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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自从被困在聚云穴达三日之久,最后终于也开了窍,悟通关美所在,自行脱困而出之后,对于易数与阵式大有领悟,推演之学精进不少。
当然,苦竹对于这个师侄的关爱,绝对不比刚收的义子稍少。他不仅如所承诺,将自己毕生所学精华所在的飞星遁甲,倾囊授予小千,同时,他更严格的督促小千修习上乘的茅山秘术,以期师门秘学得传有人!”
火暴辣子冷月癸虽是女娃,不过,女命男相的她当惯了小男生,也记得改回女娇娥的装扮,就以其他三小早已习惯的野样,和他们继续混下去。
月癸本身的功学根基,亦是衍生于八卦,如今,经过挖通此道的魔算子加意点拨调教,这女娃拳拳棒法已非昔日果下阿蒙。有些她慧心所至,妙创之招,只怕连她的师叔公壶中仙贾太平都未必化解得开。
待在谷中三个月,这颗火爆辣子非仅武功进步神速,她更是时常磨着苦竹,要他教授有关机关设计之学。
她会如此热衷这门鲁班之学,并非偶然。毕竟,她家传的火器绝学,除了火药的调配和运用,火龙梭的构造,就与机关脱不开关系。
若不是担心拆开火龙梭会装不回去,她早就拆光了这项犀利的火药发射器。如个既然有人深知此道,她的好奇心岂能按捺得住,因有不立刻动手拆梭,一观梭内精妙零件之理?三个月待下来,苦竹原本用来炼丹试药的百草居,如今反倒变成了月癸配制火药和研究火龙梭的弹药库。
这个精灵聪明的玩火丫头,更是利用炼丹室中的设备,自行烧炼硫磺和硝石来配制火药,看得其他三小大叫佩服。就连苦竹亦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在玩火的学问上,确实有独到之处。
于是,由于月癸的大力贡献,绝命谷的阵式变化之中,除了原有的阵图、机关、用毒,如今又增添了一些爆炸性装置,使得整座阵式更加绝命,也更形安全了!
如今,这颗火爆辣子的随身暗袋里,已经装满她用得最为顺手的“七彩烈焰球”等着再开利市。
四小之中,苦竹甚少指点客途有关武学之事,反倒是常和他闲谈些玄机之道。怪的是,光这样而且,客途易断的本事竟也一日千里,三个月下来,功力有超越小千心易推断的现象。
小千连叫不可思议!
苦竹却道:“不老神仙水千月心法精奥,加上客途根基上乘之故。”
小桂奇怪自己所学,明明和客途师出同门,为什么他既没有客途那种上通天心的特异功明?月癸嘲笑他是假天才,真凡夫。
苦竹一笑置之,对他的疑惑充耳未闻。
小桂知道即使再问,义父最多也只会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他连试也不用试,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
三个多月,飞逝如电。
如今的风神四少除了一身所学不凡,便是他们四人的动力,亦在苦竹珍藏灵药之辅助和个人苦修勤练之下,仅皆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就凭他们四人眼神切然,神光内敛的模样,连外行人都不难还出,这些少年仔不好惹呐!
这是个炎炎夏日的午后。
此起彼落的蝉嘶长鸣,将绝命谷叫得好不热闹!
五毒六合园,凉亭里。
小桂单独和他的父亲笑月剑神君桂丞待在这座奇毒花园之中。
君桂丞有如木偶般,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张联制大团椅中,木然望着毒花争艳的园子,眼睛眨也不眨。
自他削瘦的面容,仍然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俊朗轩昂的模样。尤其,他那两道斜飞的剑眉,那对上挑的丹凤眼儿,更是丝毫不差的遗传了小桂。
他们父子二人坐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不可能猜惜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只是——如今君桂丞的肤上,隐隐浮现着令人怵目惊心的紫红色斑点,若是一干医术不精的半吊子郎中见状,肯定会将他的症状疹所为麻疯的初期征兆。
然而,这正是君桂丞身中数毒,几死还生,再经苦竹悉心调治之后,运毒变质反窜的结果。
小桂轻执着父亲双手,语声嚅嚅的低诉道:“爹呀!我们一会儿就要出谷去了。我们是要到南方一带,寻找传说中的兰诞金蛊回来为你治病疗毒。”
这小鬼轻嘘口气,低下头,轻轻抚挂着父亲青筋浮现的一双大手,出现呢喃道:“听义父说,你最先身中之毒,是混合他寒毒草与揭毒的双性剧毒,后来你又被同属双性奇毒的龙诞乌头侵入体内,最后才被成了精的金线铁蛇咬中,所以在你体内混合的毒素,不下五种,而且既有动物毒素,又有植物性毒,混乱得一塌胡徐。这几年,他已帮你除去体内那些源于动物的毒素,又以五毒园的纯阳毒草冲合其他阴寒流毒。如果不是因为毒性产生变化,你早该清醒了!”
“如今”小桂略略加重力道,握住父亲双手,轻叹道:“义父由上次的老天卦象推演出,要解你体内变质遭毒,应兆于南,南人多擅盅,他这才恍然大悟,欲解你身上之毒,必得施以盅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才能见效。可是,就算在云贵、两广这种出蛊之地,想要寻找一般寻常的兰蕊金盅,都已经极不容易。那古书上所载的兰蕊金盅根本没有人见过,只能说它是一项传说了!”
小桂语声一顿,陷入自己的思维。
他想起昨夜苦竹告诉他们的话:“所谓的兰蕊金盅,状似蜈蚣,多足、能飞,色若黄金斑斓,长仅一寸,细如钱香,有剧毒,纯属野生,尚无人知道饲养之法。这种金蛊,生于兰花盛开之时,以花蕊为饵,花谢即亡,是以极难寻得。只知曾有苗人,移植山谷野兰,辟做花辅,藉以诱来兰德金蛊,仍有得之,视若奇珍,专用以敬神或进贡。”
“若是此种专食兰盈的母盘蛊,正巧将蛊卵下子可遇不可求的白玉翠心兰上,蛊卵因受波兰灵气有化,剧毒消褪,并于此兰花开之际,同时孵化成虫,再以兰心之中的碧绿灵诞为食,长成千年难示的活体灵药,虫身散发着如兰一般的素雅幽香,这时,如此金蛊便称之为兰涎金蛊。只是白玉翠心兰本已难觅,甚且进年方始开花一次,卯绽午谢,花期仅有四个时辰,沾雨即谢,花谢蛊亡,药效即失。因此,欲寻此蛊,真的是非得福慧惧足,机缘凑巧不可。再说,大凡如此灵药,心定有意想不到这之毒物相守,更增添捕蛊之际的困难与凶险,你们万万不可心存大意。如果,真的无缘通此罕见活体灵药,你们便多加留心兰花开处,看能否觅得一、两条兰蕊金蛊,多少对治疗我那亲家兄弟所中之毒,有所助益”
小桂回过神,猛地甩头道:“爹,我不管那兰涎金蛊有没有人见过,既然古书有所记载,我相信它就一定存在。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将它找出来,只有一、二条兰涎金蛊,根本无济于事,我一定要救你,我要你能记起我来!”
说罢,他像是下定决心般起身,大力的拥抱了一下木然的父亲,头也不回的走出五毒六合园。
听风楼。一楼的花厅里。
苦竹和早已整装待发的其他三小,正等候着小桂。
小挂刚跨进门槛,小千和月癸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座。
苦竹目注小桂,慈祥和缓的问道:“与你爹话别过了?”小桂颔首无言。苦竹指着桌面上,一个较巴掌略大的黑色铁盒,道:“这个特制的宝铁盒里,装有一只翠魔。你们此行,与毒有缘,翠魔本身既可生毒,亦能克毒,带在身边总是有用。”
说罢,他取来一个为方便携带这个铁盒所特地缝制的纤绵搭裢,装妥铁盒,交给小桂斜背于肩。
另外,苦竹又捧出昔日笑月剑神君桂丞佩用的随身兵刃——那柄金穗黑鞘,样式古朴的干将宝剑,一并交予小桂。
“干将为上古神兵”苦竹缓缓道:“宝剑有灵,择主而伺,若遇凶险,鸣惊护主。
昔日,此剑在你父手中,确实只刻如龙,神威大展;如今,我代君兄弟做主,特宝剑传予你使用,你要善加珍惜。切记,饮血染剑,一念存仁,不可流杀无辜,使神兵蒙尘。”
小桂恭恭谨谨的双手接过这柄家传宝剑,随即,顽皮的眨眼道:“宝剑也会择主而何?
那我岂不是要多巴结它一点,免得被它搞罢工,弃我而去!”
客途故意手抚宝剑,押谑道:“干将呀!干将!你是有灵异宝,想要跟随什么样的主人,但凭自主。如果你觉得,委屈在这小鬼手中被使用实在太逊的话,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跳槽!”
“这是什么话?”小鬼瞪眼详嗔道:“我都还没有开市,你就等着在那边挖角,这算哪门子狗屁师兄?”
“这叫爱护宝剑的师兄!”月癸噗嗤一笑,黠谑道:“别说是客途师兄想挖角,就连我这个不用剑的人,也随时为干将宝剑扫榻以待,等候它的投奔自由。”
“只是投奔自由?”小千斜眼笑道:“你确定不需要它的投怀送抱?干将可是雄剑哦!”“呸呸呸!”月癸笑声连连:“就凭你如此亵滨神兵,不死也该杀!宝剑借用一下。”
说着,她动手想夺干将宝剑,准备将这个小老千就地正法。
小桂抱着剑,躲了开去,嘿嘿直笑:“少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走我的传家之宝?”
“骗不到”月癸诡笑道:“我用抢的!”
她果真动手,朝宝剑抓去。
客途和小千亦是不落入后,堵住小桂左右夹杀。
他们可是打谱,准备让这小桂在再出江湖之前,先适应一下“怀壁其罪”的威肋。
苦竹望着你争我夺的四人,不禁莞尔。
干将宝剑自古以来,即是江潮中人梦寐以来的十大名剑之一,如此非凡的神兵利器,如今有缘见识,眼前这四个半大娃儿,岂有不兴奋的过了头之理?“停——!”
小桂好不容易摆脱六只魔手的纠缠,接着宝剑,大叫道:“我知道你们都急着看它一眼,大不了咱们将它公开展示就是了嘛!抢什么抢?再抢,就不给你们看啦!”
其他三人呵笑歇手,不约而同道:“算你这小鬼识相!”
小桂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这柄家传神剑,不需众人催促,他端提宝剑,手按灰黄启古朴的剑鞘内,徐徐拨出这柄震慑江湖的干将宝剑!
随着宝剑出鞘,一抹莹莹秋水般的亮丽晶芒,照亮了小桂脸庞。
“唰!”然微响中,小桂长剑指天,两指半宽,两尺七分长的锋刃,流闪着青碧净亮的透澈寒光。
剑尖,尾芒耀灿,略作摆动,立即吞吐若电,宛如隐匿着一条呼之欲出的精灿虹龙!
“好剑”
“真是好剑!”
小桂等人几乎是屏着呼吸,敬畏般轻轻吐出对这柄神兵利器的无上赞赏。苦竹轻徐道:
“有关于将、莫邪这二柄神剑的由来,想必你们早已耳熟能详,我亦不多赘言。不过,传说之中,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干将与莫邪,本属同体,却各分东西,因此,一旦阴阳交会,必有天崩地裂。传说或许夸大,不过,此二剑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若是互击,必然有事。
或者,是对宝剑本身有损亦未可知!”
他微顿一下,接又对专心凝听的四人道:“虽然二十几年前,干将遇主出土,奠邪依旧芒踪沓然。不过,若是依照阴阳牵引的玄机而论,此番干将复出,很难说是不会与久别的莫邪重逢。因此,小桂你不妨稍加留心,或者机缘巧合,能够引出莫邪宝剑,也是不无可能之事。”
小桂还剑入鞘,拍拍干将宝剑,笑道:“没问题。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找老婆,免得你孤单伶仃,相思情长。”
他这番无心戏言,忽然令苦竹心中一动。
苦竹旋即双目微困,默运宝功,神通三界,片刻即有所悟。然而,天机所示,时候末到,他亦不点破。
四小之中,唯有小千对这位魔算子刹那的沉默,往以敏感的一瞥。
苦竹对于小千的敏锐,甚顾欣益;但他也只是,不动神色的谈笑道:“时辰不早,你们也该走了。”
小桂将干将宝剑悬于左胯,那是他出剑最为顺手的位置,紧了紧斜背肩后的褡裢,小桂虽是满心复出江湖的昂扬情绪,但是三个多月朝夕相处的孺慕之情,此刻欲别,不免令他心生依依,一时无言。
苦竹看出他的心情,轻轻笑斥:“痴儿,此处是你的家,想回来,该回来时,自然会再回来,何需感伤之有?”
小桂霍然有悟,哈哈一笑:“也对。等我找到兰涎金盅,还能不回来吗?咱们立刻就走,也好早去早回!”
月癸瞄眼道:“全部就只等你一个人了!你确定十八相送已经唱完,可以走了?”
小桂装模作样的歪着头,故作沉思之态:“不太确定也!不过,没唱完的部份,留着以后慢慢唱好了。”
“唱你的头啦!”月癸嘻笑不已。
“屁塞仔儿!”客途和小千无奈的摇头直叹。
他们四人终究是少年心理,即将复出江湖的激昂心情,大大的冲淡了离开绝命谷的不舍离情。
四人在苦竹目送之下,自天星奇阵后方,一条隐密的出阵捷径离去。
苦竹望着悠悠白云,若有所失的微然叹笑:“绝命谷终于又恢复安宁了!他们这一走,倒也令人顿觉冷清不少。”
离开绝命谷的小桂等人,随着阵式返回原行。
当他们完全脱离阵式范围时,正好可以顺着一条樵径下山。
四人目标直指云贵、两广,一路朝西南而行。
不一日,四人便已远离谁阳山区。
许是他们失宠太久,巴彤教业已放弃搜巡截堵,四人一路行来,并未还见任何敌踪。
十数日后。
他们四人风尘朴朴的抵达湖南地域,一路之上,他们已风闻武林盟所属的十派一帮和一庄这十二个领导武林的强大组合,因盟主的改选与否引起急促,最后由于意见不合,已经正式决裂。
以少林、武当为主,包括天山、峨嵋和丐帮在内的五大门派与帮会,公开宣布废躲昔日联盟,不再承认孟尝山庄的任主——圣手武精扬为武林联召盟主。
但是,向来与孟尝山庄互通声息的青城、崆峒、华山、终南、五台和泰山等相,加上于江湖之中间颇具威名的星月宫,却表示联手组成新的联盟,一致支持武靖场出任武林盟主之职。
从此,江湖乱象迭生,争斗四起。
就在新武林联盟成立后不久,与之对立的五大帮派之中,陆续传出,一些身份地位重受的长老级人手,突然无毙,死因不明。
五大门派顿失所倚,元气大伤,已无力和新联盟之成员对抗,江湖主权,尽入新武林联盟之手!
甘于趋炎附势之辈,已纷纷加入新武林联盟,成为同盟所属,逐步展开对异己之围剿与肃清工作。
江湖武林陷入一片腥风血雨的杀伐之中!
黄昏之际。
小桂他们进入洞庭盆地北面,临近白水湖畔的一处村落歇脚。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处与江湖无关的渔村休息,主要是不想在不明当今武林局势的情况下,轻泄行综,陡增困扰。
小辣子月癸心悬丐帮安危,在进村之前,已经传出密令探询帮中之现况,并下令尽速回报。
如今,他们已用过晚膳。
但是,丐帮白水分舵那边却迟迟未有消息传回。
月癸为此显得焦躁不安,直思念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拗不过她心焦,小桂明智的决定,放弃夜宿此村的打算,四人兼程赶往丐帮白水分舵,以探究竟。
月癸对于这小鬼的英明睿智,目是衷心感佩,乐于从命。
于是——趁着无色尚有微光,他们四人沿着小村通往白水湖畔的小径飞驰纵掠。
丐帮白水分舵,位于白水湖的东边,正与两湖地区另一个坐地老大,位于白水湖西族的铁桨门遥相对望,互可支援。
只是,当他们四人赶抵湖畔,眼前所见,湖面上的光景,令他们大感讶异!此刻,霞照郁迷,烟波飘渺。
本该恬静幽然的白水湖面,竟然船艘如林,杀声震天!
小桂他们有打量,显然是两个不同的组织,正在白水湖上展开船战。
小桂眺望着激战双方,呵呵笑道:“你们瞧,那个穿着黑色或装,头扎黑巾的组织,他们船队行进包抄的变化,是不是挺眼熟的?”
小千观察道:“居中那艘快船上,那个手持分浪刀的大胡子,应该就是船队的指挥官。
看他调度有方的样子。显然是个打水战行家。
客途徽噫道:“小鬼,你说这船队的作战方式,是不是和咱们在赤潮上所遇的大筏帮相同?”
小桂颔首评论道:“差不多。不过这个黑衣组织的船队,手脚可比大筏帮那标人利落多了!”
这时——月癸已看清楚黑衣船队的衣着打扮,她不禁失声叫道:“哎呀!那个黑衣船队不就是咱丐帮的盟友,铁桨门嘛?在这白水湖上,铁桨门是坐地当家,又有咱们丐帮和他们联手撑腰,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敢造铁桨门的反?”
仿佛,像是要回答月癸的问题似的。
钱桨门的对手,身着褐衣,腰缠黄色腰带的另一拨组合,在行船抢近铁桨门船队之际,一大群身穿白袍,绣着淡蓝星月,功力不凡的人物,突然自褐衣所属的座船中飞跃而出,扑向黑衣组合!
“是星月宫!”小千眼尖,立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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