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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陈兄,这是怎么回事?”
这青衣汉子的反应,使武扬对自己的化装术,满意地笑了:“嗨!朋友,我可不是你心目中的‘陈兄’!”
青衣汉子总算已想起不久以前的遭遇来了,愣了一得之后,苦笑道:“武少侠好高明的易容术!”
武扬淡笑道:“雕虫小技,朋友谬奖!”
略顿话锋,正容接道:“朋友贵姓?”
青衣汉子道:‘在下敝姓王。”
武扬沉声道:“王朋友,还记不记得本侠方才说,请你再给我合作一次的话?”
王姓汉子道:“记得。”
微微一愣,又讶问道:“武少侠要怎样一个合作法呢?”
武扬淡笑道:“王朋友是聪明人。看了本侠目前这打扮,应该明白这合作的办法的。”
王姓汉子目光一掠武扬的周身,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苦笑道:“在下明白了。”
武扬正容沉声道:“明白了就好,由现在起,你还是百凤帮中护法,我暂时是百凤帮绵竹分舵的分舵主。”
王姓汉子道:“在下理会得。”
武扬峻声接过:“王朋友,希望你莫动什么鬼心眼!要知道,那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王姓汉子苦笑道:“这个,在下明白,不过,事情成功之后,少侠将怎样安排我呢?”
武扬道:“废去武功放你逃生。”
王姓汉子神色黯然地轻轻一叹。
武扬沉声接道:“记着,此去是由你主持,你可以向你的同伴说,已奉金总护法面谕,着将东方亮立即押返总宫。”
王姓汉子有气无力地道:“是的。”
武扬峻声道:“待会,你可不能这么要死不活的!”
王姓汉子苦笑道:“在下知道。”
武扬略一沉思道:“对了!你那同伴姓什么?”
王姓汉子道:“姓吴,名”
武扬截口沉声道:“够了,咱们走!”
百凤帮绵竹分舵,就设在绵竹城中邹员外的住宅中。
那邹员外的住宅,纵深三进,算得上是建筑宏伟。武扬偕同那王姓汉子,到达那紧闭着的黑漆的大门前,王姓汉子低声道:“到了。”
武扬以真气传音道:“照我方才的吩咐,叫门!”
王姓汉子点点头,举手在那两扇黑漆大门的晶亮铜环之上,轻轻叩了三下。
里面传出一低沉的语声道:“谁?”
王姓汉子道:“本座乃总宫王护法,和贵分舵陈分舵主。”
“格”地一声,大门上现出一个方格,想是里面的人在暗中察看外面的虚实。
少顷之后,呀的一声,两扇黑漆大门洞开,武扬与王姓汉子并肩昂然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武扬立即停步于那正俯自恭立一旁的黑衫人身前,面目严肃沙哑着嗓音道:
“今宵谁轮值?”
黑衫人俯身如故,恭声答道:“回舵主,今宵是刘香主轮值。”
武扬挥了挥手,沉声道:“传刘香主,快!”
黑衫人恭声应是,向武扬与王姓汉子分别一札之后,匆匆离去。
武扬一面打量着院中景物,一面以真气传音向那王姓汉子道:“朋友,待会你可得沉着一点,不可露出马脚来!”
王姓汉子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知道。”
武扬道:“咱们先坐一下吧!”
说着,就在门房前的长凳上坐了下来,那王姓汉子则坐在另一张木椅上。
一阵脚步响动,一个挎刀劲装大汉疾步走了过来,后面随着那黑社人。
那挎刀劲装大汉向武扬和王姓汉子分别施礼道:“属下刘彪,见过分舵主、王护法。”
武扬一摆手,沉声道:“罢了!刘香主,请立刻将那位东方护法带过来!”
刘彪一楞道:“分舵主,难道”
武扬沉道:“少废话!我叫你立刻将那厮带过来。”
刘彪惶恐地俯身道:“是!属下立刻就去!”
他,口中说“立刻就去”可是,人却依然俯身站在那儿没动。
武扬怒声道:“干吗还不走?”
刘彪讷讷地道:“分舵主还没给令牌。”
武扬心中暗道一声:“该死!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心念转中,手却本能地向怀中掏去。
当然他掏不出令牌来,只好淡然地笑道:“令牌没带在身边,你传本座口令就是。”
刘彪仍然是讷讷地道:“回分舵主,因那东方护法身份特殊,您曾经颁过令谕,没有令牌,任何人都”
武扬截口沉声道:“本座亲提人犯,自当例外,去!如看守者不肯相信,着他一同护送前来好了!”
刘彪莫可奈何地道:“属下遵命。”
说着,躬身一札,转身疾奔而去。
那王姓汉子低声问道:“少侠,要不要将那吴护法叫来。”
武扬冷然地道:“等那东方亮提来之后,再去见他”
少顷之后,刘彪偕同一个彪形大汉,押着那以东方亮身份作为掩护的“止水剑客”胡思森疾步而来。
刘彪边走边向那彪形大汉道:“黄得胜,你瞧,分舵主与王护法都在这儿,我没骗你吧?”
那叫黄得胜的彪形大汉讪讪地一笑,向武扬恭敬地一躬身道:“黄得胜见过分舵主。”
武扬一扬手,沉声道:“没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黄得胜恭声应是,转身大步而去。
武扬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止水剑客”胡思森,只见他还是前此在南部县城中所见到一身关外邪道“知机子”东方亮的道装,那入鬓长眉,那炯炯双目,以及那花白长髯和灰色道抱,都一如往昔,一点也不像受过委屈的样子这些,颇使武扬暗自宽慰。
此来途中,武扬已于那王姓汉子口中获知,金策易虽怀疑“东方亮”有通敌之嫌,但在罪证未确定之前,不便遽加非刑,而那奉命押解的王、吴两个护法,站在同事立场也不便故加刁难。
所以“东方亮”虽已失去自由,却仅仅是双肩要穴被制,并未吃什么苦头。
当下,武扬向那王姓汉子淡淡一笑道:“王兄,东方护法虽与王兄谊属同僚,但毕竟是待罪之身,此行途中难免风险,单是制住双肩要穴是不够的。”
王姓汉子讪讪一笑道:“依陈兄高见呢?”
武扬道:“依兄弟拙见,还须加点两处穴道。”
说着,不等那王姓汉子表示意见,缓步向前,扬指在“止水剑客”胡思森脸前连点两下。
他的动作,快速而巧妙,不但他加点两处穴道是假,而且已暗中凌空解了胡思森被制的双“肩井”要穴,同时并已真气传音向胡思森道:“胡老,我是武扬请凝神应变”
“止水剑客”胡思森双目中异彩微闪,但却故意冷哼一声道:“最好将老夫来个五花大绑。”
武扬淡然一笑道:“兄弟职责所在,东方护法可得多多担待一点!”
回头向那王姓汉子道:“王兄,可以派人去请吴兄了。”
王姓汉子向那呆立一旁的刘香主道:“刘香主,劳驾你去将吴护法请来,就说是我说的,总宫有急令,着押解东方护法立即起程。”
刘彪连声恭诺,向里面走去。
武扬沉声喝道:“且慢。”
刘彪却步回身道:“分舵主有何指示?”
武扬道:“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四匹长程健马。”
刘彪一怔道:“四匹健马?他们一共才三位呀!”
武扬沉声叱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废话连篇的,难道说本座就该徒步护送他们三位离境?”
刘彪惶恐地道:“属下该死!”
武扬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去!越快越好!”外面,传来清晰的更鼓声,时正五更二点。
那王姓汉子不安地道:“快要天亮了。”
武扬漫应道:“只要等吴护法一到,立刻起程。”
这时“止水剑客”胡思森真气传音向武扬道:“老弟,老朽已可一搏了,咱们”
武扬截口道:“胡老请稍安如躁,晚辈还另有打算。”
胡思森讶然地传音道:“目前,只有一个姓王的,咱们正好宰了他扬长而去,何必再等那吴护法呢?”
武扬淡然一笑道:“胡老,天机不可预泄。”
胡思森摇了摇头道:“老弟,那姓吴的可不比这姓王的,难缠得很哩!”
武扬微笑说道:“胡老请放心,晚辈自有分寸。”
传音至此,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只见那刘彪跟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衫人背后,疾步走了进来。
那灰衫人两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有神而目光阴鸷,年纪约摸五旬左右,由外表即可看出,此人不但武功要高于穴位已被制住的王护法,而且心机方面,也显然要比王护法深沉得多。
胡思森传音指点道:“来人就是那姓吴的”
武扬微一点首,朝着那吴护法扬声道:“吴兄,打搅你的清梦,真是抱歉得很!”
那吴护法停步武扬等人身前,微笑地道:“哪里,哪里,这是公事嘛!”
阴鸷的目光一扫接道:“立刻就走?”
武扬答道:“是的!立刻就走。”
扭头向刘彪问道:“刘香主,马匹准备好了么?”
刘彪恭声道:“四分舵主,马匹已由侧门牵出哦!已到了大门外了。”
门外,蹄声杂踏,在门房内微弱的灯光反映之下,四匹黄骠健马,已昂首奋蹄地整装待发,武扬正密接道:“吴兄,王兄,为了避开敌人耳目,咱们最好就是天亮之前离开本分舵。”
吴护法目注武扬讶问道:“陈兄,你的嗓子怎会变沙哑了?”
武扬讪讪地一笑道:“好教吴兄说笑,兄弟因昨家逢场做戏,略感风寒,以致”
吴护法截口道:“唯大英雄本色,是真名士乃风流,陈兄不但是大英雄,也是真名士哩!”
吴护法似突有所忆地注目接问道:“哦!对了!陈兄,王兄此行有所发现么?”
武扬笑道:“此行收获出乎意外地丰硕,兄弟正想向吴兄报告哩!”
吴护法精神一振道:“怎么说?”
武扬压低嗓音道:“武扬那小子等一行人,正落脚在距此约七十里的九顶山中,而且,看情形,那小子似乎暂时还不会离去。”
吴护法双目中异彩一问道:“此话当真?”
武扬道:“吴兄可问问王兄。”
吴护法扭头向王护法(即王姓汉子)道:“王兄,这消息可靠么?”
王护法道:“这是兄弟与陈兄弟亲自所踩探,当然可靠。”
武扬注目道:“吴兄是否有意建此一意外奇功?”
吴护法笑道:“天与不取,谓之逆天!这是天授良机,岂可轻易错过!”
武扬沉思着道:“话是不错,只是那小子等一行人,实力太强,咱们目前的力量,未免太单薄了一点。”
吴护法笑道:“陈兄,有道是:斗力不如斗智,山人自有道理,你尽管放心就是。”
说话间,目光一掠“止水剑客”胡思森,似乎突有所忆地向王护法问道:“王兄,总宫的命令呢?”
王护法漠然地道:“命令是总宫派急足送来的。”
“人呢?”
“在郊外官道之旁等待。”
“王兄是说,当你们回分舵途中,碰到那位送信的专差。”
“正是。”
吴护法双目中掠过一丝疑色间,武扬心中电转着。
“此人不愧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在利欲熏心的热潮中,居然还能如此细心”
他,心念电转,口中却淡然一笑道:“吴兄,急不如快,咱们要想建此意外奇功,可不能再耽搁了呀!”
武扬这一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攻心战术,居然生了奇效,只见吴护法略一沉思,立即毅然地说道:“好!这就走!”
真是说走就走,当先走出大门。
三人飞身上马间,武扬扭头向刘彪道:“刘香主,请将东方护法扶上马鞍。”之后,王护法一摧坐骑说道:“兄弟带路。”
当先疾驰而去。
武扬顺手在胡思森的坐骑上抽上一鞭,于是,胡思森走在第二。
然后,武扬向吴护法笑了笑道:“吴兄请先。”
吴护法道:“陈兄请。”
武扬道:“吴兄是总宫护法,兄弟岂敢僭越,理当由兄弟殿后才是。”
吴护法道:“有道是强宾不压主,陈兄是此间主人,兄弟又岂可僭越!”
武扬心知对方城府甚深,此时心中仍存疑念,深恐自己在背后暗算于他,所以一再谦让,当下心中暗自一哼:“老贼!饶你奸鬼,今宵你也难以逃脱本侠的手腕了”
心念电转,口中淡然一笑道:“吴兄既如此说法,兄弟如果再要谦让,那就变成矫情了!”
说着“刷”的一声,跨上坐骑,已推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
接着,那吴护法也催马后随。
就这样,四骑快马,衔枚疾驰,不消盏茶工夫,已快达武扬藏七怒马的那一座密林边。
此时,东方已出现鱼肚白色。
走在最前面的王护法缰绳一带,领先走入密林中,胡思森。武扬、吴护法等三骑也跟踪进入。
最后面的吴护法微讶地问:“陈兄,那位总宫送信的专差,就在这林中了?”
武扬道:“不错!”
说话间,已深入密林百丈,也就是已到达武扬藏马的地方了。
那七怒马一见主人回来,不由昂首奋蹄,并低声嘶鸣着,状至愉快。
那吴护法入目那七怒马的雄姿,不由悚然一惊道:“慢着!这好像是传说中的七怒马,武扬那小子恐怕就在这林中”
武扬谈笑着,以本来嗓音截口沉声道:“不错!本侠就在你面前。”
变起仓促,吴护法已失去了平日的镇静,讷讷地道:“陈陈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武扬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药,冷笑一声道:“谁有工夫跟你开玩笑!”
这时“止水剑客”胡思森也飞身下马,向着吴护法淡然一笑道:“吴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依兄弟之见”
吴护法冷笑一声道:“高明!高明!想不到我吴某人会在阴沟里翻船。”
那很少说话的王护法同时朗声说道:“吴兄,请听兄弟一言。
吴护法目光一掠王护法和胡思森,冷然叱道:“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跟本座说话!”
拨转马头,即待向林外驰去。
武扬震声大喝道:“站住!”
吴护法相应不理,穿林疾驰如故。
武扬扬声冷笑道:“姓吴的,你能再逃出十丈,我武扬跟你姓!”
话声中,由马背上飞身而起,疾如激矢般向吴护法扑去。
就这同时,胡思森扬声喝道:“不可轻敌,老弟,当心他的追魂计!”
那吴护法骑着马在密林中疾驰,毕竟有甚多阻碍,他眼看武扬已飞射追来,并夸下了海口,不由得他情急智生,当武扬的身躯即将追近时,由马背上腾身而起,攀住头顶上空的树枝,身形一荡,刚好让过武扬那雷霆万钧的一击,说惊险可算是间不容发。
武扬以毫发之差,不但未曾抓住敌人,并且,他自己激射的身形反而由敌人的脚下交错而过。
同时,那吴护法已紧抓此一瞬即逝的良机,由树枝上飞射而下,霎时间,反客为主,双掌扬处,一蓬淬毒追魂针已电射而出,朝武扬的背影漫天射来。
好武扬,他一朴成空之后,心知敌人必将反客为主,乘机反击。
当他耳听背后说啸惊魂中,已知敌人的追魂针业已出手,当下真气一沉,一式“任蟒翻身”身形倏转,同时“浩然大八式”中的一招“山川易形”已电疾发出。
服过空青石乳后的武扬,其真力已大非昔比,这含愤一击,岂同小可!
掌风所及!只见那些淬毒的追魂针,竟以比吴护法手中更劲更疾之势,被震得纷纷倒射而回,朝疾射而来的吴护法周身兜头罩下。
那吴护法想不到见面下的武扬,竟比传说中的武扬还要高明得多,当下心胆俱寒中,急射的身形猛然下泻,紧接着,接连四五个滚转,才堪堪避过那本来由他自己发射的无数淬毒追魂针。
不过,追魂针虽然是勉强避过了,却没法避过武扬那紧跟而来的追击。但觉身形一颤,真气尽泄,他自知一身功力已被武扬给废去了,在冷汗涔涔中,不由瞑目发出一声长叹。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武扬的清朗的语声道:“很抱歉!阁下,你输了!本侠还是姓武。”
略微一顿,又淡笑着接道:“如果阁下能再多跑出两丈,那情况就不同啦!”
吴护法挣扎着站起身来,切齿恨声道:“姓武的,少说风凉话,你最好是将老夫杀了,否则”
“止水剑客”胡思森已含笑走近前来,拍着武扬的肩膀,目射异彩地朗声说道:“老弟,老朽佩服得没话说了!”
武扬歉笑道:“胡老谬奖了!”
目光移注那吴护法,冷然一哂道:“阁下,说句你不愉快的话,要杀死你,等于捏死一只蚂蚁,不过,目前,本侠还需要你合作一下,只要你能诚心合作,本侠决不亏待就是。”
吴护法冷笑道:“要命,老夫有一条,其它,可休想!”
胡思森接道:“吴兄,缕蚁尚且贪生,你何苦”
吴护法怒声叱道:“吃里扒外的匹夫,凭你也配向老夫”
胡思森淡笑着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截口笑道:“吴兄,请仔细瞧瞧,老朽是不是那吃里扒外的东方亮?”
目前的胡思森,有一张清癯的脸,挺直的鼻梁,长眉,凤目,方口,面部轮廓,竟有六成跟东方亮近似。
那吴护法入目之下,不由一怔道:“你不是东方亮么?”
胡思森笑道:“现在,吴兄该不敢再骂我‘吃里扒外’了吧?”
吴护法注目问道:“那你究竟是谁?”
“华山止水剑”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业已死去的胡思森!”
“抱歉得很!老夫竟活在敌人的心脏中。”
“那么,那东方亮呢?”
胡思森扬了扬手中的人皮面具,淡笑道:“还要解释么?”
吴护法恨声道:“原来东方亮早已遭了你的毒手?”
目光一掠那王护法,冷然接道:“那么,这位王护法也是假的了?”
胡思森道:“不!这位王兄倒货真价实。”
吴护法冷然一哂道:“也是货真价实的吃里扒外的走狗!”
武扬淡笑着接道:”阁下错怪人了!那位王兄是被本使强迫他合作的。”
吴护法道:“你也想在老夫身上如法炮制?”
武扬正容道:“这是双方有利的事情,希望阁下莫太固执。”
吴护法冷哼一声道:“你看错人了!老夫虽已认栽,但骨头仍硬。”
武扬脸色一寒道:“本侠没工夫给你穷蘑菇,你可得多加考虑。”
吴护法双目一闭道:“不需再考虑了,你下手吧!”
武扬峻声道:“阁下如真个想死,本侠为防机密外泄,可顾不得什么‘不向已失抵抗力的人下手’的原则了。”
吴护法闭目如故,道:“老夫再说一遍,你下手吧!”
武扬星目中杀机一闪,徐徐扬起右掌。
胡思森适时沉声喝道:“老弟且慢!”
接着向吴护法正容朗声道:“吴兄,你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胡某人非常敬佩,只是你这样死法,太不值得了!”
吴护法闭目冷笑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胡思森摇摇头向武扬道:“老弟,且将你要他合作的办法说出来听听!让老朽衡量一下?”
武扬沉思着道:“晚辈的本意,是想请王、吴两位护法以本来面目和身份随同胡老前辈前往九顶山”
胡思森截口讶问道:“往九顶山于吗?”
武扬道:“往九顶山与何伯母慧卿妹等三位姑娘会合。”
胡思森道:“如此说来,方才老弟说咱们有人在九顶山,要他们前往建功的话,都是实情了?”
武扬笑道:“不错!其中只有一点不实,就是武扬并不在九顶山中。”
胡思森蹙眉道:“老弟,你口中的‘何伯母’是谁?慧卿以外的另两位姑娘又是谁,她们那些人呆在九顶山干吗?”
武扬讪讪地笑道:“胡老,此事一言难尽,请让晚辈从实说起,可好?”
胡思森笑道:“老朽是越听越糊涂了,你本该早就从实说起才对。”
武扬道:“好的!那么,请诸位都就地坐下来。”
紧接着,武扬、胡思森、王护法都就地坐下了,只有那位吴护法仍然倔强地站着。
接着,武扬将近期中所发生的事,除开“止水剑客”胡思森已经知道的略去之外,其余都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些曲折离奇的情节,不但使“止水剑客”胡思森大感意外的感慨不已,即连那倔强的吴护法,也情不自禁地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可不是么?传闻中早已死去的毒凤帮主夫人竟仍然健在,而那暗中操纵百凤帮的所谓正宫皇娘,却原来是毒凤帮的一名小小香主,这些,还不够令人惊奇么!
当武扬娓娓地说完全部经过之后,胡思森忍不住连连自语道“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微微一顿,注目接道:“老弟,你要我去九顶山,是为了增强你何伯母这一方在的实力,以便她全心全力栽培那三位姑娘?”
武扬点头道:“是的!目前,胡老身份已经揭穿,自不便再闯魔帮中去,而且,事实上也无此必要了!所以,晚辈才有这种想法与安排。”
胡思森微笑道:“老弟,你这安排很够周密尤其是方才解救老朽的这着棋,硬是要得!”此老高兴之下,连四川方言露出来了。
武扬谦笑道:“胡老谬奖了,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
胡思森神色一整道:“老弟不必忒谦,不是老朽过份择你。以目前这一手而言,纵然诸葛重生,也不过如此!”
武扬笑道:“胡老,你捧得太离谱哩!”
胡思森摇头笑道:“一点也不过份,试想:我这犯人是分舵主与两位总宫护法亲自押走,沿途魔帮眼线可以证明,可是,谁会想到,事实上却并非‘官差’押解‘犯人’,而是‘犯人’押解着‘官差’!哈哈哈所以,老朽说,纵然诸葛重生,也不至玩得更漂亮的了!”
武扬轻轻一叹道:“可是这位吴护法不肯合作,未免美中不足。”
胡思森道:“老朽既已明白了全部内情,这个,你就不用再担心,一切由老朽负责就是。”
武扬眉梢一展,笑道:“胡老能多费点心思那是再好不过了!”微顿话锋,目光一掠那位王护法说道:“胡老,那位王兄一直跟晚辈合作得很好,晚辈承诺不会亏待他,此去到达九顶山之后,请胡老善加照顾,一俟大伙儿到齐,就可恢复他的自由了。”
胡思森笑道:“这些,老朽理会得,说来他们两位,还算是老朽的同僚哩!老朽岂会怠慢他们。”
武扬沉思着道:“胡老还有什么吩咐么?”
胡思森道:“对老朽所敬佩的人,不敢言吩咐,而事实上一时之间,也想不起什么话来。”
武扬道:“那么,晚辈告辞!”他,走向那七怒马时,又补上一句道:“胡老,晚辈拙见为避免敌方耳目,最好是天黑后再入九顶山。”
胡思森点点头道:“好的,老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