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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长得很像你”他心神一震,是她他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居然和杀父仇人的女儿,是同一个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两个月之前,苗族和大唐杀得不可开交,他被人偷袭,负伤而逃,生命垂危。
有个女子救了他,为他疗伤,蒙胧中像看见了仙女下凡
后来他的部属找着了他,将他带回军营疗伤。
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救他一命的恩人仙女。
没想到造化弄人,恩人就是仇人之女。
看着她无辜的神情,他下不了手杀她报仇。
唐韶荏恍然,不再对他感到害怕,毕竟自己曾经救了他,他断不会恩将仇报才是。
“我救你是出自于本能,你昏倒在河畔,我不能见死不救,可是有个人出现,把你带走,我一直担心你是否平安?”她对他竟然还惦记在心,管念禧感到前所未有的关怀,一股暖流融化了他冰冷的心。
“算你救对人,既然我欠你一个人情,就饶你一条小命。”他收起了危险的刀刃。
“你为什么想杀我?我们唐家和你有何恩怨?”她必须弄明白。
“以后你就会知道,不要妄想我会给你好日子过。”他刀凿般的冷硬脸庞,仍然对她有着深深的不谅解。
她实在很想问清楚,可是他不告诉她答案,昂首阔步踏出穹帐。
**
扎营休息了一夜,军队又不歇不息地继续赶路。
唐韶荏很安分地坐在马车内,本来她还有点想逃回去,经过昨夜,她打消了潜逃的念头,因为她很想弄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和唐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到底所为何来?
爹爹唐在世时,一生光明磊落,不贪不贿,从未与人为敌,不可能做出人神共愤的错事。
一定是他搞错、误会了。
韶荏此刻为了查明真相,变得勇敢起来。
她听见士兵欢呼的声音,挑帘探头,看见一片随风摇曳的青草,白色羊群缓缓移动,牧羊的苗族人民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
“已经到了吗?”她喃喃自问。
军队蜿蜒进入部落,眼前是一片欣欣向荣,人民安居乐业的景象,和她之前看到的蛮荒之地,完全不一样。
她想苗疆也有先进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落后,令她安心许多。
韶荏被送进一华丽的宅邸,墙面都是花冈石叠造的,朱柱玉阶,结合了苗族与大唐的建筑,想必是经过特殊设计。
避念禧说得一口流利的汉文,又醇心于大唐的建筑,难道他有大唐的血统?
她极度渴望了解他,莫名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避念禧并没有直接回居所,而且先去拜见外公。
始毕长老鬓发斑白,这两年他几乎不管事,把族内大事托给两位外孙。
他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将来长老之位也是传给两位外孙之一。
因此宇文庆和管念禧,经常勾心斗角,在长老面前力求表现,特别是宇文庆一心想得到长老之位。
始毕长老却比较偏爱失去双亲的管念禧,见爱孙归来,他开怀不已。
“念禧见过外公。”
“好,你平安回来,外公就放心了。”
“念禧让外公担心了。”
“你这次立下大功,外公要大大地赏赐。”长老拍着爱孙强健的臂膀。
“多谢外公。”
宇文庆看得十分嫉妒,他存心扯管念禧的后腿。“听说你这次向唐皇要了一名女子!”
他要利用这个把柄,让外公认为管念禧擅作主张,卖弄权势。
“噢!?念禧,可有这回事?”长老挑眉问。
“确有其事,那名女子是孙儿心仪的对象。”管念禧谎称。
长老转怒为喜,俘须笑道:
“原来如此,你年纪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
避念禧的眼光一直很高,能有个女人拴住他的心,早日传宗接代,也是好事。
宇文庆见扳不倒他,心里不免气馁。“念禧是苗族少主,普通女子岂能匹配?”
“这倒也是。”长老点点头。
“我只是要收她为侧室,并没有要正式娶她为妻。”他必须想办法把唐韶荏留在身边。
始毕长老满意地道:“既然只是小妾,身份出身就不用太计较了。”
外公不再过问此事,令管念禧松了一口气。
宇文庆则目光阴骛,暗藏心机,他不相信这件事如此单纯,一定有什么内幕。
**
寝室薰着不知名的芳香,沁入心脾,令人感到松懈,昏昏欲睡。
唐韶荏枯等着管念禧,连日来的奔波,使她一躺上那张铺着羊毡的大床,就马上睡着了。
壁上的火把燃起来的时候,管念禧才踏进来看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靠近她。卷翘的睫毛覆着,黛眉丹唇、雪肤花貌,想不到唐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儿。
她的唇抿成一条美好的弧形,在梦中微笑,那神情像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他的手不经意触摸她纯净无瑕的脸蛋,韶荏的羽睫了,睁开眼眸。
“你回来了!”她坐起身。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酷无情,凶巴巴地道:
“我不是要你来这里当大小姐的!”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怯怯地道。
“你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专属女奴,必须侍候我更衣、入浴,甚至暖床。”他存心折磨她。
“暖床!?什么意思?”她瞠目结舌。
他的脸庞浮出邪恶的神情,讥诮地说:“‘暖床’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今晚就告诉你?”
避念禧捏住她小巧的下颚,力道稍重,她不喜欢他的粗蛮、无礼,拨开他的手。
“不要!”她生气地瞪着他。“你不要让我看轻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一声:“你可能搞错了,现在我是主,你是奴,我并不需得得到你的青睐。”
唐韶荏外柔内刚,平时最讨厌霸道、会欺负女人的坏男人。她朝他大吼:
“你也休想要我臣服于你!”
“你已经身在狼窟,不由自主了,不用再逞强了,不管你肯不肯,我要定你了!”
避念禧像野兽般攫住她,将她压倒在床,强索她的吻,她不依地挣扎,拳打脚踢、紧闭着双唇。
他的蛮力制服了她,钳制她的手脚,令她无法动弹。可是他没办法迫使她和他水乳交融。
“张嘴!”他专制地命令她。
她死咬着下唇,不肯让他得逞,幽怨的眼神睬着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再次警告她。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能蹂躏我的清白。”她倔强地道,依然没有降服的意愿。
他恼火地扒开她前襟的衣裳,露出一抹湖绿色的绣花肚兜,她又羞又怒,却反抗不了。
“我偏不让你保住清白!”他眼神像中了邪魔,俯身狼吻她的粉颈、雪肩、啃蚀她柔嫩的肌肤。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几乎要哭出声,扭动娇躯,闪避他邪肆的掠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为什么?”
“谁教你是唐的女儿!我要唐在天之灵,看着他的女儿受尽凌虐,让他死了比活着痛苦。”
仇恨令他泯灭人性,使他变成可怕的鬼魅,缠绕着她。
唐韶荏不甘心地反驳他。“我什么都不知道,胡里胡涂地被你带来苗疆,就算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父债子还,你不懂吗?你爹已经死了,这笔帐当然要算在你们唐家三姐妹身上。”他阴狠地道。
她被他含射的恨意,投视得全身颤抖。“到底我爹对你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可别后悔。”他眯起鹰眸,缓慢沉重地逐字说出:“唐杀了我爹娘。”
他字字咬牙切齿,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尖叫道:
“不!不可能!我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错不了的,我坦白告诉你,我爹是管仲远,我是管家第三个子嗣管念禧。”他说出自己的姓名。
当年大哥带着他跟二哥逃亡,在走投无路下,将他送至苗疆,交由外公照料。外公痛失爱女,用心栽培他,成人后,更对他予以重任。
他和两名哥哥每年聚会一次,三兄弟发誓一定要替爹娘报仇。
“你就是我爹结拜大哥的儿子?”唐韶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在临终之前,交代她们三姐妹,务必找到管家三兄弟,而且爹说她们有口头上的婚约,因此尽管她们已长大,到了花嫁的年龄,严叔还是婉拒了上门提亲的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们三兄弟,共结连理。
可是爹怎么成了他们的杀父仇人?
避念禧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在十年前,你爹来过我家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深夜里,闯进一批蒙面杀手,我娘在断气前,还喊着唐。这名字,可见你爹就是凶手。”他的内心波涛汹涌,沉痛地说。
“可是这如何证明我爹是凶手?”她听得胆颤心寒。
“因为你爹一直深爱着我娘,他不惜杀害我们全家,横刀夺爱。”他铿然有力地道,愤恨地握紧拳头。
她面如死灰,珠唇失色,跌坐在床榻,无法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除了你爹,我们三兄弟想不出有谁会狠下心,对我们管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言之凿凿,令她信心动摇。
难道爹真的是杀害他一家的主谋?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旁徨不已。
“这就是你强行要我的原因?”她充满恐惧。
“对,我要报复你们唐家,让你永远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他阴恻地说。
她整个人虚软无力,弱声说:
“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我背负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什么叫公平?”他嗤道:“当年你爹杀死我爹娘时,可有想过这样对我们三个孩子,公平吗?”
她无言以对,空洞的眼眸茫茫然
他咄咄逼人地道:“你知道这十年来,我们三兄弟是如何熬过来的吗?你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艰辛,所以我要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唐韶荏几乎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天啊!他这么恨她,往后的日子要何以为继!?
避念禧发泄完满腔的怨恨,放手松开她,挥了挥衣摆。
“今日就暂时饶了你,好戏还在后头。”他别有意味地瞄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挑衅地离去。
她的思绪陷入无底的深渊,对他升起了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