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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啪!”极远处,一声震响,在寂静的山间,已经显得分外突兀。
怎么?京冥猛地一惊,接着又是失笑——眨眼已经到了年关,是山里人在放炮仗而已。
夜来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此处虽然近闽,依旧冷得出奇。人倒是还好,但是胯下的坐骑早已疲惫不堪,再不歇息,只怕要倒毙当场。
稍微一打量,京冥跳下马,向着道边一点灯光走去。那是间小小的草棚,屋顶已经颇有些破漏,薄薄的木板门被山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
“娘”一个清脆的童音在轻唤:“娘,粥煮好了。”
一阵地瓜粥的香气透过门缝弥漫开,温暖着寒冷的冬夜,若有若无的雾气飘过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少年的回忆,京冥只觉得饥肠辘辘,讪笑着扣响了门。
回应他的是屋里一阵疯狂的犬吠声。
“谁?”一张小小的脸探了出来,和一对戒备的眼睛。
京冥继续陪笑:“小妹妹在下”
“砰!”又是极重的一响,门扇着香气,更加疯狂地搅动人的食欲。
“娘,别管,肯定又是清流那拨灾民。”小女孩的声音颇为倔犟。
“遥儿!”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去,开门去”
“娘,可上回他们——”
“去,不就一个人么,大黑二黑小黑都在,你怕什么。”
京冥开始微笑,门又一次被气呼呼地拽开,满屋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直接想起干燥的床,洁净的青花粗磁碗,还有从手心暖进丹田的温度。
那个小女孩也呆住了这个清流的“灾民”虽然一样的瘦,一样的憔悴,但是那么好看。
“遥儿,给客人盛碗粥,大冷天的。”床榻上的女子继续吩咐,比起普通的村妇,有气度了很多。
“人家不煮年饭,你也不来吃!”小女孩骨朵着嘴,递过一碗粥来。
京冥忍不住微笑了——洁净的磁碗里,是实打实的一碗粥,还堆了一层的地瓜干,筷子轻轻一拨,花生和玉米粒儿露了出来。小姑娘没有说错,这样的人家,真的只有过年才喝得上这样的粥了。
“多谢!”京冥低着头,开始喝粥,小姑娘好奇地歪着头看他,一口粥咽下去,她的眼神似乎也柔和了一点,等到碗底朝了天,那清澈的眼神里便只有欢喜了。
小屋的角落,伏着三条半人高的大狗,看起来并不是本地的种,凶悍粗壮犹胜豺狼,九成九地象足了西北的獒犬。京冥放下心,知道有这三条恶犬,寻常匪类也打不了她们家的主意。
他敲门的时候狗吠虽凶,但是主人让进门之后,三条狗却再没有了一丝声响,端的是训练有素。
“这位大哥”小女孩打量着不大的铁锅,面上似乎有了难色。
“我叫京冥。”京冥一手捧着渐渐变冷的碗,一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多谢你们啦,告辞。”
孤儿寡母的,多少有些不便,京冥虽然渴望极了这暂时的温暖,却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汪!”三条狗忽然一起大叫了起来。
“不许乱吼!”小姑娘跺了跺脚,只是寻常听话无比的獒犬焦躁起来,爪子用力抓着地板,呜呜地低吼着。
京冥深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碗平平放下,打量了一下屋内,随手拎起一把锄头,沉声道:“小妹妹,快——去你娘身边。”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辩得出极力的放松。京冥却松了口气——脚底和地面沉重的摩擦着,绝不是江湖中人行走的路数。
人虽然多了些,但他自问可以保得住这对母女的周全。
脚步声慢慢重了,一个人嘀咕了句什么,京冥听在耳中,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那人一口客家话,他竟是一个字也不明白。
“你听得懂么?”京冥回头,问那小女孩,小女孩正不知所谓地看着他:“听得懂什么?哪里有声音?”
京冥哑然失笑,情急之下,他竟然将小女孩的耳力当作了自己的。
“有人来了,大约有三十多个。”京冥语气不可置疑:“遥儿,你上次说的清流灾民,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显然吃了一惊,她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缓缓道:“没想到公子是江湖中人,见笑了。昨日曾经有三个福建人来这里讨水喝,曾自报家门是清流人那三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倒是会说官话,看起来也不像歹人。哪知他们一见我家三条獒犬,就上去要捉他们,不怕公子见笑,我家这三条狗,也不是常人近得了身的——不然我相公长年在外,哪里放心我们母女在此栖身?”
小女孩插嘴道:“想必那三个人已经饿疯啦,这山上的狗十只被捉去了九只,只不过打它们三个的主意,哼!它们连恶狼都不怕呢。”
京冥知道那三个人必定大大吃亏,而外面埋伏的,多半就是来报仇的。
只是——欺负这样一对母女,算什么本事?
脚步越来越重,重的可以听到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声,三条獒犬疯了似的狂吠,外面又有人暗骂了一句,大意是该死的狗什么的。
“哼!”京冥几乎在瞬间拉开了大门,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株合抱的大树被七八个人举着直冲了过来。
京冥借力打力,左掌推在树端,将那股大力引得向上直冲,只听砰然巨响,茅草的屋顶被掀掉了半个,而外面的男人们也因为忽然转向的关系横七竖八摔了一地。
京冥身形微微一转,一个后仰接住了树干一端,人已飘到门外,双袖鼓风,两扇大门在身后自闭。
他细细打量——在场的多半是些庄稼人,只有为首的两个看来练过几年武艺,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从清流一路至此,怕也是历经千辛万苦。
他们,就是铁肩帮决心保卫的“弱者”
只是如果今日自己未曾到此,或者未曾进屋,这群弱者又会如何对待那两个女子?
京冥横端着巨木,他并不在乎,这样的对手,于他是没什么威胁的。那些男人已经开始后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居然有如此的神力,可以把丈余的大树横托在手上,如同玩物。
京冥左手抬起,单指指向远方:“去吧!”
一阵小小的骚乱在人群里传开,显然是有了争吵,为首的两人大声向京冥喊起话来,但是说的是什么,他一个字也不懂。
“去!”京冥的左手固执地指向远方,今天的闲事,他管定了。
汉子们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有第一个人手持单刀冲了出来,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火叉、木锨、菜刀无数家伙一起招呼上来。
京冥无心伤人,手里的巨木转起,本身巨大的重量加上京冥的内力,几乎挡无可挡,树干所及,刀枪棍棒碰着便飞,哎哟啊呀之声不绝于耳——这些人终究不是江湖人士,顿时生了惧意,眼睛也开始打量后路了。
忽然,那为首之人大喊了句什么,众人竟纷纷拾起兵刃,再次一拥而上,京冥忍不住想要苦笑,这样没头没脑的打法,他还真没有遇见过。
“真要逼我伤人么?”京冥一声冷喝,手中巨木冲天飞起,带起呜呜破空之声。只是刚一出手,就看见那两个带头的向后门直摸过去,一左一右,仗着京冥分身乏术,非要闯进此屋不可。
“不要脸的东西!”京冥真火开始上涌,不等那巨木落下,人已鬼魅般掠起,左手直出,已经将左边那人的肩头扣在手里,身形丝毫不停,向右掠去——右边那人正挥刀要砸开木窗,京冥奋臂一挥,将手里的男子掷了出去,如同暗器,两个人摔成一团,这手一露,真是再没人敢轻易上前。
“还不走么?”京冥左足一伸,挑起一柄单刀,抄在手里。
“起剋功”勉强站起的人,嘴唇颤抖着念出三个字,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渴望。
时间几乎在瞬间停顿,京冥毫不让步,隐隐的杀气在刀锋升起。
终于,男子们转身奔走了。口中一直喊着什么,时不时听得见“起剋功”三个字。
京冥摇了摇头,拉开门,回身走进小屋。
小女孩几乎已经吓傻,抱着母亲抖成一团。年轻的母亲脸色虽也是苍白,但仍勉强保持着镇定。
“多谢恩公。”她低声道。
“这位大嫂”京冥想了片刻,还是问道:“恕我多问一句”
那女子道:“恩公要问的,可是这三条獒犬么?”
京冥点头:“正是不知这三条獒犬从何而来?”
那女子摸了摸女儿的头,叹气道:“说来话长,遥儿他爹本是当今训犬的第一名家。”
“第一名家?”京冥动容:“尊夫的大名,是楚敖么?”
“正是。”那女子接着道:“我们不是官家人,也不是江湖人,拙夫平日只管搜求猛犬,而他生平最爱的一条,正是纯种的藏獒,漆黑如墨,有个名字叫做黑狼的。”
她随手一指:“就是它们三个的父亲啦。”
三条獒犬连忙呜呜几声,似乎被主人议论,是件很荣幸的事情。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些人看上了我们家的狗,仗势抢去了不少。我曾经问过,只是,他不肯告诉我那些人是谁,只说我们惹不起好像是,什么堂的。”
“演武堂?”京冥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
“正是!”那女子连连点头:“他们抢了不少的狗,但是胃口越来越大,要我夫君跟他们去,为他们训犬。我夫君哪里肯听,带着我连夜逃了出来那时黑狼还小,顶不了大事。演武堂的人又邪门的出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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