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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的回忆,让人终究有着淡淡甜蜜的留恋冷艳宫主虽是伤痛,却接口开始诉说那一段改变她一生命运的过往。

    “清逸哥为了习刀,时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因此,我更加珍惜和他相聚时的短暂时光。那天,是中秋夜!——script实现与天合一。明清之际王夫之等人更把天人合一视作“圣script——,晚上的月色明亮美丽,我在清逸哥的邀约下,和他到西湖泛舟赏月,那夜我喝醉了,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在湖畔的水榭客栈醒来”

    小混猜测道:“你被占便宜了。”

    冷艳宫主眼神微黯道:“是的,我是独自醒来,但桌上清逸哥留书说因为要练刀,所以先行离去,他在信上一再保证对我是真情真意,绝对不会辜负我。”

    小混瞥向刀尊,刀尊慨然道:“可是,中秋节当天我正苦思一招刀法,直到第二天方才出关,根本不可能在中秋夜邀请亚慧到西湖赏月。”

    小妮子惊呼道:“有人假扮你,结果呢?”

    邓清逸沉痛道:“第二天,子楚到我那里,将改扮成我所做的事告之于我,虽然,他一再强调只是倾慕亚慧,并不想破坏我俩感情,只因多喝了酒,酒后铸成大错。但是,我所受到的打击岂是笔墨所能形容,一个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这种结局叫我如何能承担!”

    小刀声音不含任何感情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混皱着眉瞥他一眼,只觉得小刀淡漠地可怕。

    邓清逸完全沉缅于回忆,未曾注意到小刀的异样。

    他幽幽道:“在当时,我只好带着满心创痛一走了之,想要以练刀迫使自己忘掉这一切事情,但是反而因心神不宁差点走火入魔,幸好只是演成内伤。也就是在那个情况下,我遇到流星刀雷震天,和他成为结拜兄弟,那时的他尚未出掌地趟门,我就在他的住处休养将近一年才得以痊愈。”

    刀尊感怀沉叹:“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冲动,没有一走了之的话,事情也许就不致于演变到无法挽回。”

    冷艳宫主语声凄凉道:“自中秋之后,我天天等着清逸哥出现,可是他却从此下落不明,虽然那时孙子楚时常出现安慰我,关怀我,但是,我又怎么知道那夜竟是他欺骗了我,而后,我发现自己怀孕,终于绝望地说服自己,清逸哥是在玩弄我之后,一走了之。我更在不明内情的情况下,拒绝孙子楚的求婚,回到冷艳宫,师父她老人家的身边,生下孩子。”

    她双目泪光盈盈的投注在小刀脸上,哀怨道:“虽然,我告诉自己我恨清逸哥,可是,我深爱着我的孩子,那个我以为自己与清逸哥所生的孩子。

    可是有天夜时,百晓仙姑急忙来通知我们,说武林正义盟为了寻求江湖平静,决定全力追查敝宫宫址所在,以期将冷艳宫彻底消灭。”

    小混咬牙切齿地道:“奶奶的,这个狗屁正义盟真叫狠心,连一些弱女子都想除之而后快!”

    冷艳宫主语声凄幽道:“冷艳宫得到通知后,自是加强防卫,可是仍被一个人闯入,挟持了孩子,师父自然以为他是武林正义盟派出探路的奸细。

    为了全宫安危,她要我牺牲孩子,杀掉来人,由于我不忍见孩子惨死的场面,所以并未参予追杀。

    事后,师父告诉我,来人重伤而逃,但是必死无疑,而孩子则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遭到了毒手!”

    小刀此时已经有些明白自己的身世,可是,他仍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看得出,他这是强行压抑激动,刻意装出的冷静。

    小妮子追问道:“后来呢?难道那人不是正义盟派出的人手?”

    邓清逸悲痛接道:“他是子楚,他一直悬念着亚慧和孩子,可是冷艳宫向来禁止外人进入,他不得已之下,只好蒙面硬闯,却因为误会,被血手观音的凝血手印所击伤。

    当我见到他时,他已是回天乏术,临终要求我收养孩子,同时求我为他隐瞒此事,他不愿亚慧恨他,更不愿因他之死,造成华山派与冷艳宫之间更大的冲突。

    我只能答应他,虽然明知如此,我与亚慧更无法释清误会,却也只能听天由命!”

    冷艳宫主难过道:“你成全他,却让我痛苦十余年,让自己承担莫须有的误会,更造成我和麟儿骨肉分离,你为何那么死心眼!

    这次,若非我以麟儿的安危要挟于你,你岂会说出事实真相,难道你想隐瞒此事一辈子?”

    邓清逸默然道:“我又如何能违背子楚临终的嘱托?”

    小刀脸上仍是一派漠然,但漠然中隐约有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小混十分担心道:“老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你别太钻牛角尖,看开点就好过多了。”

    直到此时,刀尊和冷艳宫主方始发现,这件事已经对小刀造成极大的打击和伤害。

    他们不禁忧心叫道:“孩子,你”小刀异常冷静地打断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小混以眼神阻止他们,起身道:“我们就出去好了!”

    他不住地催促其它的人离去。

    小妮子最先无言地离开,邓清逸和冷艳宫主愁容满面,频频注视小刀,在小混连赶带推之下被支使出去。

    小混留在最后,但他却在其它人走出花厅大门后,咿呀一声,关上花厅大门,将自己和小刀反锁在花厅里面。

    冷艳宫主人在屋外急切道:“小混,你要做什么?”

    小混回答道:“我来劝劝老哥,不管里面有何动静,你们都别管。”

    屋内,小刀语声如冷道:“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劝解,我只想一个人独处。”

    小混嗤声道:“一个人,好让你自怨自叹,为什么自己的身世会是这种鸟事。”

    小刀愤怒道:“是又如何,关你屁事,还轮不着你来管!”

    小混用力拍着茶几,不比他声小地吼道:“奶奶的皮球,我偏要管,你又能奈我何?你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身世坎坷,至少,你现在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又有一个现成的娘,往好处看,你他奶奶的,比起那些没爹没娘,或是身世不明的人,简直幸福多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闹奶奶的哪门子别扭?”

    小刀青筋暴浮,激动吼道:“你懂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可是他更进一步强占师父的意中人,结果呢?还因为他的自私,师父和我娘不但误会不能解释,反而,还要师父他老人家扶养我这个时刻提醒他过去的孽种,他不但自私,而且残酷!他不配我那么崇仰他,怀念他!”

    这一下,小混总算知道病结所在了。

    原来小刀过去对自己生父的印象太完美,所以一时之间,竟不能接受完美的化身也有瑕疵存在。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是如此的涵意吧!

    小混知道问题所在后,非但不温言相劝,反而更加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奶奶的,你这个人真有病,你师父是当事人,也是受害人,他都能原谅你老子,而且更爱你如己出,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孽种?

    再说,子不言父过的道理你懂不懂?亏你他妈的还念过几天书,怎么说出的,全是屁话!”

    小刀暴烈吼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小混瞪眼如铃,回吼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高兴管,喜欢管,我偏要管!”

    他存心想激得小刀将憋在心中的委屈和苦闷发泄出来。

    终于,小刀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翻腾的激动情绪,将之化成怒火,一股脑儿的冲着小混爆发。

    他双目嗔视,虎吼一声抡拳扑向小混。

    小混不避不让,反而冲上前去,一拳捶上小刀肚子。

    小刀愤怒之下,忘记一切,只有双手拳头如雨急落,一拳比一拳重的朝小混身上乱捶乱打。

    小混虽是故意要激小刀发泄,却没料到小刀发狂时会有这股猛劲。

    他一边挥拳还击,一边暗叫道:“奶奶的,老哥发起火来,怎么这么够劲,这沙包可不好当,哎唷!”

    小刀一记右勾拳,打得小混仰跌而出,不等小混站起来,小刀已然扑上去压住小混,乒乓大打出手。

    小混在守多攻少的情况下,连中数拳被打得鼻青脸肿,头昏眼花。

    被揍得急了,终于,小混豁出去叫道:“奶奶的,沙包不是人干的,我和你拚了。”

    他猛然翻身,反压在小刀身上,双拳毫不客气的乒乒乓乓打回去捞本。

    小刀现在满心只想打,打,打他不顾小混拳头飞来,同样飞拳而出。

    “砰!”他们两同时正中目标,一人多了一只黑眼圈,但是,打上瘾的二人早就忘了叫痛,双双仰跌后,又同时双双扑起缠抱在一堆,扭打成一团。

    他们俩就像两个使性子的小鬼打架,不但拳来拳往,而且又踢又踹,另外拉头发、揪耳朵、撕衣服、咬人、捏人、打耳光,各种刁钻、泼辣、要脸的、不要脸的打架招术通通都出笼。

    两个人由门旁打到厅首,再由厅首滚回门边。

    凡是所经之处,顺手抓到什么,就拿什么敲人、砸人、打人,管他是香灶、奇石、椅子还是古瓷!

    花厅之外,小妮子和冷艳宫主及刀尊三人几乎是当门屏息而立。

    先听着厅内的大吼大叫,然后是砰、哎唷,接着乒乒乓乓,再看花厅木门被什么大力撞了一下,喀喀直抖。

    门外之人实在想象不出,门内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花厅都被吓得咯咯直打摆子,好似快要散开一般。

    良久复良久心惊肉跳,破胆三次的花厅终于平静下来。

    蓦地——“哈哈”花厅内响起小混和小刀痛快爽朗的笑声,笑声笑得兴奋,却也显得疲累万分。

    小妮子忍不住好奇,向冷艳宫主借来发钗,挑开门闩,推开厅门,触目所及,使得上三人同时瞪大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此时,厅内一片狼籍,地上满是摔碎的瓷器和砸烂的太师椅。

    贵妃椅的扶手少了一边,靠背所镶的大理石全部粉碎脱落,就连原先挂于墙上的字画也是扯得七零八落。

    有些更是尸分四野,最离奇的是,垂挂于屋顶尘承处,用以照明的宫灯,竟也逃不过魔掌,破的破,散的散,没有一盏是完整的挂在半空摇摇晃晃,实在令人想不透,那么高的灯,是如何受到波及!

    小混和小刀二人却是披头散发,衣破血流,鼻青脸肿的抱在一起,放声大笑,好象刚才不是他们打了一架,而是他们看了别人打了一架,正乐的得意忘形。

    小妮子瞪着狼狈不堪的二人,不可思议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在拆房子吗?”

    小混此时抬起头,只见他鼻梁有些扭曲浮肿,左眼肿得瞇成一线,嘴角破皮流血,右颊还留着清晰的五爪金龙,红通刺目。

    小妮子惊叫道:“小混,你怎么回事嘛!”

    她急忙扑向小混身边,心疼地探望灾情。

    小刀懒懒道:“是他逼我的。”

    他头一抬,小妮子又是一声惊呼。小刀的情形不比小混好,鼻梁没断也差不多,额头一个拳头大的肉包,青乌中隐现血渍丝丝,左颊肿起就像刚出炉的面包,还是烫的吶!

    另外,右颊三道抓痕,血迹殷然,两个眼圈虽然没肿,却青黑的象戴了太阳眼镜,惨!

    真是有够惨!

    冷艳宫主随声而至,看清小刀情形,心疼地呼道:“麟儿,孩子,疼不疼?疼不疼?”

    小刀有些微怔地看着冷艳宫主满脸急切关心地表情,半晌,他有些茫然地摇头道:“不疼”

    冷艳宫主取出丝帕,细心地为他擦拭,一边数落道:“孩子,你这是何苦瞧你伤成这样,会痛吗?”

    小刀又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娘!”

    这声充满情怯,带着试探的叫唤,令冷艳宫主如中雷殛,蓦地怔在当场,连那抓着手绢的织织玉手,也就黏在小刀右颊忘记放下。

    半晌——冷艳宫主机伶伶的打了个颤抖,忽而将小刀紧紧搂入怀中,带着哭声叫道:

    “孩子,我的孩子”

    邓清逸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欣喜轻叹,放心的离开花厅。

    小混轻叫道:“喂,老哥他师父,等等我,咱们一起走,顺便聊聊。”

    他在小妮子的扶持下,追着邓清逸的背影出去,留下小刀他们母子独处。

    虽然不闻小刀哭声,却是只见他在母亲怀中不住颤抖抽动的肩头,便知这个少年英豪,应该正尽情地泻泄着他的孺慕之情。

    另一个房间里。

    小妮子一边按照小混的指示,以金针为他逼除瘀血,同时上药疗伤,一边叨念道:“真搞不懂你们男生,没事打架干嘛!打完还抱着放声大笑,你们有病是不是?”

    小混哀哀叫道:“轻点,会痛!”

    小妮子娇嗔道:“会痛干嘛要打架,你活该。”

    小混嘘叹道:“小妮子,你不是男人,自然不能了解男人们的感情,当我们心情不好想发泄时,打架是最直接而且有效的方式,哎唷所以我只能舍命陪君子,当老哥的沙包和他打上一架。”

    哈赤在一旁道:“少爷,要打架你怎么不让哈赤代替你,哈赤又高又壮不怕打,陪小刀少爷打架也不会吃亏的呀!”

    小混唏嘘道:“下次我会记得,如果还有这种机会,我一定让给你。”

    邓清逸坐在小混对面,此时,展颜微笑道:“小刀能有你如此善体人意的好兄弟,他此生足矣!”

    小混摸着被打断的鼻梁,认命道:“谁叫我要认识他,哥们儿嘛!总得为他多担待些,就是这么回事啦!”

    小妮子在脸盆里净了净手,忽然问道:“小刀哥哥伤的也不轻,要不要我去替他上药?”

    小混摆摆手道:“省省吧!他现在是有娘的人,他娘会照顾他的。”

    顿了顿,他转向邓清逸,问道:“对了,我听宫主一直叫老哥麟儿,这是怎么回事?”

    邓清逸和悦道:“亚慧为小刀取名玉麟,因为我曾送她一只玉麒麟,过去,亚慧一直认为小刀是我的孩子,所以才依此为他命名。

    至于小刀,则是子楚将孩子交给我时,并未告诉我孩子的姓名,或许,子楚也不知道吧,因为我痴于习刀,索性将他取名小刀。”

    小妮子感兴趣道:“小刀哥哥既然跟着你姓邓,自然是因为你收养他的关系,可是他为什么叫你师父,不叫你义父或爹呢?”

    邓清逸轻轻呵笑道:“这件事说起来很有趣,其实,小刀在四岁以前,一直叫我爹,有一次我带他到地堂门做客,他听见二弟毕恭毕敬地称呼他师父,便问二弟为什么要叫老门主为师父,二弟开玩笑说,师父听起来比较威风,也比较伟大。

    从那之后,小刀便一直叫我师父,说什么都不肯改口,我想师徒亦如父子,也就任他叫了,结果他这一叫就是十几年,他大概也不记得曾经叫过我一声爹!”

    小混吃吃笑道:“反正,等你和宫主结婚,他还是得叫你爹。”

    邓清逸轻叹道:“事情可能不如你所想象那么容易。”

    “为什么?”小混不解道:“难道你不想娶宫主,我看她不会反对吧!还是你不想娶个带着拖油瓶的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老哥绑在狂人帮,他打扰不了你们的。”

    邓清逸苦笑道:“不是这么回事,而是自从昔年那件误会发生后,亚慧伤心欲绝地回到她师父身旁,你们大概知道,她师父过去就是因为感情受创才创立冷艳宫!”

    小混他们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段历史。

    邓清逸无奈道:“秋老宫主本来就对感情之事有成见,后来是见我宁愿被逐出门墙,也不离开亚慧,才同意我们交往,而亚慧又误以为是被我所遗弃。因此秋老宫主在心痛和愤怒之余,便立下入宫之人,须立誓不涉及男女感情,不谈婚嫁的规定,因此只怕我和亚慧今生是无缘结为夫妻。”

    小混不以为然道:“我说老邓,你少那么没出息好不好,规矩是人定的,既然你的准老婆是宫主,大不了叫她取消这个规定就可以了嘛!”

    “但是我却无权取消。”

    冷艳宫主和小刀一同进入房间里,小刀的伤势果然已经调理过,不过比起小混,他的肿胀似乎消除的并不完美,可以说根本没有消肿。

    小混忽然叫道:“这么差的疗伤方法,要等多久才能消肿?小妮子,我看你还是得一展手艺,替老哥修补修补!”

    冷艳宫主盯着小混浮肿全消,只剩些许青乌的痕迹,的确惊讶于小混医术之高明。

    一回生,二回熟,小妮子拿过仍搁在桌上的金针等用具,马上就动手为小刀消肿,她可也是玩出兴趣。

    小混接着冷艳宫主进门时的尾语,追问道:“你是宫主,为什么无权取消宫里的规定?”

    冷艳宫主怅然道:“因为那是师父她老人家亲手令谕,她是创派始祖,谁敢取消或修改她的令谕,除非是经她同意,否则,她说的话,便是铁律。”

    “放屁!”小混口不择言道:“就算创派始祖,也不见得不会说错话,定错规矩,如果一定要她同意才能改,万一她活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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