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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肃亲王豪格下狱而被处决之后(按豪格乃是福临即顺治帝的同父异母兄弟,多尔衮容不下他),所以有人说顺治是多尔衮和圣嫂所生的。
此刻英亲王阿齐格果然率大军南下。
也正好途经车秀老夫妇的野铺子。
两老大喜,但也不能不心惊。
保护阿齐格亲王的侍卫(已图鲁)不下十二三个之多,其中一人身分超然,大概就是单于飞吧!
此人四旬年纪,紫脸膛,腰插皮鞘长刀。
两老要应付这一行人可忙坏了。
一会这个要面,一会又有人要大饼,也有人要炒饭。
两老一边忙着,一边交换意见。
在此的消兵约千人之谱,只有阿齐格及高级军官和侍卫才有资格在野铺子打尖,他们估计,若是只杀单于飞、可以轻易脱身。
要是连阿齐格一起干掉,大概脱身就麻烦些了。
在目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所有的馒头、大饼及米饭都卖完了,生面粉还可以作疙瘩汤及凉水面饼,最后面粉也用光了。
两老摊摊手,表示全部卖光了。
这工夫单于飞走近道:“老头,就没有点好东西孝敬我们亲王大人了吗?”
车秀道:“这这这位大爷不提,我差点忘了一小块火腿和一块腊肉哩!”
他进入屋中,单于飞跟入。
车秀到门后去找,上官紫挡在门口。
由于东西藏在门后,所以上官紫掩上门。
这工夫车秀道:“单于飞,还记得三年前在镇上酒楼上和一个毛头小伙子争一个临窗座位的事吗?”
单于飞陡然一惊,道:“你们是”
上官紫道:“我们的独子回到家中说了几句话就喷血而亡,”
“你们在此就是等我的?”手握刀柄戒备着。
“也可以说是等阿齐格的,干干看,能干掉他是赚的,干不掉他能干掉你也够本了!”
单于飞身手顶尖,反应顶尖,抽刀猛扫,希望逼退上官紫冲出去,上官紫受到他这凌厉无匹一刀的压力微微一闪。
单于飞也知道,后面还有个车秀。
他佯着往外冲,却突然上升一丈,想自天窗上冲破脱身。这想法很不错,怎奈车秀也想到了这一点。
单于飞身子刚刚到达天窗外,单掌往上一吐劲,天窗就散开飞向天空了。
只不过正因为他身子悬空,又掌上吐劲,就无法同时应付下面的车秀,这是没有办法兼顾的事。
此刻车秀一把揪住他的左脚脚踝。
单于飞知道要糟。
他的长刀如电扫下时,却没有车秀快,一扭一甩“蓬”然大震,居然把小屋砸垮。
这工夫外面的人因看到天窗被砸飞上天,一阵哗然,也就加紧了阿齐格的安全了,反应很快。
在重重包围下,最外一层是强弩手。
这是十二个神射手,任何人在冲上,只怕也不易冲破这一道箭雨吧!对大人物的保护多半是如此的。
小屋倒塌,两老一看这局面,只好暂时罢手。
他们落荒而走。
此刻是夕阳刚刚落山之时,山野中还很明亮,但因树木多野草深,追捕的人又多是士兵,根本追不上,能接近的也就被宰掉了。
至于一干高手,为了阿齐格的安全,自是不敢离开他去追人。
所以行刺阿齐格太难,脱身并不太难。
人多的确有用,只不过人多如果不能近身贴上缠住,仍然无用,两老轻易脱,已在十余里以外了。
车秀道:“老伴,单于飞死了没有?”
“这要问你自己。”
“我以为至少他的左足踝是断了,至于那一砸,墙部穿了塌了,应该差不多了吧?除非他的命大。”
上官紫道:“就算不死,只怕也不管用了吧?”
车秀道:“不知小鱼有没有找到李双喜?”
“老头子,你少操这份心吧!我只希望干女儿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好想李悔。”
车秀道:“老大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业,留在两个老家伙身边,那算什么,也要为人家想想。”
“老头子,你不知道我的心情。”
“老太婆,我怎么会不知道?”
想起自己的儿子,两老就泪眼模糊了。
鱼得水刚上床,忽然听到后窗外有声音。
这声音是一般高手绝对听不到的,会以为是天籁之声。
鱼得水披衣而起,上了屋面。
现在他们是在客栈之中,由于他们的身分隐秘,敌人太多,他交代众小要特别小心,警党性要高。
他发现一条人影越过对面屋脊消失。
鱼得水隐隐发现这是个娇小的女人。
甚至他以为,这女人可能是一双莲足。
于是他长身而起,追了下去。
他以为这可能又是徐小珠。
这女人很机警,鱼得水追出,竟然不见了。
鱼得水不死心,追到郊外,此刻他是在一个小山崖之上,崖上有一片松林,加之是夜晚黑暗中松涛盈耳。
人在这松林之中,林外的人不论目力有多好,仍是看不到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小崖下有谈话的声音。
小山崖不过五六丈高下,以鱼得水的听力,有人低声交谈,也能听到,只闻有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小珠”
一个女声道:“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称呼我?”
鱼得水心中一动,就立刻绕到山崖下,在小山沟边沿处偷听,这儿距二人交谈处不过三丈左右。
那苍老的声音道:“小珠,我的口音你听不出来?”
女声道:“你你是”
鱼得水凝目望去,心头大震。
男的正是操老人嗓音的小童,女的就是女蒙面人。
他一直以为这女人就是徐小珠。
甚至近来鱼得水想起,有这么一双小脚的女人,也只有汤尧的堂客徐小珠,三雨金莲是很少见的。
小童道:“我是你爹”
“不你胡说!我爹已经五十出头了”
“小珠,你一定要信,世上确有些事是出人意料的。”
“不,你你不是”
“小珠,爹死时你并不太小,总该记得爹的口音吧?”
“你你的口音的确有点”
“有点像吗?”小童道:“事实上我就是徐世芳,人称‘菊夫子’,以‘菊花天’剑法独步天下。”
“你你不是我爹的墓在终南山中,他已故去多年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爹?”
鱼得水也不能不这么想,一个小童为何要充一个五十岁而且已经死去的人呢,这未免太玄了吧?
“我就是你爹,至于我为何会以小童之身恬在世上,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也许你会知道的。”
徐小珠道:“你怎知我是你的女儿?”
“因为你叫徐小珠。”
“世上叫徐小珠的人绝不止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你的莲足和武功路子。”
“我的武功路子和你一样?”
“对!也就是‘菊花天’。”
“可是我不信世上有这种怪事!”
“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工夫蒙面女徐小珠已展开了攻势,她用的自然是她认为最最拿手的招术,这招术连鱼得水都无法胜她。
这是不是“菊花天”并不重要,至少是同一门绝学。
鱼得水是个冷静的旁观者。
他有足够的眼力,能看出二人的武功路子雷同。
当然,蒙面女子也能看出,他们的路子同出一源。
尽管路子一样,但蒙面女绝非敌手。
非但不是敌手,七八招就堪堪不支了。
鱼得水心头骇然,他和这女人交换二三十招不分上下,这小童却能在七八招内使这女子支持不住。
这二人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这小童要是不留情的话,也许这女子已经吃了亏。
“慢着!”蒙面女子收手疾退五步,道:“这的确是一件怪事如你是我父,为何是小童?”
“我说过,这是天机。”
“如果我是你的女儿,对女儿说也不成吗?”
“我说过,日后你会知道。”
“我爹已死,你信不信?”
“信!而且尧在终南山中,你还立了碑,碑上有墓志铭。”
“既然死了,你怎么会活着?”
“这还是天机。”
“我爹是被人施袭不治的,你知道是何人施袭的吗?”
“还不太确定,但已有了眉目。”
“你能不能告诉我?”
“暂时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和那仇人的下一代有寸目当的渊源。”
“有渊源?”
“对,你们简直不可开交。”
“他到底是谁?”
“这要你自己去找,也许并不太难找!”
“如果不太难找,你不是早已经找到了?”
“我已找到了,只待最后决定。”
“向你施袭的武功高吗?”
“也许不施袭我也未必是他的敌手”小童长身而起,道:“此事暂时不要告人”
这一掠,呈抛物线状,至少有十五六丈以上,立刻消失于夜色之中。鱼得水不由凛然,向“菊夫子”施袭之人可能比他还高,天哪!那是什么人?”
这小童看样子真是“菊夫子”徐世芳了。
果真是他、是不是小熊说的,他的灵魂附在小童身上或者投胎托生这个小童,因有道基而未忘前吐之事?
像这种事(记得前世的事),世上也偶有所闻。
有的能说出数百里外甚至千里之外一个不出名的村镇上某人的名字,以及家庭状况,说是前世出自那个家庭。那人是他的什么人等等。
求证之下,果然如此。(目前世上也有这种事)
为什么大多数人不记得前世的事而有极少数人能记住呢?
这只能归功于这个人有点道基,甚至于悦在阴间末喝孟婆汤之说,则未可采信。
最使鱼得水想不通的是,这小童和蒙面女的武功路子一洋,而小童却厉害无比。
所以可以认定小童是蒙面女的长辈。
只不过,一个人九岁的小童,自出娘胎就练了吧,八九年能练成这种武功吗?
以这蒙面女人来说,大约二十五六岁,至少已练了十年以上,和小童的差距却又是那么大。
总之,鱼得水还是想不通,这小童到底会不会真是已死的“菊于子”徐世芳?怎会有这种事?
徐小珠正要走,鱼得水出了小山沟,道:“慢着!”
徐小珠一愕,似未想到还有个旁观者。
鱼得水道:“小童是‘菊夫子’,你信?”
“这与你何干?”
“‘菊夫子’昔年被袭不治,武林同悲,怎能说无干?”
蒙面女子道:“我无可奉告!”
鱼得水道:“有人说有道基的人兵解之后,可以转世为人而仍能记住前世的身世和一切。”
蒙面女一震,道:“真有其事?”
鱼得水道:“若非如此。小童又怎能以同样的路子的武功在五六招内使你招架乏力?你说。”
蒙面女于无言以对。
鱼得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但你必须亮出你的真正身计来。”
蒙面女了不出声。
“依我猜想,你不是外人。”
“什么意思?”
“应该是熟人!”
“什么熟人?”
“汤尧的堂客叫徐小珠,与你同名,而汤妻是莲足,你也是莲足,汤妻娇小,你也一样。”
蒙面女子道:“牵强附会!”
鱼得水道:“胸有没有体会到,小童说向令尊施袭的人的技艺可能比令尊还高?”
蒙面女子道:“我以为不可能!”
“为什么?”
“如他的技艺高过家父,又何必施袭?”
“此话乍听是有点道理,但必然另有隐情!”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姑娘看不出在下十分敬佩‘菊夫子’?”
“既然敬佩他就别插手!”正要走,鱼得水攻了上去,而且一出手就用了车秀传他的绝学。
这女子每次都和鱼得水打成平手,甚至鱼得水能体会到,要是百招以上,可能失招也不一定。
但这绝学一出,这蒙面女子就不太灵了。
鱼得水连攻七招,把她逼退三步。
鱼得水想取下她的面罩,证实她的身分,以便把此事告诉汤尧,正要施出第七招,这女子突然扬手撤出一把铁莲子,倒纵而起。
鱼得水这次又未追上。
只不过他已拈出了此女的斤两,若以车老的十招绝学猛攻,十招内她可能失招,但若十招内办不到,他仍然稍逊半筹。
鱼得水以为,他说她是汤妻时,她虽否认,却并不太坚决,可见有其可能的,汤妻有此身手,汤尧居然不知。
麦、李二人返回中原,居然双出双人,不再分开。
他们二人不分开,能对付他们的人就不多了。
二人都积压自雌伏过,自尊全失,因此,他们也常常做那件事,而不克自拔。
有些人只要做了那事之后,对女人就没兴趣了。
他们被那白毛女施了手脚,记忆失去了一半。
至少他们忘了那金窟的所在地。
对那白毛女的事也模糊不清了。
只不过到了中原以后,花花世界,仍然十分诱人。
滚滚红尘,没有慧根的人,无法跳出三界之外。
李双喜到了金陵,不免到秦淮河去嫖妓。
秦淮这条迷离烟水,自南北朝时起,就兴盛了近十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之句,即描写秦淮河上女子的靡烂生活。
如你多金,到了秦淮,必会乐不思蜀的。
李双喜返回客栈,麦高在独酌,道:“到那里去了?”
“到街上溜溜吗?”
“当然!”
“哗”地一声,一杯酒泼在李双喜的脸上。
“麦高,你可别倚老卖老!”李双喜抹着脸上的酒渍。
“老夫卖老是卖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李双喜目蕴凶芒。
“你我已经有了这件事,就不能再找女人!”
“笑话!”
“不是笑话!我们必须互相负责,永远要保持这亲密关系,互为雌雄,永久保守秘密。”
“我以为没有必要!”
麦高道:“必须如此,不然的话,任何人再去找女人,对对方就是侮辱,而且也容易传染毛病。”
李双喜道:“你是说一辈子都要如此?”
“当然!”
“你已六十多了,你能我不能!”
“你认了吧!既然和我有了这关系”
李双喜突然发难。
他不能让这老贼牵着鼻子走,也可以说被他霸占。
他一出手就用了车秀的三招。
三招的确凌厉,且把麦高震退五步。
只不过三招过后,李双喜就不行了,再用那三招已经不太灵,大约五十七八招,李双喜被制住穴道。
“小子,你是我的,老夫也是你的,咱们是一条线拴了两只炸蜢,谁也逃不了,谁也不能负谁!”
居然把李双喜弄上床,干了那件事。
李双喜只有认了,因为他也弄过这老贼。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男人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男人雌伏,是会笑掉女人大牙的。
李双喜是四面受敌的人,试想,李闯的义子,那一方面的人会饶过他?清廷要他的人头,吴三桂更恨之入骨。
因为陈圆圆落入李闯之手,自被李闯玩过。
这是吴三桂所不能忘的。
也是吴三桂永远摘不下来的一顶绿帽子。
明廷更不会放过他,武林中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目前似乎只有麦高不会杀他,甚至还会保护他。
因此,李双喜不能不暂时利用麦高。
正好鱼得水和三小也在金陵。
此刻金陵己为清廷所有,请廷已封降将孔有德为定南王、耿仲明为靖南王、尚可喜为千南王,这就是以后的“三藩”由于圻城伯赵之龙率百官出降迎敌,所以多锋大军人金陵并示劫杀掳掠,以及又因怕他们(孔、耿、尚)造反而削藩,几成大乱,这是后话。
桂王日暮途穷,竟然求助于孙可望。
孙可望乃是血贼张宪忠的党羽,是张的义子,本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张宪忠死后,他窜入云南。
明朝的气数是越来越式微了。
以前大力拥护的人,也逐渐减少。
就连小熊和小郭都有点动摇了,小熊道:“鱼老大,明朝王家已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我看咱们也别白费力气了!”
鱼得水脸色一沉,道:“为人处世要人始有终。”
小郭道:“鱼老大,福王自不必说,只知享乐。士兵在外作战,抛头颅洒热血,有良知的人也不忍自个儿享受。至于鲁、唐二王,也不是什么大才,明朝完了!”
鱼得水道:“我们不可灰心!”
李悔道:“得水,不可灰心是对的,但事实又如何,我们不能昧于事实,一味地盲目为他们卖命!”
鱼得水道:“什么叫昧于事实?”
李悔道:“继福王被消灭之后,还有明太祖世孙的唐王及十世孙的鲁王,都不是人才,起而抗明的虽多,简直数不胜数,但都不成气候。”
鱼得水道:“对,给事中陈子龙、总督沈犹龙、水师总兵黄蜚等起兵松江,兵部尚书吴易、举人沈兆奎,起兵吴江,中书葛磷、主军王期鼎、秦宗室子通城王盛澄,起兵太湖,王事荆本彻、吴外郎沈挺扬,起兵崇明,副总兵王佐才,起兵昆山,通政使候峒曾、进士黄淳耀,起兵嘉定,礼部尚书徐石磷、平湖总兵陈梧,起兵嘉兴,典吏阎应元、陈明遇,起兵江阴,金都御史金声起兵徽州。”
鱼得水一顿,又道:“有的是通表唐王,遥受拜封,有几个是近受鲁王节制,还有益王朱由本据建昌为土,永宁王朱慈炎据抚州,兵部侍郎杨应鳞据赣州,各招王岭峒蛮,冒险据守,”
小熊道:“这些人要干啥?”
“虽然各拥其主,拥立的却都是宗室中人,可见反清复明,大家万众一心,怎可稍挫即心灰意冷?”
李悔道:“总要尽人事而知天命,只不过明室当事人不争气,那也是证明气数已经尽了!”
鱼得水唱然道:“这些小股拥护的武力要是有一位有力人士统一指挥,那就不可忽视了。”
李悔道:“可惜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鱼得水道:“本来多尔衮乍闻报告,尚有这么多反抗势力在各地崛起,颇为吃惊呢!但降臣洪承畴出主意,且称这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战,不足不虑,可各个击破,而现在”
李悔道:“真的是被各个击破,消灭太平了!”
这工夫他们忽然听到后院中传来了斥喝声。
这声音对李悔及鱼得水来说,可说太熟了。
这二人一个像李双喜的口音,他们是住在这客栈的偏院中。
另一个像是“白袍老祖”麦高的声音。
只闻麦高道:“浑帐!你要来见为师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见,却鬼鬼祟祟地在窗外窥伺?”
只闻另一年轻人道:“有人说师父和他”
“和他什么?”
“徒儿不敢说。”
“浑帐!”
“徒儿是浑帐,可是师父作了些什么事,你能为人师表吗?”
“放屁!你看到了什么?”
“徒儿徒儿看到你和他在床上而且是师父在下面,这几乎连师祖、曾师祖的人也都丢光了!”
“你你敢胡说!”
另一人低声道:“麦高,这种徒弟不如宰了,免得他出去胡说八道。你不忍下手,我来代劳。”
这口音显然是李双喜。
那年轻人既为麦高之徒,必是“千手秀士”贾笙了,他看到李双喜和麦高同床而眠,起了疑心。
“这有什么可疑心的呢?”李悔道:“两个大男人。”
小郭道:“那可不一定,有很多男人不喜欢走‘水路’,而专爱走‘旱路’(也就是所谓同性恋)。”
鱼得水道:“你又胡说什么?麦高是什么年纪了?”
小郭不出声,小熊道:“老大,年纪未必是问题。”
这工夫李双喜似乎出了手。
贾笙怎会是李双喜的敌手?贾笙只接了十来招就无法招架了,而且连连中掌,踉跄后退。
麦高道:“贾笙,向你李叔叔陪罪,且发誓不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叫你李叔叔饶了你。”
那知贾笙也死心眼,道:“徒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浑帐!你不要命了?”
“有这种下三滥的师父,徒儿宁愿死!”
“咱到没有?”李双喜道:“这小子要是到处去敲锣打鼓,大肆宣扬,咱们还要不要做人?”
贾笙连中七掌、口鼻淌血。
师徒总是有点情感,麦高道:“贾笙,你一头撞到墙上,就不知道转弯吗?笨蛋!”
贾笙此刻已无暇出声了。
李双喜道:“送你去西天,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未必吧!”声音来自后墙外。
几乎同时,一条人影在空中来了个八步登室,己落在后院中,居然是“猎头汤”汤尧。
两小正要惊叫,鱼得水突然以手阻止。
李双喜收了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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