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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皇上也会去,只怕会被气的**而归。”
宛清愕然,想起前世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说任京官必须五官端正,要让皇上看的心里舒坦,那肥头大耳的样子看多了,会影响人食欲的,一般心术不正的人多怪癖,身姿昂扬挺拔正直样,而不是一肚子奸佞贪官相,宛清想着忍不住嘴角弧起,这能参加殿试的不过也就前二十名举子而已,那些高中了却没有参加殿试机会的一般都会被派遣去做地方官,皇上不一定有见到他们的机会,这会儿他不在宫里,三年一选的科举就送了那么些人去,皇上不气死才怪呢,宛清有些期待殿试那一天了。
可不是,殿试那一天,王爷特地起了一个大早,亲自去喊皇上起床,这易容术学起来也不难,莫流宸教了王爷就会,这不亲自帮皇上易容,还有宛清帮着变声的药丸,这一妆扮下来,还真的有那么三分儒生的气质,只是眼神缺儒气,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原本还想把皇上妆扮的老一些,皇上不乐意,还不许把他变丑,这不就现在这副样子,四十岁,一身浩然正气,隐隐还有三分两袖清风的淡薄疏离,没办法,皇上是真的两袖清风,没钱。
两人在屋子里用了些早餐,就骑马进宫了,并不着急,文武大臣要先早朝,早朝之后才是殿试,两人骑马进宫,走去大殿的半道上就碰到那些举子们了,举手投足有那么三分纨绔之气,眼睛盯着那些标志的宫女打转,皇上当即脸就黑乎了,王爷在一旁打击他,“科举多作弊,皇上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该有这心理准备的。”
皇上气恼,“可也没哪一回有这回这么离谱的吧。”
王爷继续打击,“你都被人顶替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稀罕的。”
皇上默然不语,继续走在王爷一侧,迈步进殿,大殿的人瞧见王爷进来,还带了个从来没瞧过的人进来,诧异不小啊,王爷可是有几天没进宫了,这几天也没人敢提立储一事,王爷一来,肯定会在大殿上和皇上吵起来的,当下一个个的都抱着瞧好戏的态度了,冒牌皇帝见了王爷就一肚子火,当下问王爷怎么不在家抱小郡主跑来了,咱的正牌皇帝在一旁瞧得眼睛都真大了,难怪锦亲王说他难辨真假了,老实说,这话也是他想说的。
王爷心口有些气,但是努力的忍了,把皇上推出去,这是他给太子挑的太傅,让皇上瞧瞧,今天便是他任职一日,王爷这话一出来,满殿哗然,锦亲王这回是铁了心了,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几天没他音讯,这一来,太子太傅都带来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当下就有人提出质疑了,这太子太傅果真能教好太子?
那质疑的眼神质疑的语气,皇上气的手都攒紧了,这世上还有比他这个人家父皇的有资格教太子的吗?!
皇上气恼,那边七皇子**就指责王爷举荐的太子太傅无礼,连给皇上行礼都不知道,这么没规没距的人怎么能做太子太傅,皇上又是曝气,王爷回头看着他,低声来了一句,不过就是下跪,反正跪的也是他自己那张脸,实在不行,就当是跪龙椅上的匾额了。
皇上能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为人师表不能有半点与人话柄的时候,皇上行礼,冒牌皇帝不耐烦的摆手平身,话还是那句,不同意王爷提设太子太傅的请求,王爷脖子一昂,不应也得应,当初不立宸儿为东征大将军,最后还不是舔着脸面求上门,今儿这情况跟当初差不了多少,这么多年他基本都不管官员调度的事,难得举荐一个人,必定是最合适的!
王爷这话一出来,把真假两位皇帝都气到了,都瞪着他,大殿里一时陷入议论中,赞同不赞同之声平分秋色,龙椅上的皇上气的直拍桌子,那边右相出来说话了,锦亲王举荐之人应该错不了,只是现在太子还没立,这太子太傅设了也等同虚设,不若让他给二皇子做师傅,将来二皇子立为太子,他就自然而然是太子太傅了,右相这提议算是两步都给了台阶。
冒牌皇帝还是不悦,这王君的眼神太凌厉了些,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所谓物以类聚,万一是个锦亲王般难颤的人物,那不是自寻烦恼,皇上占着自己君王的身份,下旨了,二皇子年纪不小,以后和七皇子一起跟他学习治国之道,王君这个真君王就给十三皇子做师傅。
事情就这么定了,冒牌皇上说王爷要敢再有异议,他就把这个王君拖下去砍了,免得他受气,皇上会容忍王爷,但不会容忍一个王君,王爷想上去弑君了,右相劝王爷别太拗了,他知道王君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给十三皇子做师傅,官位也不算小了。
王爷能怎么办,瞥头看着皇上,皇上思岑了下,教洛儿就教洛儿,他还应付不过来了不成?!
朝堂就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是殿试了,王爷和皇上站在那里瞧着,一肚子憋气,这不是成心败坏大御官场吗?!
王爷要破坏这次殿试,被冒牌皇上给训斥了一顿,殿试照样进行,冒牌钦点了前三甲,把王爷轰回王府抱璃儿去,惹的满殿大臣掩嘴憋笑,至于王君,皇上让人送他去十三皇子学习的地方。
这宫里头皇上熟,王爷怕他这个头一次进宫的王君露陷,就在后头跟着,那边十三皇子一肚子憋屈火气啊,他好不容易才赶走一个师傅,还没一天工夫呢,父皇又给他找了一个,原本还是二皇兄的师傅,十三皇子半道闻讯赶来,截住王君,怒目而视,“你有什么本事做本皇子的师傅?”
十三皇子身边站着的是莫冗祁,连着点头,“就是,答不过十三皇子的问题,你就乖乖去跟皇上辞职,不然回头惹恼了十三皇子,动起手来,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皇上听得蹙眉挑眉,难怪洛儿经常气跑师傅,这也太嚣张了些吧,他倒是想听听他问的什么问题,那边十三皇子把脑筋急转弯摆出来,“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皇上当即噎住,那边十三皇子那个鄙夷,“连这么容易的题目都答不出来,还好意思做本皇子的师傅。”
皇上这回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了,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那边王爷抚着额头过来,十三皇子脾气暴躁的事他是听过的,跟皇上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君王能忍,十三皇子还小,王爷过来,十三皇子诉苦了,“王叔,你怎么找个这么笨的人来给我做师傅,你让他给二皇兄做师傅吧,我自己会看书,不用人教。”
王爷轻抽嘴角,掩嘴轻咳了下,“这是你父皇的决定,要不你自己去求他?”
十三皇子鼓着嘴,“父皇那个没眼光的,最近几天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我骗他他都不知道,还有我不吃芹菜他都不记得了,我提醒他,他还训斥我逼我把芹菜全吃下去,跟母后和太后抱怨,她们还说父皇做得对,我不想搭理他们了,王叔,要不你帮我去求求父皇吧,我想出宫玩。”
十三皇子越说越委屈,天大的委屈都没他的大,一旁的皇上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脑门,这儿子最不着调,但是心却是最细的,总算发现点不同的地方了,十三皇子扭着眉头看着他,“你想干嘛,别以为你示好我就同意你做我师傅。”
说完,朝皇上呲了下牙,继续求王爷,王爷抚额,十三皇子啊,那是你亲爹,那边皇上不耻下问,“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十三皇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想出来呢,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当然是两头牛了,傻子都知道。”
皇上凌乱了,王爷凌乱了,莫冗祁在一旁笑抽了,这个问题已经难倒四五个夫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人敢回答,太奇怪了,那边十三皇子料准了王爷不会在皇宫久待,他跟着王爷出去,应该不会被父皇训斥,所以十三皇子决定跟紧王爷,寸步不离,哪怕是去锦亲王府溜一圈也比呆在皇宫里好玩,皇上是来教十三皇子的,可十三皇子要出宫玩,王爷瞅着皇上,这可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皇上为难啊,他现在只是一个臣子,见了自己儿子都得行礼的,他怎么阻止他,“你就带他出去玩玩。”
皇上这话一出来,十三皇子当即对他刮目相看,上上下下的扫视皇上,半晌,来了一句,“本皇子比较欣赏你,明儿你来给本皇子上课吧,今儿放你假,但咱话先说好了,本皇子只上一个时辰的课,这一个时辰里,你教多少本皇子学多少,但是时间久了,本皇子手痒,会忍不住想揍人的。”
十三皇子说完,昂着脖子往前走了,后头王爷觑了皇上一眼,轻咳一声,“被自己儿子赏识是个什么感觉?”
皇上剜了王爷一眼,“你是没被宸儿赏识过吧?”
王爷顿时眼神躲闪,皇上呲了王爷一眼,准备去官署溜溜,皇上要去官署,王爷是要跟去的,可是十三皇子不允许,他得出宫,没有王爷开路,他不一定能出的去,所以去官署的就皇上一人。
这一去不打紧,这辈子来,皇上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些感受呢,二皇子党对他是殷勤备至,七皇子党瞧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本太子太傅是从一品,变成十三皇子的**了,档次一降好几级,又是新来的,除了锦亲王,半点后台没有,见锦亲王不在,皇上可怜的落魄到**着端茶递水,不过,这些也是皇上自找的,谁让他一去就习惯的坐上了主位,然后就问话,一下子惹毛了多人想坐不敢坐的人丫他!被锦亲王举荐,还是太子太傅,多少招风的一个职位,平步青云,什么政绩都没有就平步青云,不招人妒恨才怪呢,所以呛起皇上来,皇上都能**,平时在他跟前规规矩矩的爱卿啊,人后就这副嘴脸,道貌岸然,还让他端茶伺候,祖宗十八代都被问了一遍,一听三代贫农,就说他走了狗屎运靠山锦亲王这个大树,还要出题考他,看看他有何才能,皇上气的恨不得一拳打爆他们才好!
这还不算,应付完这一批,下一批殷勤点的端着茶水过来了,让他帮着在王爷面前说好话的,打听他的喜好,估计是想送美人的,皇上气的心口都在疼,一看他疼的难受,殷勤点的要找太医来,刻薄点的就说身子骨这么差劲,怎么当官,皇上气的直吼,让人找锦亲王来!
这态度这语气活脱脱皇上二号,那边不怕死的又开始呛了,你以为你是皇上呢,锦亲王是你喊的吗?就算你是王爷举荐的,那也是臣子,在王爷面前还得自称微臣,你这是以下犯上,人家锦亲王是铁帽子,可是横,你一个三代贫农哪来的胆识叫嚣?
皇上差点就真晕过去了,正好那边长公主驸马过来,皇上喊住他,让他找王爷来,驸马为人比较仗义些,看锦亲王对他的态度比对皇上好,或许真是个有才的,便让下人去找王爷来了,下人跑的快,主要是亲眼瞧见王爷出宫的,往这条道上找,准没错。
下人一路找到宫门口,把王爷喊了回来,那边十三皇子那个火气呲呲的往上冒,这还让不让人出宫了,王爷想皇上这么急的让人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便吩咐两个侍卫远远的伺候十三皇子和莫冗祁,不得让他们受到半点伤,然后便骑马去了官署。
王爷去的时候,王爷一脸暴戾,搁着张面皮都瞧的那么真切,王爷轻咳了下嗓子,那边驸马和一屋子的官员都睁大了眼睛,以往锦亲王出宫,就是皇上都喊不回来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这么本事,面子这么大,能让锦亲王去而复返?
皇上奴役不了那群人,只能拿王爷开刀了,谁让这馊主意是他出的,“倒茶!”
王爷扭眉瞅着皇上,“你这是拿我立威呢,成,本王今儿就礼贤下士一回。”
王爷说着,亲自给皇上倒了杯茶,皇上嫌弃烫嫌弃凉,好一顿折腾,然后才冷眼瞥着之前刻薄他的两个官,年纪比他还大不少,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是谁举荐上来的,皇上越想越是气,“给我揍他们!”
王爷翻白眼,“差不多就行了,要打人你自己动手,大不了我去牢里探监,你是要做太子太傅的人,脾气能稍稍好一点吗?你想把未来的太子教成你这副暴脾气吗?”
皇上一脸阴沉,“还太子太傅,在这里多呆半刻钟都能被活活气死了,能有那福分做太子太傅那是祖上积德,祖坟上冒青烟,是不是?!”
皇上说着,眼睛冷冷的扫过屋子里那一群人,最后忍不住站起来,一佛衣袖,准备出宫了,那边王爷却是坐了下来,端起茶啜着,驸马大人坐在王爷另一侧,没人搭理暴走的皇上,可怜的皇上,一肚子火气无处弥散啊,回头冷冷的看着王爷。
王爷叹息再叹息,“十三皇子出宫了,我找了两个侍卫跟着,明天巳时授学,别忘记了。”
王爷不走,皇上不好走,只得回头,就那么盯着王爷,那边驸马坐不住了,乖乖的把位置让出来,皇上也不客气,直接就上去坐了,那边王爷开始训斥他了,“你出身民间,也算博学了,不懂朝廷规矩可以理解,只是这么多大臣都站着,你第一天来好意思让驸马给你让坐?”
皇上磨牙,“我腿受伤,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王爷轻挠额头,至于么,一路都走过来了,站一会儿就受不住了,那边驸马说未来太子太傅做那位置理所应当,王爷点点头,让人去找二皇子来,等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来人了,却不是二皇子,来人禀告道,“方才二皇子被皇上派去潼南查银粮失窃被烧一案了。”
皇上和王爷还有驸马听得都愣住,驸马问,“那案子不是由洛亲王彻查吗,怎么又让二皇子去了?”
来人摇头,“奴才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洛亲王受伤了,没法继续查案。”
王爷心里有些担心,“二皇子启程了吗?”
来人摇头,恭谨的回道,“应该还没有。”
王爷这才稍稍放心,“派人去拦下他,本王怀疑科举有人作弊,要彻查,这事交由二皇子处理,至于潼南一案,就交由驸马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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