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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三淫笑道:“进去就要办事,何必再穿衣服?”
飞燕娇笑道:“要是我弟弟突然醒来。多不好意思!”
“房里若不点灯,黑漆漆一片,他怎么看得到你?”仇三道:“既然你会不好意思,就随你!其实为了救人,做这种事也不见得多吓人!”
飞燕心头呐喊道:“是啊!不吓人,只有你这魔头才说得出口!全无人性的魔头,魔头”
她已步入洞中,洞口未关上,仍可见着飞雾发紫脸孔。
想到即将被弟弟摧残,她不禁有所犹豫,世间再也无她容身之地了。
如若不如此,又怎能救活飞雾,又怎能向爹交代?关上石门,就让一切在黑暗中渡过,等醒来,也许一切都平静了。
她将药丸喂入飞雾口中,催化下肚。
又将自已脸庞用丝巾蒙住,以免突然透了光而泄露身份。
她躺在床上,慢慢地等脑中一片空白,就连身旁是她弟弟,也渐渐淡忘。
飞雾从呻吟惊醒,而性欲,而行房,到最后劳累倒下,将近两上小时。
飞燕趁他倒下之际,已点了他睡穴,赶忙替他穿上衣衫,自己也穿妥衣服,方自流下泪来。
“是否一切都已到了尽头”
她坐在床沿,茫然地发呆。
她想到了童年玩伴,小刀儿和蔼地笑着,正向她不停地招手。
她想到了她爹,再也没有其他事要她去办了。
好想到飞雾,不久就要称雄武林,那时他一定很威风。
她却想不到这一生到底为谁而活?自己连最起码的天伦之乐,夫妻之乐也没有享受过?
她更想不到,世上怎会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要是不存在,那该多好?她也想到了淫恶的仇三。
“是该到尽头的时候了!不杀了他,怎能保住这项秘密?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她从飞雾身上拿出顸先藏好的匕首,已慢慢走向洞口,启开石门。
刺眼阳光白烫地射向眼眸,情不自禁地掩脸,是想掩去强光?还是那种羞辱?仇三声音已传来:“小美人你可出来了?等急我了,他淫笑地走向前,揽手就要抱住飞燕。
飞燕嘤咛一声,让他搂个正着,那股愤恚已升起,匕首握得更紧。
仇三突然地伸手往石门一推紧紧扳下长形石块,扣在石门凹处,算是栓了锁。飞燕惊道:“你这是干嘛?”
仇三笑道:“他可是随时会醒来,你大概不想让他瞧见我们的事吧?”
飞燕一笑,抱得他更紧,抵在他肩头的脸容已泛起黑眼眶,可以看出飞雾的毒已渡在她身上。
仇三当真色欲包天,衣服对他来说似乎是多余的,甩去身上床巾,又要行房。飞燕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下体疼痛,他却露出一丝惨淡笑容这是最后一次了,在也没人可以侮辱她。
匕首就滚在衣堆里,她呻吟的叫,手却慢慢往衣堆摸去。
仇三听到叫声,亢奋更强,动作更快,突然地已然颤动瞪大双眼,就如吸血魔。在这一刻,匕首已斩向他淫根,刀过,惨叫起,淫根落。
飞燕登时狂笑:“淫徒、恶魔、魔鬼!你不是人!你今后如何作孽!”
仇三压住血流如注下体,狂厉嘶吼,滚落床边唉叫不已。
飞燕并没罢手,匕首猛然又刺向仇三,全是不要命的砍杀。
然而仇三醒过来,轻而易举地击落飞燕手中匕首,吡牙例嘴,咬得咯咯作响。“臭婊子,你敢暗算我!”
一掌已劈得飞燕口吐狂血,倒撞石壁,飞燕却似无伤,又攻了上去,结果仍是被劈退,倒地直吐血,沾满全身,显得十分吃力。
仇三狂笑:“婊子!不只是你,连你弟弟也要困死洞中,那石扣,除了我,任何人也打不开,哈哈”他又吼道:“我原本估计你想和你弟弟一起暗算我,却没想到你会自行下手!我会捣破你的臭身,再绑在城头让众人观赏!”
飞燕却只听到飞雾被锁在洞里,奋不顾身地就往石扣扳去。
“飞雾!你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每说一句话,就呕一口血,恐怕已是五脏六腑皆已移位。
“哈哈没有用的!那是死锁!连老夫也没把握打开它,空有金刚不坏的武功,又有何用!哈哈”飞燕惊惶的脸已转向仇三,厉吼:“恶魔!快打开!我跟你拼了”
她冲了过去,任由仇三右掌劈向自己胸口,甚至抓裂乳房,她仍奋身不退,双手、双脚紧缠不放。牙齿猛咬仇三颈部。
仇三挣扎,双掌齐贯飞燕胸腹,两人滚翻撞扭于地,宛若虎狼之争。
飞燕瞪大眼睛,不但咬了他,还嚼食他的肉,竟也鲜美,复又咬,再吸血,咕噜直往肚子吞。
石洞里边已响起砰砰声音,想必飞雾已醒过来。
仇三由于颈肉被咬,失血过多。已快奄奄一息,此时公孙断听到嘶吼声,也赶了过来“飞燕!飞雾!你们怎么了!”一冲入洞中,只见两人赤裸,混身是血,他也怔楞住了。
飞燕缓缓爬起来,一头散发如疯女,这时衣服对她来说已是多余,满身淋红的血,已凝去她洁白娇躯。
公孙断此时也落下泪来:“飞燕爹对不起你”飞燕依然一笑:“爹这是女儿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公孙断开始抽泣,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飞燕挪起衣衫,不是穿,而是一寸寸擦向身躯,像在擦拭稀世珍宝,也像在擦去一身龌龊,一身污血。
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纯真。褪了污血的肌肤依样洁白。
抹去嘴角污血,渐渐走向洞外。
凉风吹过秀发,依然掀起一阵潇洒波云,带了血的肌肤,更显得洁白。
“飞燕”公孙断此时才知道,何者为心痛如刀割。
然而,他却留不住飞燕了,老泪为之一流。
突然地,一阵砰然巨响,碎石纷飞,很快将公孙断惊醒过来。
飞雾已破门而出,疯狂般地吼叫,扑向仇三,十指如勾,硬生生地将他撕个稀烂,一块块丢向洞外深渊中。
“大姐”
他吼叫,追出石洞,哪有飞燕踪迹?带了血的脚印,延伸到悬崖的最末端,已消逝了。
崖下一片浮白轻雾,就似乎化成了飞燕的笑容。
“大姐!你安息吧”
飞雾落了泪,流过已不再泛黑的眼哐,掉向云雾。
飞燕笑容仍在,她安息了,再也没人能搅乱她的安静。
公孙断那股悲伤气息,很快被飞雾的复原所掩盖。
“飞雾,就让你姐姐安息吧!她付出的代价,我们必须索回。”
飞雾冷森眼芒闪烁:“不错!公孙小刀,若非你的出现,我也不会落个家破人亡!”
“还有公孙秋月!他比公孙小刀更狠!”公孙断冷残直笑:“该是我们索债的时候了。”
“爹,我们马上赶回公孙府!”
“不必如此!爹自有打算!”公孙断冷笑:“公孙府终究将落入我们手中,急也不必急于一时,何况还有柳西风及天鹰要周旋!”
“一切谨听爹爹作主!”
公孙断颔首道:“我们先找柳源,想必他有更正确的消息!”
两人随即下山,去施行那血腥之计划。
飞雾神功已成,却不知将带给武林何种劫难。
小刀儿及百里奇替公孙楼治伤,已过一天一夜,情况仍稍紧,不得分身。
没了则偶而溜达四处,也落个清闲。
只有苏乔仍一副闷闷不乐,独坐无尘居石椅,望着脚下一片片云烟发呆。
春神也已察觉她神色不对。
“乔儿有心事?”
苏乔茫然的眼神转向她,并没回答。
春神坐在她左边三尺处石椅,含笑道:“有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会伤了身子。”
白衣罗裙的她,仍是充满仁慈似乎母爱的光辉。
“我”
“没关系!你说!看你自昨天回来就一直如此,我怎么放得下心呢?”
苏乔咬着嘴唇,盯住春神和蔼的笑容,禁不住已扑向她,啜泣起来。
“乔儿,有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出个主意。”
“师父神鹰没死!他还活着”
“什么?”
春神似如被泼了滚烫的油,烫傻了心,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明明死于飞来蜂,怎么还活着?”
“是我亲眼见到的!”
“真的?他,人呢?”
“他就是天鹰!”
春神烫透了心,已站不起来,往远雾眺去,和苏乔乍闻此消息时一样,步履轻浮,似要昏了。
许久,春神抽了抽苍白嘴角:“你能确定他就是神鹰?”
“不能全部确定,但我叫了董仟名字,他们就慌了。”“董仟真的会是他”
“绿君儿也说了,她还说董仟是她爹”
“君儿?”春神闪过一丝异样神情:“她还活着?”
苏乔道:“师父,您却没说董仟还有女儿”
春神笑道:“我也以为君儿一同遭了殃,所以才没告诉你。她活着那多好!”难得她多愁善感的脸眸已出现一丝满足之笑意。
苏乔道:“可是,天鹰却”
春神沉默半晌,道:“天鹰真的是神鹰吗?”
苏乔没回答,这话她已问过一遍。
“怎么会呢?他本性不是如此”春神枨然地叹息。
“我也多么不希望他就是神鹰!”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神鹰。”春神陡然下定决心地说。
“要是他真的是那该怎么办”
苏乔想证实此事,希望天鹰不是董仟,但却又怕再一次肯定,连找也许他不是神鹰的藉口都没了。
春神也有此想法,但不去,让事情悬着。岂不永远忐忑不安?“我还是去一趟好,若他真的如此,必须把君儿带回来!”
苏乔想到君儿,也毅然接受春神决定。
“现在就去?”
春神点头。
“那我去向小刀儿他们辞行!”
“好!但千万别说出我们是去找天鹰!”
苏乔立时奔向那座雅屋,询问了一下公孙楼病况,已然说出要离此一趟。说是去采药,小刀儿也答应,随后地己和春神往太行山方向行去。
天鹰仍在,容貌依然病白。
五鹰还是五鹰,黑鹰位置已有人递补,用的是灵蛇剑。
几天休养,众人元气都已恢复差不多了。
天鹰冷森道:“可恶的柳西风!咱们该是算怅的时候了!”
金福却道:“属下以为,暂时不便与他敌对为佳,因为他也是有意征服公孙府。”“有意征服?那他上次为何不出手?”
“他有出手,只是留在最后面。”
“那又有何差别?见风转舵,最要不得。”
金福解释道:“柳西风本是如此性格,属下以为,以本派实力,自是有能力对付公孙府。柳西风虽投机,却也以靠向本派之机会为大。”
他又道:“至少可以免于正面为敌,而让公孙府得利,演变成本派双面受敌就更棘手了。”
天鹰沉吟一阵,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对他?”
金福道:“仍是一样,但抵加压力,让他下次动手时能多派人手,以及提早参战。”
天鹰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道:“他既是想投机,又如何能使他提早参战?”
金福解释道:“此次战后,柳西风已然投机。因而功败垂成,我们可以怪罪他,他为了伪装下不为例,只好多派人手提早参与战斗,而本派本意也在利用他,只要他多派一人,本派就多一分好处。”
天鹰不停点头黠笑,认为绿金福说的十分有道理。
他道:“就派你去约他来,先探探他最近有何计划再说。”
金福拱手道:“是!属下立刻启程!”
他已告退,步出水晶宫,准备去请柳西风。
天鹰遣散众人,独自坐在椅上发呆,许多日子,他就是如此过。
金福很快掠出雾区,依然蒙了面,朝山下掠去,但掠不到三十丈,他己发现有人。
“谁!给我出来!”
平掌于胸,已然罩向右侧林中。
春神和苏乔盈盈地向他走来。
金福乍见苏乔,已收手:“是你?”
苏乔道:“金福!别再蒙着脸!扯下面巾吧!”
金福犹豫,突又见着春神绝世姿容,登时傻了眼,不知所措地往后退。
他急忙拱手:“夫人!”
春神淡然道:“你可是金福?”
“正是老奴!”金福扯下面巾,白发银灰,脸容已皱,和腰间那张红帖一样,突出而不协调。
春视微微激动,道:“金福真的是你还好吧?”注视红帖:“你要去哪里?”
“托夫人的福,老奴安然无恙。”金福道:“老奴想给柳西一绝送帖。”
“神鹰呢?”春神道:“我想见见他你急吗?”
金福领着两人,又折回头。
天鹰惊愕不已:“金福,你怎么如许快又回来?”
金福道:“天鹰夫人来了!”
春神与苏乔立于宫门,强光投射而入,拉长的影子已压向天鹰心坎。
“苏珊?是你”天鹰不敢相信地站起来,一切如梦,却见两尊活生生的人直往前逼。
春神己落下泪水,日思夜念的神鹰竟在眼前,除了一份激动,也添了感伤,神鹰已不再是昔年风采翩翩的佳公子,尊容上刻如黑索的皱纹,多老了?二十年不见,除了眉字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轮廓,其他都已变了样。
金福默默地退出宫外,站在门口,老泪也禁不住夺眶而出,二十年前破碎家园,也许今天能再重聚了吧。
“苏珊”天鹰往春神瞧了又瞧,感伤道:“你仍然没变。”
春神伥然道:“你却变了!”
“都二十年了能不变吗?”天鹰瞧向苏乔,问:“她是”
“乔儿!二女儿。”
天鹰激动道:“乔儿!我是你爹!快叫爹!爹好想你!”
原来苏乔是天鹰女儿,难怪她碰上金福会缠着不放。
难怪她全拼死命地阻止没了杀害他。
若神鹰不是她爹,她又何会千里迢迢流落风尘。以寻求小刀儿那样高手替她报仇?难怪她听见神鹰变了样,会如许闷闷不乐自己的父亲啊!
春神若非天鹰妻子,又怎会传女儿同样的武功?苏乔会说谎,只不过想掩饰她与天鹰的关系,以免让天下人唾弃。
她宁可不知此事,不会这门功夫,更不想见天鹰。
她惊惶地往后躲,那声爹,一直叫不出口。
“乔儿!你怕爹?是不是太陌生了”
苏乔惶恐地摇头,转身靠向春神胸晡,哽咽道:“娘!我不要!不要”
春神悲怅地抚她披肩秀发,长叹不已。
她道:“董仟!能听我一句话吗?”
天鹰亦感枨然,道:“你说吧!”
“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天鹰愕然道:“你要我放弃这一大片基业?”
“没错。”
“不行!”天鹰断然拒绝:“我花了将近十年心血,才创下这片基业,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反而笑道:“苏珊!还是你跟乔儿搬过来住吧!此地绝对比你住的地方舒适。”
春神冷道:“董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事?”
“什么事?报仇、除恶、灭绝那些假仁假义的六大门派!哈哈”说到壮志,天鹰已狂笑。
春神心头直滴血:“董仟,你变了!真的变了!变得是非不明,善恶不分!”
“我没变!我还是我!我早就着穿那些人的伪面具,我要拆穿他们,武林只有在我统治下,才会太平!才有正义!”
“可是你的方法不对!己滥杀无辜了”
“我没有!我要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们不该排斥天鹰崖,更不该说本派是邪派!他们阻止我,我就得铲除他们!”
春神叹道:“那公孙世家呢?他们得罪你了?”
“不错!”天鹰厉道:“公孙世家富可敌国,我只不过要他们拿出一些钱,秋月寒却硬是不肯,他根本瞧不起天鹰崖,所以我要惩罚他,接下公孙世家的产业,以发扬天鹰崖雄霸江湖的目标。”
“董仟!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春神叹道:“如此蛮横不讲理?”
“哈哈”天鹰冷狂直笑:“讲理?我本来就很讲理,讲到后来却被人给暗算了,我找谁去讲理!我终于明白,混江湖,有时候是不是能讲理!苏珊,你不会懂这个道理!永远也不会懂!”
春神怅然不已。悲戚道:“我真后悔来见你,存着的一点妄想也没了。让我见见君儿好吗?”
突然,君儿已木讷地从宫庭后方走出来,直盯苏珊,嘴角不断抽动,终于凄然叫声“娘!”飞也似地直扑苏珊胸口,恸哭不已。
苏珊爱抚有加。
情绪发泄后,君儿方自破涕为笑,转向苏乔,道:“妹妹!我原想你是我妹妹,结果竟成了真!”
苏乔抓紧她的手,道:“对不起,上次骗了你,因为事情太过突然。”
君儿笑容可掬:“没关系!要是当时你说了,我未必会相信呢!”
她又道:“现在有你们留下来陪着我,我再也不寂寞了。”
苏乔摇头道:“大姐,我们不留下,是要你跟我们走。”
“那爹呢?”
天鹰冷道:“爹不走!你也不能走。”
苏珊道:“董仟!你怎能让女儿跟你如此混迹江湖?”
天鹰道:“这有何不好?二十年来,她不是活得很自在?”
君儿道:“爹!现在君儿有点不自在了。”
“君儿你”“爹!我想了想,总觉得如此强取人家东西,尤其攻打公孙府。真像是土匪!
爹,我们放弃这些,退隐山林好不好?”
天鹰嗔目道:“鬼丫头!刚见了你娘就不要爹了,谁跟你说爹像土匪?爹的一切,全是替天行道。将来你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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