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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赤水卫、普市所向永宁屡次滋扰,罗乾象那里的压力便陡然增大了——罗参将起家的水脑寨实力远远比不上永宁,虽然成都一役孙杰威名远播,有这么个强有力的煞星哥们在不远的成都镇着,各部头人寨主都不敢轻举妄动响应故主,但罗乾象还是焦头烂额提心吊胆。不过罗参将心眼儿活络,到最后真被他想出个办法:向川抚张鹤鸣报告自己病了,要放弃永宁回泸州水脑寨养病!
张鹤鸣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用永宁这块肥肉拴住罗乾象替自己挡刀子。现在罗蛮子蛮脾气上来耍无欲则刚,索性不要这块肉了,那可怎么得了?万一被奢崇明重新失而复得东山再起,朝廷那里即便能敷衍过去,奢贼再寇犯成都,自己这条老命可就悬了!琢磨了好久,实在没其他办法,只好把孙杰找来,叫他去“看望”他的罗大哥。
不过张大人绝不可能放孙杰全军南下,谈了半天,直到孙杰亲口答应只带两个营和三千辅兵,同时绝不越过省界大动干戈,这才叫他去永宁。当然,沈钢副将和最善坚守的磐石营——好吧,这是张大人根据名字做出的判断,别叫石井生参将听见就好,否则一定满肚子不服气——以及马队都要给张大人留在成都。
张鹤鸣是老狐狸,派孙杰前出永宁只是为了安定本省局面,他最担心的是孙杰打到兴起跑去贵州,别引火入川就行,至于那边百姓也好、同僚也罢,是死是活关张大人甚事?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所以,他还留了一手:掐着大军的粮道。不是不给粮,而是少量多次地运,每次只运够五千人吃十天半个月的粮米盐豆,没有足够的军粮储备,想你孙杰也折腾不出张大人的手掌心。
然而张鹤鸣还是低估了孙杰。
孙杰到了永宁,罗乾象的“病情”自然“好转”,不再闹着回水脑。过了一阵子,孙杰竟然接受了“豁然痊愈”的罗乾象的邀请,带了自己的兵参加苗夷们的传统“围猎”去了!这种围猎是一种祈福和感恩:为了庆祝重要头人领袖生病痊愈或大灾脱困,各寨青壮集体出动,各占一个山头,然后大家把猎物向某一个指定区域驱赶,最后,虎豹等最珍贵的猎物会作为祭品献给上苍表达感激之情。
围猎就围猎吧,人生地不熟的孙杰在大山里“迷了路”,竟一路越过赤水卫跑到更南边,用他的话来说,“从林子里出来才发现自己误打误撞地一头撞到毕节卫!”然后……为了尽快返回永宁,就把镇守黔西的安邦彦的族弟安邦俊格杀,并生俘了安长老的胞弟阿伦!
同样也没在永宁待多久的罗乾象“恰巧”也迷路了,三千水脑兵跑到阿落密所——谁知道那里竟是奢崇明反攻永宁的基地!双方打得正热闹,没想到孙杰从背后杀上来了……
结果不用想了,奢崇明的弟弟奢崇辉被阵斩、奢崇明的正妻安氏被俘,奢崇明和奢寅带了几百亲信再一次钻林子跑了……
算了下日子,从孙杰整军出发到今天堪堪过去半个月!
张鹤鸣看着商师爷写的军情报告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孙杰你说你在山里迷路,谁能一口气迷上几百里的路咱先不提,向南走向北走你总该辨得出吧?再看罗蛮子那份,张大人更来气了:你一辈子没出过山的土蛮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咱也不说了,赤水河横在那里,你全军过河都不知道走错了路,三千人全是山鸡成了精飞过去的吗?
也恰恰在此时,朝廷发来圣旨,擢张大人为川黔总督,总领两省平逆。有这两场大捷,川省的压力不仅立刻消失了,而且只要稍稍改动一下日期,张大人则当之无愧地“不负圣上所托”!所以张鹤鸣笑吟吟地把孙杰、罗乾象狠狠夸赞了一通,犒赏了全军,连二将没出动的守营兵都没落下——当然,张大人心里也给这二位记了一笔,以后有机会还得找他们算算这笔帐。
奢安二位被孙杰罗乾象突然袭击,岂止是被大大放了一把血,简直命都差点丢了半条!奢崇明自不必说,从此怕孙杰怕到骨子里、安邦彦更是怕被孙杰从背后一刀捅死,所以急急忙忙抽调了绝大部分兵力赶到黔西水西老家布防,王尔善那里便遇不到成规模的抵抗了。
十二月初七,贵阳城南的七里冲被田柏盛的镇筸兵攻克,为了防止守城兵误伤,王尔善派出多名传令兵手持大明火红的军旗纵马大呼:“新抚至矣!”
贵阳之围,解。
*古代四季的划分很简单:正月二月三月为春、四五六月为夏、七八九为秋、十十一十二为冬。
皇帝自称的“寡人”,并不是说自己孤单,而是指“德行”,谦称自己为“寡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