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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孟大人是宁王爷的门生,他的儿子孟成林打小就跟宁亲王世子屁股后面转悠,如此机会已经明确的是他的了,宁王爷还举荐皇上把他换了下来,确实过于奇怪了点,宁王爷跟舅老爷还有岳父关系何时这么好了,世子之位已经还给他了,冰娴郡主就不是世子妃了,宁王爷宁王妃还不记恨的宛清牙痒痒,宛清在京都最大的依仗可不就是顾府还有凌府了!
此去北瀚,虽是一路跟随着队伍,可毕竟路途遥远,期间要发生些什么,谁知道?
宛清越听莫流宸说,心里愈加的惶恐,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还好说,可就怕他们把气撒在她亲人身上,左相大人就不用说了,二皇子打心眼里不愿意娶赵欣然,可这事偏偏跟她撞上了,这火气还不顺带就转到她头上了,有些人看见别人不舒坦他心里就舒坦了,宛清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那样的人,只要哪怕是一丝的危险,宛清都没有那个胆子舀顾老爷和凌清衍的命去冒这个险。
宛清巴巴的看着莫流宸,“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吗,皇上都下令了,还能改吗?”莫流宸蹙着眉头瞅着宛清,“让岳父装病?”
宛清呲了下牙,“得了吧,这招都被多少人用烂了,且不说宁王爷了,就是连宁王妃都唬不过去,人家带上太医上门关怀一下,一个不好,我爹可就是欺君之罪了,要是这么容易,我还巴结你做什么。”
莫流宸听着宛清的直言,忍不住抽了下眼睛,果然只有她处理不了的事才会巴结他,“那就让岳父真病好了,娘子,你说是断胳膊好还是断腿好?”
“断你最好了!去,闪一边去,白浪费我一番力气了,捏的我肩膀都酸了,你赔我!”宛清说着,就把肩膀对准了他,手自己捏自己,示意他把之前她捏的全给她捏回来,瞅的莫流宸眼角直打颤,他娘子未免也太小气了吧,不过就是捏了一会儿,至于么,那是不是他断岳父一条腿,他还得赔上一条?
宛清见他半天不动手,直接就把他手拽了搭自己肩上,才交代完把药箱子给端宁郡主送去的竹云进屋瞧得无言的望着天花板,纠结着少奶奶肩膀酸她是不是该帮着捏捏,可就怕少奶奶稀罕少爷的,扭了扭眉头,竹云转身出去了,梳云那丫头买个糖葫芦都一个多时辰了,还不知道回来!
莫流宸无奈,只得帮宛清捏回来,宛清臭着鼻子喊着力道轻了力道重了,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哼,回头让你再奴役她去,莫流宸瞅着宛清那上挑的眉梢,“娘子手里没有毒药?”
宛清听了回头望着他,摇摇头,她手里倒是有不少制毒的方子,可是都没有成品,制了也没地方用啊,有的只是惩治人的痒痒药,宛清望着他,“用毒不大好吧,怎么说也是我爹跟舅舅,回头知道是我下的手,一准跟我吹胡子瞪眼骂我不孝,又不是只有自虐的办法,你就不能帮着想点别的啊,让皇上主动改变主意不成么?”
这些办法宛清早在脑海里出现过了,可是都不大理想,上回的天花之症,她祖母没差点被吓死了,这要再来一回,她那身子骨能受的住吗,还有她舅舅了,舅母怀了身子,万一他怎么了,她能不担惊受怕,这两个都是不能受到惊吓的主啊!
宛清说让莫流宸想办法让皇上主动改变主意,莫流宸忍不住揪了宛清的鼻子,“什么叫金口玉言,岳父要是不去北瀚那就只能去监牢住了,你要是怕被骂,就写封信给舅母,让她下毒就是了,不过就是身上起些红疹,我再跟林老太医打声招呼,就差不多了,至于岳父,他肯定会去探病的。”
这个办法已经很好了,可宛清还是觉得不大满意,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别的什么好办法,祝贺的队伍三日之后就启程了,再耽搁下去以致她爹跟舅舅临时出事惹恼皇上打乱了行程罪过可就大了,没准会断送掉她爹和舅舅的前程,宛清想了想,招手吩咐竹云准备制药,她自己则去了书房,给周文怡写了封信。
宛清写完信出来,外面梳云带着南儿进屋来,手里拎着个小篮子,蒙了块薄纱,那边竹云走过来,眉头紧蹙,“让你们出去买东西,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梳云听了呲了竹云一下,把小篮子打开,“昨儿少奶奶不是说扇子使的不顺手吗,奴婢去了趟山庄,把扇子给您取回来了。”
说着,舀了把小扇子出来给宛清,宛清接过扇子左右转着,那边梳云又舀出来一封信,“少奶奶,这是颜容公主送到半月山庄给您的。”
宛清听得怔住,把扇子交给竹云,接过信,拆开来一看,脸上立时染上一抹怒气,看完整封信,眼睛都没差点怒红了,吓了竹云梳云一大跳,正欲问宛清出了什么大事,宛清已经转身往书房去了,两丫鬟准备跟上的,宛清却是回头让她们两个把准备好的药制成药粉,竹云梳云只得忍着一肚子的纳闷转道去了药室。
书房里,莫流宸正跟冷灼交代什么话,见宛清推门进来,脸色很难看,不由的紧蹙没有,挥手让冷灼先下去,他则从梨花木的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担忧的问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大的火气了,谁惹着你了?”
宛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惹到我了,还不是你那善解人意的好姨母!这是颜容公主的信,你自己好好瞧瞧吧。”
宛清说着,气闷闷的把信塞他手里头了,莫流宸很是诧异,不解的把信展开,眼睛横扫,脸色也不大好了,那边宛清还咕噜冒出来一句,“以后该喊你姐夫了。”
信上写了些什么,宛清真是越想越是火大,那边莫流宸看完信转头看着宛清,还是头一回看宛清气的这么火大呢,莫流宸把信搁在桌子上,走过去揽着宛清,“别气了,这不是只是建议吗,皇上又没有下旨。”
宛清呲牙,把信舀过来翻给他看,“瞧见没有,这信是三天前写的,谁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嫁给你都快一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我跟你竟然八字不合!”
宛清说的头顶都在冒青烟了,整封信上的内容概括起来无非就是两件事,温贵妃一直对莫流宸断腿之事心有愧疚,一直想着弥补他,他不缺银子也不缺旁的什么,如今她身怀有孕,没办法伺候他,所以她就送个平妻给他,送的还不是别人,是顾宛容,这事温贵妃跟皇后提了,皇后没同意,温贵妃就去求皇上,让皇上全了她这做姨母的一番好心。
为什么要娶平妻,除了她伺候不了外还有别的更大的理由,温贵妃找人给他和顾宛容算算可有八字不合,顺带把她的也算了算,没想到啊,顾宛容跟他的很吻合,她这个正妻居然克他!他们两个命里都缺木,两人待在一块儿,正好抢木起争执,而顾宛容正好可以弥补了这一点。
再者,锦亲王府自娶了她之后,乌烟瘴气一直就没消停过,现在又连死了好几个人,得除除晦气,如何除,办喜事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了!温贵妃还是站在她的立场考虑才娶的顾宛容,两姐妹情深,共事一夫,将来定能传为一段佳话。
信上没说皇上同没同意,但是温贵妃的意图已经表明了,就是见不得她好过,气死她了,宛清牙齿磨的上下撞击,听得莫流宸眉头一下蹙似一下,忙搂紧了她,“别生气了,为夫又不会娶她,你担心什么,别把咱儿子气坏了。”
宛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娶我的时候都没合过八字吗?”
莫流宸扭了眉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宛清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你们古代人成亲不都要合八字的吗,怎么你不用?”
莫流宸被宛清那句你们古代人弄晕了,以为宛清一时气极说了胡话,捏了宛清的鼻子,“母妃认定了你,不管八字合不合,我都会娶你,难不成八字不合我就不娶你了?”
宛清听了眉头紧蹙,这话好像当真有些什么呢,宛清忙拽了莫流宸问,莫流宸拗宛清不过,只得把合八字那会儿发生的事说给宛清听,宛清听得哭笑不得,她就纳闷呢,依着老夫人对她的厌恶程度,势必会千般阻拦他娶她,没想到还真的出现过八字不合的情况,宛清抚着额头揉着太阳穴,古代合八字不过就是找人算算五行阴阳,再就是把两人的八字放在列祖列宗面前三日,若是这三日府里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倒霉事,两人的八字就算合了,而她跟莫流宸那会儿,王府里还真的有事发生,老夫人吃饭时,汤羹勺子突然断了!这还是小事,没想到,青花瓷的碗也能在老夫人手里碎的一片片的!
这还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呢,大事还在后头,把两人的八字放在祖宗牌位前,没想到先王爷和先王妃的牌位竟然倒了,这可不是小事情,只是当时放八字是王妃亲自动的手,王妃说牌位倒掉是她一时不小心碰到了供桌,都是她的过错,老夫人想说是她克的都不成,当着王爷的面,王妃要在祠堂跪上三天以作赔罪,王爷没允许,只说这事谁也不许再提,宛清和宸儿是否八字不合,他会亲自找人算,至于算出来的结果如何,王爷没说,旁人也不敢问,就那么一直耽搁着,要真的不合,王爷为了自个儿子的安全也不会娶她不是,这也是为什么宛清嫁进王府没人提这事的原因,还有老夫人碎裂的碗,也查出来是某个人丫鬟磕碎了,怕老夫人活活打死她,特地用了粘土重新沾好,不关宛清什么事。
宛清听得直眨眼,“那到底是合还是不合,父王算的结果如何?”
莫流宸一个白眼翻着,“父王舀了咱两的八字要出去,母妃把他追回来了,没给父王算。”
宛清愕然睁圆了眼睛,不明白,很是不明白,王妃有多宝贝他啊,万一她真的克他,王妃怎么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宛清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莫流宸忍不住捏了宛清的鼻子,“母妃不信他们,为夫断腿久治不愈时,母妃也找人算过什么时候能好,那些人说不出两年就能好了,结果不也没站起来,母妃看着他们就气,他们说什么母妃也不信了,母妃说信他们还不如信她自己。”
宛清嘴巴张的更是大了,想不到王妃连他腿什么时候好都让人算过,那该是找大夫的事,那些术士怎么能算得准,王妃自此就不信他们了,连合八字都不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王妃此举,宛清只有两个字形容:剽悍。
宛清无言的看着莫流宸,当初没算八字,现在没成想被人抓到把柄利用上了,他现在腿好了,脑子清明了,将来锦亲王的位置肯定是他的,锦亲王守护大御的职责也会落到他肩上,万一这么个宝贝被她给克坏了有个三长两短的,皇上怎么会允许,宛清想着真是脑壳生疼,那些钦天监的人,还不都奉命行事,只要打声招呼不就成了,你们在朝廷里混饭吃不容易,可也别拖她下水啊,“相公,咱八字相克这事怎么办?”
莫流宸揪了宛清的鼻子不放,“什么八字相克,咱是命里注定,要克你也是克他们。”
宛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我什么时候克他们了,他们那时坏事做尽,天网恢恢,我要是有克人的本事,我现在头一个就想把你姨母给克了,相公,你不介意吧?”
莫流宸眸底含笑的摇摇头,“要是娘子功力不够,为夫帮你一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