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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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区一位老人有手绝活儿，剪纸。一张薄薄的纸片到他的手里，总是出神入化地变出花鸟虫鱼，吉祥图案。我们拍片子的时候，老人剪的是大红的两只蝴蝶。在我敲下这些字之前，将两只蝴蝶展在电脑荧屏旁，一边摆一只。它们活灵活现，似在翩飞嬉耍，让人思绪也跟着任意流转。　　　　小时候玩过剪纸。一般都在寒冷的冬季，冻得不想到外面玩的时候，就会趴在自家的炕沿边，找来彩色的糖纸或平时收集起来的香烟盒纸，折起来剪成人的轮廓，有的手拉着手，有的还梳着小瓣子，做过家家用。当时我们剪出的纸人不管男女都统称为“媳妇人儿”现在想一定是大人们给小孩子剪纸人的时候，逗小男孩说给你剪个小媳妇吧，总是这样逗着玩，人们约定俗成的就将剪出的纸人叫成“媳妇人儿”了。好象也剪过蝴蝶，只是剪的都是大致的轮廓，外形有点象而已，绝没有这两只蝴蝶的精细与神似。

    印象中的剪纸更多出现在春节前后，村里的老人也有一两个会剪的，大都剪一些门楣的“挂前儿”是约有五六寸长，三四寸宽的长方形彩纸，中间镂空的图案，有双喜字，取其和乐；有鱼儿，象征年年有余；还有，谷穗呀，象征五谷丰登；鸡鸭呀，象征六畜兴旺五颜六色搭配着贴挂在堂屋对联的横批下面，一开门进屋它们便呼扇扇的为土屋增添很多喜庆的气氛。当然也用彩纸剪些雪花之类贴在窗上，剪些小动物贴在柱子上，正月十五的时候还剪些瓜果等贴在灯笼上。这些粗朴的剪纸曾点缀着平实的农家生活，也为我的童年留下了欢乐的色彩。

    在城市生活，剪纸倒是看得少多了，作为一种民间艺术，它更多的被贴在宣传版上展览，所了解到剪的方式也细化成剪刀剪和刀刻等。既然是一种艺术，就不厌精细，先画好了图样，再慢慢加工。当然做出的图案也根据人们审美的需要，除了具有民俗色彩的戏剧人物、吉祥物之外，还加进了钓鱼呀、遛狗呀等很有意境，很有生活的画面。

    　

    再瞥一眼电脑边的两只蝴蝶，淡白的电脑桌衬着纯净的大红蝴蝶的镂空之处，柔和的台灯光线洒在其中一只的身上，一亮一暗，很是协调。细看，两条触须柔婉流畅，翅翼上的毛刺细若蚊足，栩栩如生。两只蝴蝶，它们是承载过美好的爱情传说的，至今相恋而不能想聚的人不也有化蝶的愿望吗？

    　

    这个意义上的化蝶，当然是由梁祝的故事演绎而来。经典就是经典，提起梁祝，总有演不完的故事，说不完的意韵，道不完的感叹。特别是最后的化蝶，多美啊，在现实中不能在一起，最后化成了精灵，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不得相见的思念，在花间追随相伴，在广阔的世界里任意缠绵。现实世界似乎总存不得这样自由而透心的爱，只好将这份美好的情感全都托付给两只蝴蝶了，它们飞舞起来那样轻盈，看来真正的爱并不沉重，会使万物都以最柔美的姿态呈现出来。　　　　　由此两只蝴蝶在某种意义上便成了爱情的象征“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庞龙的歌，将两只蝴蝶的爱传唱得至情至性，至使一段时间里街头巷尾到处飘满直白出来的缠绵深情。其实情深似海时是无法表达得出的，即便再高明的手法，再有表现力的艺术家，传达得出的仍只是形式。于是当幼儿园的孩子也在唱“亲爱的你慢慢飞”时，蝴蝶若是有知，翅翼都会羞得如这剪纸般大红，不敢再随便出来飞舞了。

    两只蝴蝶带给了我诸多的回忆与无尽的暇思，此时轻轻的问自己，你也终会成为两只蝴蝶中的一只吗？