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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无须回头,只从声音,他便可轻易确认。
记忆的温柔声线,原来未曾改变多少,
清风微扬,昔日余音袅袅吹散在耳边,心上。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这般,都付与了断瓦残垣……”
母亲唱的昆曲,是极好的。父亲欢喜的便是她这份才情。
儿时的记忆太过遥远,他只隐约记着一丁点不真切的画面,每每父亲来时,她总是砌一壶茶给父亲,然后自己捏着一方丝绢,辗转退开身来,在疏朗月色下低吟浅唱,偶尔凭风而舞。
水袖盈风,暗香浮动。
他就坐在父亲的膝上,看她眉目含情,宜喜宜嗔。
父亲最爱的是这一折,只是后来他就很少来了,只剩她一个人唱。
寂黑的夜里,年幼的他趴在床沿,听着那柔媚的嗓音,温暖的被衾也挡不住那绵绵不绝的寒意。
再后来,父亲再没来,她亦再没唱。
“瑞瑞。”多少个冰凉的长夜,而母亲的怀抱,却被这夜色更冷,“妈妈好像有些累了。”
她温柔地喃喃,忽而又冷笑,眉眼阴郁。
他总是不解其意,只觉得害怕。
而经年流转,岁月蹉跎,他如今,却是懂了。
到底是意难平。
曾经设想过,曾经纠结过,曾经……愤怒委屈的撕心裂肺,甚至想要漂洋过海,质问她,为何,为何?就只为着她那一份意难平!
此时此刻,正是他脑海中构想过无数次的画面。不是没有想过,倘若今生有幸,若是再能见她一面,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物是人非的嗟叹么?亦或是竟无语凝噎的怅然?
只是,从没想过,竟是这样。
他觑见了她的侧颜,尽管美好如初,可鬓边依稀可见的缕缕银丝,还有眼角铺展开来的纹路,终究还是暴露了岁月在她身上碾轧的痕迹,终究……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只剩下眼前娴静笑颜,一如从前。
这一刻,他忽然心酸。
他忽然,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
“喂……”衣角被小力拉扯了下,安瑞回过神,锦年灿烂的笑脸闯入视线,心口一滞,蓦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怎么?”他轻轻开口。
“擦一下。”
她踮起脚尖,攥着一小手帕似是准备往他脸上蹭,可是身高差距太过明显,够不着,于是只得不开心的跺脚,“头低一点嘛。”
“做什么?”安瑞冷淡的别过脸,故作镇定又像欲盖弥彰,“我又没哭,那是雨水罢了。”
锦年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举目望天,她很不伶俐的来了句,“现在是阴天呀。”
安瑞:“……”
半晌静默,他干脆转过脸,“总之没有就是没有。你多此一举。”
锦年垂头:“喔。”
片刻前的怔忡,尽数被他此刻笨拙僵硬的反应冲淡了大半,她压抑住想要嚣张狂笑的冲动——老笨蛋,明明眼圈都红了。
不过他是怎么回事,平常的时候,他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难道说……这男人紧张的时候,智商是会下降的吗?
没有揭穿,锦年只抿唇将笑意压下,硬是将手帕塞进他的手里,为他择了个台阶,“我是说……你嘴边有块糖稀,是贝贝吃糖葫芦时蹭到的吧?”
他抬手,抚了下唇边,沉默。
“要是给她看见不是很丢人嘛,你都这么大了是不是?”锦年转过身,“我不看不就好了。”
确实。
他小意觑了眼不远处那道身影,无声的攥紧了锦年的帕子,移到眼角,仔细拭去几分微潮。
他已这个年岁。再泄露此番情态,确实不堪,荒唐,不合时宜。
“真是谢谢。”一道温柔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谢谢你们帮小刘找到孩子。还劳烦跑这样远给送回来,路又偏,很辛苦吧?”
二人皆是愣在原地。
安瑞同锦年,这二人原本正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谁也没注意到,安菡芝竟不知何时静立面前,眉眼含笑。
“只是凑……”
“没有没有!”安瑞的话音被锦年盖住,“不辛苦,他很熟悉这块儿的,很容易就找到啦。”
“哦?是么?”苏菡芝若有所思的颔首,唇角噙笑,“这地儿虽不大,却偏的很,不太好寻呢。您……也是本地人?”
“凑巧罢了。”安瑞错开她的视线,垂首,声音亦是渐不可闻。
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却还在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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