永远开不了口。”
两老者仍听若无闻,那位威猛老者突然抬手向上。
蓦地,十余丈外的积雪树林中,传采一声露天长啸。枝头的积雪纷纷下坠,声势谅人。
花面阎罗脸色倏变;怒喝:“什么人鬼话连天?给我滚出来!”
人影倏现,树林中出来了二十四人。一式白劲装,反穿皮袄,所佩的雁匆刀鞘却是黑色,黑白相映极为醒目。
二十四个白衣人三人一组,步伐整齐举动如一,气势慑人心魄,望之令人心寒。
二十四个人,在两个老者后成雁翅列阵,二十四双怪眼泛出阴森的寒光。
最后,瘦出一个佩剑的白袍蒙面人,昂然阔步而来。
两位老者向蒙面人欠身为礼,并退至蒙面人身后,三双精光慑人的怪眼,狠视着花面阎罗。
花面阎罗有些心虚了,一打手式,身后三十余人迅即结阵戒备,但气势却比对方差远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为何?”花面阎罗不得不废话,因为对方似乎不想废话打交道。
蒙面人突然拉掉蒙面巾,现出真面目,并一打手式。
二十四把雁翎刀突然同时出鞘,三人一组狂冲而上。
花面阎罗一见是沈野,并看到刀阵的气势,大吃一惊。
“是沈小辈及在双连坡袭杀白虎星主与疾风小组的可怕刀客!快撤!快”花面阎罗急叫。
声出人急退入庄,如飞而遁。其他的人心胆俱寒,亦亡命向庄内飞逃。
其中八人身法较慢,便被六名刀客追及,刀发似雷霆,左右分割,刀出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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