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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她虽然没有见过寒衣圣僧,但是寒衣圣僧在百姓中的地位,就像是另一个秦夜泠,如果说秦夜泠是为百姓们守卫家国的存在,那么寒衣圣僧就是他们指点迷津、精神寄托的所在,卿云寺每年都会定时派一部分僧人去一些偏远的地方施粥布粮,尽自己所能的去救济一些人,而摘星楼更是暗中为那些富贵人家渡劫化难,所得之财大部分亦用来了施恩于百姓。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毁去了双目,连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都为他感到难过,更何况是与他有着忘年之交的秦夜泠?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大概了解了秦夜泠的性情,他不会轻易的让别人靠近他,更不会简单的放任他人走进他的心里,可只要是他认定之人,他一定都会用生命去守护,他重情,却不滥情。
秦夜泠的气息渐渐冷了下去,白墨冉感觉到他心底的冷意,主动伸手抱紧了他的腰,他这才道:“他的两个问题,一个问的是你,一个问的是我,能够在一国皇帝的心中拥有如此的地位,你说,我们该不该感到很荣幸?”
这下连白墨冉也保持不了平静了,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脸上除了惊讶,更是带了份凝重。
昨日她和秦夜泠毫不避讳的在山脚下向众人宣告了两人的关系,为的就是试探皇帝的反应,结果整整一天,澹台宏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她以为皇帝这样的表现就是妥协了,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他却不是不在意,而是在等待时机?
“他到底问了寒衣圣僧什么?”白墨冉反握住他的手,手掌渐渐用力,仿佛是要传递给他力量。
“他第一个问题问的是我,他问寒衣圣僧,我秦家一门到底有没有叛乱之心。”
秦夜泠眼中有寒意一闪而过,皇帝既然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显然已经是起了疑心,或者说,他根本是已经在暗中做了什么决定,但又不确定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才会不放心的对寒衣圣僧问询。
他秦家一门从开国之处就跟着始祖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甚至几次三番的从敌寇手中救下始祖皇帝的性命,若是没有秦家,现在又哪里来的澹台皇室?皇帝这般的不信任,就是对秦家百年忠诚的侮辱!
“那,寒衣圣僧是怎么回答的?”白墨冉手掌轻抚他的手背,安抚着他心中涌动的情绪。
“寒衣圣僧说,只要皇上不先辜负秦家,秦家定会誓死效忠。”秦夜泠语调很慢,说这话时,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那……你的回答呢?”白墨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眼神清亮的看着他,有着洞悉一切的明朗,纯粹的让秦夜泠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阿冉,你想要我是什么回答?”秦夜泠心中一软,抬手勾起她肩头的一缕头发绕与指尖,低眸掩去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想要什么回答,我只知道,你之所愿,亦我之所向。”白墨冉握住他勾勒她头发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不然他不会这般犹疑不决,不然他不会这样不确定的询问她的意见,她无助的时候,他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不管他的抉择是什么,不管他遇上了什么不解的难题,只要他还是秦夜泠,还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哪怕是阎罗地狱,她也陪他闯了!
终于,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来,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决然的神色,嘴角讥讽的笑容渐渐消失,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最终洒然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还能求得什么?”
“阿冉,只要他不动你,只要他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愿意效忠于他。”
哪怕我会终生都遭受良心的谴责,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愿意放弃前世的所有仇怨,只为换这一世的与你携手到老,可是,即使他已经做出如此的让步,澹台宏还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可是阿冉,大概你跟着我,注定要陪我受苦了。”
“怎么?”白墨冉心中一沉,很快就想到,他说这番话,大概就是与第二个问题有关了吧?“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他问寒衣,若是世上再无白墨冉此人,他东临百年基业可会动摇?”
白墨冉微张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夜泠,她从未曾想过,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已经重要到了这种地步,甚至能让他和秦家摆在一起相提并论,到底她身上有着什么魅力,值得让皇帝这么的忌惮?
“那,寒衣圣僧怎么说?”她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想知道在寒衣圣僧的眼中,自己是不是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寒衣圣僧没有回答。”秦夜泠声音冷沉,“正是这样,他因为违抗了圣意,甘愿自毁双目以示对皇室的愧疚,可是对皇室,他哪里又有半点的责任?”
原来寒衣圣僧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知道这一点,白墨冉更加的愧疚不安了。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选择沉默?这沉默的背后值得让人深思,但是细细一想她又有些明白了。
若他说不会,那么皇帝此后对她下手势必再没有犹豫;若他说会,皇帝固然会有所忌惮,但是想也知道,他是皇帝,是东临国的一国之主,怎可容许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威胁到他的江山,就算他短期内不会动她,但只要一等待到时机,他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对她下手,所以沉默,其实是寒衣圣僧对她最大的保护。
“对不起。”想通了这一点,她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她从不曾想会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因为她而遭受灾难,这样的感觉会让她有种窒息的压抑。
“不用对不起,寒衣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因为我,更是因为他对你也有着好感。”
“他对我有好感?怎么会?我和他都没有见过面!”白墨冉万分的惊愕。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故意这么说,这话是寒衣圣僧亲口告诉我的,若是哪日有机会,你可以亲口问他。”
当初他听到寒衣这么说的时候,惊讶不异于白墨冉,只是任凭他如何追问,寒衣都只是但笑不语,最后被他逼得紧了,也只是看着他笑的一脸的别有深意,说了一句:“缘分到时,自然见分晓。”
“阿冉。”秦夜泠唤她,白墨冉抬首对上他的眸光,只见到他的眼中平静无波,里面只倒映出她一人的影子,他问她,“若那一日真的到来,你可愿意站在我的身侧,助我一臂之力?”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白墨冉渐渐地笑开了,那一刻,她就是盛开在秦夜泠心中的那朵雪莲,让他荒芜百年的心瞬间盈满了花香。
“秦夜泠,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缺点,记忆居然这么差!”她笑着嘲讽道,然后声音清朗道:“秦夜泠,你之所愿,亦我之所向。这是我早就给你的答案,若是这个答案不够,那么,这样又如何呢?”
说着,她忽而闭上了眼睛,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仅这一吻,以明她心,表她情。
她本就是被上天遗弃的人,就算是没有他,她终有一日,也会与整个皇室对上,如今他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沙漠中独自行走的人,突然遇到了另一个也在寻找出路的旅人,那样的欣喜与契合,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所以秦夜泠,不用觉得亏欠,不用觉得内疚,因为你的存在,只是让我更好的存在于这个世上。
待她一吻完毕,她方欲退开,秦夜泠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反吻了回来,她错愕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秦夜泠目光暗沉的看着她。
不同于昨天在河中的缠绵纠缠,他这一吻显得异常的火热霸道,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拆吃入腹才好。
在他这样的攻势下,白墨冉完全没有还击之力,只能瘫软在他的怀中,由着他对她为所欲为。
等到一吻结束,白墨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只剩下微微喘息的能力,暗自在心中抱怨,想着难道连这样的事情,秦世子也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
接下来两人因为心中都有着心事,所以一路上偶尔会说上几句话,其余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虽然安静,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异常的融合。
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接近午时,白墨冉一掀开车帘看到眼前的场景,当场就僵住了身子,不过一会儿,又放下了车帘退回了车内,脸上带了些薄怒道:“秦夜泠,这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我你只是忘了吩咐车夫改道右相府!”
“唔……还真就是你说的这样。”秦夜泠见她怒气冲天的样子,似乎也很是不解,先是拨开车帘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象,然后极为无辜的对他摆了摆手,也不管她还在车上,径自掀开了帷幕先一步的下了马车,然后才转过身子隔着帘幕对马车内的人说道:“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妨进去看看,也不损失什么。”
进去看看?说的倒是轻松,她刚刚一出马车就看到“秦王府”三个大字显现在她的眼帘,第一个反应就是懵然,接着就想到秦夜泠可能有的居心,顿时就退了回来。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听他的,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鬼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的家人,就算是要到秦王府拜访,也绝对不是现在。
看着他说了半天,在车上的小女人都无动于衷,秦夜泠无奈,只能再次上了马车,拉开了帘幕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你只是见一见我的祖母,不用这么紧张。”
白墨冉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战死沙场的秦王爷和以身殉情的秦王妃,心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骤然一紧,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能进去。
“哼,你终于承认你的居心不良了吧?”白墨冉对他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面色又是一正,义正言辞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进去的,你赶紧叫车夫送我回右相府!”
“这车夫是我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都只伺候我一人,要让她送你回去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见过我的祖母,得到她的承认,那么作为我的内人,他自然也是可以听从你的命令的。”
秦夜泠说着,暗中给兼当车夫的林琅使了个眼色,林琅收到指示,立刻正了面色道:“是的,墨冉小姐,您不妨先行下车,只要你见过老夫人之后,属下立即将您平安的送回右相府,绝对不耽误您半点的时辰。”
“那就换一个车夫!我倒不相信,秦世子您堂堂的将军府,竟然连一个像样的车夫都拿不出来,未免太贻笑大方。”白墨冉克制住自己想要跳车的冲动,冷冷的戳破他话中的漏洞。
“墨冉小姐,不瞒您说,王府中还真的就没有车夫,老爷和夫人早年间就去世了,老夫人现在也上了年纪,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走动了,只剩下我家世子,而那唯一的车夫,也就是属下了!”
这次不等秦夜泠开口,林琅就很自觉的接过了话头,秦夜泠看着他反应如此迅速,给他递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白墨冉看着这狼狈为奸的主仆两人,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可就是久久不愿意下车。
“若你真的不愿意下车那就算了。”秦夜泠看着她,突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墨冉脸上一喜,以为他是真的妥协了,却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的时候,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既然这样,我只能将祖母她老人家请出来了,可怜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走这么多路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秦夜泠说着顿了顿,似乎在担忧着秦老夫人的身体,不过很快就话音一转,看着白墨冉,一副宠溺的样子道:“不过也没关系,她要是知道她的孙媳在门口等着她,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坚持着过来看你的。”
这明明就是威胁!
白墨冉强忍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就连眼中都似有火苗在燃烧,她很想有骨气就这么赖在马车上,可是她又太过了解眼前的整个人,她丝毫不怀疑,要是她这么做了,他绝对会说到做到,万一到时候真的把秦老夫人请出来,就是她的罪过了!
“原来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也就这点的胆气?哎,那还是算了,下次就下次吧,等你做好准……”
“进去就进去,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怒火中烧的白墨冉一下子就中了秦夜泠的激将法,倏地一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伸手推开了挡在她前面的秦夜泠,动作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秦老夫人在哪儿?你在前面带路。”白墨冉下了车就不再看秦夜泠一眼,毫不客气的让林琅在自己的前面带路。
林琅看了秦夜泠一眼,在看到对方点头后,立即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的迎了上去,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就差身后长一只尾巴了!
秦夜泠走在两人的身后,看着自家的贴身侍卫如此狗腿的模样,不满的皱了皱眉,目光一转,来到头也不回的白墨冉身上,又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今天为了让她进府可真的是把她给得罪了彻底,有没有可能他今日成功的让她进了门,改日她就会不让他进门?
想到这种可能性,秦大世子开始无限的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愁。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踢踢踏踏的响起,身为将士,秦夜泠对这种声音尤为的敏感,随意的抬头往那方向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那人竟是本该远在边疆的,隶属于自己旗下的一名将领。
“你怎么来了?”那人一下马,秦夜泠没等他开口就当先问道,莫不是边疆的军情有了什么变化?
“启禀将军,小的是奉绾绾小姐的命令先前来传报,绾绾小姐说她三日后即将返京,届时回来,还望将军亲自为其接风洗尘!”
绾绾?
秦夜泠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要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