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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也精神了,偏头看着池子里有得欢畅的锦鲤,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能、带两条回去吗?”
“能。待会儿我们买两条回去。”太子爷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放生池里的鱼能卖吗?!
当然能。
太子爷说能就能,看吧,大冬天的非逼着人家小沙弥下池子捞两条上来,过分的是,还得是一公一母。
太子爷捧着小瓮罐细细端详着里面的两条小锦鲤,“是一男一女吧?”
小沙弥苦着脸胡乱点头,“是是。”其实他哪儿认识公母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随便捞了两条,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将放生池的鱼给捞起来转手,还不得被京城人士的唾沫给淹了!
太子爷给他个赞赏的眼神,拿出十两金子放他手上,“别苦着脸,爷又不是抢你的鱼。喏,钱给你。”
小沙弥捧着金子欲哭无泪,心里默念了几遍往生咒。转身低喃了一声,“作孽啊!”
以墨可不知道小沙弥纠结而又忐忑的心情,捧着瓮罐逗弄着两条翠绿花斑锦鲤,笑得很开心。
以墨今日着的是女装。男装时,似开在雪山之巅的傲梅,冷傲孤清;似翱翔在黑夜中的苍龙,霸气凛然。女装时,似百花之中的娇艳牡丹,高贵怡然;似亭亭玉立的纯洁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精致的脸廓因为染上笑意而显得柔和温润,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脸庞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白里透着霞红,真真是好看之极。
把太子爷都看痴了!这小女儿的娇俏姿态……太子爷垂涎的咽了咽口水,真想上去咬一口。
火辣的视线惹得以墨频频蹙眉,终将是收起笑容,冷脸以对他才像个正常人。
以墨捧着瓮罐转身就走,太子爷擦擦口水,连忙跟上。两人走进一座陶瓷坊,里面是京城最出名的手工陶瓷制作之地,这里制作的出的陶瓷品不管是质量还是彩绘或是手工都是一绝,每一物件都价格不菲,一个小小的陶瓷管都要好几百两,如果是上等孤品,一件买好几万两也是常有之事。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陶瓷鱼缸,大的、小的、圆的、方的,还请画师专门印上了相配衬的图案,很是精美。”掌柜热情的招待着以墨和太子爷,引着两人进屋。
屋里,精美的陶瓷鱼缸满目琳琅。满室的瓷罐,有的净白如月,有的翠绿如竹,精美别致。
以墨游走在期间,挑挑选选,最终选中了木匣子里珍藏的一款陶瓷罐儿。
显然太子爷也注意到了,上前一步,将瓷罐从木匣子里拿出来。当看清瓷罐的全貌,两人眼里皆是露着惊艳。
瓷罐是扁圆形,珍珠般的素胎上有青色的线条如烟雨般勾勒,孔雀蓝色的图纹下是如月光般净白的胎胆,柔美清净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俯瞰瓷罐内部,满是一副诗情画意,莹净月白,香气清郁。画中烟雨朦胧,隔着千里山水遥遥眺望江南的袅袅炊烟,隔着茫茫人山人海默默想念回忆中那一抹淡淡的背影,一切都带了点朦胧,如熏如醉。
一派圆润娟秀的字体附在莹白的内壁,以墨倾着身子,凝目看去,低低呢喃念出声,“珍珠白沁就烟雨,孔雀蓝映著月光,莹透的素颜,朦胧了琴弦上一缕檀香!”
许我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或绽放或氤氲在自己的空间。握一缕茶香,许我在夜色里将那情怀打捞,然后在静水流香的岁月里,与你一起,相看两不厌,无语也缠绵。
“好。”太子爷呼道,“好词。”
以墨认同的点头,确实是一首好词。
掌柜得意笑道,“两位客官好眼光,此物品是我们景昌民窑首席大师苏师傅的得意之作。”
太子爷细细端详一番,“做工确实好,都快赶上官窑的做工了,不过最妙还是这内侧的画作与诗词。做工加上诗词画作,比普通的官窑出品都要强上几分。”
“看来两位客官也是懂诗画之人。苏师傅本来已经收山扬言不再着陶瓷,可在忘川游历时碰上一位叫‘李三儿’的游人,听苏师傅所言,此人博学多才,通儒达识,此诗画皆是由他所作,闻得好诗,幸得佳画,苏师傅就破做了陶瓷将其记录了下来。”掌柜扫了扫木匣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观这熟稔的动作,显然是对此陶罐喜爱至极。
以墨看着这陶罐也甚是喜欢,颔首道:“买了。”
太子爷随即递上一张价值五万两的银票。
掌柜接过一看,欣喜若狂,这陶罐确实精致难得,可还值不上五万两。不过对方愿意出高价买,他也完全没意见。掌柜收好银票,将木匣子递上去,“客官请收好。”
以墨摆手,“不用。”翻手就将瓮罐里的两条锦鲤倒进陶瓷缸里。
看得掌柜嘴角直抽搐,姑奶奶耶~这可是花五万两买的陶瓷缸,您用来装鱼!?
掌柜看得一阵肉痛,太子爷浑不在意,只要他家墨墨高兴,就是把他的肉割下来喂狗都成。
晚上,童思河畔热闹之极。
星辉、雾岚、暮中、晨鼓,清淡的月光懒散射下,为灯火通明的童思河畔蒙上层渺渺轻纱。
今日的夜空格外明朗,是入冬以来最好的夜晚。
河畔上彩船、官船、画舫、商舟各式各样,多不胜数。河岸上观望的人也甚多。以墨和太子爷走着走着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以墨站在河畔边上,隔着茫茫人海左右张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眼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的无措。
以墨却不知道,她如此模样落在了对面阁楼上一双深邃清亮的瞳眸中。
男子站在窗前,遥遥注视着那站在寒梅树下的女子。女子一袭黑色曲裙,衣襟与袖袍间用金线绣着神秘逶迤的远古图腾,凛然稳重之间又不失柔美娇媚,笔直的背脊尽显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仪态。凉风轻浮,点点寒梅摇落,嫣红的花瓣轻点在她的眉梢,掩映在身后的是那童思河对岸的万家灯火!
“爷。”敬畏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男子缓缓转身,望着来人,“可查探清楚了?”
那人隐身在暗处,虽看不清容貌,可闻其声,甚是恭敬。
“今晚,最有希望夺魁的四人中有两人都是来自一个叫温香阁的组织。这两人便是温雅阁的雅姿和丽香楼的湘荟。”
男子踱步到左边坐下,深沉的眸子里竟是思索,指腹轻轻摩挲着桌沿,“温香阁、温香阁……”
隐在暗处的人垂着头,躬着身不语。冷清的低喃在空寂的屋里显然如此清晰。
半响之后,男子才抬首复问道:“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大事倒是没有。只是年后,七皇子随大军返京……”那人语气稍微沉重,“……日后朝中只怕是不安稳了。”
男子轻轻一笑,悠然道:“如今朝局复杂多变,各方势力相互平衡牵制多年,早已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一件小事便能打破目前局势。再加上前些日子,皇上命太子掌吏部事务,这一步棋打得任左相一派措手不及,任左相是个野心十足的人,太子得势让他变得不安分起来。而七皇子此刻回京,这朝政要是能安稳得下来,就只能证明他任颧禾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脓包了。”
“爷,属下以为,我们还是……”
男子扬手止住他的话,“你要说什么本座知道,你下去,本座自由安排。”
“是。”
待那人走后,男子又站在窗前,下意识的寻找寒梅树下那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身影而去。可令他失望的是,树下那抹倩影早已不知踪影。
太子爷千辛万苦才找到以墨,拉着她来到人比较少的暗巷口,“墨墨,拉紧我的手,别到时又走丢了。”
以墨像孩子似的点点头,果然紧紧拉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放。
这憨货!也不想想他小时候是怎么骗你生孩的,你还信他!?渍渍~也不知道平时那股阴厉狠辣劲儿去哪儿了,这会儿咋就这么‘娇弱’了呢。
太子爷握着柔软的小手,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童思河畔,熙熙攘攘的河岸上,两人漫步在人群中,结骨分明的大手包裹着纤白素手,手指相扣,袖袍交缠,有种生生世世都不分开的错觉。
今日,太子爷也穿着一袭深黑暗服,刀刻般俊美的脸庞此时噙着温暖而又深情的笑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兰华之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身旁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瑰姿艳逸无人可比。
寒梅树下,老者抱着酒坛,仰头猛灌一口美酒,胡乱抹抹嘴巴,接着酒意,大声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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