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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木木手里摸着火狐狸毛,面包小颜好像犹豫不决。一反常态,花夕颜没有掐儿子小脸,只抱着儿子静静地坐一会儿。而小木木也非常乖,安静超乎寻常。
他们母子这幅异于平常安静的模样,在其他人眼里,似乎是难以想象的一个场面。
皇帝在前殿,与太子爷说话,嘱咐的是明早会祭坛拜祭先祖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小太子爷边听父皇讲话,边是谨记于心。随之,等父亲交代完了所有事情,小太子爷些微犹豫过后,张开小唇,说:“父皇,有关木木他拿到火狐狸毛一事——”
听大儿子这口气,当然不是当兄长的妒忌弟弟,相反,小太子爷事后可能听谁又说了些什么话,不禁有点担心。这火狐狸,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驯服的。花木容年纪这么小,怎么能不费吹灰之力拿到火狐狸毛。里头不能不说有什么秘密。
黎子墨对此当然早有些深思,说:“木木他要离宫一趟。”
“父皇?”小太子爷脸上蓦地闪过一抹惊色,或许是早有所料,但是,经父亲的口里说出来,依然让他忍不住一阵惊怕。
儿子逆反的性格,若只是单纯与他这个当父亲的较劲还好,可是,不是。从这孩子回宫,他这个当父亲的早已看到,这孩子不同于大儿子,是个被上天所怜悯的孩子。因为在母亲怀胎的缘故便是受到了残害,这孩子本是该被天命召回去。但是,天命没有召回木木的小命,而是放归。可以说,这孩子与他母亲还不同,是绝对的命不该绝。
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劳其筋苦。
这孩子命中大劫不死,只能意味一件事。这孩子是承受了非同小可的天命而来到这世上的。
如今他如果没有算错,保护花家老太太的那群神秘人,可能有这个本事可以揭开小儿子这个秘密。花家老太太几次三番想和他儿子接触,他这个父亲一次或许没察觉,但是,到底是在他掌控的范围内,第二次肯定是逃不过他法眼。命运的轮数促使自己小儿子要离宫去创大事业,他这个父亲没有其它选择。
论放不放了手,他其实比孩子的娘更放不了手。因为,花夕颜对花家老太太还很信赖。可他不同。这孩子回来才多久。这不才把这事儿一拖再拖,拖延到秋猎祭拜祖先之后,让这孩子在祖先面前先归宗认祖,由此公告天下,这孩子一辈子都是他儿子。
“木木离开,不是说,永远不回来。”
黎东钰听着父亲的声音,里头的沙哑似乎完全不亚于自己。
父亲是喜爱木木的。
小吃货虽然天性纯良,思想单纯的模样,但是,接触久了,他都能察觉,自己弟弟根本不像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小木木是想了很多很多东西,或许比他这个经常忧愁天下的小太子爷想的更多。
花木容坐在娘的膝盖头上,拿袖口努力擦干净仙桃,举高到娘的嘴边:“娘,吃!”
花夕颜低头咬一口,对上小儿子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又咬一口。
“娘,你不能饿肚子。如果他敢让你饿肚子了,我回头找他算账。”
在小吃货的世界里,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无非是饿肚子。
“娘不会饿肚子。倒是你出去了,不怕不想娘,不想太子殿下吗?”花夕颜拿这话勾引下想出宫的小儿子。
小木木皱皱小鼻子,像个小老头叹了声长气:“娘和太子殿下若是没了木木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在圣上面前,能保护娘和太子殿下的,只有木木了。”
秀眉一抬,指头拎起了小儿子的小耳朵。
哎呀哎呀。小木木叫道:“娘,娘,我说错了什么吗?”
“口是心非。若你真是讨厌他,为什么每件事都介意他呢?”花夕颜不是说非要拿这话教育儿子要孝敬老子,只是看不惯小儿子这样折磨自己罢了。
小木木对此无话可说,垂低的小脑袋是要趴在地上画圈圈了。
“他是我爹吗?”
这大概是这孩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敢直面这个问题。
“他当你爹不好吗?”花夕颜给小儿子数了数老子的优点,“你想想,他有钱,有权,还是皇帝。你想吃什么,他都能给你找来。”
“我想吃什么用得着他给我吗?”小吃货不屑,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那你讨厌他什么?”花夕颜问。
“讨厌,讨厌他很霸道。”小吃货嗯,又声气沉重地叹口气。
“他霸道的话,有伤害到你吗?”平心而论,依他那性子,对小吃货真是有够纵容的了,比对谁都纵容,小吃货对此还不满意,这让她和太子爷情何以堪。
伤害?倒是没有。小木木小手指用力挠了挠后脑勺:“反正我不喜欢他。”
“可是,你是他儿子,你不喜欢他,不就是在不喜欢你自己。娘以前不是说过吗?猫猫狗狗的孩子都是猫猫狗狗。你也一样。”
听到娘这样尖锐犀利的话,小吃货倍觉委屈,两只手抱住娘温暖的怀抱:“娘,为什么他是我爹?你喜欢他吗?”
心头一道咯噔。被儿子反问到,花夕颜沉下脸:“我若不喜欢他的话,会有你和太子殿下吗?”
小嘴角一撇,小吃货眸里狡黠的光闪了闪,说:“他在外面听哦。”
一个自然反应,她是侧过头去望窗外,接着,猛然意识到这是谁的伎俩,拎起儿子的小耳朵又要掐一把:“越来越放肆了,骗娘很好玩吗?”
在娘手指尖左躲右闪,小木木爬下母亲膝盖头,做个鬼脸:“不和娘玩了。我知道他是我老子,不喜欢也得喜欢。所以我要出宫去,证明他究竟能不能当我老子。”
这孩子的话算什么话。好像非要爬到老子头顶上才是罢休似的。
花夕颜扶扶额眉,想,如果小儿子和小太子爷一样是他教出来的,或许是不是会和如今不一样。
小吃货跑到门口时,跑的急没长眼睛,迎面撞进某个人的怀里。本以为是坏坏的他爹,疾步退几步,手臂却被某人一抓。对方笑盈盈的蓝眸说:“木木,怎么,咱这都没分开一天呢,不认得我了?”
“表叔。”小木木对云尘景倒不会像对某人一样排斥,站稳了脚步让云尘景打量。
云尘景笑呵呵地摇扇子:“都听说你如今不得了,捉了火狐,来,给我看看。我云尘景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火狐呢,没有你本事。”
听到人家夸自己,小孩子都有几分得意,小木木不例外,小眉宇一下耸到老高,将火狐狸毛亮了出来,小嘴却说:“哎,这哪叫什么本事,不就是吃只烧鸡吗?这叫吃一送一。”
花夕颜听儿子这肆无忌惮的话都不免羞到满脸通红。小吃货这话,简直是让所有那些不知找了多少年都没能抓到一只火狐的人可以去撞墙死了。
哈哈哈。云尘景放声大笑,眯起蓝眸仔细端倪了小吃货那条灵气四射的火狐狸毛,连道:“好,好。”接着,左手搂住小吃货的肩头,说:“来,我知道这儿还有好东西吃,带你去吃。”
听说有东西吃,小吃货眼睛一亮,一点都不犹豫,顺从地被某人拐走了。
花夕颜等小儿子走了以后,见着李顺德带了人进来时,眼神突然严肃。
起身,是向来人要跪下来行个拜礼。
花家老太太连忙向前几步,扶起她,说:“娘娘高贵的身子,老妇承受不起。”
“奶奶。”花夕颜叫了一声,声音诚挚。
花家老太太听她这一叫,突然湿了眼睛。看着她,依稀就是她最疼的孙女那模样那印象,一点都没有变。
花夕颜扶了老太太在椅子里坐下,让其他人全退了下去,接着,轻声说:“本该由我去见奶奶的。”
“你都深居宫中,身负要职,怎么可能轻易出宫来见我?再说了,圣上哪能随意同意?”花老太君说。
花夕颜仔细看她样子,满头银发,面目红润,发髻上插了一支乌亮的银簪,双目有神,健步如飞。老人身体健朗,那是什么都买不到的福气。花夕颜心里松口气,说:“之前还挺担心奶奶有没有受伤。”
“受伤是没有。”花老太君欲言又止,想着该怎么和她说那些救了她的人,“之前嘛,是生怕圣上不让我见人,委托了郡主。郡主后来,委托了秦王。秦王和圣上说了,才让我得以进来见你。”
花夕颜一愣。黎季瑶这小妮子竟然变聪明了,挺会做人,知道怎么牵线,现在,这小妮子巴上了秦王之后,竟是很快地把秦王利用起来了。
说了这话之后,祖孙两人一时无话。中间的沉默,都知道是为了谁,为了那个真正的花家大小姐。
“她去了也好。不用再受苦受累了。本来她娘走了以后,她日子没有一天好过。”花老太君口气里几分怜悯,却也十分坚定地说,“我是知道她继母处心积虑想得到什么。所以,我是不会让他们这帮人得到的,我已经决定把花家的至宝传给木木。”
这是她和小儿子欠花家的。花夕颜知道,这事儿哪怕他会反对,都没有道理不接受花老太君这安排。因为,若是没有花家大小姐的牺牲,她花夕颜和花木容,都没有能继续活在这世上。
说起来,当娘的心不是不知道,花老太君就此安慰她:“你放心,木木跟了我走,我绝对不会让他缺衣短食,不会让他受人半点欺负和伤害。我会教他花家最上乘的武功和秘术,把花家的一切都教导给他。”
“木木能得老太太喜爱,是他的福气。”花夕颜颔首。
花老太君对此承认:“一看到这孩子,我就喜欢。”
花夕颜思量盘算:“奶奶准备什么时候带木木走?”
“如今他是松了口风,我明儿等你们东陵皇室拜完先祖就带孩子走。”
好快。八成他心里是早已预料到了吧。才会在宴席之后一声不吭的,带了小太子爷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这当爹的,不知道要比她伤心多少倍。
“去——多久?”花夕颜支吾着问。
花老太君回过头来,握紧她手,说:“傻孩子,说是带他离宫出去修炼,但是,你什么时候想见他,都可以来找我们。或是发个信儿,我带他回宫给你瞧瞧他长高长状了没有?不过这孩子吃的多,应该可以很快再长高的。”
被老太君这样一说,花夕颜都觉自己多虑多心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依赖起了小儿子。
“我需要给他备什么东西?”花夕颜仔细问。
花老太君道:“你给他备常穿的几套衣服可以了。衣服不够,方便我就回来再和你要,不方便的话,我直接在外头给他做了衣服鞋子或是买都行。”
花夕颜可不敢让老太君样样为她儿子出钱,说:“我先在奶奶这儿存放一百两银子。这是我多少年来没有孝敬奶奶,要给奶奶花的。”
花老太君听她名义是孝顺自己,不敢不接这笔银子。
有钱能让鬼推磨。纵使如此,花夕颜还是仔细地帮小儿子先打理好旅行的包袱。
花老太君晚上和他们一家都在行宫里睡。花夕颜晚上单独与老太君用了饭。因为当爹的,据闻带了两儿子不知道上了哪儿去了。
服侍完花老太君入睡后,花夕颜走回房间,心里有些乱,翻着小儿子旅行的包袱,仔细检查。还有,拿起清单,检查要给黎季瑶安排的嫁妆。
黎季瑶这样一嫁,小儿子再一走,这宫中突然间要寂寞到许多。
花夕颜只要想到以后这宫里两个活宝都不在了,心里空落落的。
柳姑姑进来给她的灯里添点油时,外面走廊里的人报信说皇帝来了。柳姑姑忙闪到一边。
金黄的龙靴迈进门里,一双墨眸熠熠地望着她,微夹的眼角,透出几分朦胧的美感。她迎面能闻到一股桃花香气,知道他是喝了酒可能有些醉了。连忙走上前,想搀扶他。
他猛一低头,手牢牢地握住她纤细的手指骨,放在掌心里摸着感触着,醇厚的声线因着几分酒意,像灌了蜜似的:“都走了,走了,只剩槿汐陪朕了。”
这话,是让她心头突然一动。像是没有什么,比他这话更实在更实际的了。
生下来的孩子,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父母远去的。所以,才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说。能伴你到最后的,除了与你生活大半辈子的老伴,还能有谁。
握紧他手臂,陪他走进房间,念他两句:“你是在儿子面前都喝醉酒吗?”
“没有。”他沉沉地说,“朕再如何,都不能在儿子面前失态。”
这老子脾气挺硬的,老子就是老子,绝不能给儿子笑话的机会。不能让要离宫的小儿子得意忘形,真以为老子没了他会怎样似的。
对这对父子牛一样的脾气,花夕颜摆出无语的神情,给他冲泡解酒茶,说:“抱抱他,搂搂他,对他说一句,你很在意他,很难吗?”
“朕若是这么说了,是在阻拦他。他和太子一样,是可以成为让朕自豪的儿子。”
只听他这话,完全是在夸小木木前途辉煌。
给他冲好茶,劝服他喝一口,在帮他脱靴子,服侍他睡觉。
他样子却是一点都不急的,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而且说:“朕今日周身乏累,想泡个澡。”
感情这泡完澡,想按摩。
花夕颜耍了个娇:“臣妾今日也很累了。圣上遇到的事,臣妾一样在承受着。”
想她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他放下茶盅,像是沉思了下,说:“今晚由朕服侍槿汐吧。”
他到她这儿来,本来就是因为,宫里突然要走掉他喜欢的人,他心里头寂寞,清苦,一个人肯定睡不着,一定要来和她偎依。至于谁服侍谁,房间里头,关上门,两夫妻,哪管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反正他向来惯了独行其道,什么绯言绯语他都当耳边风。
花夕颜却被他这话吓了一跳:他服侍她?他能服侍她什么?
“朕给槿汐宽衣解带。槿汐若是睡的哪儿不舒服,朕都帮槿汐解决。”龙颜开口,一言九鼎,今晚他就是服侍她定了。
花夕颜简直被他这话给吓晕过去都有。依他那粗糙的动作给她宽衣解带,不直接撕裂她衣服已经很好了。
屋里的下人早都识相地退了出去,门窗紧闭,里头绯色一片,与这满是桃花的桃花谷,却是很相称。
凉亭里,云尘景一个人扶着弄萧,刚才帮小太子将睡着的小吃货移到床上。小吃货说要走,当然,他也知道,想找木木的时候,对他来说毫无费力,想见就能见。
青虎望他的神色,只觉得他这神色里有些沉重。知道他今日在所有人狩猎的时候,是潜进谷里最中心的地方找样东西去了,结果好像没有找到。
云尘景重重地吐了句:“如果不是传说有误,那么,这东西很有可能是被那老妖怪趁人不备抢先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