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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解开二人穴道,并以议语传音说:“你们万勿妄想逃走,这儿里里外外都有高手看守,你们逃不出去的。”
他又告诫二人:“你们也不要妄想求死。”
唐宝牛瞠目反诘:“为何不能求死?与其给奸人所杀,我们宁可自杀,有何不可?”
舒无戏道:“因为你们的兄弟手足们,明天必然会想尽办法劫法场救人。”
方恨少道:“我们就是不要连累他们,所以先此了断,省得他们牺牲。”
舒无戏截然道:“错了。”
唐宝牛傻乎乎地反问:“怎么错了?难道要他们为了我们送命才是对?再说,奸相必有准备,他们也未必救得了我们,枉自送命而已!”
舒无戏啐道:“他奶奶的,你们光为自己着想!脑袋瓜子,只长一边!你们要是死了,你们以为他们就会张扬?他们会照样把你们尸首押送刑场,那时候,你们的兄弟朋友不知就里,照样前仆后赴,不是死得更冤!”
唐宝牛和方恨少这下省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舒无戏嘿声笑道:“人生在世,可不是要死就死的,要死得其所,死得当死——你们这样一死,只是逃避,不负责任,害人不浅!”
唐宝牛额上的汗,涔涔而下,方恨少略假思虑,即说:“要是我们死了,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可消弥掉一场连累兄弟手足们的祸事了。”
舒无戏反问:“怎么传出去?”
方恨少不答,只看着他。
舒无戏一笑,坦然道:“俺?俺一进来这儿之后,已给监视住了,你们明早人头未落地之前,我是不能私自离去的,否则,只怕俺比你们更早一步身首异处,说实话,俺也想替你们传讯,无奈俺就算说这一番话,也给他们窃听了。”
唐宝牛忧心地道:“那么,要紧吗?他们不拿这个来整治你吗?”
“不整治才怪呢!”舒无戏哈哈大笑“不过,老子在官场混惯了,倒不惧这个!俺只劝你们别死,不是正合上头的心意吗?要加我罪,何愁不有!这还不算啥!”
然后他向二人语重心长地说:“俺解了你们穴道,只想你们好好睡一觉,好好过今个儿晚上——人未到死路,还是不要死的好;就算走的是绝路,别忘了绝处亦可逢生。”
他走前还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吧,兄弟,不要使关心你们安危奋不顾身的同道们大失所望!”
是以,方恨少和唐宝牛二人,得以解掉穴道“好好地”过了这一晚。
只是唐宝牛能睡。
方恨少却不能。
对他们而言,这一天晚上,他们最不愿见到天亮。
这一次睡眠,他们最不愿醒。
因为醒来后就得要面对一场“不醒之眠”:
斩首!
“这一夜我没睡,我想了许多,”方恨少悠悠叹道“我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我始终没替沈老大好好地出过力、帮过忙,连王小石我也没为他做过什么事,我很遗憾。”
然后他的语音愈说愈是低沉:“我也想起明珠,她”
唐宝牛眨了眨大眼睛,忽似痴了。
“我好好地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想起”他心痛地说“可是,你这样一说,倒使我想起了朱小腰”
“小腰她”说到这里,偌大的猛汉唐宝牛先生居然哽咽了“我还没追到这女子”
然后他竟忍不住号啕大哭、呼天抢地、捶心掏肺,哭湿了他襟里那条艳丽的手绢“小腰,小腰,我们永别了”
这哭声反而震住了方恨少的忧思和幽情。
他瞠目了一会,才悻悻地啐道:“这头牛!连哭也滥情过人!”
这时候,匙声响起。
门开了。
时辰到了。
门开了之后,人未进来,清晨的雾气已先行蹑足拢涌了过来。
稿于一九九三年四月十六日:细姑、琁姑、姑头、心怡、应钟、汉威首听我诗朗诵:蒙古大悲十九首亡妻;荣德fax转传告悉翻版盗印猖獗事;七人聚于“御膳阁”;逛尖东码头;决办下一轮“讨论会”十七日:有辉、家礼各为文感人;“p危”破纪录;霍静雯访问;saintdiego欢众。
校于同年四月十九日:时序大兜乱;尽一己之力警省执迷友;新昌丁老板力邀合作事;邱海岳谢咭;素莱书有我序;武魂连载七大寇;实行新制度。二十日:赏罚森明;晨昏颠倒;“四大名捕”观赏水晶展;星洲日报稿酬;新国泰酒店饮茶。廿一日:留淑端小姐约访;霍静敏小姐访稿佳;讨论会性质大更动;小东西等初观赏神州巨型相;连赴三家水晶商展;“大开片”;台湾大苹果公司向敦煌探询四大名捕中国大陆版权事宜;“三只小神仙”初监神州徽章;阿宝赠我绿晶“漫天花雨”;时序已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