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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洛天等在血旗门中是客卿身份,故而血旗门主以老侠士称之。
只听血旗门主继续笑道:“本座先前的计划是针对过去的情形,因为第一家有南仙北圣等人撑腰,虽然本门不见得会遭败绩,但至少会大伤元气,但目前,情形却已完全不同”
恭敬的向恨海一妪与红木道人一指道:“有这两位武林老前辈相助,不论是对留春谷,抑或是对第一家,都将是摧枯拉朽,马到成功。”
白洛天肃然道:“这是自然,以两位老前辈之能,足有翻天覆地之能,这是门主之福,也是江湖武林之幸,不日之内,行见天下承平,武林底定”
举起面前酒杯,道:“老朽敬门主与两位前辈一杯!”
恨海一妪与红本道人大刺刺的点了点头,饮下了一杯酒去。
白洛天微微一笑,又道:“老朽可否再请问门主一句,眼下的计划,不知”
血旗门主欣然笑道:“本座就要宣布了,目前的计划是血溅淮阳山,然后,不等那留春各主出谷,直捣谷内”
白洛天恭维地道:“这计划好极了,有两位前辈相助,血旗门已是天下无敌之理由,相信不日之内,即可平定天下!”
血旗门主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但在进兵淮阳山之前,本座尚要先除去一条在卧榻之旁酣睡的蠢汉!”
白洛天困惑地道:“不知门主此言何指?”
血旗门主咬咬牙道:“说起来这是本座之耻,就是那窃占了枫林一角的皇甫文!”
白洛天忖思着道:“老朽略有所闻,但却不甚详尽”
血旗门主恨恨地道:“那皇甫文得获浩离子所遗的玄天秘笈,练成了玄天神功,本座为息事宁人计,前此特准他寄住泰山”
长吁一声,慢悠悠的接下去道:“那老贼歌哭无常,形同疯人,本座也未如何放在心上,但日前他离山而去,目前却又跑了回来。”
白洛天笑道:“想必是天下没有容身之处!”
血旗门主哼道:“这老贼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竟然出家当了和尚,如今异想天开,竟在枫林中盖起庙来了!?
“盖庙”
白洛天疑讶地道:“在雄霸天下的血旗门大寨附近盖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门主难道就准他这样胡为么?”
血旗门主阴阴一笑道:“往日之时,本座不愿多事,但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恨恨的一摔酒杯,咬牙道:“此筵之后,本座就要亲自去将这野和尚的六阳魁首摘下来,然后明晨兴师出兵,直捣淮阳!”
红本道人宣声无量寿佛,慢悠悠地道:“这点小事,包在贫道身上也就是了!”
于是,厅中又充满了嘻笑闹酒之声。
忽然
只见一名胸佩两枚骷髅的血旗门弟子快步而至,在聚义厅外高声朗呼道:“有要事启禀门主!”
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血旗门主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那血旗门人朗声道:“有人投帖拜山!”
血旗门主有些不快地道:“这点小事,为何不去禀报接待堂主?”
那人忙道:“事关重大,接待堂主不能作主!”
血旗门主啊了一声道:“什么事这样严重,快将拜帖呈上来!”
那人朗应一声,肃身而入,将一张大红拜帖双手呈予了血旗门主。
血旗门主尚未用手接,人已差些跳了起来,一时之间,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双眼,又复二度去看。
原来那拜帖上写着清晰的三个大字聂云飞。
所有在场之人都凑上来,因为血旗门主那怪异的神情吸引了他们,等一经看清拜帖上的字迹时,不由也俱都怔了起来。
血旗门主沉凝地道:“这是真的?”
那人忙道:“属下焉敢虚报。”
血旗门主沉凝的神色渐渐开朗,终于仰天大笑了起来。
良久良久,方才收住笑声道:“真是天假其便,省去本座一趟跋涉”
声调一沉,又道:“他们共有几人?”
那人忙道:“共有八人,其中一人蒙面,一人是个女子!”
血旗门主忖思着道:“毫无疑问,那南仙北圣等人已经相偕而至,大约他们自恃神功盖世,欲图一举征服本门”
呵呵一阵大笑之后又道:“这简直是飞蛾投火!”
白洛天谄媚地一笑道:“有红木道长与恨海一妪两位老前辈在此,不论他们有多少人来,也是有来无回!等他们解决之后,就可专心对付留春谷了!”
恨海一妪与红木道人同声道:“包在我们身上!”
血旗门主朗然道:“叫他们进来”
又向在座的左护法公孙季沉声道:“快去传下令谕,本门有强敌人侵,俱各加强戒备,准备应敌。”
公孙季立刻应命而去。
于是,众人罢宴,一起走出大厅,站于厅前的广场之中。
不久。
只听脚步声由远而近,一行人沉稳缓慢的走了进来。
血旗门主定神细看,登时认出了南仙北圣、黄伯扬、洪不讳祖孙、南海钓叟伍子渔,曾经与他拼过内力的申不明,另外一人则是青衣蒙面,仅见颏下白髯拂动,却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血旗门主最恨的是南海钓叟伍子渔,但他心中却想暗笑,因为伍子渔等都是飞蛾扑火,自来送死!
当下目光一转,笑道:“辱承各位高贤贲临,本座失迎了”
目光一转,又道:“本座方才接到了一份拜帖,明明有聂云飞三字,为何”
聂云飞走前两步,朗声道:“就是在下”
“你”血旗门主大笑道:“如果本座记忆不差,阁下曾大闹本门,与本座有过一次内力之搏,胜负之数,本座不必明言”
转向伍子渔冷冷投注了一眼道:“当时如非这位伍老侠士,只怕阁下很难活在世上了!”
聂云飞冷笑道:“这样说你是不信了?”
血旗门主阴沉沉地道:“本座自然无法相信,就算从年龄上来说,你也绝不会是聂云飞,因为那聂云飞不会超过二十,而阁下”
聂云飞一笑道:“原来如此,现在不知你是否可以相信了?”
伸手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道:“从今而后,我已不需要再用这副面具了!”
“啊”血旗门主失声大叫道:“原来你当真是他?”
聂云飞哼道:“现在你相信了!”
血旗门主阴阴地大笑了一阵道:“相信了,但你的死期也到了,这血旗门的大门只怕你无法再走出去了!”
聂云飞朗声道:“生死之事,在下一向不放在心上,只要你有这份能耐,尽管留下我的性命就是了!”
声调一沉,又道:“不过,你我却似乎有些话应该说明。”
血旗门主点点头道:“你说吧!本座特别给你从容的时间。”
聂云飞凝重地道:“认真说来,大约我还要叫你一声叔父,对么?你不是姓聂名胜天么?”
血旗门主震了一震道:“既然你知道了,本座也不否认。”
聂云飞道:“虽然你不是聂家的骨肉,而是先祖父抱养的义子,但在下一样的可以把你当做叔父,但你的所行所为,却使在下不能再认你为聂家的人了!”
血旗门主大怒道:’‘胡说”
凌厉地大喝道:“你这样歪曲事实,难道想使在场之人相信么?”
聂云飞一笑道:“相信与否都无关系,因为我重视的是事实。”
血旗门主喝道:“但这不是事实,而是你信口雌黄。”
聂云飞冷笑道:“尽管你强辩也是无用”
转向南仙北圣两人一指道:“他们两位前辈,与先祖父是莫逆之交,对聂家的一切惧都知道的甚为详细“你瞒也瞒不了的。”
血旗门主哼道:“本应不想反驳你这些狂妄之谈,也许你自己就有疑问,你根本是冒充的聂云飞!”
聂云飞不在意的一笑道:“任凭你诬栽吧!先父的四侍者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关于你与留春谷主的一切,我也在查证之中,不日就将水落石出!”
血旗门主冷哼道:“那么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何在?”
聂云飞冷冷地道:“一来我要为武林第一家重振家风,铲除你这败类,二来,则是想先要你说几句实话!”
血旗门主大笑道:“你简直发疯了”
声调微顿,又道:“你可知本座的目的么?”
聂云飞冷笑道:“自然是不知道了,否则何必还要问你!”
血旗门主摇摇头道:“武林第一家气数将尽,才有你爹爹那种恶人,当初先父本是要将家主大位传予我的”
聂云飞冷冷地道:“我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血旗门主哼道:“不论你要听与否,本座却必须说明,因为先父去世之时,对我曾有密谕,那就是不择手段,排除你的爹爹,日后重立第一家声威!”
聂云飞面色冷凝地道:“为什么要排除我爹爹?”
血旗门主哼道:“因为他才是养子,有将第一家改姓易号之议!”
聂云飞咬牙道:“在下不擅骂人,但如今却要骂你一句胡说,你颠倒黑白捏造是非的手段并不高明,为何还要乱说一通”
声调一沉,又道:“就算果有此事,你这血旗门主又将做何解释?”
血旗门主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不得已之事,但本座也是基于先父不择手段四字而为”
聂云飞厉声道:“好一个不择手段!”
血旗门主得意地道:“本座目前虽是血旗门,但等天下武林底定之后,却要宣布真相,到那时再规划第一家旧业,使家道中兴!”
聂云飞向南仙北圣道:“两位前辈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南仙符兆南摇摇头道:“这没有什么可说,这样问他如何能问出所以然来!”
北圣卓元伦道:“当着我们两个老头子之面,他还是如此信口雌黄,再问也是没有用处的了,不如干脆武力解决!”
血旗门主大笑道:“这话正合本座之意,其实,本座也无意再与尔等交谈什么,因为你们今夜既然到此,就不会有一人活着离开”
微微一顿,又道:“哪个先来交手?”
聂云飞冷凛地一笑道:“虽然我明知你不会答复,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那留春谷主究竟是什么人?”
血旗门主阴沉的一笑道:“这是你我同样的疑问!”
聂云飞一怔道:“为什么你要如此答复?”
血旗门主笑道:“因为本座也不知道她是谁,否则本座也不会派人截取那太行山洪流洞中的胡姓老妪了。”
聂云飞忖思了一下道:“也许这一点你没有撒谎!”
血旗门主大笑道:“本座没有撒谎的必要”
声调凌厉地大喝道:“聂云飞,如果你承认是聂家的后代,就该快些俯首就擒,听候本座发落,否则,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了!”
聂云飞面色铁青,咬牙道:“这话该由我来说才对,聂胜天,你可敢再与我对搏三招!”
血旗门主哈哈大笑道:“本座正要亲手诛除于你”因为他曾与聂云飞一度交手,对他的武功造诣心中有数,颇有必可取胜的把握,当下沉喝一声,挥手拍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