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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着是为了自己”他低喃着,语气悲伤又凄凉,“可是我,我什么都没了,那些都是虚幻的。”</p>
父亲的话是假的,那些信是假的,母亲的温柔也是假的。</p>
那些虚幻陪伴他二十几年,是撑着他走下去的一盏灯,是他的勇气,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黑暗里。</p>
谁也不需要他了。</p>
“有的,你还有我。”他的语气让黎歌心里发酸,“我不是虚幻的,一直在你身边,不信你摸摸。”</p>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脸庞上,冰凉的温度,让她险些哭出来。</p>
韩锦阳的肩膀终于松软,把身体转了过来。</p>
黎歌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他湛蓝色的眼眸里再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发,如一潭死水。</p>
她握着男人的手在发颤,嘴唇张了几次,才哆哆嗦嗦吐出字来,“韩锦阳,你不要这样说什么都好,别这样”</p>
她害怕他这幅模样。</p>
他年纪轻轻的,应该生机勃勃,睥睨天下,身上不该有这种死气。</p>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形成一种有节奏的响声,湿冷的空气顺着半开的门侵入阁楼里。</p>
韩锦阳眼中映出黎歌那满脸泪水,悲伤的模样,他就这么看了好一会。</p>
阁楼里的沉默几乎让人压抑。#$&</p>
好久后,男人的掌心才贴着黎歌的脸,轻轻滑动了几下,声音几不可闻,“明明先遇见你的是我,喜欢你的也是我。”</p>
为什么你喜欢上了别人?</p>
“对不起,对不起”黎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紧紧握着他的手,“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了。”</p>
黎歌看出他身上的绷带很久没换,他脸色看起来也不对,如果再不换药,换绷带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p>
或许,他来这后都没想过以后,也没想过离开。%&(&</p>
黎歌这么想着,鼻头发酸。</p>
她摸过手机解锁,一边轻声道:“我喊医生过来,帮你把伤口处理下,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给我吗?我很期待那份礼物。”</p>
“你还需要吗?”</p>
“需要。”黎歌说,“你送的每份礼物我都喜欢,都好好放着呢,我也很喜欢山茶花,你以后再给我送好不好?”</p>
纵然知道她说的可能是谎话,却那么好听,他还是被触动了。</p>
“好。”</p>
黎歌联系杭溪医院最好的医生,打电话过去,告诉对方患者情况,以及地址,让他一小时内来,开什么价格都可以。</p>
打完电话后,她就去哄韩锦阳,说阁楼里太湿冷,把大衣罩在两人头领,把他带进了屋里,开了灯,开了暖气。</p>
韩锦阳垂眸坐在沙发里,始终一声不吭。</p>
四十分钟后,医生来了,怕忙不过来,还带了一名护士。</p>
医生进屋后给韩锦阳检查一番,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伤口二次流血,跟纱布黏在一块,想拆开估计有些麻烦。”</p>
黎歌一听,露出紧张之色,“很严重吗?”</p>
“那倒不会。”医生说,已经麻利地戴上手套,让护士配药,“只是他会疼,需要多忍一会。”</p>
黎歌过去握着韩锦阳的手,轻声道:“有点疼,忍忍可以吗?我一直在这,你要是忍不住就咬我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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